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拒绝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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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聊了不少以往的趣事,那个时候我二十一岁,刚刚长大,但我感觉自己已经很老了。所以我虽然是公司里最小的那个但不会是看上去最小的那个。
人确实可以分出实际年龄和心理年龄的,而像我这种稍稍稳重和内敛的人,会让别人感觉更成熟。年轻的时候总喜欢用一些成熟的举动来掩盖自己的稚嫩,而当某天我们什么也不做,站在那儿就能被称为大叔的时候,会不会又用稚嫩的行为来掩盖苍老呢?
二十一岁,我刚从学校里抽身不久,之所以称之为抽身,是因为我没有等到正常毕业。
那时候的我似乎急需飞翔,我感觉我已经憋不住等不及了,我要立刻就翱翔在无际的蓝天中,而阻碍我飞行的最大高墙就是学校,我要翻越它,就像日记里写的那样,逃离平凡的生活,一天也等不了了,我马上就要飞走。
然后我就飞走了。
就像一个小男孩哭着吵着说,我要变身,我要变身。
父亲说,行,你变吧。
我在斗志昂扬活力十足的年纪里,机缘辗转来到了这里,我发现我好像只是换了一堵高墙,但好在这是一堵尚且新鲜的高墙,有很多以前没有做过见过的事情可以去体验。
后来我经常会想,人生的这些弯路真的有意义吗?以前我总认为,弯路是无法避开的,得自己亲脚走了,才会得到经验,可如今回首我才发现,这条弯路似乎也没有带给我什么经验,我也没有从中领悟到什么对人生有帮助的思想,而我却实实在在的,真真切切的,把我过于宝贵的二十一二献给了它,我很想说它配不上,可这就是自己的选择,除了认栽之外有何办法呢?
成长环境,多么重要的东西。一个脏乱差的环境,怎么能让青春在记忆里发光呢?
我吃了两大碗米饭,这儿的菜依然那么合我胃口,并且推出了新的菜品,爆炒腰花。我喜欢这样的家常菜,以后和李倩的约会,我不会再选择高档的餐厅,我要把我曾经所爱的所有味道分享给她。
我就这么突然的想起了她,这或许就是爱情的前兆。
朱永邀我去他家坐坐,无论他真心邀请还是例行客套,我都要跟他去,因为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感觉自己有点犯贱,拿着钱给不出去,还得追着给。
转念一想,皇叔尚且三顾茅庐,我既然不想让未来出现躺着的情况,现在就必须拥有求贤若渴的好态度。
朱永开在前面,他的车还是原来那辆,二手菠萝。
以前去过他家一次,印象已淡,转了几条小路终于到达,黑漆漆的没有路灯,院子里的狗吠响起,这一叫带动周围的小伙伴们纷纷跟随,我在如此热烈的欢迎下来到朱永的家中,他说,别怕,这附近的狗跟我关系好得很。
进了门,屋檐下灯光昏黄,他掏出钥匙打开门。
我问他,叔叔在吗?
他说,人已经走了。
一进屋,她女儿就从房间里出来。
朱永说,萍萍,叫侯叔。
姑娘叫我,侯叔。
我感觉我和她差不了几岁。
她回屋里继续写作业,朱永招待我沙发落座,并为我泡了一杯好茶。
从它的包装以及朱永的重视程度可以看出这是好茶,可惜我还没有到达品茶的年纪和境界。有一天我们成熟或者渐渐变老,我们会在某一瞬间突然爱上某样东西,没有缘由或是诸多缘由。
朱永在我旁边坐下,屋子里挺安静,屋外的小狗哼哼唧唧。
朱永说,去年我爸得了癌,前前后后花了很多钱,萍萍成绩不太好,每周都要上辅导班,你别看我们这个城市小,物价水平是一点也不低。
原来朱永担心的还是钱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没有说清楚,他只负责出力就可以了。
他接着说,你在这个时候找上我,不赶巧,我现在手头真的紧……
我打断他,永哥,钱,我来出,你一分都不需要掏。
他安静的看着我,表情无有任何变化。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良久,他问我,老侯,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太明白。
他说,这事儿先不说了,今晚就不回去了嘛,有房间给你睡,一会儿我弄俩菜,酒还是得喝一点的!
我按捺不住问他,永哥,你还在犹豫什么?一个破副经理有什么好留恋的?你升得再高也是给别人打工,我们要干自己的事业呀!
他朝我摆手,兄弟,这事就先不说了。
我说,而且不用你出钱,你只负责出力呀永哥!
他说,要不得要不得。
我追问,有啥要不得的嘛?
他说,你先坐会儿,我去整两个菜,还是得把酒补上。
我起身,和他道别。
他客气留我,我坚持要走。
坐进车里,我微微有些生气,也算不得生气,只是有些想不明白,可能是我感觉我没有得到他的信任,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提一箱子钞票摆在他面前,他才会动容。
朱永要为我带路,他说这个小区弯弯绕绕,夜里视线不好,怕我转不出去。
他走在前面,出来的时候忘记披上外套。冬天已经到来,夜里温度很具体,我缓缓跟着他,心里有些难过。
拐上大道,朱永来到我窗边,我说,永哥,快回去吧,这么冷的天。
他说,前面一直走就上省道了。
我说,行,我知道了,回去吧,我先走了。
他说,路上慢点!
这一路黑漆漆,偶尔遇上一片灯火,我突然想起大山。四川人对山一点儿也不陌生,我的老家所处成都平原的边缘,距离山峦不过一公里,我们也属于名副其实的山边人。但朱永是实实在在的山里人,我记得他曾经跟我说,他十三四岁的时候,每天要翻两座山去学校。周末的时候,他早上五点就出发,背上一兜红薯土豆下山,中午到达山下的集市,把红薯土豆卖掉,买一些肉和米,再上山,经常摸黑回家。
这并不是这个时代最艰苦的生活,但一定是绝大多数人无法承受的生活。 我中了两千万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