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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佳仁没搞懂虞祁的意思,她试探的问:“我的原意是想让整个事情变大,铲除了这里的恶势力,然后还盛州一个公平。在此期间,绝对要让承炀帝的名字“永垂千古”,这样意味着皇家的威严会遭到一大程度上的损害。”虞祁也是皇家人,况且他争的还是那个位置。
“我不想让你蒙羞。”
虞祁笑了笑,说:“你一开始做这个打算的时候怎么不说让我蒙羞了,我现在答应你了你和我说这个,是不是太迟了一点?”
“殿下,我说的非常诚恳,我希望您也认真的对待。”贾佳仁正色道:“我会遵循你想要的去做。”
“那就那么做。承炀帝做错了事情,那我们当然是要扭转错误,否则的话错误越积越多,到时候真的出了问题的话,我们没有人能够承担这个后果。”
“好。”
小一匆匆忙忙的进来,他看了眼贾佳仁,在虞祁耳边轻语了几句,虞祁闻言,急忙的站了起来。贾佳仁也跟着站了起来,问:“殿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宫里出事了,我得走了。”虞祁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走的时候也不需要和谁打招呼,他骑上马,和贾佳仁说:“我先走了,盛州交给你了,我和虞祝也都说好了,接下去你要做什么就和他说,他会全力配合你的。”
贾佳仁点点头:“宫里的事情,能解决吗?是宜妃娘娘出事了吗?”
虞祁本不愿多说,但贾佳仁那么问了,他只好说:“是,我娘虽然被放出来了,但是她派人和我说让我赶紧回去,应该是有人和她说了我到盛州的事情。没事,我都能解决,你在这边好好待着就行。”
“好,那帮我和娘娘带声好。”
虞祁牵转马头,说:“那我走了,下一次再来看你。”
“好,你一路小心。”贾佳仁忧心的看着他,直觉这件事情比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但是虞祁不愿意和她说,那就当作虞祁自己确实能够凭他的能力解决这件事情吧,况且她的当务之急还是盛州。
虞祁匆匆忙忙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贾佳仁回到院子里,太阳还挂在天上,而人却不见了。
“才离开那么一会就开始愁苦万分了,一点志气都没有。”虞祝喝了药,再加上睡了一觉,身体好了不少,他听闻虞祁走了,想出来送他一程,但是没想到虞祁走的太快,没赶上。
贾佳仁看了他一眼,嫌弃道:“装风寒逃避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打小报告,我也真的是服气。”
“不找虞祁的话,你真的做傻事了,怎么办?”虞祝一点都没感觉自己做错了,他理直气壮的说:“我还算是帮了你一把,你想想看,如果没我的话,虞祁能来盛州吗?你还能见到他吗?”
“就算不用你,我也有办法能让殿下来见我,殿下来见我又不是因为你,我感谢你干什么?”
“管你怎么想,虞祝和我说了,接下去你想让我按照你和我说的计划来做事吗?”虞祝问道:“再给我三天,我这风寒确实也严重了些,实在是没这个办法马上实施计划。”
“知道错了吧?”贾佳仁幸灾乐祸道:“最近殿下来这里了,暂时我们也不要嚣张,等到风头过去点了再说。你好好养病,只是塔赤族要紧吗?”
虞祝疑惑道:“塔赤族你哥在不就完了吗?还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忘记了其实你现在是塔赤族人,应该待在塔赤族吗?”贾佳仁好心的提醒道:“况且,你来这里的事情八成承炀帝也知道了,你觉得你不会有事吗?”
“不是你说,我是塔赤族人吗?既然我是塔赤族人,承炀帝能管我?”
贾佳仁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既然虞祝自己都不担心,那她还担心什么呢?
