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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阿布的推测
阿布现在基本确信胡蝶没有死。从医院的病历和李医生的话来看,胡蝶没有得绝症,是误诊,那她存活的几率很大。从陈福尔的遭遇看,在酒店门口看到的女人是胡蝶的可能性很大。如果胡蝶没死,一切都能够解释得通。
回到玫瑰庄园时已是深夜,钟声敲过两下,阿布悄悄拿着手电来到胡蝶房间,她打开抽屉紧张地翻找着,结果一无所获,没有找到能够证明胡蝶活着的证据。
刚想离开,她注意到床底下有一个小箱子。阿布紧张地蹲下来,把箱子拉出来,上面竟然没有一点儿灰尘的痕迹,胡蝶离世已经一年多了,如果没有人经常清扫,箱子上面肯定会有灰尘的。她用随身带着的小刀把锁撬开,自从阿布在阿古镇空手搏斗豹子后,就有了随身携带刀子的习惯,以防不测,没想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箱子打开,只见上面有一本日记,日记上的字密密麻麻,阿布翻到最后一页:“为了确诊,我专程跑到上海新沪医院的专家门诊找到了李主任。经过切片检查,医生终于告诉我,我得的是癌症。我听了差点当场死去,醒来后的生活变得一团糟,死神时时都在我的左右。白一鸣却依然逍遥,依然潇洒地生活。他给我留下的不是甜蜜的回忆,而是无穷无尽的痛苦。为什么我不可以享受人生?我也要像他一样,在声色场中打滚。我要让他看着我笑靥如花,看着许多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我一定要让白一鸣尝尝被人耻笑的滋味,让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商界精英,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突然,走廊上传来高跟鞋的声音,阿布匆匆地把这页日记撕下来,冲出了房间。过道上,一个女人在前面匆匆奔跑,阿布以豹子一般的速度冲去,追到拐弯处,女人竟然不见了。她感觉到背后有目光盯着自己,回头一看,美美站在过道里,手里捧着一只洋娃娃,洋娃娃的脸上也戴着面罩。她看了阿布一眼,神情阴郁地回了房间。
阿布折回胡蝶的房间,重新翻开那本日记,却发现日记被掉包了,全是一页页的白纸。
第二天,阿布叫来魏律师,向他咨询白一鸣保释的问题。魏律师看起来年轻有为,是白一鸣多年的朋友。他对阿布说:“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白先生杀了胡蝶,那么我想应该是可以保释的。当然,如果能收集到胡蝶没有死亡的证据,或者说,收集到不能确定胡蝶已经死亡的证据,对白先生也是很有利的。”
阿布说:“警局已经在事发地及下游一公里进行过打捞,一无所获。现在我已经让人请来了一批渔民,对胡蝶出事的附近江面,一寸一寸地打捞过去。你那边也同时进行保释工作,看看有哪些必须做的事。”她把胡蝶的日记和病历交给魏律师:“这是胡蝶的病历和日记。我去过新沪医院,找到了胡蝶当时的医生,医院误诊她得了绝症。胡蝶的日记上说,她要置白一鸣于死地。相信这些证据会有用的。”
魏律师望着阿布,笑着说:“以前我听人说,强将底下无弱兵,现在看来是,强大的男人背后站着一个同样强大的女人。阿布小姐的思维如此缜密清晰,比我更适合当律师。”
阿布笑着说:“如果能证明白一鸣无罪,我可以考虑转行。”
钱塘江边,秋高气爽,江面平静。几个渔民驾着渔船向江中驶去。阿布站在江边,对站在小木屋门口向这边张望的阿根说:“你过来。”阿根颤巍巍地走过来,手里仍然提着一个酒瓶。
“阿根,你说他们今天能捞到吗?”
“阿布小姐,我想能捞到,船那么大,不会被冲到很远。”
阿布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阿根,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捞船?”
阿根慌乱地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是猜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他一步步后退,不小心跌在沙滩上,慌张地说:“阿布小姐,你不能抓我去警局,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阿布拉起阿根:“阿根,我没说要抓你去警局。别怕,噢,回去吧,回小屋去,指不定茶几上又多了两瓶酒,你慢慢喝吧。”
深夜,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江边,她望着江面上点点船影,冷笑一声,把日记扔进了江里。 铁面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