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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企业的特权:为什么现金可以阻止我们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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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企业的特权:为什么现金可以阻止我们作弊?

  可乐不见了,现金还在

  实验

  麻省理工学院的很多宿舍楼里都有公共使用的区域,摆放着各种式样的电冰箱供附近房间的学生使用。一天上午11点左右,大多数学生都在上课,我悄悄走进去,在宿舍楼中逐层徜徉游荡,徘徊于这些公用冰箱之间。

  每当看到一台公用电冰箱,我就靠近一点点,小心环视一下周围,在确定没有人看见后,我就把冰箱门悄悄打开,偷偷塞进6瓶可口可乐,蹑手蹑脚地迅速逃离现场。走出一段距离以后,我才停下来躲在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赶快把放入可乐的冰箱的位置和放入的时间记录下来。

  几天以后,我回去检查我放入的可乐数量,每天详细记录冰箱里剩余可乐数量的变化。你可以预料到,大学宿舍里可乐待在冰箱中的时间不会太长,所有的可乐在72小时内全部不见了。但是我放下的不光是可乐,还放了一个盘子,里面是几张纸币,总共6美元。这些纸币会不会比可乐消失得更快呢?

  在回答这个问题以前,我先问你另一个问题。你正在上班,妻子打电话给你,说女儿明天上学需要一支红铅笔,让你带一支回来。于是你就从办公室里给女儿拿了一支红铅笔。做完这件事,你感觉怎样——舒服吗?非常不舒服?有点儿不舒服?还是非常舒服?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假如办公室里没有现成的红铅笔,但是你可以从楼下小铺里花10美分买一支。碰巧你办公室里存放零用钱的盒子开着,屋里又没有别人。你会从盒子里拿10美分去买一支红铅笔吗?假如你没有零钱,又恰巧需要10美分,你会心安理得地从里面拿吗?你觉得这样做可以吗?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不过我觉得拿一支铅笔比较容易,但是去拿现金就非常困难(我很庆幸现在还不需要面对这一问题,我的女儿还没上学呢)。

  实验的结果是: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对于拿现金的态度也不同于拿可乐。正如我所说的,可乐在72小时内统统不见了,一瓶也没剩,但是钱就完全不同了:盘子里的纸币72小时内没有人动过,直到我从冰箱里取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

  非现金引发的作弊现象

  我们看一下周围生活中的不诚实现象,就会发现多数作弊行为离偷拿现金还有一步之遥。企业作弊是在账目上玩花样,公司主管作弊是在股票期权日期上倒签,院外说客作弊是让政客们参加由第三方付款的宴会和娱乐活动,制药公司作弊是给医生夫妇安排豪华度假游。事实上,这些人很少(个别情况除外)用赤裸裸的现金作弊。这就是我的观点:离现金一步之遥的作弊最容易发生。

  你认为导致安然大厦倒塌的“建筑师”肯尼斯·莱、杰夫·斯基林和安德鲁·法斯托会从一个老妇人的钱包里偷钱吗?不错,他们从许许多多老妇人的养老金里拿走了数百万、数千万美元。不过你认为他们会拿着铁棍把一个老妇人打倒,抢走她手中的钱吗?说出来你也许不同意,但我还是认为他们不大可能这样做。

  到底是什么因素允许我们在非现金事物上作弊,又是什么阻止我们直接在现金上作弊呢?这种非理性的冲动是怎样起作用的?

  因为我们擅长把自己细微的不诚实想法和做法合理化,所以我们通常很难清楚地确定非现金事物对作弊的影响。例如,拿一支铅笔,我们可能推断办公用品是对员工的一部分补助,或者拿一两支铅笔之类的事人人都会干。我们会说,偶尔从公用电冰箱里拿一瓶可乐不算什么,因为有时我们自己的可乐也会被别人拿走。可能斯基林和法斯托等人认为篡改一下安然的账目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因为那只不过是一种权宜措施,以后生意好转,再改回来就行了。谁知道呢?

