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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恩爱,我知道我的生活不能没有他,他也知道他的生话不能没有我。”
董事长夫人的声音有点疑惑:
“这种生活上的互相需要,能算是爱情吗?”
刀疤妹妹又考虑了两三秒:
“也许是我的语言能力有问题,我的意思是指生命,我们双方都已溶入了对方的生命之中,变成了两位一体,这算不算是爱情?”
她们两个人,忽然讨论起爱情来了,部长神情不耐烦,连连咳嗽。
董事长夫人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刀疤妹妹又道:
“当然,我们的爱情很平淡,很普通,不像你那么轰烈、浪漫。你们的事情要是为公众所知,那一定是本世纪排前几名的爱情故事之一。”
夫人笑了起来:
“或许是,但是不会有人知道。只有我和他才知道,那真正是我和他两个人之间的事。”
刀疤妹妹默然片刻:
“你丈夫那里?”
“这个人,我已经几乎把他忘记了。”
刀疤妹妹可能对董事长夫人的态度有点不以为然,所以又有一会没有出声,而在这一段时间中,夫人在轻轻的哼着歌,声音很是美妙。
过了一会,刀疤妹妹才问:
“你委托我的事,已经可以取消了?”
夫人“嗯”了一声:
“取消了,那种情况也不会再出现了!”
“那么我可以不再为你保守秘密了,为了守秘密,我哥哥虽不至于不见谅我,可是总有点不高兴,那位DZ小姐同样有些不满。”
“事情不会发生,自然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你爱对谁说,就对谁说。”
听到这里,部长叫了起来:
“快找那位女访客过来!”
高岁见和雕琢齐声道:
“你没听说已无关紧要了吗?那又何必急于知道。”
部长恨恨地顿了一下脚。
这时,又听得董事长夫人说:
“那位DZ小姐,她真是厉害角色,我都有点怕她。”
雕琢耸了耸肩,她心中曾不止一次认定董事长夫人是厉害角色,谁知道彼此彼此,她也这样认定自己。
“你怕她什么?”
“我怕她识穿——”
一句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接下来,是将近一分钟左右的沉默,可以想像当时的情形,一定很是尴尬。董事长夫人说漏了嘴,她怕雕琢识穿了她的秘密,然而那秘密是什么,刀疤的妹妹也不知道。
她没有追问,但是也想知道,所以等夫人往下说,但夫人又不愿说,所以就僵住了。
最后,还是刀疤妹妹先开口: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要问你一句话。”
董事长夫人的回答也很诚恳:
“只要我能回答,我一定会告诉你!”
一时之间,雕琢他们都听得有点紧张。可是等到刀疤妹妹的问题一出口,他们又大失所望,她问的,并不是有关夫人的秘密,而是:
“在热恋中,人就会盲目。你对特助的认识有多少?他靠得住吗?”
这个问题本来不容易回答,但董事长夫人却答得极快:
“认识得很透彻,他靠得住,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比他更靠得住。”
聊到这里,刀疤妹妹在告辞了:
“很高兴你有了坚决的决定,不那么心烦了。我告辞了,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两个女人的对话,至此结束了。部长很是沮丧:
“一点用都没有。”
雕琢不同意:
“有用,知道了董事长夫人会去和特助相会,只要紧盯着她,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怪盗男则问:
“那位特助到底是个什么怪人?”
雕琢把她和高岁见的推论说了出来,怪盗男点头,部长却摇头:
“我早就作过这样的设想,后来发现无法成立,这才放弃的。”
说话之间,刑警男也赶到了,他一到就说:
“加派了人手,又调了十个跟踪专家——”
部长道:
“不必跟踪专家,董事长夫人只要一离开,就明刀明枪地监视她的行动,看她到什么地方去和特助会合。”
雕琢干笑两声:
“这太强凶霸道了吧,她究竟没有犯法,如果进入了一个私人的地方,你们难道还能强闯进去?”
