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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车队已经离开了高速公路,驶向市区主路,不仅警车与货车的距离很大,两辆运货车之间也拉开了距离。
行车路线是以最高安全性选定的。
车队将从城市主干道尽头向左转弯,驶一条大街,在大桥前面向右转弯,进入展览路的单行线,最后进入博物馆的后门,避免在博物馆前毫无遮掩的花园式前院招摇过市。
前面的警车已经行驶到大街花园一侧的一家饭店,而后面的警车才刚刚进入入口处。
这时,无线电联络突然中断。
领头的警车感到事情不妙,抛开保密原则,拉响警笛,掉头冲向拥塞的车流,沿大街极力向后钻去。后面的警车也着了急,鸣着警笛拼命向前挤。
嘈杂的汽车喇叭声响成一片。
突然,腾起了一片浓密的、令人窒息的黑色烟雾,所有车辆都被笼罩在里面。事后,两辆装甲运货车上的司机和武装押运员,都说出同样的证词:
“到处都是黑色的烟雾,没有警告,没有炸弹爆炸,什么都没有,只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浓烈的黑颜色的烟雾。”
“紧接着,驾驶室里的人都像被通了电,仿佛遭受到一场可怕的电击。”
“当然,事情发生时,引擎被关闭,但震荡随之而至,我们觉得,自己就像正在被处以电刑,本能的反应就是逃出去……”
几个人谁也想不起来电子车门打开以后还发生了些什么。
他们被发现时,仍在人行道上处于昏迷状态,头盔和防弹背心穿得好好的,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呼吸困难,烟雾呛得肺部很难受。
两辆装甲运货车不翼而飞,仿佛什么人把路面扒开条缝,将运货车漏下去,再完好如初地复原起来。
负责调查此案的警官,对当晚“十点新闻”的电视观众说,抢劫策划得非常周密,细微到每一秒,劫匪势必演练过数遍,如此精确的计时,他们肯定是一伙计算机化的犯罪团伙。
唯一的线索是,目击者对两辆跑车和两个开车人的描述,警员准确地报告了他们的车牌号,然而车辆登记中心答复,这两个车牌号从未发放给任何车子。
“神奇珍藏”抢劫案干得如此大胆、精确、干练和成功,以及警署破案毫无进展的窘况,一个星期来一直被媒介炒得沸沸扬扬。
**
鸭舌帽的武器店。
“美型男老板,别来无恙。”
雕琢走入了店内,冲鸭舌帽打了个招呼,鸭舌帽抬头看了她一眼,皱了下眉头:
“之前听说你被通缉了?”
“哈哈,那都过去了,现在人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么。”
在画家男与生还男两兄弟那单案件中,雕琢帮助生还男越狱,所以被警方通缉,不过那都是将近两个月之前的事了。
“……来得正好,我店里刚进了新的一批工具,你可能会有用得到。”
“那就谢谢了。”
雕琢少有的没怎么调戏鸭舌帽。
其实之前在酒吧“或邪”碰到塔罗牌大师的时候,大师就说雕琢在与高岁见慢慢靠近之后,“美型男运”会慢慢断掉。
从她近几个月所接的任务来看,委托人确实都不是什么颜值高的男人。
大师同时还说,她会成为一个“猎奇女狼”,遇到大千世界千奇百怪的事情,并在一件又一件奇事中进行某种探索与冒险,这当然有刺激,当然也有危险。
不过,就算高岁见会让雕琢陷入危险的次数增多,她也不想因此就跟他拉开距离。
当然,雕琢也不想自己就此挂掉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她不仅更要加强自己的身体锻炼,而且还要多掌握一些最新工具的使用,以便去应对危急的情况。
从鸭舌帽的店里刚离开,她就接到了一个来自刑警男的电话。
通常这种电话,都代表有任务要来了。
雕琢耸了耸家,前往警局。
**
办公室。
“听说你之前跟那位仁兄合作了一把?”
