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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她们的思念

　　白一鸣次日醒来，看到胡蝶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不停地流泪，他跪在胡蝶面前，抓着她的手说：“胡蝶，原谅我，原谅我好吗？我该死。”胡蝶仍然无动于衷，白一鸣抽打自己的脸，乞求她原谅。可是她却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滚，畜生。”

　　胡蝶此后如同一具空壳，游荡在玫瑰庄园，她喝酒，一杯接一杯。她重新戴上了面罩，面罩是她的安抚。她经常和美美玩荡秋千的游戏，只有美美能够让她短暂平静。可是美美总是说一些让她摸不着头绪的话：“阿姨，我常梦见陶叔叔，我总是觉得我在哪儿见过他。他老是在梦中给我弹吉听。”

　　胡蝶没说话，推美美的速度却放慢了。美美笑了笑，说：“我还老梦见一条弄堂。”胡蝶一惊：“梦见什么样的一条弄堂。”

　　“我不记得了。”美美戴着面罩望向胡蝶：“好像弄堂里有花圈。”胡蝶看着美美额前的红痣，这张脸和灵灵的重叠在一起，她的心一阵悸动。

　　白一鸣接到黄丽娜的电话，心里不安：“丽娜，久违了，你还好吗？”

　　黄丽娜说：“白老板还记得有一个叫丽娜的女人，真是荣幸啊。没什么事情，就是问候你一下，今天早晨起来，特别想你，扳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我们分开快一年了。”

　　白一鸣紧张地问：“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说了，只是想念你。爱情不在了，友情还在。谢谢你啊，谢谢你让我死了一次，才能感受到活着的美好。”黄丽娜说完挂断电话。白一鸣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名堂。寄给胡蝶的那封信，应该是她的杰作。

　　金喜宝把陶大为的照片紧紧贴在心口，久久看着，轻声说：“你在哪儿呢？你太没良心了。”

　　这天，金喜宝正在布店试布，胡蝶拎着大袋小袋从外边进来，她便冲她打招呼：“胡小姐，真巧。”

　　胡蝶说：“巧啊，你也买布料？我买了两双红皮鞋，还买了几块绸缎。”对陶大为共同的思念反而让两个人客气起来。

　　胡蝶问：“你有没有大为的消息？”

　　金喜宝摇了摇头：“没有，也不知道他漂到哪个地方去了。”

　　胡蝶不相信地问：“真的没有？”

　　金喜宝不满地说：“真的没有。你自己很清楚，你肯定也联系不上他。其实，你想要留下他的话，早可以留下，只是你并没有留。”

　　“怎么留？”

　　金喜宝笑了：“当然是嫁给他。他那么在意你，你又不是不明白。你只是装作不懂而已，而且，你在那几年的时间里都可以嫁给他的。但是你最后仍然选择了白一鸣。你嫁给白一鸣是因为他有钱，是不是？你错了，你把一块黄金当成了砖头，随便扔掉了。胡蝶，你再也捡不回来。你虽然有钱买那么多绸缎皮鞋，但是你能买到真爱吗？最贵重的东西失去了，几块布料又算得了什么？”

　　胡蝶说：“别说了。不用你来管我的事。告诉你，陶大为爱的永远是我，不是你。”

　　金喜宝突然很难过，她的手放在胸前，缓缓抚摸着，忽然她嘴唇一阵哆嗦，呼吸急促，猛地咳出声来。

　　胡蝶在唇边扯起一抹胜利的微笑，她傲慢地走出店门，刚走到门口，突然干呕起来。 铁面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