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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和体育男到了这里,并且向基地方面调查信友这件事,信友是不应该知道的。
她既然不知道他们已经在调查她,那么就没有理由不去取那封信啊。
“DZ小姐,那你认为这件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见雕琢暂时没了声音,办事员不由得问了一句。
“让那封信仍然留在收发室中吧,或许是那人不想在人太多的时候取走它。长官,请你继续派人进行监视,直到她取走信为止。”
“好的,看看情形发展如何。”
挂了电话,体育男真是一点吃早餐的心情都没有了。
“DZ小姐,你说,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雕琢摇头:
“不清楚。难道她是知道了我们要来找她,所以故意不去取信?”
现在似乎也只有这一个解释说得通了。体育男也摇头:
“不会的,如果她知道我亲自前来找她了,肯定很开心,怎么会想要躲避我呢?”
面对体育男替信友的辩解,雕琢也不好说什么去打击他。
但她心里想,如果信友在与体育男的交友过程中,有诸多欺骗的话,那自然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是不会想要相见的。
不过,她又是怎么会知道雕琢他们已经来到了基地?
难道信友就是之前的岗亭守卫?难道信友就是那位办事员,或者是调查员,反正是任何已经接触到了这件事情的人员中,其中一个?
这些设想,是越来越不着天际了。
“好,如你所说,那我们就在继续等等,看明天她会不会来取信。”
最后,雕琢只能表面上同意体育男的判断。
可是眼下如此的被动局面,又让雕琢感到一股无名的闷,她是很不喜欢陷入被动的一个人,总感觉应该主动去做点什么。
于是,她掏出手机,按了回拨打给了办事员。
“DZ小姐,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的?”
“我想问问,你们基地中是不是会有一个学识十分渊博,几乎无所不知,但是又不喜欢运动的人?”
办事员的回答是否定的。
“那么,基地里是不是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人,有八个人在服侍她?”
“不可能,基地司令的军衔是上将,也不过一个副官和两个勤务乓,不会有八个人服侍一个人的特殊情形。”
办事员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雕琢自然也没有再问下去。
挂了电话,她发现体育男用一种很失望的神色在看着她,连忙说道:
“你放心,不管对方是何方神圣,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找到她。”
确实,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体育男来见一个信友那么简单的了,它本身的扑朔迷离,让雕琢自己也产生了极大的寻求真相欲。
就算别人不拜托,她也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她怎么感觉她的承诺,有些没有底气。
就在这时,餐厅里多了几个侍者,手中拿着报纸,在向有需要的客人分发,雕琢便随手拿了一张,想缓解当下事情没有进展的闷意。
她只是随意翻看着报纸,但突然之间,被上面的一段广告吸引住了。
那段广告内容很短,而且初看它的人,会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雕琢却一眼看出了其中的玄机,是以心中十分激动。
上面写着:
我知你已来,但他们不让我见你,我无行动自由,请原谅我,你的她。
雕琢本来是坐着的,但在看到了这段文字后,立马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体育男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报纸上有什么很轰动的新闻么?”
“轰动的新闻没有,但是让人激动的消息有一条!”
说完,雕琢把报纸摊在了桌面上,将那段内含玄机的文字指给了体育男看,而体育男在看了之后,心情也马上激动了起来。
“是她!这是她特意让我看到的信息!”
两人的反应有点大,引得餐厅周围的人侧目,反正早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雕琢示意体育男一起回到酒店房间。
当他们一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讨论了起来。
“这一定是她想法设法刊登在报纸上的,看来真的是因为有人阻拦,她才没能来见我,也没能去取信。”
体育男这几天本来心情一直都很暗淡,此刻才终于显露出了一丝光彩。
“应该是这样。”
雕琢点头,表示同意。
本来按照她之前的猜测,信友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没能现身,可是今天早上这报纸的这则刊登内容,却让她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但有一个问题也随之而来。
信友是如何得知他们已经来到了基地呢?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体育男此时显得十分积极,这自然是由于他对信友,又开始像以前一样有了信任的缘故,雕琢思索了一阵,道:
“我们去这家报馆,查查此广告的来历。”
“好,那现在就出发吧。”
有了关键的线索,体育男当然一刻都不愿意多等,于是两人离开了酒店,叫了一辆的士就往报馆出发。
这一次,他们能离真相更近一步么?
