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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会的第三日转眼就到了。
纪明疏风轻云淡的落座,实则内心慌得如野马奔腾。距离科举开始还有十五天,当日她信誓旦旦的保证会凭借自己的力量解决科举舞弊一事,还众人一个公平、公开、公正的三鼎甲的言论犹如在耳,余音缭绕。
纪明疏闭了闭眼,不忍回想,儒雅随和的道了一句:他大爷的。若是上一世那还好说,只要她一声令下,那隐在朝堂深处、隶属于她的暗羽就会调查好一切,再将过程汇报给她,哪还用得着她亲力亲为?
虽然她也不是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是上辈子她真的就没赢过姜竞淅一次。本以为这辈子能借着多吃“十年饭”的阅历能压他一筹,结果摊上这么一个越搞越复杂的舞弊一案,人生,实在是太难了。
她这厢满面愁容,那边柳英杰一脸兴奋的跨上台,道:“今日,我特意从家中带了一对琉璃盏作为这诗会收官的彩头。”
柳英杰拍掌,杂役从台后捧上一小盒匣子,在众人面前打开。
“这是古法琉璃里融入了琉璃石烧制而成……”他兴致勃勃的介绍道。
这琉璃盏质地晶莹剔透,通身粉白,琉云璃彩,闪烁着彩色的光芒。
纪明疏看了一眼就失了兴致。宫中的奇珍异宝比比皆是,这中等偏下的货色她还不放在眼里。
“……但它绝不是这么简单。”柳英杰将琉璃盏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又命杂役端上一壶滚烫的热水。
下面的人伸长了脖子,十分好奇。
“雨霏姑娘,你且看。”柳英杰殷勤的说着,将水倾入琉璃盏内。
沸腾的雾气滚滚而来,在杯罩边缘上凝成细密的水珠。众人翘首等了半天,不免失望。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随着温度的逐渐升高,粉白的琉璃边缘慢慢的浮现了一个个黑色的小点。雨霏惊讶的用手去碰触琉璃盏,以为是沾上了灰尘。
“咦……”
她拿了起来,仔细观看:“这……这上面有字?”
柳英杰笑笑,“不错。”
“凿岩泄奔湍,称古神禹迹。夜喧山门店,独宿不安席。水性自云静,石中本无声……”
她念着,又端起另一盏:“如何两相激,雷转空山惊?贻之道门旧,了此物我情。”
“这琉璃盏上题了一首诗,是听嘉陵江水声寄心……咳咳,深上人。”柳英杰一时忘我,差点又说错了。
“独具匠心,很有意思。”雨霏柔柔的看着柳英杰,“柳公子真是费心了。”
“客气。”柳英杰忘乎所以,含情脉脉的冲着雨霏抛了一个媚眼。
众人嘘了一声,一男子好奇的问道:“我瞧着这琉璃盏有意思,那么,今天的主题是什么啊?”
雨霏道:“比‘舞’。”
柳英杰满意的点点头,果然如他打听的一样,如此一来,这琉璃盏岂不是雨霏的囊中之物?
今日在场的女子本来就少,他就不信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雨霏姑娘给比了下去。
一魁梧的男子站出来,爽朗的笑了:“好啊。有文有武,相得益彰。”
柳英杰倒抽了一口气,面前这位兄弟胡子拉碴,虎背熊腰,十足的彪形大汉,一跺脚就足以把这台子踩塌,这跟他说跳舞?怎么跳?
柳英杰讪笑:“这位兄弟莫不是跟小生开玩笑吧……您跳舞?”
“跳舞?”那大汉眼一横,仿佛受到了羞辱:“什么跳舞,不是比武吗?”
“对啊……不就是‘舞’嘛……”柳英杰越说越小声。
“柳公子误会了罢。”雨霏也笑了,“今日的主题是‘武’,不是‘舞’。武功的武。”
这话一出,柳婔语差点将嘴里的一口茶给喷了出来。
她早知道自己哥哥不靠谱,却没想到不靠谱到了这地步,粗心大意到连“舞”和“武”都能弄错,让人啼笑皆非。
柳英杰脸色一白:“武?”竟然是“武”!他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出了这等意外,枉费他特意贡献了这对琉璃盏,这让他情何以堪。
柳英杰备受打击,踉跄着下了台。
“不过既然是诗会,也不好动粗,”那大汉说道,“这不科举与武举要一同开始了嘛,俺准备去武举来着,咱们就比初场的一项箭术,如何?”
柳英杰弱弱的问道:“这……又是哪个‘剑’?”
大汉笑,比划了一个拉弓的姿势:“弓箭的箭。”
“诗会上比箭,这不好吧……”
“劳逸结合,强身健体,我觉得挺好啊。上去试试?”
“欸不不不,我可能连弓都不开,要不你去?”
“我?我那水平……”
下面的人小声议论,互相推搡,却没有一个人上去。
纪明疏看着看着,有了几分兴趣。她转头,问道:“姜竞淅,我们要不要上去比一比?”
后者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说:“陛下千金之体,不可做这等危险的事。”
“怎么,你不敢?”她表示不悦。
有一说一,纵观全局,她也不是全部都差姜竞淅一招,唯一与之不相上下的,应该就是射箭这一项了。
身为皇帝,也不能全仰仗身边人的保护,常言道画人画骨难画皮,知人知面不知心,指不准什么时候身边信赖的亲信便会从背后捅了自己一刀子,从此一命呜呼。
这从侧面也反应,当皇帝,不光是个技术活,还是个高危职业。
骑射、步射、马枪等,她的防身技是由魏封所教,有一些底子。唯独射箭脱颖而出,箭无虚发,百步穿杨,毫不夸张的说,即便就是闭着眼,她也能正中红心。
这是她隐藏的技能,从不拿出来外显。
“陛下想和臣比,可以等到三月之后的秋狩。不必急于这一时。”
纪明疏想了想,老老实实的说:“但秋狩,朕想和你一组。”
“……”姜竞淅起身,道:“臣遵旨。” 朕与国师相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