刑警男给雕琢泡了杯茶,同时问道,他话里的“仁兄”,指的是剑眉男。雕琢也知道刑警男与剑眉男之间有间隙,便说了句:
“你放心,我的心还是向着你的。那位仁兄确实不讨人喜欢,我也是不得不跟他合作罢了,关键时刻,他到底也还是个警务人员,不会坑市民。”
聊完这个话题,刑警马上进入重点:
“知道这次为什么让你过来么?”
“这一个星期以来,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那单‘神奇珍藏’被盗的消息,我看你们警方目前是毫无线索,所以才想着要找外援吧。”
如果是别的时段,刑警男找雕琢,雕琢未必能知道他的目的。
但这一次的“神奇珍藏”盗窃案太轰动了,想不注意都难,最开始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的时候,雕琢的第一反应,是替警方感到可怜。
因为这种案子,一定是会让他们焦头烂额。
这不,现在刑警男不就是找到她这个外援了么?
“你猜得很不错,那对这单盗窃案有什么看法吗?”
“目前没有。”
其一,这是警方的事情,跟她没多大关系,其二,她考虑到了高岁见的因素。
自己一旦执行任务,就必定是多天行踪不定,危险性也增多,这难免让高岁见和樱之永他们担心,所以现在如果不是非接不可的任务,她是不考虑的。
“雕琢,如果你有了什么消息,一定记得通知我们。”
刑警男不勉强雕琢,这一点也是雕琢会跟他这个警察成为朋友的原因,他从来都不道德绑架,不会用一些什么市民应该正义之类的话去劝她。
“好。”
离开了刑警男办公室,雕琢有点小心虚。
若说她一点都不知道这案子的线索,也不完全对。
起码当案子一被媒体爆出来的时候,雕琢第一时间便想起了一个人。
怪盗男。
第一次与他认识,是他委托自己协助其偷到富豪博士的金色玫瑰,后来在董事长夫人与董事长特助那单案件中,他也有帮雕琢的忙。
虽然雕琢没有主动开口问怪盗男,“神奇珍藏”抢劫是不是他作案的,但八九不离十了。
可现在看来,既然警方如此重视,那雕琢是不是应该给怪盗男提个醒?
想了想,坐回到车上的时候,她给怪盗男打了个电话,原本以为要响很久对方才会接的,没想到才一下就通了,怪盗男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
“DZ,你这个电话打得好巧,我正好有事找你。”
雕琢有些意外:
“……哈哈,说明我们有默契吧,什么事?”
“给我一个你能收到包裹的地址,我寄东西给你。”
虽然怪盗男的话没头没尾的,但基于信任,雕琢还是马上说了一个地址,随后才问:
“什么东西?”
“我现在有紧急的事要处理,先不说了。”
话音刚落,怪盗男就把电话给关了,雕琢有些莫名其妙,同时也很好奇,一直等过了几个小时再打怪盗男的电话,可是一直不通。
看来他真是有紧急事情。
没办法,只能等了。
怪盗男的效率也真是很高,才第二天一早,雕琢就收到了他用特快寄过来包裹。
包裹不大,也不重,从外表看不出来是什么,雕琢拿回自己的房间,将最外层的包装撕掉,然后看到了一只木盒子。
盒上注明盒中的东西是“录音带一卷,小型录音机一支”。
啥?
录音带,录音机?
这年头还有人使用这种东西么?
