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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中的人员,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男性,不排除有那么一个可能,就是一个男人伪装了自己的性别与体育男通信。
自然,他未必是有心欺骗,只不过可能在现实生活里,就认为自己本应该为一个女性,才在虚拟的世界让这件事情实现。
如果是这样的,那结局……就是个悲剧了。
雕琢不反对同性之恋,如果两个男人互相情投意合,那也可以,但是体育男一直认为他所爱慕的人,是一位十分美好的女性。
这……
罢,此种猜测也只是猜测而已,雕琢只是觉得,事情到了此地步,不管对方是女是男,或者是任何其他,都要将其给找出来!
是以,雕琢对办事员说道:
“请让我和那位调查负责人说几句话,可以么?”
办事员点点头,对着电话说了一句:
“现在那位访客要与你沟通。”
说完,他把话筒递给了雕琢,雕琢首先道:
“你好,由于我们的要求,增添了你的工作,十分抱歉,可是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电话那头,是一个相当诚恳的中年人的声音:
“真对不起,我们这边查遍了所有部门的名册,和通讯记录,都没有找到符合你们要求的人。……也许,那个人是不存在的。”
本来,雕琢是想说,把性别换成男性,再去查查看的,但是她看了一眼体育男,又改变了主意,同时心生出一计。
“我有办法,你愿意帮助我们么?”
“对外办事长官已经说了小姐你的身份,我自然愿意尽一切可能帮助你。”
“好。既然我们能与那人两年来靠着基地的通讯地址通信,那说明肯定是有人一直在收取信件的。没有写明具体收信人的,会被放在收发室中,让人自取,是么?”
“没错。”
“那就行了,我们再寄一封,和以前的信一样,那信也必然被放在收发室之中,只要你派人监视,就可以知道,信是什么人取走的了。”
中年男人沉默一会,道:
“你这个办法可行,可是……这样的监视,和我们军队的一贯传统,是不相符合的。”
雕琢自然知道中年男人的顾虑,她继续道:
“这个人虽然没有触犯军纪和法律,但她为何要隐瞒自己的真实情况,与外界人士通信两年之久?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其中内幕么?”
办事员示意雕琢把话筒递给他,由他来说。
“你听着,经过思考,我也觉得那个人的行为十分可疑,此次调查不仅是为了帮助外来访客找人,也是为了我们基地内部的安全,请你尽力配合。”
看来办事员说的话,比雕琢要管用多了,中年男子回应道:
“好,我会亲自去监视谁将会取走这封信,不过信件什么时候会放在收发室?”
刚才办事员按了免提,所以雕琢他们也能听到中年男子的声音,雕琢回答道:
“我们马上就写,写完后就通知你过来取信件。”
“好,那我等你们消息。”
挂了电话,雕琢和体育男向办事员道谢,然后管他要了信纸和笔,去到了隔壁一间小房间,办事员道:
“两位可以在这写信,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需要,过来隔壁说一声就是。”
“好的。”
门关上以后,体育男苦笑了一下:
“以前每次我给她写信的时候,总是有满腔话抑制不住要写下来,可是现在,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当然有东西可以写,你可以问她,为什么她竟然身处一个军事基地,但却未曾向你提起过,你也可以问她,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敢问。”
体育男此时的心理状态很是复杂,一方面的确是很想知道真相,很想见到他爱慕的“她”,可另一方面,却又怕知道真相。
要知道,“真相”两字,往往是很残酷的。
雕琢理解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可以不必写内容,反正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引出那个人,在信封上如同往常一般写上地址信息,再塞一张白纸进去就可以了。”
体育男面色暗淡了一下,他显然是想到了以前和信友通信的情形,是以心中难过。
“好,那我就塞一张白纸进去。”
由于不写内容,自然很快就搞定了,他们从房间走出来,去到隔壁让办事员通知那位调查人来取信,而伪造一个邮局的盖章也不是什么难事,半小时后,信件便被放到了收发室。
而通常基地的收发室是每天会有一个固定时间开放的,今天已经过了那个点,也就是说,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监视到取信人了。
雕琢跟体育男打算先回酒店,他们留下了联系电话,以方便办事员这边有了最新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那位收取了丰厚报酬的的士司机,自然还在楼下等着他们,回程路上,雕琢看体育男的状态十分低沉,也就没有说什么话,气氛一直沉默到了回到酒店。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要不我们去周围转转?”