部长被雕琢说中了,沉默不出声。刑警男也听了一遍录音带,皱着眉:
“很有点生死相许的味道,董事长的钱虽然多——”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可想而知,无非是钱虽然多,买得到美人的身体,可是买不到美人的心之类的话。
刑警男还带来了不少新的信息,董事长夫人其实一无所有,董事长已收回了她的一切信用卡,并且,准备向媒体公开休妻,理由是她和公司高级职员通奸。
也就是说,董事长夫人为了追求爱情,牺牲了巨大的物质享受,难怪她的好友刀疤妹妹要一再问她特助是不是靠得住。
而刑警男也已经和媒体联络好了,当他离开之后不多久,就在电视上看到他拿着特助的放大照片,并宣布特助的失踪,呼吁任何知道他去向的人,立刻和警方联络。
怪盗男则来往他们的临时据点和特助的豪宅之间许多次,目的是想把偷听器记录下来的声音,尽快可以让大家听到。
可是每次,录音带中的声音,都只是点烟声,倒酒声,拖鞋和地毯的磨擦声。
听不到一句讲话。
有一次,怪盗男打了一个电话进去,电话铃声巨响,可董事长夫人并不接电话,任由电话铃声长鸣。他有些后悔:
“早知有这样的情形,应该装上监视器,那么屋内的情况就可以一目了然了。”
高岁见摇头:
“这有些过分了,董事长夫人在屋里做什么是她的事,任何人无权去干涉。”
怪盗男向雕琢望了一眼,意思是:你这个朋友还挺正气的。雕琢耸了耸肩,高岁见做事情一向有自己的原则,那些歪门邪道他当然会有些排斥。
两个多小时候,刀疤赶过来了。
他是跟他妹妹一起来找雕琢他们的,当时的神情很古怪,一见到了各人,双手舞动,分明是急着想说话,可是又由于太着急了,所以竟至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雕琢道:
“慢慢来,不必急,我们也有许多新的发现要告诉你。”
刀疤的神情仍然怪异,雕琢给了他一杯酒,他大口喝着,她拍着他的肩:
“还是先听我们的吧。”
于是,她用最简短的语句,说明了有关特助的情形,最后才道:
“既然你妹妹才去见过董事长夫人——”
刀疤点头:
“从机场下来,她就对我说了。没有重量,那他是什么怪物?”
刀疤妹妹俏脸煞白,声音发颤:
“DZ小姐,你……开什么玩笑,我朋友爱上了一个……没有重的人?”
雕琢正色道:
“不是开玩笑,是事实。”
刀疤一面摇头,一面却在说:
“难怪她怕你识穿,却又不肯说是识穿什么。”
“董事长夫人以前告诉你的秘密,不是有关她的情郎,是一个没有重量的人?”
刀疤妹妹双手乱摇: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这种话,就算她对我说了,我也不会相信。现在,你们都那么说,我一样不相信。”
她的神情慌乱之至,刀疤忙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让她的心情稳定一点。这时,人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刀疤妹妹的身上,每个人都在用目光向她询问:
“那么,董事长夫人以前告诉你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刀疤妹妹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们都怪我不说。其实,那只是两个女人之间的密语,她既然叫我别对任何人说,我当然要遵守诺言。”
部长沉声道:
“现在可以说了!”
“是,她说现在可以说了。她一直在告诉我,虽然她的物质生活应有尽有,可是她却痛苦无比,她说,她在下嫁给董事长的时候,明知自己绝不爱他,可是又想不到会陷入那么痛苦的地步。”
刀疤皱着眉头:
“董事长虐待她?”