看来怪盗男是想寄一卷录音带给她,但知道一般人肯定家里也没有录音机,所以也还特意附带了一个。
好吧,雕琢把两样东西都取了出来。
磁性录音带,是十分奇妙的东西,从外表看来,每一卷录音带都一样,甚至连录过音,或是未录过音,都无法看得出来。
但是如果将录音带放到了录音机上,就会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
没有人能够猜得到,一卷录音带上记录着什么声音。
雕琢把录音带放进了录音机,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开始的几分钟,都是轻微的“丝丝”声,这代表录音带上没有记录任何声音,让雕琢怀疑是不是录音机出来故障,不过她耐心地又等了一会,声音来了。
先是一阵“拍拍”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拍打着什么,那种拍打声,节奏单调而又沉缓,听了之后,有一种使人心直向下沉的感觉。
“拍拍”声持续了约十分钟。
再接着,便是另一种有节奏的声响,雕琢很难形容那是什么声音,那好像是一种竹制的简陋乐器所发出来的“呜呜”声,多半是吹奏出来的。
雕琢耸了耸肩,心中在想,怪盗男不知道在搞什么,寄了一些这样的声音来给她听,难道是跟她开玩笑?
又听了两分钟,全是那单调的声音,“拍拍”声和“呜呜”声还在持续,雕琢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呵欠。
可是她那个呵欠还没有打完,口还没有合拢来,便吓了一跳。
那是因为在录音机中传出来的一下呼叫声。
毫无疑问,是一个女人的呼叫声。
雕琢之所以给那一下呼叫声吓了一大跳,是因为在那女子的呼叫声中,充满了绝望、悲愤,那种尖锐的声音久久不绝,终于又变得低沉,拖了足有半分钟之久。
听了让人心悸。
在一震之后,雕琢连忙按下了录音机的停止键,吸了一口气,将录音带倒转,再按下播放键,因为她要再听一遍那女人的尖叫声。
当第二次听到那女子的尖叫声之际,雕琢仍然有一阵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一个人,若不是在绝无希望,痛苦之极的心情之下,决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雕琢皱眉,再用心听下去,只听得在那女人尖锐的呼叫声渐渐转为低沉之后,便是一阵急速的喘息声,再接着,声音完全静止了。
然后,那种“拍拍”声和“呜呜”声再度响起。
再然后,听到很多人在唱,那是男男女女的大合唱,也无法分辨出究竟有多少人在唱着,声音低沉、含混,每一句的音节只有四、五节。
而每一句的最后一个字,听来都是“shu”。
这好像是在唱一首哀歌,雕琢注意到那种单音节的发音,是中国语言一字一音的特征,所以她尽量想去听清楚这些人到底在唱些什么。
可是却没有结果。
她一句也听不出来,接连听了好几遍,除了对那个“shu”字的单音.感到有很深的印象之外,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这种大合唱大约持续了五分钟,接着又是一种金属器敲击的声音,然后便是一种十分含混不清的声音,根本辨别不出那是什么来。
含混不清的声音继续了几分钟之后,卷录音带已经播放完了。
雕琢又从头到尾再听了一遍,若有人问她,录音带中记录下来的那些声音,究竟有什么意义,她一点也说不上来。
而如果要她推测的话,那么她的推测是:一个女人因为某种事故死了,一大群人在替她唱哀歌。这个推测是合乎情理的。
当然,雕琢也不能说她的推测是事实,只能说那比较合乎情理,至于那些声音,究竟代表着一件什么事,只有去问寄录音带过来的怪盗男了。
虽然雕琢知道怪盗男一定会来找她,解释寄录音带过来的目的,和那些声音的来源,但她毕竟好奇心强,希望立即就知道这些难以解释的谜。
于是,她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怪盗男,可对方的手机依然是不打通的。
那一天,接下来的时间中,雕琢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那卷录音带,不知听了多少遍。所以当天色渐渐暗下来,她想静一静的时候,却变得无法静下来了。
在她的耳际似乎还在响着那种四个字一句,五个字一句,调子沉缓的歌,和那种给人印象深刻的“shu”、“shu”声。
不行,她得舒缓一下,外出去逛逛。
去哪里好呢?
**
高氏集团。
“转告几个部门经理,我对他们的策划案非常满意,那几个项目可以放心让他们去干。”
高岁见对助理说到,助理点头。
“总裁,今晚还有一个应酬,你参加么?”