雕琢怕体育男一个人待在房间会想不开。
“放心吧DZ小姐,我不会做什么傻事,只是想一个人待一待。”
体育男表明自己独处可以的,雕琢点点头:
“好,也不用想那么多,只管等着那边来消息吧。”
分开后,雕琢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的确是她出发来此城市前完全想不到的。
连她都如此意外了,更别说体育男。
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思索了一阵,她似乎隐约有了什么思路,可是比较模糊,晃了晃头,干脆不去想了。
……
**
高博的卧室。
樱之永坐在他的床边,在查看专家回复的邮件。
邮件里,专家解答了他们之前提出来的一些疑问,看来他们的大部分猜测,都是对的。而后来雕琢发现高博抽搐,也属于正常现象。
专家建议他们最好再过四五天,再进行第二次的治疗,目前刚好雕琢也因为要执行任务去到了别的城市,他们只能等等了。
高博此时的状态很安静,根据这两天的监控录像来看,也没有再发生像上次一样的抽搐事件,这样樱之永他们也放心点。
看完了邮件,樱之永又看向躺在床上的高博。
虽然他看上去挺平静的正在睡着,可大脑内部,却是不是正在经历着什么很动荡起伏的事情,而靠他一个人,能顺利解围吗?
**
……
高博的梦境。
上回说到,他从类太空的环境离开后,似乎空间转移一般,来到了一处山林。
在山林里,高博受到了三个人的攻击,这让他决定假装昏迷。然而,那三人围到高博身边后开口说话,高博竟听出那是高父、高母、还有高博亲生母亲的声音。
正当他打算睁开眼睛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脑袋一阵眩晕,竟然真的昏迷了过去。
这是由于当时现实环境里,雕琢发现高博全身抽搐,上前稳住他并且大声叫唤他所致,不过高博却不会知道这些。
在梦里,他只是昏迷了一段时间。
而再等有意识的时候,居然还是接到了昏迷前的场景。
昏迷前,那三个人分别说了一句话。像高父的声音说的是:
“这小子身板还挺硬。”
像高岁见母亲的声音说的是:
“确实,不过再怎么倔强,也终究要向我们屈服。”
最后,像高博亲生母亲的声音说的是:
“说好了,我们只负责抓他,但不能让他死去。”
这三个人所说的这三句话,原本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说话者的身份,就让高博很是意外了。他也顾不得自己原本假装昏迷躲过继续袭击的计划,就想把眼睛睁开。
但奇了怪了,此刻他的眼皮就像是用胶水黏住了一般,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打开。
自然,也就无法看清楚那三人的面貌。
心中正感到郁闷,高博突然又听到有一个女声的声音传来了过来。
“三位前辈,你们的任务完成,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办就好了。”
声音的主人原本是在远处,这时候走近了来。如果高博能睁开眼睛的话,便会知道,女人的身材十分修长,一头大波浪长发,几乎达到腰际,更显得她妩媚至极。
接着,那三个人没有再说话,而高博被他们其中的两个抬了起来,走了一段路,正是要从山林向公路走去。
不一会,五人已经来到了公路上,路旁早有一辆汽车停着,那是一辆年度最新的德国车,女人上前一步,打开了后尾车厢的厢盖。
而抬着高博的两个人,便把他放了进去,又将厢盖关上。
在那一刹那,高博以极其迅速的手法,做了一下小手脚。
他迅速地摸到了一只钳子放到了厢盖下,所以盖子其实并没有合上,可是那些人以为他早已伤重昏迷,是以并未曾注意到这一点。
接着,他便听到四个人上车的声音,车子开动了。
行驶没有多远之后,车子又停了下来。只听那女人说了一句:
“事成之后,我们再见。”
看来那三个袭击高博的人下了车走了。
女人驾驶车子继续在公路上开着。高博这时试着睁眼,发现眼皮已经可以睁开,只不过后尾箱里漆黑一片,跟闭着也没什么多大差别。
既然那三人已经走远,现在他的敌人只有驾车的女人一个,那是时候进行反击了。
高博把后尾厢的厢盖抬了起来,然后小心地爬了出去,并攀住了车身。那女人应该没有察觉到,因为车子还是跟之前一样正常在行驶着。
停止了动作一阵,确定了可行性之后,高博再次行动,他手足并用,没过多久,便已经攀到了副驾驶位置上面的车顶上。
很好,那副驾驶位旁的车窗,正好是全部打开的,高博屏住了呼吸,调整自己的身体平衡,然后一鼓作气翻下去,从车窗钻到了车子里面。
这一串动作真是惊险至极!