  为了确定不诚实的本质,我们需要设计出一种巧妙的实验方法,以尽量排除例外情况的干扰。我们做了多方考虑。我们用扑克游戏的筹码怎么样?它既不是现金,也不像可口可乐或者铅笔那样有背景和历史沿革。它能帮我们深入了解作弊的过程吗?我们不敢确定,但采用筹码好像有些道理。于是,几年前,我和妮娜、奥恩决定试试看。

  实验

  实验是这样的:麻省理工学院的餐厅里,学生们刚吃完午饭,我们进去问是否有人自愿参加一个5分钟的小实验。我们解释说,他们只需要做20道非常简单的数学题(找出两个相加等于10的数字)。他们每答对一道题就可以得到50美分的奖励。

  各组实验的开头大致相同,但是以三种不同形式结束。第一组参与者做完试题,把答卷纸交给实验主持人,主持人当面计算他们的成绩,每答对一道给50美分。第二组参与者则要求他们撕掉答卷纸,放进口袋或者背包,直接告诉主持人自己做对了几道。实验到此与第十一章里关于诚实的测验基本相同。

  但是最后一组参与者得到的指示与其他两组有很大的不同。我们要求他们和第二组一样,撕掉答卷纸,直接告诉主持人答对了几道题。但这一次,主持人给他们的不是现金,而是扑克游戏筹码。之后,学生们需要走上12英尺来到房间的另一头,用筹码兑换现金。

  你明白我们在干什么了吧?把一个扑克游戏筹码(本身没有任何价值的非现金货币)安插到交易中间,对学生们的诚实产生影响吗?与那些直接拿到现金的学生相比,扑克游戏筹码会降低学生们的诚实度,使他们多报自己的成绩吗?如果多报,会多出多少呢?

  我们自己对实验结果也感到吃惊:第一组参与者(他们没有作弊条件)平均答对了3.5道题(这是严格控制的一组)。

  第二组的参与者撕掉了答卷纸,根据他们自己说的,平均答对了6.2道题。既然我们可以断定撕掉答卷纸不可能使他们变得更聪明,那么就可以把他们平均多答对的2.7道题归结为作弊的结果。

  但是说到厚颜无耻不诚实的冠军,可就非第三组参与者莫属了。他们的脑瓜不比前两组更聪明,根据他们自己报告的成绩,这一组平均答对了9.4道题——比严格控制的那组高出5.9道,比只是撕掉答卷低的那组高出3.2道!

  这就是说,在一般情况下,如果有机会,学生们会平均作弊2.7道题。但是在非现金条件下,有同样的作弊机会,他们会平均作弊5.9道题,作弊的概率比前者高出两倍还多。现金条件下的作弊和离现金一步之遥条件下的作弊,竟然有如此大的差别!

  如果你感到惊讶,听我往下说。在参与我们诚实实验的(第十一章里描写的那些)总共2 000个参与者中,只有4个人声称20道题全部答对。换言之,“完全作弊”的概率是4/2 000。

  但是在安插进非现金货币(扑克游戏筹码)的实验里,450个参与者中有24人“完全作弊”。这24名完全作弊者在现金条件和象征货币条件下的各自分布情况又如何呢?他们全部来自象征货币条件下的那些组(象征货币条件下的参与者共150人,完全作弊者24人,由此可以折算在全部参与者中的概率为320/2 000)。也就是说,象征货币不仅能给人们的某些道德约束“松绑”,还能使相当一部分人“松绑”得非常彻底,甚至到肆意作弊、毫无顾忌的地步。

  作弊到了这种程度当然是坏事,但恐怕还不只如此。别忘了在我们的实验里,把扑克游戏筹码换成现金只不过是几秒钟的事。如果将筹码转换成现金需要几天、几个星期或者几个月(例如,股票期权),不诚实的概率又会是多少?作弊的人是否更多,程度更严重呢?

