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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阿根的醉话

　　又到了江水每天涨潮的时候，艾华来到阿根的小屋，看着醉酒的阿根，训斥道：“你再这样下去，不如直接跳到江里去，别再回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醉酒，不许和陌生人说话。”

　　独眼阿根摇晃着站起来，喷着酒气：“我没醉酒，我也没有和陌生人说话。”

　　“你再说一遍你没有醉酒？”阿根含糊不清地说：“我，我只是偶尔有点过量而已。”

　　“那你敢说没有和陌生人说话？”阿根想了想，摇晃着手里的酒瓶：“艾姐，最近倒是有好些陌生人来江边，看上去是来玩的，但是人一下子比以前多了好些，全是陌生人。”

　　艾华眼中疑惑的神色稍纵即逝。她掏出一把铜板：“阿根，这些钱你拿去买酒喝。我再说一次，不许过量。要是你喝多了出江捕鱼的话，我怕你会回不来。还有，最近你好像很久没有送鱼到厨房来了，你在干什么？”

　　“我在喝酒，艾姐，我有酒，小屋里经常放着酒。”阿根拎起两瓶还没打开的酒：“艾姐，我想这一定是胡蝶夫人送给我的，她对我特别好。她一定还活着，不然，我这儿不会有那么多喝不完的酒。”

　　艾华的脸青了：“别瞎说。人死怎么可能复生。”

　　阿根醉话连篇：“可是，可是我总觉得她还活着，总觉得她经常到小木屋来。”

　　艾华疑惑地自语：“难道，难道美美说的，都是真的。难道……”她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呢。”她把阿根手上的酒瓶拿过来，塞上瓶塞，放在茶几上：“别喝了，我走了。我再不走，窗口站着的人，腿都要站麻了。”

　　阿布在窗外听到艾华的话，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她尴尬地对艾华笑笑：“艾姐，这么巧？我出来散散步。”

　　“我知道，我们一向都很巧，人生就是由无数个巧合组成的。”艾华径直走着，阿布跟上她：“艾姐，阿根说，夫人还在？是怎么回事儿？”

　　艾华冷冷地说：“醉汉的话你也信？你没看到他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了吗？”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向小树林，折回玫瑰庄园。

　　阿根在哼着不成调的歌，又自茶几上摸到了那瓶被艾华塞上瓶塞的酒，咕噜咕噜喝几口酒，打起了呼噜。

　　门开了，一个戴墨镜的男人站在他面前。阿根看到高小山酒一下子醒了，他把酒瓶递过去：“喝，喝酒。”高小山接过酒瓶，咕咚喝了一口，又盖上瓶盖，递给阿根：“阿根，问你个事，你必须老实告诉我。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阿根问：“你，你想问什么？”

　　“胡蝶夫人。”阿根噢了一声：“她不是掉进江里了吗？”

　　一把匕首插在了茶几上，匕首颤动了几下，静止了。高小山恐吓道：“你刚才说的都是假话，我要听真话。你有两个选择，说假话，我在你身上割一刀；说真话，我送你两瓶好酒，而且不会把今天我们谈的任何细节说出去。你选择吧。”

　　阿根胆战心惊地望着匕首：“我说的全是真话，不信的话……”

　　高小山把匕首从茶几上拔出来，在手心里轻轻拍打着：“好啦，别演戏，我只让你二选一。”

　　阿根低下头，拿起面前的酒瓶，猛地喝了一大口：“那天晚上又是风又是雨的，江水好大……”

　　小屋外，一个捡垃圾的男人，蓬头垢面地背着一只蛇皮袋在屋檐下坐下来，点起了一支烟。

　　高小山从屋里出来，看了他一眼：“你是干吗的？”

　　他举了举垃圾袋，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浮起笑意。 铁面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