“必须要去的么?”
“可参加可不参加的性质。”
“那帮我推了吧。”
助手离开办公室后,高岁见拿起电话,打算约雕琢吃饭,没想到,就在他翻到相关页面要点击号码的时候,雕琢居然心有灵犀地先打了过来。
“喂喂,高兄你现在下班了没啊。”
“还没到点,不过今天的事情是已经处理完了。”
“哈哈,好,你晚上有安排吗?”
“没有。”
“那行,我现在过去接你,请你吃饭。”
高岁见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为什么要请我吃。”
“因为你之前请我吃了很多顿啊,做人不能只一味索取不是,等会我们只吃最贵,不吃最好,哈哈。”
“……那我等你。”
近段时间以来,很多次高岁见从公司回家都不是自己开车,而是雕琢来接他,然后第二天早上又送他去上班的。
两人之间似乎有了某种默契,就是很自然而然,虽然谁也说破。
半小时后,他们已经在车上了。
“你要带我去吃什么大餐?”
高岁见坐在副驾驶上,侧过头看着雕琢的侧脸。
“吃最贵的,哈哈,当然,也要好吃才行,那些地方你比我熟,你说一个地址,我们就过去那呗。”
“好。”
高岁见当雕琢的导航,给她指路,没多久后,就到了。
因为是高岁见熟悉的店,所以是他点菜,而这家店的上菜速度很快,两人马上就吃上了,雕琢一边吃一边手动比赞:
“高兄的推荐不错,东西是挺好吃的。”
高岁见微微笑着:
“你经常在外面跑,多吃点,多补点身体。”
“哈,我还好啦,吃的方面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
看着雕琢很满足地吃着东西,高岁见心里莫名也有一种满足感,他还把自己盘里的牛排切好,然后夹到了雕琢的盘上。
这一举动,在旁人看来,实属很亲密的了。
可高岁见做起来却很自然,雕琢接受起来也很自然,没有一丝的别扭。高岁见心中不由得在想,雕琢对自己的印象是怎样的呢?
其实他能感觉得出来,在最开始认识的时候,雕琢是有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的。
虽然具体原因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的确是保持了距离。
好像后来是从那一次天台上无拘无束的聊天开始,两人的交集才慢慢开始增多,越了解,他就越被雕琢所吸引。
雕琢在他被歹徒挟持时,甘愿挨一枪,那更是让他有所感动。
至于雕琢,对他的看法是怎样的呢?
她会对他的工作有与别人不同的解读,他觉得她在某种程度上,能理解到他。
“高兄你在想什么呢,都没见你吃。”
见高岁见好像有些发呆,雕琢便用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高岁见收回思绪:
“没什么,……我帮你剥虾?”
“好啊好啊。”
**
当雕琢终于见到怪盗男的时候,是在录音带寄过来后的第四天,他约雕琢带上那卷录音带和录音机,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他们的位置处于最里面,聊天说话比较方便。
“狼殿,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上次见还是在特助事件中,多谢你那次的帮忙。”
“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对了,这卷录音带?”
“听过了,但我不懂里面录的到底是什么。”
怪盗男首先没有回答雕琢所疑惑的问题,而是神秘一笑,道;
“之前轰动本市的‘神奇珍藏’抢劫案,狼殿知道么?”
“知道,全部媒体都在大肆报道。”
“那正是我的杰作。”
雕琢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才压低声音:
“我早就猜到是你了,除了你,没人能拥有那样的能力。”
“谢谢狼殿夸赞。你知道吗,这卷录音带,就是我在‘神奇珍藏’里找到的。”
怪盗男在将珍品到手后,把它们运到了一处秘密地方,然后开始清点。这批物品自然件件价值高贵,可他却在其中发现了一卷十分不起眼的录音带。
难道它有什么特别的价值?