  我们了解到,只要有机会,人们就会作弊。但奇怪的是,我们多数人对此并无察觉。我们在另一个实验里让学生们预测,人们是否用现金时作弊多,用象征货币时作弊少,他们说不对,在这两种情况下,作弊程度应该相同。他们解释说,归根结底,象征货币代表的是钱,而且把它兑换成现金也就是几秒钟的事。因此,他们预测,参与者们会把筹码与现金同等对待。

  但是,他们大错特错了!他们没看到只要离开现金一步远,我们就会多么快地给自己的不诚实行为找出合理的借口。当然了,他们的盲区也是我们的盲区。可能这也就是为什么作弊现象层出不穷,屡禁不止的原因。可能这也就是安然前CEO杰夫·斯基林、世通(WorldCom)前CEO伯尼克·埃伯斯,以及最近几年被起诉的一大批公司高管听任他们本人和他们的公司沿着这条下坡路一直滑下去的原因。

  诚实与不诚实的临界点

  当然,人人都是脆弱的。

  想一下屡见不鲜的保险造假现象,据估计,投保人在报告他们的家庭财产和汽车损失时,总是会编造理由多报大约10%(当然,保险公司一旦发现多报,便会立即提高你的保费,以牙还牙)。与此对照,凭空捏造诈保骗保的案例并不是很多。通常,很多失主会把丢的27英寸电视机当作32英寸来报,把丢的32英寸电视机的当作36英寸来报,诸如此类。同时,这些人不大可能直接去偷保险公司的钱(尽管这种诱惑有时是存在的),但是他们在报告丢失的东西时,仅仅把尺寸和价值夸大一点儿,道德上的负担就会更容易承受一些。

  还有另外一些有意思的做法。你听说过“商店当衣橱”这种行为吗?这是指买一件衣服,把它穿到店家承诺保退的前一天,回商店退货,全额拿回货款,但是商家拿回去的衣服,却又无法按原价再卖了。消费者把商店当衣橱,他们不是直接从商店偷钱,而是在购买与退货的边缘上跳舞,牵涉多次界限不清的交易。这种做法带来一个非常清楚的后果——服装业估计每年因为“商店当衣橱”行为的损失高达160亿美元(大约等于每年入室盗窃和汽车盗窃两项犯罪的涉案总值)。

  企业费用报销,情况又怎样呢?人们因公出差,他们应该了解各项报销的规定,但费用报销离现金也是只有一步或几步之遥。在一项研究里,我和尼娜发现,从人们为开销举出正当理由的能力来看,费用报销情况各有不同。例如,花5美元为一个漂亮的异性买个杯子很明显是不行的,但是在酒吧里给她买一杯8美元的饮料就很容易找出正当理由。问题不在于东西的价格,或者害怕被查出,而在于人们是否能够把这笔开销理所当然地纳入合法的业务费用中。

  对业务费用开支的另外一些调查也发现了相似的借口。在一项研究中,我们发现,当人们把开支收据通过公司主管的助理上报审核时,他们离不诚实就只有一步之遥,他们很容易在里面夹进一些有问题的收据。在另一项研究里,我们发现家住纽约的商界人员,在旧金山机场(或者其他离家较远的地方)给孩子买礼物并将其纳入报销费用的行为,比在纽约机场买或从机场回家的路上买,更觉得心安理得。这一切在逻辑上都说不通,但是交换介质一旦变成非货币的,我们为自己行为做出合理化解释的能力就会突飞猛进。

  几年前,我本人也亲身经历过不诚实行为。有人非法进入了我的Skype(很棒的在线电话软件)账户,并假冒我的名义从我的贝宝(Paypal)账户里盗用了几百美元电话费。

  我认为做这件事的人并不是毫无良知的罪犯。从一个罪犯的角度来看,既然他有智慧、有能力盗用Skype,那么闯进我的账户行窃就纯属浪费才能和时间,他完全可以进入亚马逊、戴尔,或者某个信用卡账户,用同样的时间获取更多的价值。我更愿意把他想象成一个聪明的孩子,闯入我的账户,想利用软件随便“免费”打电话找人闲聊,直到后来我设法重新控制了账户。他可能仅仅把这件事当作对自己科技能力的测试,或者他是我的学生,我给过他低分,他决定用这样的方式羞辱我,小小地报复一下。

