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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泽被噎了一下,好脾气哄她,讪讪道,“我也是为了你好,总归是要少吃些。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要不要我调个御厨过来?”尽管赵晴兰对他总是没有好脸色,可他一点也不在意,如果赵晴兰因此转了性子才是奇怪的。
“我只是今日下棋忘了时间,不用特意调御厨过来,小厨房的饭菜挺好的。”赵晴兰自顾自的坐下来,开始喝起今日的例汤。
她喝的例汤,汤头浓郁,香气四溢,苏以沫也饿的不得了,也不顾苏以泽在场,抢了两步坐下来,看气氛有些尴尬,还招呼苏以泽,“皇上用膳了吗?要不一起吃?”
苏以泽已经用过晚膳,他是特意挑了这个时间,宫中用膳时间都差不多,他知道来的早了赵晴兰定不会留他,这会儿过来,也能多留一段时间。不过他听了苏以沫的话,却也顺势坐了,青芽忙帮他盛了一碗汤,他就坐下慢慢喝,看赵晴兰吃饭。
东方国,东方旭带着使团大军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不过东方旭在东方国的威望很高,出使又是大事,如果他们大张旗鼓定然会遇到很多阻碍,行程也不会太快,于是东方国分出了一小部分人马带着些麻草装作礼品,大摇大摆,每过一个城池都要进去视察,吸引所有的注意力。
而东方旭带领真正的使团伪装成到苏国走商的商队,带了亲兵装作镖局,一路上风餐露宿,行的极快,这会儿已经快到边关。
使团正途径祁连山脉,山脉地势易守难攻,里面隐藏着一帮山贼,不过多是侠义之士,不劫穷人,只对富人下手,除了大奸大恶之辈,向来会给人留一线生机。不过其中还是有一些亡命之徒,只图财,无恶不作,他们也网罗了一批高手来打家劫舍,若是遇到这些,定会影响使团的行程。
这会儿,东方旭的亲兵就在前方打探,州城都在山脉周围,里面只有少数几个村落,现今都已经成了山贼的聚集地。穷乡恶水出刁民,原先的村民也都已经投奔了山贼的怀抱,在后边做个后勤跑个腿什么的。
“报,王爷,前边有一个村落。”东方旭坐上皇上没多久,他身边亲近的人还没有改口,还叫着原先的名号。
“去瞧瞧,若无什么异处,今日就在此住下。”东方旭看天色也不早了,这里到处都是荒山野岭,难免会有野兽,即使村民对他们另有企图,人多的地方野兽几乎不太会出没,他们也好防守一些。
一小对亲兵悄悄的潜进了村落之中,里面没什么异常,倒像是个世外桃源,家家户户都在劳作,老人带着小孩在树下玩耍,炊烟袅袅,看上去和平时的村落没什么两样。
但是亲兵不敢大意,潜入最豪华的院子中,里面有几个人在谈话。亲兵先入为主认为这是山贼在说些打家劫舍的事情,屏息听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只是两个人家在商讨婚事,又四处打探了一下,发现着实没什么异常的地方才回去禀报。
“王爷,这里没发现异常情况,只是很普通的聪明,我们转了不少地方,也未发现习武之人。”亲兵的声音虽然坚定,细听下来还是能看出他们有些疑惑的,这整个祁连山脉中的村户应该不会太多,怎么就这么巧让他们给碰上了?
他们都是跟着东方旭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杀神,今天这村子中有没有死过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样看来,还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子。
“想什么呢?”东方旭的声音浑厚有力,足以让围在周围的亲兵都听得清清楚楚,“村子本身存在,这只是山脉的外围,没被山贼占领是好事,谨慎是好的,太过存疑就是多疑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
他和这些个亲兵共事已久,难能看不出他们这是被定势迷惑了眼睛?祁连山脉危险重重,是他们的下意识思想,所以,无论这个村落表现得多么正常,他们都会以为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同样的,如果平常的一个村落有些奇怪之处他们也不会太过思考。
这样的思想放在战场上是大忌,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这些个亲兵武功不低,却是没什么将才的头脑,这会儿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教导一番。
前去打探的几个恍然大悟,他们都不是蠢得,不然也不能在武学上成就非凡,这会儿也知道自己是走入了死胡同,连忙拍拍脑袋,招呼整个使团往村子中走。
“你们是?”在树底下乘凉的一个老太爷打量他们,眼中的谨慎十分明显。
亲兵中有负责交涉的连忙上前,“老伯,我们是过路的商人,想要早些到苏国去,才选了这样一条路。”他拿出几个铜板递过去,笑着道,“还请老伯帮我们引见一下村长,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想在这边歇歇脚。”
老大爷收了铜板,眼中的防备消了一点点,却还是谨慎的问道,“你们从哪边过来?”
