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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105.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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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博宁开始按照计划,制造一些拐角的偶遇,或者死皮赖脸的坐在她旁边吃饭、逛操场。

  但他依然会感觉少了许多想好的勇气,因为在真心喜欢的人面前,是不太希望自己一直处在尴尬的位置的。

  他说的话,他做的事情,都得不到她的回应。

  某人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此话能流传下来,自有它的正确性,比如张博宁现在的处境,山峦绵延,不见尽头。

  近日我苦恼于前几日对袭默的许诺,要为她写一封情书,我逼迫着自己成为仓央嘉措,心里奔腾了一万个徘徊在布达拉宫外的情僧,转山转水转佛塔,还是没能碰见她。

  我知道差了一种感觉,少了一定要打动她的冲动,或者说我们现在的感情风调雨顺、平平淡淡,自然内心不会无端生出起伏。自从有了袭默在我耳边啰嗦之后,我往日的心绪越来越淡,思考的越来越少,她让我安于现状,所以少了许多孤单的痛苦。

  少有思念何以写思念。

  但此事貌似必须进行。

  我大量的阅读一些朦胧的情诗,希望从中找寻灵感。

  有人说,现代诗就是将一句干净利落的话,变成一些若隐若现的词语,再拆开来,断句,重组,形成了所谓的现代诗,它们普遍的特点便是扭扭捏捏,空洞做作。

  初夏如期而至,阳光温和,使人昏昏欲睡,这样的天气太不适合赶路,得赶紧停下脚步来,体会沿路旅途的风景。

  尴尬的是我们还尚未启程。

  大概在小的时候,特别喜欢这样的世界,它并没有仲夏的炎热,也不像春天一般矫情,该有的绿色足够,空气中也不会有花草糜烂的气味,天空干净透明,视线可以走很远。

  当我想起的时候,总感觉自己仍然只身站在大片田野的中间,周边有可供我疲累而返的小路通往四方,脚下的泥土不燥不软,我不用想得太多太远扰乱心扉,只用闭上眼睛感受迎面可能会吹来的细风,想想晚上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或者想想明后天的假日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又或者想想小红或者甜甜,她们扎的马尾手感很舒服。

  我会途径一条小河,黄色河水,两边被青草覆盖,河里有几处凸起的大石头,上面满是青苔。不算蜿蜒,奇怪的是河水流去的前方朦胧不清,并且上游和下游的物景区别甚微。

  然后我会到屋子后面闻烟囱飘出的柴火味道,并拿一只木棒,沿路追逐只存活在我心中的邪恶的魔王。

  我以为我永远不会改变,我以为我永远无法理解大人大人也永远无法理解我。

  但有一天我离他们越来越近。

  再有一天我会突然离他们越来越远。

  我仿佛能看到五十年后的自己,但必然与真实情况大相径庭。

  我仿佛忘掉了曾经是怎样生活着,或者说即便清楚的记得但却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一种浓烈的陌生的感觉。我算是俨然的活在当下还是在不断的追忆过往。

  有些日子总会弃我而去,并丢掉思想,成为那片黑洞中空无的记忆碎片,今生难得再将它拾起,拾起难得再熟记于心。

  我问自己,我快乐吗?

  嗯,我很快乐,我心里想。我转头就能看见袭默的脸,生命再灿烂也不过如此,我太满足,以至于不愿前行,就着温和的日光,闭目养神如同老人。

  我们要不要帮帮张博宁。袭默问我。

  我没回答,她知道我不爱参与这样的闲事。

  她说,其实要想追女孩,先要搞定她的闺蜜。

  我突然想到袭默,她好像没有所谓的闺蜜,从我认识她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我相处,女生不同男生,形单影只总有些画风不对。

  她继续说,我可以跟那个女孩成为好朋友,然后呢,在她耳边旁敲侧击,其实她现在的情况呢,只缺少一个替她出主意的人,但凡有个人给她一点勇气她就能接受的。袭默认真的分析和计划,我说,你特别无聊吗?

  这是一桩好事,就当积德。

  对张博宁倒是好事,可人家女孩不一定这么想,说不定会害了她。我说。

  怎么会,张博宁不过就是个小男生,谈不上害不害,你想的太多了。

  或许留点遗憾对他来说更好。我说。

  你怎么会这样想,袭默靠近我耳边,我感觉你才是最坏的。

  我轻笑,随便你吧,你擅长交朋友吗?

  嗯,袭默点头,不过我交的朋友都不长久,不知道为什么,时间久了让我觉得厌倦,就不想理她了。

  我不说话,袭默在我耳边说,当然,男朋友除外。

  我想了想说,你完全不用除外,随着你的性子来,我没关系的,我不在乎。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一副无所谓有无的表情,我想为这平淡的日子生出一些事端,说不定情诗便能开头。

  我感觉你最近老是找麻烦,说话总是想气我。袭默说。

  我绷住脸上的表情,应该是水波不惊。

  我不生气呢,显得你很没面子,要是生气呢,我又不是个演员,看起来会很假,怎么办呢?袭默撇嘴,我知道她在向我炫耀。

  我可能治不了她,我在心里说。

  谈情说爱,乐趣无穷。

  不能容忍它的悲伤断肠,就无法享受它的大好时光。

  我想起了人们对某个NBA球星的总结,原话是不能容忍他的浪,便无法享受他的骚。

  矛盾是个美好的存在,它让人左右徘徊,又不失掉该有的方向。在这样一段日子里,我有爱可谈,有球可玩,生活满足。

  我们几乎没有想过未来,暂且度日,并丝毫不担心这样的时光会突然终止,它可能会持续两年、一年或者半年,但我们都感觉那是非常遥远的存在。

  停留在自己喜欢的世界里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时时刻刻体会着幸福,不受任何教导和指引,我感觉我像早期的悟空一样,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花果山的美景依次会出现在我眼里,花掉大把大把的有意义的时间。 我中了两千万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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