  这个孩子会在没有人发觉的情况下从我的钱包里拿钱吗?有可能,不过我猜他不会。但是Skype的某些设计和我的账户设置方式“帮助”他这样做了,而且不会令他感到道德上的负担:第一,他偷的是通话时间,而不是钱;第二,他从这一交易中没有得到有形的物品;第三,他偷的是网络上的Skype,而不是直接从我手中偷;第四,他可能想象,这一天下来,最终要替他承担费用的是Skype,而不是我;第五,通话费是通过我的贝宝自动转付的。于是,我们在这一过程中离现金又远了一步,在最终由谁付通话费这一问题上更加模糊不清(如果你还是不明白,我就说得更清楚一点儿,从那以后我就取消了与贝宝的直接联网)。

  这个人偷了我的东西吗?当然偷了,但是很多因素使这一偷窃行为变得界限不清。我觉得他不会认为自己是不诚实的人。他偷钱了吗?没有。有人受到伤害了吗?也没有。但是,这种考虑问题的方法令人担心。如果说我在Skype上遇到的问题确实是因其非货币的性质所致,那么存在风险的事情还有很多,程度还会更大,包括内容相当广泛的网上服务,可能还有贷记卡和借记卡服务。所有的电子交易都不通过有形的货币实现,这更容易使人们不诚实(对自己的不道德行为,人们无须扪心自问),有的甚至干脆不承认有这回事。

  我从这些实验中还得到了另外一种不好的印象。在我们的实验中,参与者都是聪明、有爱心、正直的人,他们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甚至是对于非现金的货币例如扑克筹码,也能把持住界限的人。他们中大多数人的意识中都有一个临界点,劝诫他们停止作弊,他们也就停下了。因此,我们从实验中看到的不诚实现象或许已接近人类不诚实的底线:所谓的“好人”——那些讲道德并且自认为有操守的人所不想逾越的不诚实界限。

  一个可怕的想法是,如果说我们关于非货币的实验所用的媒介不是立即可以兑换现金的扑克筹码,或者参与者不那么在乎自己是否诚实,或者他们的行为不那么容易观察,就很可能出现更多、更严重的不诚实行为。换言之,现实世界中实际发生的欺骗现象比我们在实验中所观察到的要严重很多。

  假设有一家公司或者一个部门的领导者是电影《华尔街》中戈登·盖科那样的人物,他宣称“贪欲就是美德”并用非货币工具鼓励不诚实的行为,那么你就会亲眼见证这样一个无赖是怎样改变人们的心志的。这些人原本诚实而且想诚实处世,但同时也想保住自己的职位,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在这样的状态下,非现金的货币就可能使他们迷失方向,引导他们绕过自己的意识临界点,自由自在、毫无顾忌地去捞取不诚实所带来的利益。

  对现实的观察令人担心。我们希望自己周围都是心地善良、遵守道德的人,但我们必须现实一些。即使是好人也难免被自己的思维所蒙蔽,他们可能采取行动,在通往金钱报酬的道路上绕开道德准则。从根本上说,动机带来的刺激可能愚弄我们,不管我们是不是好人,是不是奉行道德准则。

  正如作家、记者厄普顿·辛克莱尔曾经指出的:“如果一个人只是靠不理解某些事情来挣钱,那么让他理解这些事情是非常困难的。”我们现在可以引申为:如果一个人习惯于与非现金货币打交道,那么让他理解诚实就非常困难。

  “最终解释权”也是一种不诚实的表现吗?

  不诚实问题不仅涉及个人,最近几年我们看到,整个商界的诚实水平都在下降。我不是指像安然和世通这样严重的不诚实案件,我指的是例如从冰箱里随便拿取别人可乐之类细小的不诚实行为。换言之,有些企业尽管没有偷窃盘子里的现金,但它们偷的是离现金只有一步之遥的东西。

  我的一个朋友是一家航空公司的长飞里程会员,他一直仔细地积攒着自己的飞行里程。最近他去这家公司,想用自己的里程积分换一张免费度假机票,但该公司的人却说,他想订的航班都没有座位了。这就是说,尽管我的这位朋友积攒了25 000英里的飞行里程,却都没法使用(他询问了很多日期的航班)。同时,航空公司的代表告诉我的朋友说,如果他有50 000英里的积分,就可能还有座位。我的朋友又查了一下,果然如此。