而等那女人反应过来时,高博已经坐到她旁边了。
在那一瞬间,女人显然大吃一惊,她回过头来望向高博,而整辆车子也突然颠簸起来,车胎在路面发出难听的“吱吱”摩擦声。
“小姐,请你小心驾驶!”
话音刚落,车子就停了下来,女人看着高博,而高博也看着女人。
这女人…。
高博皱了皱眉头,她的五官,是模糊的,看不清楚的。
此种感觉很难形容得明白,就像是她的脸部,自带了某种滤镜功能一般。这在现实生活里自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毕竟是在梦境,什么怪异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也是在这一刻,高博才有了疑惑。
难道他现在是在做梦吗?
可为何梦里的感觉,是如此真实?
虽然看不清楚女人的脸,但是她的身体外形,却让高博有一种熟悉感,似乎是认识的人,可你要让他想,一时半会他又想不起来。
他们对视了好一会,高博才道:
“你是谁?”
“我是谁重要么?”
女人耸了耸肩。
“我没有兴趣了解你,但如果不是我自己从后尾箱逃出来,就不知道小姐你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如何处置我了。”
“哈哈,我打算再开一段,然后把你放在路中央,用车子在你身上辗压过去。”
十分恶毒的话语,被她说出来却像是开玩笑一般。
“然后呢,伪装成一桩意外的交通事故么?”
“现在既然你已经清醒了过来,那我的计划自然行不通了。怎么,还要待在原地么,不如继续往前开?”
这女人的态度有些暧昧,也不知道她想要怎样,不过高博觉得留在这种荒郊野外,确实对自己不利。
“把车子开到市区。”
“好,听你的。”
女人似乎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而是将车子启动,往前方公路开了去。而在路过标识牌的时候,高博可以看到,她的确是在向市区方向走。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旁边开始有了一些建筑物和行人,看着这座城市,高博感到熟悉,这不正是他与雕琢一起生活的地方吗?
在经过了几个标志性建筑后,他更加确定了。
同时,也再次感到疑惑。
现在是处于梦境,还是现实?
女人没有往市中心热闹的地方开,而是把车子驶入了一条冷僻的街道停了下来,车子一停下,她便说到:
“高博高先生,请你下车吧。”
高博有些意外,看来这女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却在此刻才表明出来。而这让他对她的身份,就更加好奇了。
老实说,高博的仇家也不少,只是大家都忌讳狼牙殿在他手下办事,还没有多少人敢这么名目张胆地抓他。
他没有马上下车,只是冷冷道:
“小姐,你已知道了我是什么人,而我却不知道你的身份,这未免有些不公平吧?”
女人笑了起来,尽管脸上的五官被模糊掉,却还是能让人感觉得出来,她一定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大美人。
“有什么不公平的,你并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份,我只是猜到了你的,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而如果你想要知道我的,那不妨也来猜一猜。”
猜的?
高博皱眉:
“你是如何猜出来的?”
“你脖子上有一个挂坠,那是一个叫雕琢的女人给你的吧,我认得。”
高博低头一看,他刚才竟然自己也没有察觉,脖子上是戴了一条挂坠,而这坠子的确是雕琢有一次送给他的礼物。
他并不是一直会戴,所以挂坠算不上是随身物品。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竟然会出现在脖子上,才给女人看出了线索。
“你认识雕?”
“当然认识,我们关系还很好呢。”
……高博一时语塞,如果女人跟雕琢认识,而且两人关系又很好的话,那她这般对待自己,又是为何?她到底是敌是友?
这女人的脸已经被模糊掉,而身上,又实在是毫无可以作为辨别身份的东西。她的周身,似乎笼罩了一层无形的神秘烟雾,将她的真实身份给隐藏了起来。
“好,在猜测身份这一点上,我承认失败了。”
高博实话实说。女人冲他笑了一笑:
“不必难过。”
……他才没有难过。高博皱了皱眉,然后眼睛视线落在了女人旁边的手袋上,心中有了一记,于是说到:
“我想要吸支烟,你有么?”
女人把手袋抛给高博:
“你自己拿吧。”
高博平时根本不吸烟,之所管女人要,只是想要看一看她手袋里面的内容,没想到她洞察除了高博的心意,这让他有些尴尬。
“……你不介意我翻看么?”