……
**
国内,一家高档餐厅。
“岁见,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一名外国年轻男子,用音调有些怪的中文,向坐在他对面的高岁见说了一句。
“自毕业以后,就没见过了。”
外国男子是高岁见在国外读书时的舍友,两人关系十分好,只不过毕业后各自在各自的领域工作,竟然没能找到时间相聚。
这一次,舍友从出差来高岁见的城市,如此难得,两人自然是要见上一面。
“当初念书时就觉得你很有经商天赋了。这几年我有时会看相关的财经报道,看来高氏集团在你的带领下,是发展得越来越好了。”
“你在广告界所取得的成就,也让人惊叹啊。”
虽然是舍友,不过两人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专业的,高岁见学的是金融和工商管理,而舍友学的是设计。
“这些虚的就不讲了,怎么样,我的中文说得还不错吧?”
“除了音调有些怪,还可以。你是专门去学了?”
“没有专门。哈哈,跟你说吧,我去年开始,我交了一个中国的女朋友,跟她相处久了,自然而然也就会说了。”
高岁见感到意外。
“中国女友?怎么那时没听你说过?”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低调,而且那时候刚开始在一起,能不能走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就想着等完全确定了对方,再跟你们这些好友说。”
“那现在既然说了,就代表你完全认可她了吧。”
“是的,我们打算在今年底结婚。”
舍友的这个消息,真是让高岁见意外,不过他也挺替舍友开心的。
“好,我到时尽量过去参加。”
“那当然,不光你,你也把你女朋友带来一起参加吧。”
高岁见苦笑:
“你也知道我对异性一向都是敬而远之,当然没有女朋友。”
虽然他的异性缘很好,从小到大,有相当多的女生追他,但那都是别人主动的,他自己主动的次数,好像一次都没有。
舍友挑眉,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不是吧,跟我关系那么好,还要瞒我?”
见舍友的样子,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内幕,才会这么问一样,高岁见自然是很不解,他的确是没有女朋友啊。
“没瞒你。”
“那前段时间跟你一起去看演唱会的女孩子,是谁?”
这句话一说出来,高岁见整个人愣住。舍友人之前一直远在国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跟雕琢一起去看了歌星男的摇滚演唱会?
像是知道高岁见在想什么一样,舍友解释道:
“这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有那么巧。你知道么,那次演唱会,我现在公司的一个同事也专门去了,他当时拍下了自己周围环境的视频,刚好把你跟那个女孩子一起拍了下来。”
“然后,我同事把视频分享到一个群里面,我看到你的时候还很不敢相信。马上让他再重新拍了一下,才确定视频中的人真的是你。”
这……好吧,高岁见没话说了。
谁能想到,当时在VIP观众席里,还有一个人竟然是舍友的同事,而他又好巧不巧地拍下了旁边的自己和雕琢,更是将视频发布到了群里面,让舍友见到了呢?
“所以说,你还是老实交代吧,这样都被我发现了,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舍友哈哈大笑起来,他就是喜欢看到一贯镇定的高岁见尴尬起来的样子。
“……我跟她只是朋友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视频里,你看她的眼神可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说完,舍友仿佛要验证自己的说法一般,还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在群里面翻找到了当时的视频,然后播放给高岁见看。
高岁见看到,舍友同事所拍画面中,自己用一种有些宠溺的目光,正在看着雕琢。
他吓了一下。
真的,怎么当时他用了这种眼神,自己却一点意识都没有?
舍友见他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头脑转了一转,道:
“有时候就是下意识的举动,才会暴露出内心的真实感受。岁见,也许你现在是把她当朋友,不过很有可能,已经在不知不觉地相处过程中,对她产生了喜欢的感觉。”
“喜欢的感觉?”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就是那样子啊,就像我对我女朋友一样。”
“……我也不知道。”
高岁见没有否定,这代表其实他心里多少隐约有些感觉了。
“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舍友开始八卦了起来。
“她是我哥哥的朋友,……一言难尽。”
就算是跟舍友关系十分好,高岁见也无法将自哥哥出事以后,他与雕琢他们同居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事,这太难解释得清楚了。
“反正你如果跟她是有发展机会的,那就试着发展看看。岁见,因为我真的是从来未曾见过,你用那样的目光看一个女孩子。”
“……随缘吧。”
高岁见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道:
“还是说说你,到时候结婚打算怎么办,依我对你的了解,还是需要有个形式的吧,国外国内都会办一次么?”