“不是,是她越来越讨厌她丈夫,憎厌到了接近变态的程度。据她说,两人单是目光接触,就会令她打冷颤,他要是握住了她的手,她就会冒冷汗。”
“他们是夫妻,总有身体上的亲热,对XX来说,那比什么罪都难受……她说,她丈夫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可是偏偏又咬牙切齿,不肯就此干休,常常一小时两小时地折磨她,而且,还用大量人工的假道具……”
说到这里,刀疤妹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也说不下去。
雕琢忙向她作了一个手势,表示这一部分,她不必详细说,他们也能明白。
此时大家才明白,刀疤的妹妹以前坚决不肯说,当然主要是为了守诺言,但多少为了这种情形,一向斯文靦腆的她,也实在不愿意说出口。
她缓了一口气,才道:
“XX的这种痛苦,我无法想像,但我知道她的确很痛苦,她每次向我诉说完,全身都会抽搐,会大呕大吐,样子可怕极了,一个人若不是精神肉体,都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不会这样子。”
看刀疤妹妹说话的神情,她显然很同情董事长夫人。
但其他人却并不那么同情,道理很简单,夫人完全可以离开,她不离开,就表示受这种折磨,还是她自己的选择,那就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刀疤妹妹有些伤感:
“我在她每次诉苦之后,都会劝她离婚,她才告诉我一个秘密,说她丈夫曾对她说过,她什么时候起异心,就必然会遭到杀害。”
部长道:
“老头子的这种恐吓,也能当是真的?太笨了!”
刀疤妹妹苦笑:
“我也这样认为,可是她却说,她丈夫给她看过一枝极其美丽,镶满了宝石的手枪,说这是世界最美丽的手枪,若是她有异心,她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必然会死在这柄最美丽的手枪之下。就算他不能亲自下手,随她躲到天涯海角去,他也能雇人用这把枪,把她杀死。”
小唐终于说出了那个大家一直想知道的秘密,原来是那么一回事,当真是出人意表之至。这样的秘密,对揭开事情的真相,一点大关系也没有。
当然,小关系还是有的。
首先,他们知道了为什么刀疤妹妹会相信行政男的故事。
因为行政男的故事之中,有一个情节,正是董事长拿了一柄美丽之极的手枪,要行政男用这柄手枪去杀夫人,那和董事长夫人所说的完全一样。
所以,刀疤妹妹相信了行政男所说的话中,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
其次,也明白了为什么董事长夫人说她选择了一个适当的机会向老头子摊牌,当一屋子全是警察的时候,董事长总不能当众拿枪把她打死。
夫人忽然又不怕那个恐吓了,自然是爱情给了她无比的勇气之故。
而在她摊牌时的情景来看,董事长真的是会把她杀死。
刀疤妹妹又道:
“后来,她又告诉我,她爱上了特助,这在开始时当然也是秘密,但后来已人尽皆知。不过,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互相热恋,并不是一方的一厢相愿。他们真的相爱,所以以她才决定就算是会死在那枪下,她也要离开,去过新生活。”
由于对董事长夫人有深厚的感情,所以刀疤妹妹说来很是激动,也相当感人。
雕琢则又明白了何以那次,她一提到了“假人”时,董事长和夫人会有那样的反应了。
董事长夫人反应激烈,当然是为了她以为雕琢已经识穿了特助的秘密,而董事长的恼怒,是以为雕琢在讥讽他的无能,要使用假人来虐妻。
他们两人实属心中各怀鬼胎。
刑警男有些担心董事长夫人的安危:
“这……董事长恐怕还不肯放过她,会买凶对付她。”
刀疤妹妹道:
“她既然决定了,总有安排,倒是你们所说,什么特助是一个没有重的人,这才……吓人,怎么可能呢?”
雕琢安慰她:
“这一点,正是我们努力想要弄清楚的,你朋友一定早已知道,可是她没有告诉过你?甚至连一点暗示也没有?”