不过经过一番调查,怪盗男发现录音带是由于意外混进了这批物品的,也就是说,它是个意外之物。
但奇怪的是,录音带似乎本身散发着一种神奇的吸引力,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为此,怪盗男专门找了个录音机来播放它,结果就听到了雕琢之前听到的那些声音,他很是疑惑不解,便想到要寄给雕琢,让她听听。
至于当时电话里他说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那自然是因为盗窃来的物品还需要及时的洗白,暂时没空跟雕琢详细解释。
现在他已经成功脱手了,自然也就有时间来与雕琢会面。
“我这次来,就是想好好就录音带的声音讨论一番。狼殿也听不懂它是什么意思么?”
雕琢点点头。
“但我想,你在最初感到有兴趣时,应该自己先做了一番调查吧?”
“嗯,确实有,我查到那卷录音带原来的主人,是一个考古学家,我告诉对方,我将去拜访他,没想到他表现出来极大的兴趣,还说不用我过去,他要亲自来找我。”
“那可能是因为录音带在你手中的原因。”
“对,可就在他出发没几个小时后,却在公路上失事,救伤人员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交警调查的结果,他是死于意外的,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想,他才因为录音带的事情要来找我,几个小时后,就死了?”
雕琢不禁皱了皱眉头,怎么录音带仿佛跟命案扯上了关系?
“是谁通知你他的死讯的?”
“我打电话到他服务的那家博物院去的时候,曾留下我的电话号码,请他的同事一有了他的消息之后,就通知我,我也想不到,竟会接到了他的死讯。”
“……生死无常。”
怪盗男继续道:
“我也是事后了解到,那位考古学家的驾驶术非常好,十分小心,他的车子出事时,撞出了路面连翻了好几下,警方估计当时时速在120以上,而他决不是开快车的人。”
“……这个很难说,也许他突然情绪有点不稳定?”
雕琢认为汽车失事事件没什么值得讨论的,所以她把话题拉了回来:
“还是说回录音带吧,你对它的声音有什么意见?”
“我已经把里面发出的声音录在了手机上,在来见你之前,去请教过几个人,他们都说,那样简单的节奏,可能是一种民谣,我自己推测,那民谣是中国的,或者东方的。”
对于怪盗男的这种说法,雕琢大表同意,她补充道:
“从调子那么沉缓这一点听来,那种民谣可能是哀歌。”
怪盗男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
“你自然也听到了那女人的尖叫声?”
“嗯,那一下尖叫声,就算是第一百遍听到,也不免令人心悸。”
“我认为尖叫声,是真正有一个女人在临死之前所发出来的。”
“你是说这其中,有一件命案?”
怪盗男点头:
“我还认为那件命案在发生的时候,考古男恰好在场,他录下了那声音。不然为什么一听到我提起录音带的时候,他马上便说要来见我?”
“或许有这个可能。”
“录音带中所记录的那种节奏单调的歌词,应该是用某种方言唱的。如果能够辨别出,唱的是一些什么话,那么对了解整件事就有很大帮助了。”
雕琢耸了耸肩:
“当然,不过我听了好多遍,却一个字也听不出来。”
“一个字也听不出来?”
雕琢继续摊手:
“一个字也听不出,推断那是中国话,只不过是因为单音节的发音,但世界上仍有很多其它语言,也是单音节发音的,例如非洲的一些土话,印度支那半岛上的各种方言,海地岛上的巫都语等等。”
怪盗男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办法,可以检定那是什么语言?”