“哈哈,确实,我想给我女友一个体面的婚礼。……”
舍友并不是一个刨根究底的人,既然高岁见转移了话题,那他也就没有再追问了,而是聊起了自己对未来婚礼的计划。
高岁见一边认真在听着,一边脑海中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雕琢,她目前因为接了一单任务的缘故,跟着委托人去了国外,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也不知道雕琢那边的事情,进行的是否顺利?
**
国外,信友所在城市。
话说雕琢和体育男乘坐的士,一路到了那家报刊馆后,很快便找到了负责处理广告板块的那位编辑,雕琢指着那段特殊的广告问他:
“这是由什么人送来刊登的,请你告诉我。”
那位编辑有些阴阳怪气,他用一种非常不友善的态度打量着雕琢和体育男,好像是在说,你们又不是我的上司,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
“先生,我们是有重要的事情,急切需要知道,请你帮下忙。”
雕琢无谓跟这编辑解释太多,所以掏出了一些钱来,那编辑竟然也毫不犹豫地收下了,然后带着雕琢他们走到自己的办公电脑点,调出了相关信息资料,一页一页在翻查。
“一般来说,来登广告的客户是受到保护的,他们的来历、姓名,不应泄露,而且刊登的广告,也没有违反法律的地方,除非,……除非,”
编辑讲到这里,脸上忽然现出十分奇怪的神色来,雕琢连忙问到:
“怎么了,查不到么?”
“不,查到了。”
他抬起头来:
“可是,那广告……是军部送来的……?”
“由军事基地送来,对不对?”
雕琢更正了编辑的话,编辑连连点头:
“是,是昨天送来的,连同一则拍卖废弃军事器材的广告一起。”
“请你将两份原稿都找出来,我要看看原稿。”
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编辑找了一会,找到了两张纸。
“都在这了。”
他将原稿递给了雕琢,雕琢先看了其中一张,那是拍卖废弃军事器材的广告,上面写着“后勤科发”四个字。
还有一张,内容就是那则特别针对体育男的广告了,原稿和登出来的一样。
而两张广告的字体,显然是一个人所写的。这一点并不值得奇怪,广告可能是拟好了后,交给文书人员去抄写的。雕琢将后面一张翻过来,又看到了四个字,那四个字是:
第七科发。
她自然知道,“第七科”只是一个代号,是基于保密的原则而来的,它可能是“保卫科”,也可能是“飞弹科”等等。
现在自然不清楚它究竟是什么科,但是起码可以确定,信友是属于第七科的。
信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看来雕琢的观念,又要来一次大大的改变。
在出发来到这座城市之前,她认为她是一个残废者,后来,她认为她是一个骗子,可是现在,她却认为她是一个做秘密工作的人,是以她的行动,几乎是没有自由的。
那么,信友是用什么办法将这份广告送出来,在报纸上刊登,使雕琢他们能够看到呢?
雕琢暂时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但她可以肯定,在信友这个人的周围,一定有着极其神秘的事情,那些事情的神秘性,可能是她所不能想像的。
原本,雕琢打算立即跟办事员联络。
可刚拿起电话,她随即又考虑到,办事员是基地的人,如果基于某种神秘的原因,信友不能和外人相见的话,那么他当然是服从决定,而不会违背上级的决定,而来帮助外人。
也就是说,雕琢找办事员,非但没有用,反而会坏事。
短短十几秒时间内,她心里另外有了一个计划,于是便将那两张广告的原稿折叠好放进了口袋,向那编辑告辞。
“多谢你的合作。”
编辑产生了好奇。
“这两份广告,有什么很特别之处么?”
“说了你也不明白。”
雕琢并不想跟编辑多说,她挥了挥手,与体育男一起离开了报馆。他们重新回到了酒店的房间,商量起下一步的计划。
“如今终于确定她是在哪个部门了,只要通知办事员,让他在那个部门寻找,找到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体育男充满了希望,仿佛已经见到了信友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雕琢摇头,把自己之前的顾虑说了出来。最后道:
“她的身份一定很特殊,需要很保密,如果让那位办事员知道了我们所了解到的情况,反而坏事,到时候他跟我们说第七科没有那样一个人,我们也无可奈何。”
“那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不过还在想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体育男并不傻,他看着雕琢面上的神情,突然猜到了她想要干什么,不过由于太过不可思议,是以话卡在喉咙里,卡了五六秒,才道:
“DZ小姐,你不是……你不是想偷偷潜入那军事基地去吧?”