刀疤妹妹皱着眉,高岁见道:
“她和特助热恋,你是她的好朋友,她必然向你提起过特助。”
“是,每次见面都提起。”
高岁见提示:
“请你好好想一想,她每次提及特助的时候,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可以肯定,她从未提到过XX没有重量,只是,只是她在开始的时候,一面说自己沉浸在爱河之中,一面又会不断地叹气,我以为她是怕她丈夫知道,现在想起来,也可能另有原因。”
雕琢同意刀疤妹妹的说法:
“如果她发现自己所爱的人,竟然如此怪异,自然会叹气。刀疤妹妹小姐,你是由于主管所说的经历中,有董事长把枪交给他,要他去杀人,所以才坚持值得调查?”
“是,因为这是一个秘密,董事长夫人说她只告诉过我一个人,主管没有道理知道,所以我想事情可能有点古怪,值得追查。”
刀疤在这时,闷哼了一声:
“那主管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妄想症患者!绝无疑问!”
他妹妹皱眉:
“那他怎知董事长要杀妻子,又怎知有一柄那样美丽的手枪?”
这个问题,应该很难回答,可是刀疤一听就哈哈大笑,倒像是那根本不是问题一样。
“我很难单独回答这一个问题,先把这些天我的经历说出来吧。”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本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消失,代之以程度很深的惊恐,他伸手在自己的脸上重重摸了一下,才道:
“只是到最后,发生了一些事……很怪,我无法解释。”
部长很是心急:
“究竟是什么怪事?”
刀疤摇头:
“抱歉,事情复杂,不是从头说起,只有越说越糊涂。”
“好,那你就从头说。”
刀疤吸了一口气:
“我跟那主管,才上飞机不久,我就发现了他有妄想症,他不断地在自言自语。”
飞机上,行政男在刀疤的旁边,当他开始讲话的时候,刀疤还以为是在对他说话,可是不多久,就发现行政男是在自言自语。
而且,他是在半清醒的情形下自言自语的,他喝了不少酒,但是酒量极差。
自言自语的内容,错综复杂,有些不知所以,全是各种离奇古怪的故事。
忽然之间,有一大段肉麻之极的求爱话语,是行政男向董事长夫人说的,说他救了夫人一命,美人怎么一点感恩图报的意思都没有,说得认真之极。
刀疤在一旁,越听越冒凉气。
行政男这种情形,正是有妄想症的特征,而他竟然陪了一个分明是妄想症、精神分裂的人,万里迢迢,去求证他的妄想。
若不是他妹妹的坚持,刀疤必然不会再继续下去,连机场都不会去,就会回来。
在旅途中,行政男在清醒的时候比较正常,刀疤又发现他服食安眠药,而安眠药和酒,又特别容易使他产生妄想,有一次,他推醒刀疤,很严肃地告诉他:
“刚才我看到空姐的裙子下面,藏着一柄自动步枪!”
刀疤“以毒攻毒”:
“好,那请你掀开她的裙子,问她为什么要藏枪。”
行政男半晌不做声,过了一会,他又像是完全忘记他自己曾说过什么,这种严重的精神分裂现象,让刀疤啼笑皆非,懊丧不已。
当刀疤说到这一节的时候,雕琢心中陡然一动。
在她听行政男的故事时,有一个情节,让人依稀感到有点线索,但却又抓不到中心。
而这时,由于“空姐裙中藏枪”,她陡然想到了,董事长给行政男的那柄枪,行政男并没有把它还给董事长,这柄枪到哪里去了?
