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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谨言慎行
淑云一愣，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用？
“回大少爷，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大婚当天的下午，奴婢被安排帮厨，路过后院的时候，见着石老妈子正在教训崖姜，骂她偷懒；不过，石妈妈没骂多久，就去忙了，倒是崖姜……”
半莲停顿了一下。
“以前谁要是骂她，一准的生气，可是石妈妈骂完，她不仅不生气还十分高兴。”
淑云仔细回想下人录的口供，基本都是在白天见到崖姜，并没有人在晚上见过崖姜，难道说，崖姜在天黑之前就已经死了？
淑云想的头疼，她头疼之中还不忘可怜一把半莲，同时也哀叹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强迫嫁人不说，对方还是个刺头，成亲当天又发生凶杀案，这一桩桩一件件，全给赶上了。
等回头这案子结了，淑云决定去庙里拜一拜，祛祛这一身的晦气！
祁子沥想了半天，伴随在半莲无比希冀的眼神中说：“没别的了吧？没了话，我们就回去了。”
半莲一听立马是哭天抢地：“大少爷，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还请大少爷开恩。”
活了二十年的祁子沥，头一次感叹——怎么有人比我还聒噪？得亏淑云听不到他的心声，不然肯定要说，别比，没人比你更聒噪！
“停停停！吵吵的头大了，本少爷只说回去，没说不管！我已经跟官府的人打过招呼了，此事了结之前，他们不会杀你！”
祁子沥内心腹诽，自己居然有一天对着一个下人的事这么上心。这要是京城的老爷子知道，指不定怎么骂呢。
不管何时，祁子沥睁眼说瞎话的能力，都让淑云佩服的是的五体投地，反正这事他应承下了，也在官府那儿挂了名，淑云一点都不担心他不会去办。于是，她跟着安慰了几句半莲。
有了大少爷的承诺，姑且算是承诺吧。半莲没在继续，只千恩万谢了祁子沥和淑云。
……
从牢房回来，刘知府马上问道：“问出什么了？”
谁知祁子沥反问道：“刘知府你这么紧张干嘛？该不是你监守自盗？”
刘知府再三告诫，这是官府，无辜伤人可是要吃牢饭的，没有必要为了祁子沥这么一个无赖赔上自己的仕途。
不值不值！
梳理完心情，刘知府正色道：“这案子已经牵扯到本官家眷，本官不得不上心。快说，你们到底问出什么了？”
祁子沥不屑的哼一声，旋即把刘知府的问题推给了淑云：“淑云你说！”
淑云正纳闷这是斗的哪门子莫名其妙的气？但也由着祁子沥了。
“适才问了的那丫头，那丫头说，自己与情郎互通的书信被崖姜给拿捏住了。刘知府有所不知，祁府自有规矩，下人不得与外人私通，若有发现乱棍打死。那丫头怕是自己这点事被祁府发现，这才什么都没说。”
刘知府听罢转身从摆满公文的桌案上拿出一叠书信交给淑云：“可是这些书信？”
信封上全是写着半莲亲启，不用想肯定就是这些信了。
淑云拆开信封，祁子沥也跟着凑了过来了。
信开头就是‘卿卿莲妹’，信的内容肉麻程度让淑云直冒鸡皮疙瘩，一旁的祁子沥看了信说：“呦呵，这小妮子可以啊，找了这么个会哄人的情郎。赶明本少爷也学学，回头哄哄风……”
在淑云的怒视中，祁子沥硬硬生生地把快要说出口的‘风月楼’三个字改成了：“哄哄娘子你啊！”
淑云听到这话才收敛起情绪，把注意力继续转向手中书信。
不过祁子沥说完，就想起来淑云已经发过誓不打他的，那他就没必要怕她了。可是说出去话泼出去的水，祁子沥也没好意思再改口。
几封书信大致看下来，除却肉麻的内容，也坐实了半莲有与人有私这件事，按照祁家的规矩，就算人不是半莲杀的，那这些书信也够祁府治她的罪。
淑云叹息，这小丫头还真是可怜。
淑云把书信递还给刘知府：“是了应该就是这些。”
收好物证，刘知府继而问道：“眼下二位有何打算？”
好不容易安静的祁子沥又开始嚷嚷了：“问我们打算？你是知府！这话问我们合适么？要不你把知府让出来，让本少爷做两天？”
刘知府心里默念：杀人犯法！杀人犯法！杀人犯法！
念了三遍后，他索性忽略掉祁子沥：“祁少奶奶，这事若只是寻常人命案倒也算了，可这已经牵扯更多了，大少奶奶还望您费心了。”刘知府对着淑云拱手行礼。
淑云福身还礼：“刘知府此事关系祁家，妾身和大少爷自当竭尽全力。只是，还有一事，不知半莲可曾说过。”
刘知府紧张起来：“什么？”
“半莲说那日白天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崖姜了。”
……
出了衙门，上了马车，等祁成催了马，祁子沥开始嚷嚷了，“你瞎答应什么？这万一是谁下的套呢？你这倒好，巴巴的上赶着送。”
淑云不乐意了：“什么叫我瞎答应？这事是不是你们祁家的事？再说，一个祁府什么下套不下套的？外人传祁府是小皇城，难不成你还真当祁家院是皇宫了！”
祁子沥一听慌忙伸手捂住了淑云：“我的姑奶奶，你可闭嘴吧，少说两句成么？就当小的求您了成么？！同意就点点头！”
淑云赶紧点了点头，祁子沥这才算是松了手。
淑云不明就里：“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祁子沥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可跟你说，这话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这要是让外人听到，说不定就是难逃一死！”
外人？淑云看了眼门帘外正在驾车的祁成，她小心的指着祁成小声道：“外人？”
祁子沥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他继续压低声音道：“祁府远比想的还要复杂，‘谨言慎行’这四个字，虽不明说，恪守总是对的。”
淑云一下子来了兴趣，她朝着祁子沥挪动了一下：“那，大少爷跟妾身说说呗，这祁府到底怎么个复杂法？” 纨绔恶少代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