雕琢哈哈笑了两声:
“你真了解我。”
体育男本来是坐着的,此时忍不住站起身来,他道:
“万万不可,这没有可行性,那可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军事基地,管理森严,众多持枪的士兵……也太冒险!”
对于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体育男来说,潜入军事基地自然是天方夜谭,但对于与危险打惯了交道的雕琢来说,就未必了。
她还是婴孩时,就在狼嚎那地方待着,最后还成为了十万人中的幸存者,你认为她会怕基地中的危险么?
刚才她所说的可行性,只不过是考虑到此时她的伪造成份,是刑警男帮忙提供的,如果事情暴露被抓,她是有自信能逃出来,可就怕让刑警男背锅。
这才是她所担心的点。
但思来想去,除了亲自去一探究竟,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至多到时候她说自己是冒充了特派员,把刑警男也骗了就是。
所有顾虑都消除后,雕琢道:
“我既然能想这个办法,就有那个能力,你与我终究不是同一路人,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放心,这些事情全部交给我来办就好,毕竟接受你父亲的报酬,总要干点实事不是?”
直到此刻,雕琢身上狼牙殿的特性才第一次在体育男面前显现出来。
她的那股自信,有着神奇般的说服力,可体育男还是担心。
“可这是在国外,你单枪匹马的,要用什么办法潜进去?”
“我自有办法。不过先说好,这件事情由我一个人完成,你万万不可插手,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先行回家,然后,”
雕琢还没说完,就被体育男打断:
“DZ小姐,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这些天来我们相处建立了友谊,我早把你当成朋友了,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至于只顾自己安危吧。”
“哈哈,好,我的错,换个说法,我一定会没事的,你就好好待在酒店等我便是。”
“你马上就要行动么?”
“嗯,事不宜迟,我得出去一趟,做些准备工作。”
“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体育男还是觉得自己也想出一份力。雕琢想了想,道: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如果到时候我出事的话,你就帮我找到那个人,让他想办法联系到我。”
雕琢所说的人,指的自然是刑警男。
“好,不过我希望到时候并不用做那件事情。”
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之后,雕琢独自一人离开了酒店。
她非但要偷进军事基地去,而且还要找到“第七科”的位置所在,想想容易,要实行起来,相当困难,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她还是决定那样做。
离开酒店之后,雕琢去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一些工具,然后租了一辆车。因为那基地她已经去过了两次,路已经熟了。
等她驾着车到达那处小镇时,天色已经黑了,正合她意。
车子经过了小镇之后,雕琢便转进了一条支路之中,她知道那条路是通向一片林子去的,而在过了那片林子之后,则是一个小湖。
而这一切,全是她从买到的城市详细地图中查出来的,她将车子驾驶得十分小心,令得它几乎是悄无声息地滑进林子中。
将车子尽可能的停在了隐蔽之处后,雕琢提着那袋工具下了车,她翻过了一片小山坡,已经可以看到围在军事基地外的铁丝网了。
那种有着锐利尖刺的铁丝网,足有十二米高,而且每隔两百米就有一个相当高的岗楼,大约有二十个,岗搂上的探照灯,在缓缓转动着。
雕琢伏在地上,打量着眼前的情形。
要偷进军营去,不是不可能,但是却也相当困难:第一,她绝不能被探射灯的光芒照到;第二,她必须找到隐蔽的据点以展开活动。
在打量了片刻之后,她发现那都不是难事。