行政男又不能把枪带回来,机场的检查会出来的。
这柄枪仍有关键性,十分重要。
雕琢立刻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刀疤妹妹也道:
“是啊,要不是他提到了那柄枪,我也不会坚持要追查。”
刀疤耸了耸肩:
“等我接着说下去,你们就懂了。……我看到了那主管的这种情形,知道自己此行一定不会有什么结果,心情自然差。”
刀疤的心情差,当然也反应在他对行政男的态度上。
可是行政男却还不识趣,不住地在说他的条件不会比特助差,何以董事长夫人会看上了特助,而对人不屑一顾。
他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题,那倒使刀疤进一步了解到他妄想症的根源,原来他因为暗恋夫人而成狂,所以才会有那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继而发展成的他的故事。
在啼笑皆非的心情下,刀疤和行政男下机,打了车直赴行政男故事中的那幢大屋。
那屋子的确富丽堂皇之极,而且连着保养得很好的大花园。
刀疤看了屋子之后,心想至少有这样的大屋,倒不是行政男的妄想,可是几分钟之后,刀疤倒抽着凉气,双拳紧握着,要尽力克制自己的火气,才能保持拳头和行政男鼻子之间的距离。
原来整幢屋子,是论月出租的酒店。
酒店提供完善的服务,当然租金昂贵,但是生意极好,要预约到一年之后,行政男才一出现,工作人员就交头接耳,酒店总管也立即把刀疤和行政男请进了总管室。
而且,把刀疤和行政男分了开来。
然后,酒店总管用极不满的语气对刀疤道:
“和你同来的那位先生,上个月曾作为X先生的宾客在这里住过,可是结果,却要劳动大量警员把他请走。”
刀疤愕然:
“为什么?”
“他在半夜大叫大嚷,叫的是让一位夫人快点逃走,说是她的丈夫要杀她,一连几晚都是这样,他在发狂的时候,力气又大,Y先生这才召来了警察对付他的。”
“Y先生又是什么人?”
“是一个英国商人,你那位朋友曾和他有生意来往,又恰好有假期,所以才请他来的。”
刀疤就是在这时开始握紧拳头的,他知道自己是彻底上当了,可是当他对行政男说:
“走吧,别胡闹了。”
行政男却一本正经地道:
“到了这里,我想起来了,董事长给的那柄枪放在什么地方,我想起来了!”
刀疤怒意上升,厉声呵斥:
“你还想胡闹什么?你不知道自己的神经病有多么严重?”
行政男一听,呆了半晌,才道:
“原来你也不相信我的话,不过我真的记起那柄枪的所在了,找到了枪,你是不是会相信我?”
刀疤面铁青,行政男苦苦哀求,刀疤再去找酒店总管,好话之外,又塞了一叠钞票,总管才打开了行政男当日睡过的房间。
行政男直奔裕室,在一个放毛巾的橱中掀起一块板,伸手进去,脸上充满了自信,连刀疤也以为他一定可以取出那支手枪来。
可是,他的手才一伸进去,立刻就像是碰到了一块烧红了的炭一样弹了回来,同时,面部肌肉抽搐,形状可怕之极。
刀疤一把推开了他,也掀起木板来,他看到木板下面,是一本专讲枪械的书,而那本书的封面,是一柄镶有宝石,看来华丽之至的手枪。
刀疤说,他在那一刹间,至少骂了十几句脏话!
雕琢听刀疤说到这里时,心里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事情再明白没有,行政男这个妄想症者,看到了这本书的封面,就把这样的一柄手枪融进了他的妄想之中,偏偏董事长也真的有一柄类似的手枪,这才令得刀疤妹妹觉得行政男的故事,有可信之处。
刀疤道:
“他还想说什么,可是我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终于使他明白他自己的疾病是多么严重,也肯跟我在回来之后,立刻去就医。”
看来刀疤的经历,已经说完了,可是人人都知道他遇到了怪事,那又是什么情形呢?
刀疤迟疑了一回,才道:
“我通知了那主管的妻子,他一下飞机,就被他妻子接走了。”
雕琢道:
“别再理会那个神经病了,说说你又遇到了什么怪事,令你很震惊?”
刀疤像是有点不愿意说,支吾了一会,又喝了好几口酒,才道:
“我……我看到了那个特助!”
部长失声反问:
“什么?”
刀疤神情苦涩:
“我也不敢肯定我是不是也有妄想症,但是在我的感觉来说,我千真万确看到了他!”