……
镇国公府。
书房里坐着的三个人,均不发一词。
不是不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虞礼看了看镇国公,又看看他身侧的贾明清,说:“这也是我刚得到的消息,主要我平常并不关注外面的事情。也是因为佳宝,我才注意到盛州的。但是确实也是意外,盛州能和承炀帝扯上关系,而且那么多年了,佳宝比想象中的要危险的多。”
贾怀的手握成了拳头,甚至越握越紧,他的表情不带一点放松,罢了,贾怀说:“是我对不起佳宝,若不是因为我…我一直以为佳宝只是去了一个穷地方,并未想到,她一直被握在承炀帝手上!”
“爹,这也不是您的错,谁都想不到的。”贾明清宽慰道。
“可佳宝,该怎么办?”贾怀忧心忡忡:“佳宝这个孩子做事情不顾其他的,万一她掉到了陷阱中,我这个做爹的,难辞其咎。”
“爹,您放心吧,佳宝那边有我的人盯着,不会让事情变得难以控制的。”虞礼担心的还不是盛州:“盛州那么远,承炀帝那么多年都不曾把盛州的秘密公开,肯定是不愿意将这件事情闹大。所以只要佳宝好好的做她这个县令,承炀帝肯定不会为难他,我担心的不是盛州,而是京城。虞祁去盛州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承炀帝难道真的会坐视不管?他会怎么做,他又会让这个事情变成什么样子,才是我们现在最需要关心的事情。”
闻言,贾怀和贾明清陷入沉思,往后这京城会越来越晦暗不明了。
虞祁回来的时候已过凌晨,他刚到京城,还未下马,就有人让他去宫里。
他看着雾蒙蒙的一片,说:“现在宫门还未打开,我迟些时候再去。”
那下人有些胆颤,他唯唯诺诺的说:“宜妃娘娘说,让您…跪着去宫里。”他补充道:“从东街口开始,三跪九叩。”
下人说完,忙跪下磕头请罪,虞祁本来还不知道宜妃到底生多大的气,现在听了这话终于知道了,是真的生气了。
“起来吧…”虞祁翻身下马:“母妃让跪着,我便跪着去。来人,把我的马牵回去。”
姜斌接过马绳,看了虞祁一眼,欲言又止,虞祁说:“有什么想说的便说。”
“和娘娘求求情…您这一日一夜都没睡,身子受不住。”
“母妃生气了,我这个做儿子的肯定是要好好哄哄的。”虞祁毫不在乎的说:“再说了,这点惩罚说不上什么,跪天跪地跪父母,天经地义。”
虞祁掀起袍摆,跪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一磕头,喊:“儿臣虞祁,请母妃安。”就这一路,虞祁一点都没顾忌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就做自己的事情,一步一跪,一跪一磕头,一磕头一喊,丝毫不带拖泥带水。
早市开始了,虞祁还在东街。周边的百姓都围了过来,虞祁充耳不闻就做自己的事情,偶尔碰上个去宫里上朝的官员,见了虞祁这样,都下马或者马车给虞祁请安,请完安之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时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朝堂上,承炀帝听着下面的回话,挑眉道:“你们说虞祁现在正跪在东街,给他母妃请安?”
“…是。”刑部侍郎刚好是经过虞祁的一个官员,虞祁那样子实在是可怕,他也不知道到底这启王殿下惹到宜妃娘娘哪里了,只道是宜妃娘娘实在是凶狠。
“诸位爱卿都看到了?”
“不曾看到,只是也有耳闻。”一个大人走出来拱手道:“听闻启王殿下丑时便开是,从东街街口一跪一磕头一喊,给宜妃娘娘请安。”
承炀帝诧异道:“他现在在哪?”