探照灯转动的速度并不快,她离铁丝网约有七八十米,而探照灯至少有十二秒是照射不到的,她可以在十二秒的时间冲向前去,在岗搂之下暂时歇足。
只有那里,才是探照灯光芒照不到的死角。
于是,雕琢在探照灯缓缓转过去之际,便发力向前奔去,奔到了岗楼下,喘了一口气,还等了四秒钟,探照灯才照回她刚才奔过去的地方。
停了半分钟,她在工具箱中取出了一枝电器匠用的的电笔来,将那枝电笔轻轻碰在铁丝网上,才碰上去,电笔的尽端便亮了起来。
不出她所料,这是电网。
此军事基地一定是有着极其秘密的任务,要不然,虽然每一个军事基地都防守,但也不见得每一个军事基地,都防守得如此之严。
雕琢戴上了一副绝缘的橡皮手套。
然后,她取出了一只十分锋利的大钳子,去钳铁丝网。尽管已经十分小心了,但是钳子钳断铁丝网时,必发出来的那一声响,还是让她皱了下眉头。
刹那之间,简直有一种她已经被人发现了的感觉,似乎有数十柄机枪对准了她的背脊一样,令得她的背脊僵硬了片刻。
当然,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她深吸了口气,这才开始去钳第二根铁丝,直到钳断了十根铁丝,弄开了一个可以供她钻进去的大洞,她才停止“破坏”。
这铁丝网上的每一根铁丝,全是带电的,雕琢十分小心地从那洞中钻进去,动作十分谨慎,要是被其中一根尖刺刺破了衣服,而那尖刺又碰到了她皮肤的话,那实在是不堪设想。
短短五六秒中,对她来说像是过了十几天那么久,她慢慢地通过那破洞。
终于,当整个身体都穿过了铁丝网后,那一刹间她的心情之轻松,都忍不住要哼上一曲。
自然,还是忍住了。
雕琢在草地之上,打了一个滚。她本来是想一滚就跳起来的,因为她已经成功地偷进了这军事基地之中。可是,这动作却滚出祸事来了。
才翻转过去几米的距离,突然之间,她身下的地面一软,整个人向下沉去!
那竟是一个陷阱!
幸好雕琢手上还握着那柄钳子,就在身体将要跌进去之际,她用钳子的柄勾住了一株小树,不过那株小树显然也不能承受她的力量太多。
她另一只手抓住了草,勉力将自己的身体拖上了地面。
当雕琢肯定她回到了结实的地面之后,她再借着黯淡的星月微光,往刚才的陷阱向下看去,而看到的情形,令她的脸有一阵抽搐。
那是一道足有十几米深的沟,沟有五米多宽,是紧紧挨着铁丝网挖过去的。
在黑漆漆的沟底上,插着很多削尖了的竹片,如果她刚才不慎跌落了下去的话,那么此刻一定是血肉模糊,相当难看了。
雕琢“阿弥陀佛”了一声,然后慢慢站起来,用力跳过了那道沟后,发力向前跑了出去,五分钟之后,她已经跑到了一座非常大的库房之前,便停了下来。
此时她想着,自己已经潜入了基地内部,而下一个步骤,就是要弄清楚那“第七科”在甚么地方,才能和信友见面。
她也早就安排好了计划,走向一条电线杆,那条经过其特意选择的电线杆,几乎是全隐没在黑暗之中的,她爬了上去。
要区分电线和电话线,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雕琢找到了一根电话线钳断,然后拉出铜线来,用最迅速的手法,接在她所带来的一具电话上。当她接好了线,便拿起电话听筒,利用变声器模仿着办事员的声音:
“怎么一回事,刚才电话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是谁值班?”
她立即听到了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
“是X上士,刚才电话线好像断了,现在可以听到我的声音,那就已经没事了。”
“我是X长官,有要紧的事务,请你立即替我接到第七科去!”
在这时候,雕琢等于下了一个赌注,因为她不知道第七科是不是有人在值夜班的,如果有的话,那她的计划自然进行得很顺利。
但如果第七科根本没有人值夜班的话,那么她还得多费些口舌掩饰其假冒的身份。
是以此刻心中,自然有些紧张,只听得接线生立时答应了她,这才令她安心了些。接着,她便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道:
“第七科!”
雕琢继续模仿着办事员的声音:
“我是X长官,你们有几个人在值班?”
那男人像是十分奇怪,这点在他的音声之中,是可以听得出来的,他道:
“没有人请病假啊,我们当然是八个人同时值班的。”
雕琢楞了一下。
八个人同时值班,八个人……八这个数字,使我想起了信友的信中,曾说她是经常和八个人在一起的,那么,信友应该是那八个人中的一个?