刀疤竟怀疑他自己也患了妄想症,可知事态严重,他妹妹连声道:
“不会,你怎么会有那种病,你说见到了,一定是真的见到了,他失踪,就有可能是到XX岛去了。”
部长疾声问:
“经过的情形如何?”
“在机场,我吩咐主管留在候机室别走,他的神情沮丧之至,我去买点东西,就在人群之中,我看到了特助。”
部长立即指出:
“那时特助还没有失踪,至少有十个人可以作证他在本市,你不可能见到他。”
刀疤在海岛的时候,特助的确还未曾失踪,曾有人见过他,很多人。雕琢看出刀疤的经历,绝不只是在机场见到了特助那么简单,一定还有极其骇人的下文,所以她道:
“先别讨论是不是有可能,听他说下去。”
刀疤吸了一口气:
“我和他在人群中相遇的情形,有点特别。”
当时,他正在拥挤的人群中走着,想着心事,没留意脚底下有个障碍物,踢到之后,整个人向一边倒去,这样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刀疤一抬头,刚准备说对不起时,他呆住了。
那个在他面前,高大俊美的男子,就是特助!
在那时,刀疤还全然不知道特助有什么怪异,但忽然见到了他,而且又是在行政男故事发生的地点,总是很突兀的事,所以他脱口便叫:
“特助先生!”
那人的神情有点怪,但立刻很镇定地回答:
“先生,你认错人了。”
部长听到这里,咕哝了一句:
“若不妄想症发作,就一定是认错了人。”
刀疤冷笑一声:
“狼殿,请你代我说明。”
我雕琢很肯定道:
“认人是刀疤的本领,任何人,他只要见过一眼,再也不会认错,他绝不会有妄想症,请别打断他的叙述。”
部长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刀疤自信从不会认错人,对于特助的说法,令他很恼怒,他道:
“我不会认错你,看来那主管的确曾在这里见过你,所以你才会进入他妄想的故事之中,还想抵赖吗?”
刀疤能够在那样的情形下,立即得出这样的推论,这令得大家都有些佩服。
妄想症患者的“经历”,需要有源头作为引发,行政男在海岛见到了特助,就是诱使他发生那一段妄想的最好来源。
但特助如何能在两个相隔万里的不同地方,同时出现呢?
刹那之间,刀疤的心头疑惑顿生,而特助已经转身要离开去,刀疤一着急,大声道:
“喂,你别走!”
他一面叫,一面伸手就抓住了特助的手臂,而特助用力一挣,刀疤自然而然,便拉了他一下,这一拉,令得刀疤如同遭了电击一样。
特助竟然一点重量也没有,整个人都向刀疤撞了过来!
刀疤的反应再快,在那种情形之下,也只好自己先后退,机场人挤,他仓惶后退,马上就撞到了别人,于是身后传来了呼斥声。
当特助撞在刀疤身上时,刀疤感到软若无物,怪异之至。
他不由自主,大叫了一声。
等刀疤定下神来时,特助的背影已在几步路之外,他咬着牙,虽然刚才的情形令人惊骇莫名,但他还是追了上去。
由此可见刀疤的勇气可嘉。
特助越走越快,刀疤咬紧牙关跟着,全然未曾注意周遭的环境,等到特助忽然站定时,刀疤才发现自己是在一条走廊中,并无他人。
而特助盯着刀疤,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了一阵古怪的声音。
刀疤倒也不敢太接近了,他失声喝:
“你是什么?”
他不问你是什么人,而问你是什么,可知心中的震惊。
特助居然有了回答:
“你说呢?”
就在特助说出这三个字的一瞬间后,刀疤眨了下眼睛,特助就消失了。
消失了。
说到这,刀疤的经历也就结束了。
但这件事情却没有一个结果。
特助为什么会突然就消失了?
