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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相斗

朕与国师相皎洁 萝小藦 6088 2021-04-05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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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阳光倾斜。勾棠如意窗在宽阔的大殿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明暗交错。窗外枝梢间隐着婉转的鸟鸣,欢欣跳跃,似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下了朝后,纪明疏直接去了御书房,本想能得到片刻喘息,却还是不得闲。来往汇报的人在御书房外侯着,不多会便攒了不少人,排起了队。

  “陛下,请过目。”

  内务府总管奉上花神节当日的流程录,等待着她的批阅。

  纪明疏粗略的览了一遍,不觉有何问题,便拿起桌上的印章,戳下了一个红印。

  这就是解决了一件了。不过……

  她悲催的看了看桌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只想回宫一觉睡到天敞亮。

  以她十多年来作皇帝的经验来说,她早已悟出一个道理,国家大事,是永远处理不完的。

  “陛下,尚衣局奉御求见。”

  纪明疏抬起头:“何事?”

  奉御回道:“前些日子陛下吩咐的衣饰奴婢们已经制好,特来请陛下看看。若陛下不喜,奴婢们再行改制。”

  原来是这事。纪明疏早已忙的昏了头,这才想起自己命尚衣局也替姜竞淅做了一件御宴时他穿的衣服。不巧的是,姜竞淅不在,不然定会问问他的意见。

  纪明疏放下折子,饶有兴趣的走了过来:“是何样?”

  奉御从盒子里小心谨慎的取出衣裳,展开给了纪明疏看。

  是一件深黛色的绣花蜀锦。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角度转侧,流淌着不同的光彩。诗中有云:贝锦斐成,濯色江波。蜀锦向来珍贵,一寸可以与一斗金比之。

  便听得御奉在一旁解释道:“……临近花神节,百花盛宴,奴婢想了数种样式,却想不到国师大人适合哪一种……百花缭乱终究迷了眼睛,奴婢便参考了陛下所珍爱的垂丝海棠,描了样子,绣在了衣摆上……”

  触感微凉顺滑,五瓣海棠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花开绚烂,金错绣绉,华丽非常。

  “流苏绦奴婢选用了同样深的胭脂红,与深黛色相配……国师大人平日除了朝服,衣着颜色都偏浅,如此浓厚更显稳重高贵……”

  这奉御可真是会挑着好听的说,纪明疏问道:“这衣服是你制的?”

  也许是她表情太过严肃从而吓着了奉御,奉御当场跪了下去:“回陛下,是。若陛下不喜,奴婢便重制一套,还请陛下息怒。”

  她怒了吗?

  纪明疏压下了差点浮在面上的笑意,打量了她片刻:“那日朕的衣服,也是你送来的?”

  奉御回答:“是。”

  纪明疏一同想了起来。衣服的描图她早已看过,但见到成衣时也不免觉得别致,便让那御奉也制一件给姜竞淅,末了随口说了一句:按照朕这件来做便可。

  于是,她最后看到的,便是与她那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这衣裳。无论是做工,还是搭配的颜色,都颇为相称,若是他穿上……那定是华贵的。

  她忽的就生了几分期待。纪明疏掩饰般的干咳了两声,道:“不错,赏吧。待到花神节前日,给国师送去。”

  御奉欣喜叩谢,欢天喜地的下去了。

  纪明疏衣着从来偏深色,并不是因为她喜欢。而是她身为皇帝,就得有皇帝的模样,那些深色的衣服,无论是霜青色或者是深靛色,会显得她多几分威严与沉稳。

  以至于到了后来,她摒弃了从前的活泼与好动,收敛了眉目里的笑意,举手投足都刻板严肃,整日都阴沉着一张脸,几乎是没有笑过了。

  也难怪后来……姜竞淅会喜欢上与她截然不同的女子。

  输的不冤。

  但是不甘。

  笔尖落在纸上,划出浅淡的墨痕,在她愣神的功夫,墨都已经干了大半。纪明疏重新蘸了蘸墨,继续书写。

  不过……刚才御奉的有句话却是说错了。姜竞淅除了朝服,素日里爱穿浅色不假,但是在某一次事后,他的衣着风格也换成了深色。

  其实还是因为她。

  这话说来很有歧义,但着实与她脱不了干系。某一日,她与他在御书房里编写文书,却一不小心将墨溅在了他的衣襟上,那日他穿的又是白衣,更显得墨渍扎眼。

  她的宫中自然不会备有男子的衣物,从尚衣局到御书房更有一段距离,在宫女重新取新衣来给他更换的那会功夫,姜竞淅顶着那几团墨渍,与她见了不少朝臣。打从那次事情之后,姜竞淅就再也没穿过浅色的衣裳了。

  “……”

  是……这样吗?

