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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即便现在回想起来,首座依旧会回答一声:不明白。
这高人嘛,说话就喜欢模拟两可,以此彰显他们知道很多而俗人知道很少的独特。
负谁的托,什么又是该在的位置?其中的弯弯绕绕,首座并不想了解。
念珠拨过一粒,他开口道:“师父说,你们不日便会相见。”
姜竞淅微怔,“真的么?”
“师叔何时骗过你?”首座垂眼,道:“前段日子的事了。”
几月前,慧摩大师回了一趟浮罗山。只是这次回来,他停留的时间比以前更短,首座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完毕,立在门前,望着那片蓝花楹的花海,不知在想些什么。
岁岁花开,年年相似。花同景同人不同。
首座正欲开口,慧摩大师回过头,淡淡道:“再过些时日便是淅儿的冠礼,你可要去一趟邺京?”
你瞧,再气再急,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该记的日子一个也没落下。
首座心里吐槽,但也不敢说出来,只是试探道:“师父的意思是……”
“他当初离开,不是说有一问题需要解开吗?几年过去,答案早该清楚了才对,为何他还没回来?”慧摩大师像是问他,又像问自己。
首座想了想,老老实实道:“也许他找到了答案,又觉得这答案足够让他留下。”
这话说来只是无心,首座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他又补充道:“师父何必担忧,无论怎么选择,那都是他想要的结果。好与坏,都是自己承担。”
千言万语说不尽,最终囊括成了一声幽幽长叹,喟叹里,似乎埋葬着一段不能说的往事。
慧摩大师眼里难得露出一丝柔和,道:“当初她把他托付给我,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远离斗争,远离烦忧。为人父母者,多不求自己孩子大富大贵,只愿他一生平安喜乐。然命数不知,兜兜转转,还是走上了那么一条路。鉴真,无能为力的滋味可不好受。”
首座低头,“但师父已经做到了该做的所有。”
“罢了,此次你且去看一看他吧。”
“是。”
“顺便……再看看那位又是什么样的人。”慧摩大师转头看向他,一脸正色。
首座愣了愣,问道:“师父是指……”
“冠礼上,你应该能够见到她。”慧摩大师负手而立,“我也是。我命中与她注定要见,解我惑,答她疑。只是,我想提前知道她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与纥奚的那位又有什么区别。”
首座心里咯噔一跳,道:“您说的莫非是……”
“虽不能改变太多,但届时添点堵总是可以的。”慧摩大师忽然大笑了一声,贼贼道:“不然一忍再忍,皇家当真觉得咱们好欺负不成?”
*
“师叔,你怎么了?”
一声轻唤,拉回了首座的思绪。
“没事。”首座笑了笑,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这后面的话,肯定不能告诉姜竞淅,慧摩大师好像有自己的打算,他就做个哑巴,静待发展。
“师叔此次可愿多留两日?”姜竞淅扶着他,慢慢往府邸里走。
“今天一日足矣,之后还有许多事要忙,缺了我可不行啊……”
“哎哟,姜姜,这位是!”白慕凌从门口跳了出来,笑靥如花般地挽住了首座的另一只手臂。
“师叔。”姜竞淅言简意赅地回答。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白慕凌热情地跟在旁边,絮絮叨叨道:“您是姜姜的师叔,那我也唤您一声师叔好不好……师叔没有见过我,咱们也是第一次相见,我叫白慕凌,您可以叫我白白……明日来我家,我为师叔接风洗尘……”
声音一路远去,薛瀚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得,真把国师府当成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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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灼华宫,纪明疏大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尾鸢一惊,如临大敌。
“陛下可是感染了风寒?”
“怎么会?”纪明疏满不在意道:“也许是有人想朕了也不一定。”
柳婔语在一旁干咳了一声,问道:“陛下说的是,不知您打算何时启程,去见那想您之人?”
“唉,其实朕也很想立刻出发,”纪明疏抚上心口,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可是孟箜铭告诉朕,朕应当最后到场。”
其实今天她醒的甚早,天还未亮,便从床上猛地坐起,两眼在夜里灼灼发光,尾鸢看了表示有被吓到。
“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不过寅时,您可以再休息会儿。”
纪明疏正欲倒下,又抬头道:“那玉……”
“您前几日已经看了数遍,非常妥帖,万无一失。”尾鸢贴心地回答。
这份礼物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就连尾鸢也不知道它雕刻成了什么模样。
“它还有一个寓意,届时陛下可以这么说……”
孟箜铭附耳低语,尾鸢没有听清,只见纪明疏微讶,而后欣喜。
“你果然蕙质兰心,知朕心,懂朕意。”
她的评价如此之高,令尾鸢警铃大作,这个人,真的不容小觑。
“谢陛下,草民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什么?”
“冠礼来者众多,陛下可以最后登场。”
纪明疏疑惑,偏头问道:“为何?”
“最用心的礼物最后交到手上,方才珍贵。那时众人皆在,共赏雅俗,一定对大人很是艳羡。”孟箜铭低下头,神色平淡。
纪明疏弯了弯唇,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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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朕觉得,冠礼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纪明疏如实抱怨道。
“孟公子所言也不无道理,惊喜要留着最后。”柳婔语沉吟道,“不过那份礼物,是在陛下手上吗?”
纪明疏摇了摇头,道:“朕不会养玉,所以还是交给了他。”
她到了之后,再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将礼物交给姜竞淅就好了。
柳婔语想了想,很是向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礼物……臣也期待了起来。”
纪明疏纵然面色如常,可是唇边微微的笑意到底还是泄露了两分欢喜:“不管是什么,夸就对了。” 朕与国师相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