“我肯定我当时没有产生幻觉,等我回过神来时,他人已经不在了,但地上却还有他的衣服,他就像……就像,”
一时之间,刀疤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去形容那种怪异的情形。
雕琢帮他把话说了下去:
“他就像是化为一股青烟,随风而去了?”
刀疤连连点头:
“对,就是那样!”
这个结论一出,大家面面相觑。
刑警男最先打破沉默,他道:
“我只知道小说里面有人会使用瞬间转移大法,但现实生活中,也有那样的情形么?”
他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但高岁见突然想到了点什么:
“如果特助拥有瞬间消失的能力,……那董事长夫人?”
雕琢接了下去:
“照这么看来,特助和董事长夫人既然热恋,夫人又决心追随心上人,那么,特助打算消失,她肯定也是要消失的了。”
部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马上道:
“她绝无可能在严密的看守下离开,除非……她也会瞬间转移!”
怪盗男提议:
“只要一个小时,我就可以复制钥匙,如果她不开门,我们也能进去。”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怪盗男与部长一道先行离去,而剩下的人中,刀疤妹妹开始不断给董事长夫人打电话,可是半小时过去了,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最后,所有人都一起赶到了特助的住所。
雕琢按了按门铃,但全然没有反应,刑警男道:
“不管怎样她人一定在里面,可能发生了意外,警察也有必要破门而入。”
说话之间,怪盗男已经掏出了他所复制的钥匙:
“不必破门,自有开门的工具。”
接下来,开门就很简单了,门被打开后,刀疤妹妹最先有所行动,一面叫着董事长夫人的名字,一面走了进去。
这顶楼的住宅单位虽然大,有接近一千平方米的面积,可是那么多人进来找,别说是找一个人,就算是找一只蚊子,也无法遁形。
不到两分钟,就绝对可以肯定,董事长夫人并不在这屋子之中。
她不见了。
每个人的神情,都变得怪异。
在那么严密的监视下,董事长夫人没有可能离去,她消失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如同特助一般,化为了一股青烟,然后随风而去了。
她化为气体,溶入了空气之中,任何一个小空隙,都可以供她离去,然后,她可以在空气中自由自在,翱翔万里,随她的心意在任何地方,她都可以再运用她气化了的身体,变回美艳不可的美女,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如此一来,董事长的财势再大,也奈何不了她。
刀疤妹妹一定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虽有点怅然,但是并不感到伤心。
但董事长夫人和特助一起化为气体消失这个可能……
大概只有在电影情节里面才会出现吧?
由于发生的事实在太过奇异,所以各人的行为也有点不正常,像是部长,他把所有隐蔽的保险箱全部打了开来,而且不停地恳求:
“请现身,请让我们看看!”
他的请求,当然没有结果。
董事长夫人真的消失了。
由于没有任何可供追踪下去的线索,这件事情便暂告一段落了。
刑警男后来试图向伤心的董事长说明这情形,可是这个精明能干、成功老练的商人,却根本不能接受,这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谁会接受自己的妻子,跟自己的下属,一起双双就此消失不见了?
不过要追寻他们的下落,是警方的事情,跟雕琢就没多大关系了。她感谢了怪盗男在此次事件中的帮忙,并约定如果下次对方有了什么麻烦事,也尽管可以来找她。
且说在那个晚上,等与众人都分开了后,雕琢与高岁见一起回家。
车上,他们单独讨论了一番。
“高兄,这件事情发展到最后,真的都能说有点玄妙了,你有什么看法?特助那个人,难道真有瞬间转移的能力?还有为什么他竟没有重量?”
高岁见思索了一阵,道:
“在神仙传说之中,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叫太上老君,这位老君先生,就有一气化三清的本领,运用本身的气,化出三个化身来。”
“……气?气体么?”
“国人一直强调生命的三大要素是精、神、气。气本来就是生命形式之一。而且,物质三态是固体、液体、气体。照这么推测……”
那么气体也是可以单独成为生命的? 猎奇女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