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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白一鸣的故事
五年前的白一鸣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叛逆,追求刺激,热衷于户外探险活动,喜欢不带任何随从,独自登山、漂流,骑马,甚至驾机飞越山川河流……
一天,他架着老式飞机出游,天空突然浓云密布,机身猛烈摇晃起来,歪歪扭扭在山谷上空飞行,最终失控撞向岩石和灌木,落在了山涧。他拼命从机舱里逃了出来,晕倒在一块岩石上。
醒来后,白一鸣发现自己躺在山洞中,眼前是一张少女的圆月脸。淡淡的荧光在她的身体周围晃动,一粒粒的水雾缭绕在她的周围,她闪亮的眸子里流露出关切和焦急,脸上湿漉漉的,头发上的水沿着发梢不断地往下滴。白一鸣在上海滩阅人无数,但这种丽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只觉得心脏“嘭嘭”跳得特别有力,脑中更是一片混乱。“你是谁?我在哪里?”他问。
她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我叫胡音音,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好长时间了,我在山涧把你背上来的,你好重。”她的语速很快,声音清脆。
白一鸣艰难地坐起来,身上一阵阵发冷,胡音音好像了解他心思似的安慰:“你别急,等雨停了带你到村子里歇一歇,不会有事的。”
一股暖流从白一鸣心头涌过,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与美女结识的欣喜,当然还有一种对缘分的渴望。他从腰间解下小急救筒,里面装着急救的药品、绷带,还有一盒火柴。他把洞口堆积的木柴点燃,两个人圈坐在一块儿。火光映照着她的脸,没有世故,没有浮华。她天真地问:“你是从城里来的吧?你们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带的东西稀奇古怪的。”
白一鸣笑了:“哈哈,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救命用的。当然了,它们可比不过你,要没有你,我这时候可能早死在溪流里了。”
胡音音的脸红了,伸了一下腿,痛得“哎呀”叫了一声。白一鸣这才发现她小腿上的伤还在流血,一把捋起她的裤脚,伤口很长、很深,像是被石块划伤的,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严重,别动……”
“你别碰我。你是男的,你……你放开……”胡音音红着脸说。
白一鸣愕然,什么时候了她还顾忌这些,抓住她的脚,厉声说:“别动!如果不尽快处理,要得败血症的”边说边仔细地为她清理完伤口,又小心地用绷带包扎好,生怕弄痛了她。
胡音音不说话,羞涩的脸如同一朵山茶花。洞外雨下得越来越大,在雨水的冲刷下,泥巴石块从洞口泻了下来。隆隆的雷声夹杂着山体崩裂的声音传了进来。
胡音音凭着多年山中生活的经验,惊恐地说:“不好,洞口要塌了。”
白一鸣一把拉起她:“快跑!”两人踉跄着往洞口奔去,但为时已晚,伴着“轰隆轰隆”几声巨响,泥石流从洞口滚滚而下,堵死了山洞,两个人进退两难。突然,胡音音头上有一块巨石松动了,白一鸣用力推开她,巨石轰隆一声砸在他的身旁,无数小石块从上降落,埋住了他半个身子。
胡音音回过神来,看到埋在石块中的白一鸣,哭着喊:“你……你怎么样了?都是我不好,不该把你带到这个洞来,你干嘛要救我?”她用力拉他的手,怎么也拉不动,情急之下用手去刨堆在他身上的碎石块,不一会儿,手上已是鲜血淋漓。
“我的腿很疼,不知是不是断了。”白一鸣吃力地说。
胡音音挖着挖着,哭了起来:“你不该救我,我不要把你埋住……”
“别,你的手出血了,歇一会儿。其实这样挺好的,一个山洞,塌方了,我被埋住,你来救我,说明我们两个有缘……”白一鸣看着惊慌失措的胡音音,不仅不觉得害怕和疼痛,反而觉得庆幸。
胡音音打断他:“人家都急死了,你还开玩笑。”
“我说的是真心话,跟一个漂亮的姑娘患难相交,连生死都连在一起,这不是缘分吗……”
过了好久,胡音音终于挖开了白一鸣身上的石块,艰难地把他拉了出来。洞口被封死了,山洞里的稻草和柴禾烧光了,火苗暗淡下来。两个人紧紧偎在一起,相互靠着取暖。在死亡的恐惧面前,两个人紧张地喘着气。胡音音流着泪:“大哥,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
“我叫白一鸣,从上海来,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我发誓一定娶你为妻!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给我生十个孩子。”
两天后,雨过天晴。白一鸣和胡音音从洞中逃了出来。白一鸣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对着天空大吼:“你这鬼天气,谢谢你,谢谢塌方,谢谢泥石流!是你们让我白一鸣和胡音音做了回洞中的神仙眷侣!”
胡音音望着远处的茶山,拉着白一鸣的手,唱起了茶歌,歌声在山谷回荡,似清泉。白一鸣吃了一惊:“是采茶歌?你唱的歌真好听,要是到城里去唱,说不定就唱红了。”
胡音音笑道:“别逗我了,要是那么随便一唱就能唱红,咱们全村的女孩儿全都拥到城里去唱了。”
“我没骗你,你长得美,歌也美。音音,放心吧,我会来接你到上海,我要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要让你为我生儿育女。要是嫌没地方采茶,我在庄园里种一大片茶树让你采。”
胡音音的眼泪流了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可以相信吗?
“音音,相信我,在洞里我发过誓!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白一鸣取下了胸前的玉佩,挂在她的胸前。深情地说:“这是一块双鱼玉佩,算是我送你的定情物。我们在一起,就是两条快乐的鱼。”
胡音音幸福地躲在他的怀里,忍不住哭了起来。白一鸣摸着她的头发说:“别难过,相信我,一个月,我处理完上海的事情就来接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圆珠笔,用力地在她手心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朝阳下,两个人在涧边热烈地拥吻着。涧水在他们脚边奔腾,似乎能够带来幸福和希望。胡音音紧紧地握住那串数字,如同握住希望。 铁面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