雕琢的回答很简单:
“用电脑来检定。不过,如果那根本不是世界任何角落的语言,只是某些人自创的一种隐语,那么就算是电脑也没有办法。”
说起自创语言,怪盗男显然想到了什么,他说:
“国外有很多邪教、帮会,都有他们自己所创造的一种语言。”
雕琢点头,有许多邪教的组织,荒唐得难以言喻,他们往往会用极残酷的法子来处死一个人。当她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耳际似乎又响起了那一下女人的尖叫声。
“现在我们再来听听那声音好了。”
她把录音带放进录音机,开始播放。于是,两人又听到了简单的拍打声,和那一下令人神经几乎闭结的女人尖叫声。
他们也听到了那似乎是哀歌一样,单调沉缓的歌声,这一切,如果说是一个什么邪教组织,在处死了一个女子之后进行的仪式,那真是再恰当也没有了。
怪盗男道:
“现在看来,一定有一个女人被谋杀了。”
雕琢对这个结论没有异议。
“那应该跟警方联络,我刚好认识一位警官,要不要——”
怪盗男打断了雕琢的话:
“别,不要告知警方,我打算做私人调查。”
雕琢自然知道,干怪盗男这一行的,是能不与警方接触,就不与警方接触。
“哈哈,好,理解。不过你为什么会对此感兴趣呢?”
“我刚结束了一单大单子,近期是不会有什么动作了,未免无聊,而且我觉得这录音带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吸引着我去调查一样。DZ小姐,你要跟我一起么?”
之前怪盗男帮过雕琢,现在她当然也愿意帮他。
“我可以和你一起调查一下,但最后如果真的牵扯到了谋杀一类,还是要交给警方处理。不过你放心,不用你出面,全部交给我就好了。”
怪盗男点头,他惋惜地摇了一下头:
“本来那位考古学家是个极其重要的人物,可惜现在死了,我认为他也是死在邪教组织之手。如果要展开调查的话,我想只有先到他工作的地点去了解一下他平日的生活情形,假定他和一个邪教组织有了冲突,我们第一步工作,至少要证明是不是有此可能。”
“不过我们之前都不认识考古男,无头无脑去调查,谁会理我们?”
“哈哈,这个放心,我有一个朋友,刚好认识考古男工作那家博物馆的馆长,他们是好朋友,我让他帮我们写了封介绍信。”
“……看来你早就有计划了,就等着拉我入坑。”
“那你跳不跳?”
“跳啊。”
雕琢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一向也是感兴趣的。
最后,他们再一次听了一遍录音带的声音。
乐器的声音,虽然简单、沉缓,但也决不是随便敲得出来的,那种简单的乐音,听来却有着深厚的文化基础。
到了差不多分别时,怪盗男取出了一封信递给雕琢:
“我这两天还有别的事情,先把介绍信给你,到时候我们直接在博物馆那里汇合。”
雕琢接过信,草草看了一遍,发现怪盗男让他那位朋友所“造假”给她的身份,实在是太牛逼了,他将她渲染成为一个东方古器物专家,东方语言专家,以及一个对任何事情都有深刻研究的人。
事实上,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说得那么好,过分了吧?”
怪盗男耸了耸肩:
“一点也不,如果不是你的年纪太轻,我一定要加上一句,当年周口店发掘北京人,你和主创团队教授,共同负责!”
雕琢给他说得有点啼笑皆非:
“行了,再下去,你要说我是秦始皇的同学了。”
“你不知道那院长的为人,院长对东方人很有好感,将你说得神通广大些,他会崇拜你,我们的工作也容易进行。”
“好吧,那到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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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
“岁见,妈可给你下最后通牒了,一个月之内,必须带女朋友回家见我。”
今天高父不在家,饭桌上,高母对高岁见说到。
“想想你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带回来给妈看看,我也好替你参谋一下。”
“……妈,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我知道急不来,但就你这种性格,如果不主动一些,估计十年之后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高岁见沉默不语,不过他想起了他跟雕琢之间的关系。虽然现在他们相处得越来越融洽,越来越有默契,但谁也没有去点破那一层。
而高岁见觉得,男生确实应该主动一些。
“好了,我知道怎么做,到时时机成熟,就带她回来见你。”
意外于这一次儿子的“听话”,高母倒也没多想什么,反正笑得很开心就是了。
等高岁见回到自己家后,没多久,雕琢也回来了,她一见到高岁见,就露出了微笑:
“高兄,你今天不是回父母家么,这么快就走了?”