  纪明疏回忆至此,摇着毛笔,顶端轻轻点着自己的下巴。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她努力回忆了下,似乎当时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但她实在想不起来了。时间已经过去的太久,那些旧事都蒙了尘,遗失在了记忆的长河里。如此看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罢,不然她也不会忘记的。

  “陛下,柳大人与东里大夫来了。”尾鸢在门口提醒道。

  他们二人怎么来了?

  纪明疏疑惑,也不再去想别的事,允了二人进来。

  “陛下,陛下你看!”东里青裁几乎是拽着柳婔语进门的,由于他本人太过激动,在门槛处还绊了一下,差点拖着柳婔语一齐摔了个嘴啃泥。

  “你看!”东里青裁问道:“她脸上的伤痕是不是消退了些许?!”

  当真?!

  纪明疏来了精神,凝目一看,柳婔语与东里青裁充满了希冀的盼着她的回答。

  “……”纪明疏一顿,说道:“确实……”

  确实没看出来。

  见她这么犹豫,二人自然也明白了什么,希冀霎时扑灭。

  柳婔语抚了抚脸上的伤痕,沮丧道:“我早便说了,这肯定是治不好了……”

  “那也不尽然。”东里青裁安慰道,“你得相信我爹的医术,枯骨生肉你知道吧,肯定没问题的。”

  “若是治不好,也是无妨的。”柳婔语笑笑,“这么些年都已经过来了,未来还有这么多年要过,即便是不习惯,也得习惯。”

  她倒是想得开,也不得不想得开。

  东里青裁义正言辞道:“那怎么行。姑娘家家的,顶着这样的疤痕,总归是不好看的。”他说着思索道:“我曾经听闻,西濯有种毒蛛,所产的某种毒素有着治愈的能力……”

  “用毒来治病?”纪明疏好笑道,“朕看你不适合做‘医者’,倒是更适合做‘毒者’,毕竟你以前就爱钻研毒。”

  这话让东里青裁无言以对。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比起药材,我确实……不过陛下,你怎么知道我更喜欢研究毒一点?”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毕竟临死之前喝下的毒,还是东里青裁所制。纪明疏没有解释,甚至不再开口。

  东里青裁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骄傲道:“给你们看看,这是我最近研制的一种微毒,实乃外出杀人必备良品之一啊!”

  “说起毒……”柳婔语接过话,道:“近些日子,宫里为了争夺‘花神’一位,可真是……鸡犬不宁啊。”

  “这二者有何关系吗?”东里青裁无比困惑。

  一听这话,纪明疏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烦躁起来:“年年花神节都如此,朕得想个法子处理一下。”

  柳婔语道:“工部尚书与兵部尚书是宫中老臣,根基稳固,一时怕是难以动摇。”

  “说起来,花神节闹得最凶的,也就是他们两派了吧。”东里青裁玩着他的小瓶子,道:“这后日就是簪花的票选了,我来的路上还瞅着他们在四处拉票呢。”

  柳婔语刚刚入宫,还不是特别明白这节日的规则。听到东里青裁恰好提起,忍不住问道:“这宫里的簪花何意?拉票又是何意?”

  “没有别的意思,簪花便是自己所制的花簪罢了,看你是想做绢花、罗花、绫花、缎花、绸花还是珠花?”东里青裁说道,“只要戴在头上好看就行了。投票就是选最好看的那个。”

  柳婔语来了几分兴趣:“这个簪花我会,我亦想做。”

  “想做就做呗,但是吧你刚刚也说了,这工部尚书和兵部尚书闹得正起劲儿,你做的簪花只怕是无人投票啊。”东里青裁摊摊手:“不打紧,重在参与嘛。”

  柳婔语有些泄气:“说的也是……这投票投的,不过就是看哪方人多罢了,真是无趣的紧。”

  “所以你就当个围观民众,再凑个热闹,也不会觉得无趣了。”东里青裁道。

  一只手从他手里拎过了小瓶子。

  从刚才起纪明疏便不发一言,全听柳婔语与东里青裁说话,现在这番举动吓了他一跳:“陛下……怎么了?”

  “他们二人势力着实过于庞大……你说……这毒……”纪明疏轻飘飘的说了几个字,又闭了口。

  东里青裁道:“这毒喝一口口吐鲜血,喝两口昏迷数个时辰,喝三口一命呜呼!”他正滔滔不绝的介绍,见纪明疏捻着小瓶子晃荡,奇怪道:“您……您这是……”

  纪明疏挑眉:“可有解药?”

  “解药嘛自然是有的。不过您……莫不是想……”东里青裁毛骨悚然:“毒死他们吧?!”

  也未尝不是个好选择。纪明疏敲着小瓷瓶,陷入了沉思。 朕与国师相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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