“为什么我要介意?”
女人反问了一句,好吧,那高博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他把女人的手袋打开,发现里面除了一些化妆品和钱包等等物件之外,并没有其它可疑的东西。
也难怪女人能如此坦荡让他翻看了。
他只能在拿了香烟之后,又把手袋合上还给了女人。既然已经开口管她要了,不抽逻辑上又过不去,高博只好给自己点了支烟。
“我也想抽。”
女人似乎犯了烟瘾,于是高博帮她点了一根烟递过去,女人拿到之后,十分优雅地抽了起来,那姿势让人感到她是一个十分有故事之人。
抽到一半,女人将烟凑到唇前,她的动作,似乎是想要深深地吸一口烟,可是,就在香烟将要凑到她的唇旁之际,她却一挥手。
香烟被燃着的那一小粒火,向高博的左眼,疾弹了过去!
这一下变化来得很是意外,以致高博全然没有防备,眼前红影一闪,他连忙闭上眼睛时,左眼的眼皮之上就已经觉得一阵剧痛。
高博忍着痛,向女人疾快地打出了一掌。
那时候,他双目闭着,看不清什么,只觉得那一掌像是打在了女人的肩膀上,只听得她怒叱了一声,于是高博的胸前也受了两下重击。
他的身子向后一仰,后脑正好撞在车门之上,整个人向车外疾跌了出去。
而这一跌出车外,高博连忙睁开眼来,可他仍然什么都看不见,并不是因为黑暗,而是因为光亮!
女人打着了车头灯,直射在高博的身上,强烈的灯光,令他的双目如同对准了太阳一般,同时,他听得马达的吼声。
高博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难道女人还是想实行她原来的计划,把自己辗死?
他几乎是本能地,立马向外翻滚出去,“呜”地一声响,车子在他身旁擦过!
高博眼前一黑,从亮到暗,在刹那间仍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立即一跃而起,而刚跃了起来,闪电似也的车头灯,又向他直射了过来。
那辆外形十分时尚的德国车,此时看来,却像是一头上古时代的怪兽一样,发着怒吼,又向高博疾冲了过来。
真想不到女人的驾车技术竟然如此高超!
她在片刻之间,已然掉转车头,这是高博未曾料到的,是以逼得他脚步尚未站稳,又向旁滚去。可几乎就在同时,车胎和地面摩擦,发出极其难听的、惊心动魄的吱吱声,又向高博冲了过来。
他们所在的街道,极其僻静,这时候一个行人也没有,在十分危急的时刻,高博探得这路的一面是一条斜斜向下的山坡。
如果他滚下山坡去的话,女人自然不能再驾着车子来追他。
但遗憾的是,就在高博刚刚翻滚出去之际,急切之间,却是向着山坡另外那一侧滚去的,眼看车头离他越来越近,他已然再无退路,只得奋力跃了起来。
一伸手,他抓住了一株横生的小树,整个身子向上一翻挂在了树上。
在那一刹间,高博不免觉得有点可惜,因为女人驾车的来势是如此急骤,只怕难免撞在山石之上,车毁人亡!
不过,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证明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他才一跃起,车子已然在离山石半尺处,陡地转了弯,他看到女人的手臂从车窗中伸了出来,那时高博虽然身受创伤,但警觉性却还在。
女人的手中,像是握有一团黑漆漆的事物,他连忙身子一移,借着浓密的树叶将身子隐藏了起来。
也就是在此际,只听得“啪啪啪”三下极其轻微的声响,高博身旁的石层四散,有的还溅到了他的身上,那分明是女人在以无声手枪向他射击!
然而,高博身上并没有枪,除了隐伏不动之外,暂时别无他法可想。
只见车子驶出了十来米便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女人向前走了几步,突然间又是“啪啪”两声,高博感到左臂被一颗子弹擦过,一阵疼痛,身子也晃了一晃。
那一株小树本来就不是十分结实,给他压在上面,弯曲得十分厉害。这时候,再一颤动,“格”地一声,树干就断跌了下来。
高博连忙反手抓住了石角,身子才得以不跌。
但他的面前,已经没有了可以掩护的物事。女人手中,套着灭声器的手枪正对准着高博,他没有法子避得过去了。
若是他向上攀,女人一样可以击中他,而如果他向她扑去,其结果也是完全一样,因此,他索性一动不动,只是背贴着石,手抓住了石角,存身在石壁之上。
女人站在那里,也是一动不动。
她那只拿着枪的手,只是在做轻微的摆动,像是在选择,将子弹送入高博身体的什么部分,来得恰当些一样。
“高先生,我的小手枪射击成绩,是九百三十五环。”
高博只是平静地回应道:
“不错,这已经是接近世界第一流射击手的成绩了。”
此刻,他唯一的希望,便是希望有车子经过,令得女人不敢肆无忌惮的行事,可是所有的汽车,不知都到什么地方去了。
女人又踏前了一步,道:
“在这样的距离中,我可以射中苍蝇!”