“我爸不在,就是陪我妈吃了顿家常饭。”
“家常饭……羡慕,那是什么感觉,我还从来没试过。”
像雕琢这种从小就是孤儿,生长在狼嚎的人,自然是体会不到家庭的温馨温暖了,高岁见略微心疼了她一下,然后道:
“有机会,你可以去我家做客,吃一顿感受一下。”
雕琢一愣。
邀请女生回自己家,这个……意义有点特别吧?
“哈哈,好啊。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饿了,今天白天我去健身房运动了一整天,还没吃过任何东西呢。”
“为什么不吃?”
“为了保持最佳的锻炼效果。……说多了都是累,要不我们现在出去吃夜宵?”
“好。”
高岁见现在一旦有单独与雕琢相处的机会,都会争取。
在车库的时候,高岁见要开自己的车,被雕琢拦住:
“开我的吧,我带你去一家很好吃的小店,不过地方有点简陋,类似路边摊,高兄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你带我到哪里去都可以。”
这话,……好吧,嘿嘿,有些让雕琢想入非非啊。
于是,由她驾车,两人离开了小区,本来一切无异,但十多分钟后,雕琢突然发现后面有辆车紧紧地跟着他们,她只能从灯光判断,看不清车里有什么人,一股职业性的警觉涌了上来。
“高兄,坐稳了。”
“怎么了,有麻烦?”
“后面有辆车在跟踪我们。”
从后视镜里,高岁见也看到了那辆跟踪的车子。
“不要紧吧?”
雕琢挑了挑眉毛:
“我倒要看看对方想干什么。”
她加大油门向前冲去,后面车子的灯光仍紧紧追随着,在驶上大路之前,汽车爬行在一大截弯弯曲曲的路段,当雕琢遇到蛇形弯道和转弯时,不得不慢下来,后面的车就靠得更近了。
那是一辆白色的车子,显眼的车头在低低的车灯后面清晰可见,它就像一个鬼影子,紧紧粘在后面,谨慎地保持着车距。
行驶到了大路之后,车子已经快得像飞了起来。
雕琢的驾驶技术非常好,但她依旧没能甩脱那辆车子,而在离开了大路,走了小路时,她的脚放在刹车踏板上,让车速尽快慢下来。
道路比之前变得狭窄了起来,可通过的空间变得十分有限。
说时迟那时快,雕琢看到前面有辆轿车停在路右边,正好占了她的车道,它的尾灯一明一暗地闪动着,像是毒龙的眼睛。
而在道路的左边,还趴着一辆又旧又破的卡车,堵塞了大部分路面,它呼呼地喘息着,嚓嘎嚓嘎地响着,像是要散架子。
雕琢猛地一踩刹车,急打方向盘,使车子突然两个急转弯,先左后右,像障碍滑雪那样从两车之间挤过去,眼看就成功了!
突然这时,那两辆车子都向中间挤了过来,车体猛地一震,身体往前冲的雕琢和高岁见被安全带紧紧曳住,硕大的车身卡在冲击的中途,眨眼工夫车速一下子降到了零。
雕琢的车子卡在公路上,右边是那辆轿车,左边稍后是那辆破卡车,如同被夹在一把大钳子里。她还没来得及采取任何行动,只见从卡车里跳出两个人来,右边轿车背后也现出两个人影。
这时,后面那辆白色的车子也赶了上来。
靠,看来是有预谋盯上了自己,可偏偏挑什么不好,要挑高岁见也在车上的时候!
雕琢皱着眉头,手掌向车门闭锁钮一拍,启动了整个中心闭锁系统,这时,至少可以看到三个身影正向他们逼近,手里都拿着斧头。
高岁见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但他临危不惧。
“雕,等下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及我。” 猎奇女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