“哦。我们是京城人士,这是我们少爷。”亲兵指了指东方旭,东方旭带了半个面具,常年在战场上的杀气让他显得不太友好,亲兵看出老大爷对东方旭的忌惮,附到大爷耳边说道,“少爷不愿意去呢,这会儿正生气,连面容都不愿意漏露。”
亲兵又把大爷拉出来几步,瞧了东方旭一眼,脸上带着些神秘,“少爷在京城恋上一个风尘女子,非要娶回家来,老爷不同意,才让他出来历练,您给行个方便?我要是完不成任务,少爷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
东方旭虽是杀伐决断雷厉风行,可对手下的亲兵是极好的,同他们喝酒聊天,没有一点架子,这亲兵也是因着东方旭不会介意,才满口胡言,各种编造,他还真有些天分,一路上被东方旭气场震慑到的不在少数,却鲜少有人怀疑,不得不说都是他的功劳。
他们的距离不远,东方旭内功深厚,自然听得清亲兵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东方旭抽抽嘴角,说的也不是全然不对,至少赵晴兰是风尘女子这点是真的。
“既然这样,我就帮你问问。”老大爷唤来身边的孙子,让他跑去喊村长出来,小孩子不乐意,老大爷承诺下次去集市给他买糖葫芦,这才高高兴兴的过去。
亲兵笑着和老大爷聊天,又给了老大爷几个铜板,“老伯,这村子中能有多少收成呀?”
大爷得了铜板也乐呵呵的打开了话匣子,“我们这里还好,周围还有些良田,你们再往里面走就要小心了,你们一看就是很富的样子。而且他……”大爷指了指东方旭,向亲兵递了个眼神,神神秘秘的说,“里面有许多英雄好汉,最烦这样的纨绔了,我劝你们要是不急还是绕路吧。”
说到了正题上,亲兵就顺势接道,“里面很多山贼吗?”
“咦~”大爷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们从外边进来都没人提醒你们吗?”又看了东方旭一眼,了然道,“难怪,他看起来也太凶了,怪不得没人愿意跟你们说。”
说完,又顿了顿,把亲兵又往远处拉了几步,“你跟老伯说,是不是这个纨绔想要早点回去,逼你们走这条路的?”
亲兵有些好笑,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这么热情的大爷,一上来就拉着不放,还对东方旭纨绔的身份深信不疑,并且致力于和他们同仇敌忾,“也不是,老伯您还是跟我讲讲山贼的事情吧。”
“对对对。这山脉中啊,住着不少山贼,我们这边靠近城镇,又有土地耕种,倒是也没听他们的招安,主要也是怕官府哪天查呀。”老大爷神秘兮兮,话锋一转又继续道,“不过里面很多村落,因为太穷了,就给山贼做了保障,这里外通婚,那边嫁过来的姑娘说娘家已经跟了山贼,吃香的喝辣的,有些心思活络的,还直接要了纸和离书跑了回去,我们村子中也有些人想要投奔山贼的,不过都被村长拦住了。”
起码现在这个村落还是安全的,亲兵点点头,又递上去几个铜板,“问您点事儿?您知道这里面一共住着几伙山贼吗?”
老大爷忠厚老实,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刚刚给的都是几十文勒,问点事又怕啥嘛,还给钱。”可他的眼睛却盯着那几个铜板,眼睛中倒是没有贪婪,只是对钱财的向往。
“拿着吧,您不拿着,也是这纨绔享乐去了,倒不如给您家加顿肉食。”亲兵强塞过去,他虽然只懂上阵杀敌,可以看得出这里真的不富裕,听老大爷的口气,这里已经是祁连山脉最富庶的村子了,那里边会有多穷?
这一路行来,满目疮痍,东方林上位这几年,大兴土木,各地官员大肆揽财,恨不得把所有的民脂民膏都装到自己的腰包中,自家主子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治理好着一大摊子混账呢。
“诶,诶。”老大爷连连应着,把铜板装到怀中,安置妥当,才重新开口,“里边山贼众多,到底有多少我们这也不清楚,可到现在,已经有不下三波人来拉拢村长了。”
怕亲兵不信,老大爷又补充道,“我们这里靠近城镇,采办些粮食用品很是方便,前几日听村长的意思,似乎是那几伙人又来了,村长勒令村中那些青年,不准给山贼做事,违者一律逐出村子。”
正说着话,远方村长已经过来,被刚刚那个小孩子拉着,急急忙忙的,嘴上还说着,“你慢着些,慢着些。” 一妓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