但好像又有些不对劲。
因为当那男人说“当然是八个人”之际,像是那样理所当然,绝不容怀疑的事,而信友则说有八个人和她在一起,那么,连信友在内,一共应该是九个人才对。
可雕琢没有在那样的情形下,继续细想下去,她只是道:
“现在,我有一件十分紧急的事,命令你暂时离开一下,到第五号岗楼附近的库房来见我,快,立即就来。”
雕琢是想将他引出来,那样就可以逼他带自己去到第七科了。
却不料,雕琢的话才一出口,那男人已经惊呼了起来:
“你不是X长官,你不知道我们是绝对不能离开工作岗位的!接线生,接线生,这电话是从甚么地方打来的,你快查一查!”
如此转折,自然是雕琢事先没有料到的,她心中暗自叫了声糟糕,知道她的计划已经触礁了,于是连忙拉断了电话线,从杆上滑了下来。
她才一着地,便听到一阵鸣声,已经有一辆车子驶向了五号岗亭。
紧接着,警戒铃便响了起来!
那显然是五号岗亭中的人,也发现有人弄断了铁丝网,偷了进来。雕琢连忙向前奔去,可是在不到两分钟之内,至少有二十多辆汽车,开大了灯,从四面八方驶了过来!
她已无路可走了!
如果再向前去,她一定会被发现的,目前所能做的,只能是躲起来。
于是,她迅速地向前跑出了几步,来到了一扇门前,用闪电般的手法弄开了锁推门而入,又立时关上了门,她的眼前,立刻一片漆黑。
雕琢只知道自己进入了一所库房之中,至于那样她是不是安全,不得而知。
她背靠着门站着,喘气声十分低,根据外面来回行驶的车声、奔跑而过的脚步声,以及呼喝声,判断正不知有多少人在捕捉她!
几分钟后,她就听得有人在喊:
“这里的电线被弄断了,潜入者爬上电线杆的工具还在,快在附近展开搜索,不能让他溜走!”
库房外面的脚步声更加紧密,雕琢相信外面的每一寸地面,他们应该都已经搜查过了,幸而对方还未曾想到搜查库房里面。
也许,他们是以为库房的锁十分好,不是随便就能弄得开的。
那锁的确十分好,可对于雕琢来说,也就像个玩具一样。但愿他们不搜寻库房的门,便收队,那雕琢就可以逃过去了。
可是,在二十分钟之后,她又听得一个声音叫道:
“打开所有的库房,用强力探射灯照射库房内部,潜入者一定是躲进库房去了。”
另一个声音道:
“可是上校,打开库房,是要基地司令批准的。”
那声音怒吼:
“快让副官去请基地司令!”
雕琢倒吸了一口气,他们终于想到要打开库房了,去请基地司令,再等基地司令将库房的门打开,那需要多少时间呢?
算它二十分钟吧,那么,这二十分钟就是雕琢唯一可以争取得到的时间了。
既然她不能到外面去,那么,她就必需在这二十分钟之内,在这所库房之中,找到妥善的地方躲地来,好让他们不发现她!
雕琢连忙按亮了电筒,想看看仓库中的情形。
而当她一按亮电筒之后,不禁愣住。出现在眼前的,是两个很大的支架,斜放在那两个支架上的,是两枚各有将近一百米长的……飞弹?!
如此大的飞弹,一定是一枚长程的越洲飞弹了。
雕琢虽然从来也未曾见过那种飞弹,但是她却也可以猜得到,在飞弹上,还是装上了核武器弹头的!
也就是说,只要基地司令在某一个地方,一按钮,带有核弹头的长程飞弹便会发射,核战争便会爆发,这后果……
现在,雕琢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基地要如此保守秘密了,原来它竟是一个核武器越洲飞弹基地!
她将电筒移动到别的地方,发现整座库房之中,除了那两枚大型飞弹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那也就是说,她没有藏身之所。
而时间却在慢慢地过去,雕琢已经听到了大声呼喝“立正”的口号,那表示有高级军官到场了,来的自然是基地司令。
此时此刻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连忙奔向前去,爬上了支架,然后顺着斜放着的飞弹,在冰凉的金属身上向上爬了上去。
她一直爬到了飞弹的顶端,因为她发现那顶端有一个帆布套子套着。
用一柄小刀割断了扎紧帆布套的绳子后,雕琢钻进了布套之中。
她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躲起来的地方,在帆布套之下,为了使身体不滑下去,她必须紧抱住飞弹尖端的凸出物。
而她所抱的,很有可能就是一枚核弹头! 猎奇女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