“小姐,你像是一头残忍的猫,当我是什么,是你爪下的老鼠么?”
高博冷冷道,而女人突然扬起手枪“啪”的一下,子弹就在高博耳际几厘米处掠过,击在了石岩之上。
他心中迅速地想着,一般的枪都是七发子弹,她已然发射了六枪,枪膛之中,至多还有一颗子弹而已,如果他使她再发一枪,而这一枪却又打不中的话……
那么,女人将是老鼠,而他则是猫了!
高博立即道:
“小姐,这一枪惩戒我,十分好。刚才,我那一掌击中了你的什么地方?”
这句话其实是有些轻薄的。高博之前在车上那一掌,碰到的是女人的肩膀,但他故意说得有些暧昧,诚心是想让女人动怒。
不过这招激将法也存在很大危险。
高博的目的,是想激怒女人,使她再给他以死前的极端恐惧,一枪向他耳旁擦过之类,那么,枪膛中的子弹就射完了。
但是,却也极有可能,她因此而勃然大怒,将子弹直接地送入高博的心脏之中!
他是将自己的生命,在作孤注一掷的赌博,如果女人真的被激怒了,从而再生辱他之心,那么他便能逃过一劫。
否则,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高博刚讲完了那一句话,呼吸便不由得急促起来。
万幸,“啪”的一声,一颗子弹从他的右额旁边掠过,这也让他的右额感到了一阵灼痛,同时还闻到了头发被灼焦的气味。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
子弹没有打向他的心脏!
高博镇定了下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小姐,你手中所拿的,已经是空枪了。”
他话音刚落,手一松,立即飞身向她扑了过去。
而女人的身手也是极其灵巧,她连忙向外闪了开去,高博一冲前,伸手便抓,虽然未曾将女人抓中,但是“嗤”地一声,却将她的衣服下摆撕下了一大块来。
女人一个转身,向汽车掠了过去。
高博随即追赶,她手一挥,将手中的枪向高博抛了过去,他一伸手便将枪抓住,也就在这一个耽搁间,女人已经上了车。
几乎是一秒之后,车子便向前疾驰而出!
汽车的速度,高博肯定是追不上的。
他定了定神,正想将抓在手中的枪向外抛去之际,却陡然之间,呆了一呆。
就着黄晕光的路灯,他看得十分清楚,托在手掌中的,是一柄四点五口径,可以放八发子弹,性能极佳的手枪!
呆了好一会,他才按动了枪柄上的机钮,“啪”地一声,子弹壳弹出来,在子弹壳中果然还有着一颗子弹存在枪膛之内。
凭这颗子弹,女人只消手指一钩便可以取高博的性命,但是她却没有那么做。
还亏得高博刚才以为自己总算是反败为胜,此时此刻,他才知道是彻头彻尾地败给女人了。不过,她为什么要放过自己呢?
高博茫然地向前走了几步,在路边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脑中一片混乱,像是电视机发生了故障的时候一样,脑中所泛起的画面杂乱地、迅速地移动着、变换着。
这一坐一定坐了很久,因为当一阵脚步声惊起他的时候,向下望去,一幢一幢的大厦中所露出来的灯火,已经不是太多了。
高博看到几个人向他走了过来。
那是几个混混,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手一晃,弹开了弹簧刀,恶狠狠地指着他道:、
“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这些混混也是倒霉,竟然敢勒索高博,简直是自投罗网。高博冷冷地望着他们,除去说话的这个,另外的混混只不过是十七八岁年纪,站在那里,身子在不断地摆动,嘴里还在嚼着香口胶。
“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高博霍地站了起来,一伸手握住了那大混混的手腕,大混混杀猪似地怪叫了起来。剩下的小混混见情况不对,拔腿就想逃。
奈何高博一腿扫出,便将他们撂倒在了地上。
那大混混被高博顺手一挥,挥出了三四步,他呻吟着倒在地上,想要爬起来。高博拾起他手中的弹簧刀,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身子缩成一团,筛糠也似地抖了起来。
“饶命,大侠饶命,是我狗眼不识泰山,以后再也不敢了!”