  当然很有可能,在这家公司长飞里程会员须知的小册子里,在某个地方用小字说明了它可以这样做(例如写上“本公司有最终解释权”之类的文字)。但对我的朋友来说,如果他好不容易积攒的25 000英里代表的是一大笔钱,比如说450美元吧,那么这家航空公司还会公开抢他的这些钱吗?这家航空公司会从他的银行账户里强行支走这些钱吗?不会。就因为离现金有了一步之遥,航空公司就可以把他的这些“钱”偷走,反过来要求他再积攒25 000英里飞行里程。

  再举一个例子,看看银行的信用卡利息是什么情况,我们考虑一下所谓的双循环计息方式。这一花招有大同小异的几种形式,但基本思路就是,如果你不把欠款一次付清,发卡行不仅会提高你刚产生的消费金额的利息,还要追溯到以前,提高你以前的消费金额的利息。最近美国参议院银行委员会在调查这一问题时,发现听证时有很多证据证实了银行的不诚实行为。例如,俄亥俄州有一个人用信用卡消费了3 200美元,不久他发现由于罚款、手续费和利息,他的欠款额竟然高达10 700美元。

  收取这笔高额利息和高额手续费的并不是电影《锅炉房》里的那些股票贩子,而是在美国享有盛誉的大银行——它们刊登各种各样的广告让你相信,银行和你是“一家人”。你的家人会从你的钱包里偷钱吗?不会的。但是这些银行通过离现金一步之遥的交易,干的俨然就是盗窃的勾当。

  使用这种方式来进行观察,很明显,每天早上只要一打开报纸,你准能再找到几条和上述例子相似的案例。

  现金时代的终结与舞弊行为的泛滥

  我们再回到最初观察到的现象:现金这种东西难道不奇怪吗?与现金打交道,我们就能受到启发,检点自己的行为,好像刚签过一项荣辱契约似的。事实上,你看看一美元的纸币,似乎它的设计就令人想到一份契约:它上面用醒目的字体印着“美利坚合众国”,加上这几个字下面的阴影,形成了三维图像;还有乔治·华盛顿的头像(我们都知道他从来不说谎);翻过来,它的背面就更加庄严了,上面印着“上帝与我们同在”。就这样,它把我们一步一步地带上那神奇的金字塔,它的顶端,就是时时刻刻注视一切的全能之眼!它正在注视着我们。除此以外,事实上,钱作为一种锱铢分明的交易单位也增加了它的神圣感。

  我们再看看非货币交易的发生范围。要找理由总是很方便。我们可以从办公室拿一支铅笔,从公用冰箱拿一罐可乐——甚至可以倒填股票期权的日期——然后编出理由为这一切做解释。我们可以做着不诚实的事,还自认为是谦谦君子,我们听任自己行窃,而自己的良知却在睡大觉。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例如,我们可以把办公用品橱里的每件东西都标上价钱,或者在股票期权书上详细标明每段时期确切的货币价值。但是在更大范围内,我们必须唤醒人们认清非货币财物与自己作弊倾向的关系。我们要认识到,一旦没有现金的直接提醒,我们就可能作弊,而且所达到的程度连我们自己都想象不到。我们必须唤醒自己,认识到这一切(不管是作为具体的个人、企业,还是作为一个国家),而且是越快越好,越早越好。

  为什么?使用现金的时代就要结束了。现金是银行利润的一个负担——它们想废除现金。另一方面,电子支付工具利润可观。美国全国信用卡的利润从1996年的90亿美元上升到2004年记录的270亿美元。到2010年,银行分析家说,新增的电子交易额会高达500亿美元,几乎是2004年Visa(维萨)卡和万事达卡两家交易额总数的两倍。问题是:怎样把人们在看不到现金时的作弊倾向,控制到如同他们实际看到现金时的自控范围内——从现在起,我们该怎么办,因为现金已经开始渐渐离我们而去了。

  臭名昭著的银行抢劫犯威利·萨顿曾经说,他抢银行是因为那里有钱。按照这个逻辑,他今天应该把这句话用小号字标在信用卡公司的牌子上或者用铅笔写在没有座位的航班信息上。那些地方没有现金,但那里肯定有钱。 行为经济学系列(套装共9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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