“快到宫门口了。”福宝也有耳闻,他担心承炀帝问人在哪,还特意让人去盯着,时刻来回报。
承炀帝点点头,说:“既然快到宫门口了,那朕也去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随后,承炀帝带着一众大臣,自然也包括了镇国公来到了宫门口。
“儿臣虞祁,请母妃安!”虞祁的声音带着沙哑,怕是喊的辛苦了,不过不管多少沙哑,他依旧喊的中气十足。
膝盖上已经带着血了,隐隐约约能看到破掉的裤子里面血肉模糊的膝盖。
虞祁没想到能看到承炀帝,正好刚跪下,便继续磕头,只是换了说法:“儿臣虞祁,参见陛下万岁。”
“你做这番,所谓何?”承炀帝问道。
虞祁跪在地上,回道:“儿臣也不知道,怕是惹到母妃生气了,母妃特意让人来禀告儿臣,务必要从东街口跪拜到交泰殿。母妃对儿臣恩重如山,就这点请求,儿臣一定得满足母妃要求。”
承炀帝很是新鲜,笑道:“那你是如何惹到你母妃生气了?”
“母妃怕是觉得儿臣,注重儿女私情,欺君犯上。”虞祁毫不退却,眼神对上了承炀帝,他说:“儿臣前几日让人来禀告父皇,说儿臣身体不适告假几日。但那都是儿臣的托词,儿臣是因为想念在盛州的小贾大人,实在是想念的很,便想法设法的去了趟盛州。母妃深居宫中,不知为何知道了这个消息,怕是担心父皇惩罚儿臣,所以率先一步先让儿臣认错,儿臣认了。”
“那你是承认欺君了?”承炀帝沉声道:“虞祁,是不是朕太惯着你了?”
虞祁笑了笑,说:“陛下当然惯着儿臣了。从小到大,对儿臣最好的人可不就是陛下吗?每逢过年,儿臣在边疆,都会惦念陛下的恩典,跪谢陛下隆恩。”
不知道哪句话让承炀帝生气了,他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虞祁身上,虞祁一个不受力倒在了地上,但不多时,他又笔直着身子跪了起来。
“陛下,陛下…”福宝连忙拦着,身边那么多大臣都不敢说话,生怕哪句话不满意了,怒气就转向到他身上。
贾怀见虞祁的嘴角都流血了,不管虞祁做什么,这一次他去盛州完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无论如何他都得站出来为虞祁说句话,但他还未说话,就被人按下去了。
虞礼按的。虞礼用嘴型说:“切勿着急。”
还是虞祏站出来说:“父皇,老三肯定是被冲昏了头脑胡说八道,您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计较。这大庭广众之下,这都是家事…”
承炀帝怒视虞祁,似乎想从虞祁嘴里说出几句求饶的话,可虞祁是什么人,战场上刀枪剑影的过来,这一巴掌无非也只是一点点惩罚罢了。
“如果父皇没事的话,儿臣还要给母妃请安。”虞祁善解人意的说:“现在这个时辰,应该是在早朝,儿臣一人,实在不能让父皇为儿臣损了那么多的人。”
“你!”
“父皇,请安母妃之后,儿臣会亲自去请父皇的安,到时候要杀要剐,儿臣绝无二话!”
“畜生!”承炀帝是真的生气了,他一脚踢在了一起身上,虞祁随之倒下。承炀帝看着不知悔改的儿子,最后还是什么都不说,甩着袖子走了。
福宝忙说:“退朝!”然后跑着跟上去,让承炀帝息怒。
退朝之后,大臣们都非常老实,几乎无人逗留,一个一个低着脑袋走了。虞祁再一次直起身子来,只看到虞祏,虞祏无奈道:“你也真是,做错了事情就好好的说两句,如此和父皇说话,你也知道是大庭广众之下,拂了父皇的面子,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谢二哥替我说话。”虞祁坚定道:“父皇本就不喜欢我,想说什么不是说。二哥还是离我远些,别到时候让父皇碰上了,让你也不好过。”
“冥顽不灵。”虞祏骂了他两句后,也走了,毕竟为了虞祁这个人让他在父皇面前落个不好的民声,也实在不应该。
虞祏一走,宫门口冷冷清清的就剩下几个守卫的侍卫,虞祁抹了把嘴角的血,继续往前跪着磕头,他还没见到母妃,责难还在后面呢。
宜妃一时下令,难受的还是她自己,听闻虞祁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刚到宫门口,还被承炀帝好好的训了一顿,瞬间她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佳宝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