高博只觉得大混混这副求饶的模样让人生厌,不过他不是一个歹毒的人,既然已经给了对方教训,便没有再继续出手了。
他只是将那柄弹簧刀,“啪”地一声折成了两截扔在地上,这就大踏步地走了开去。
不一会,高博来到了另外一条街上,他刚好看到了一辆的士,便将其拦了下来。
的士开往了高博的家。
他与雕琢一直居住的那个家。
直到高博人站在了家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之后,他才愣住。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有多久没有回来过了,而家中的摆设倒是未曾变过。
冲着房子喊了几声,并没有听到回答,看来雕琢此时不在家里。
也罢,高博只感到自己浑身疲惫不堪,他甚至都没有力气走到二楼的卧室,而是直接往客厅的沙发一趟,就那么睡着了。
入睡之时,头脑昏昏沉沉的……
……
**
国外,信友所在城市。
雕琢与体育男一同在酒店的餐厅吃早餐。
昨天他们从军事基地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酒店没有出来了,体育男是在房间里发呆,而雕琢则是上网搜寻了一些资料。
她所上的,是一个十分机密的网站,那也是刑警男提供用户登录名和密码,她才能够上去查看相关的信息。
而她想要查看的,自然是与信友所在军事基地有关的新闻。
不过结果让雕琢有些失望,如同昨天那位帮助他们的办事员所讲,此基地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几乎没有对外界泄露过什么。
这更让她觉得奇怪。
如果是这样的话,信友又是如何能如此顺利地与体育男这个外界人士通信了两年之久?而且从她信里透露出的各方面丰富学识来看,不太可能是一个基地中人员所能达到的程度。
事情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DZ小姐,你在想什么?”
体育男几次在吃饭的时候,看到雕琢都是专心于食物,很少看到她一边吃东西还一边发呆的,不由得问到。
“在想等我们找到了你那个信友时,我该如何教训一下她。”
雕琢不想让气氛变得严肃,便开了句玩笑。
“……?”
体育男不懂雕琢的意思,雕琢耸了耸肩:
“她可让你找得辛苦。”
“辛苦我不怕,碰到多大的困难我也不怕,我就怕……她是一个骗子。这样倒真是应验了我母亲的说法了。”
体育男苦笑。
的确,两年的全然信任,是很深厚的,如果到时候查出来的真相,证明信友只是一个骗子的,那对体育男的打击就大了。
他这个算是初恋,如此结局,当然是很不美好的。
“她是不是骗子都好,你不要失去对感情的信心。老实说,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你挺傻的,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
雕琢实话实说。
“不过后来被你的执着感动了,就是因为这世界上骗人的感情太多了,你的态度才让人觉得难得可贵。”
体育男摇摇头:
“我只是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不过,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也给你一个教训,以后再交女友,再谈恋爱,还是别玩什么柏拉图式,总要真实地接触一下对方才行。”
雕琢如此说,下意识也透露出了她认为体育男跟信友是没有好结局的想法。
体育男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雕琢的手机响了,正是那位办事员打过来的,两人互看了一眼,最后雕琢按下了接通键。
“DZ小姐,你好,现在方便听电话吗?”
“长官你好,方便。……调查已经有了结果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把信件给取走了?”
电话那头,办事员苦笑了一声:
“没有,DZ小姐,没有人取走那信,它一直留在收发室里。”
“会不会是因为等待的时间还不够长?现在才是早上。”
“我们基地的收发室开放时间是早上很早的,时间为两个小时,今天已经过了这个时间了,相信要取信的人,早就会把信给取了。”
由于雕琢按了免提,是以体育男也能够听到办事员所说的话,这时雕琢问体育男:
“会不会是还没到你们约定的通信时间,而她一般都会在每周的固定时间,知道你一定会来信,才去收发室取的?”
“不会,今天正好就是我们的约定时间。”
这就奇怪了,既然在时间上,又符合体育男与信友的约定,又符合基地收发室的开放规定,那信友为什么没去取信呢?
雕琢陷入了沉思。 猎奇女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