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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遮住了雕琢的视线,让她看不到门外发生的事情,但是却听得在训狗师的叱喝下,狼狗吠声已渐渐地远去了。
同时,有人用十分惶急的声音在问:
“岛霸先生,你叫我们走,那么谁来保护你?”
岛霸破口大骂了起来:
“混蛋,你看不到如今我不需要人保护么?还不快滚!”
他这时不需要人保护是假的,那两个枪手即使想保护他,也无从保护起,倒是真。枪手答应了一声:
“是!是!”
雕琢又道:
“慢着,将一柄枪放在地上踢过来。”
岛霸也立即道:
“快照这位小姐的吩咐去做。”
一柄枪从地上滑了过来,雕琢一俯身将枪拾了起来,同时也松开了岛霸的手。当她松开了他的手腕之后,这脸无人色的大胖子,面色已经渐渐恢复了正常。
他搓揉着被雕琢抓成深紫色的手腕:
“趁岛上的军警还未曾包围这屋子之前,你快走吧。”
雕琢很是无所谓:
“我为什么要走,让军警来包围这里好了。”
她一面说,一面用手中的枪在岛霸的肚子上顶了顶,他的面色又没有那么镇定了,抹着汗道:
“好,那你想要干什么?”
“我要见两个人。”
“什么人?”
“画家男夫妇!”
“我不认识这两个人!”
“如果你不想在肚子上开花的话,就不要浪费时间,今天傍晚,这两个人在你的游艇上出现过,你的记忆力能不能恢复?”
岛霸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但是他们不在这里,他们到我的另一所别墅中去了。”
这句话,倒是可以相信的,因为如果画家男夫妇是在这所屋子中的话,那么这时他们自知避不过去,是一定会出来和雕琢见面的。
雕琢道:
“那也好,你带我去。”
岛霸狠狠地道:
“你走不脱的,你绝对走不脱的。”
雕琢也毫不客气地回敬他:
“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祷告,要老天保佑我走得脱,因为我如果走不脱,就会在你肚上开一朵花。”
岛霸气得全身发起抖来,这时他一定十分后悔刚才竟然冲过来打雕琢的耳光了,然而后悔是没有用的,雕琢又何尝不后悔在死囚室中救出了画家男这家伙。
她命令道:
“转过身去!”
岛霸转过了身,雕琢再接着说:
“现在就去找画家男,由你驾车,在我押着你离开这屋子的时候,在你驾车前往的时候,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那么第一个遭殃的一定是你。”
岛霸哼了一声,开始向前走去。
雕琢跟在他的后面,才走出了一步,便陡地想起一件事来,她忙道:
“慢!”
岛霸的胖身体又停了下来,雕琢发问:
“这间房间中,那些人是什么人?”
岛霸的身体震了一震,他没有回答,雕琢又问了一遍,可是岛霸却显然没有回答的意思,这更增加了雕琢心中的疑惑,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些人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全然视而不见,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至多也不过于眨眼睛而已。
就像是一大群白痴。
雕琢决定不再追问下去,因为在这时候,她看不出这些人和画家男,和她所要进行的事有什么关系,她只是道:
“好,你不说也不要紧,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岛霸慢慢地向前走着,雕琢紧跟在他的后面。
一到了楼梯口,便有四个枪手站在他们的面前,但是这四个枪手却立即一起向后退去,他们下楼梯出了这幢房子,来到了车旁边。
雕琢逼岛霸坐在了前面,她则坐在后面,她手中的枪一直指着他的后脑:
“镇定一点,别让车子撞在山石上。”
岛霸驾着车子驶过了花园,出了大铁门,雕琢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向后望了一眼,只看到花园中有许多人在匆忙地奔来奔去,但没有一个人追上来。
既然没有人追上来,当然也不会有人去通知当地警方,因为他们都亲眼看到岛霸的处境,大是不妙,若是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会先失去了头领。
车子在山间的道路中驶着,山路有时十分崎岖,虽然岛霸的车子是第一流的豪华车,但有时也会有颠簸的感觉。
而每当车子过度颠簸之时,雕琢手中的枪便会碰到岛霸的后脑,令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声来。
从窗中望出去,四面一片漆黑,全是高低起伏的山影,四周围静到了极点。车子似乎仍继续在向山中驶去,终于,在前面可以看到一团灯光了。
雕琢知道,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岛霸紧张性命,不敢再玩弄什么花样的,见到那团灯光,和隐隐地可以看到前面房子的轮廓之后,她更相信了这一点。
车子终于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
那幢别墅十分大,式样也十分奇怪,四周围没有其他的房子,岛霸按着汽车喇叭,在极度的沉静之中,喇叭声听来格外刺耳。
铁门前有两个人出现,他们齐声叫道:
“天,岛霸先生,是你来了!”
他们急急忙忙地将门打开,岛霸将车子驶进去,到了石阶之前停下,这时候已经可以听得楼上的窗子推开声,和画家男的声音在问:
“岛霸先生,有什么事?夜已如此深了。”
岛霸吸了一口气:
“有事,你的麻烦来了!”
雕琢立刻低声道:
“你别胡言乱语。”
岛霸停了片刻,才又道:
“我带了一个朋友来看你,你下来!”
画家男像是犹豫了一下,但是他立即道:
“好!”
岛霸双手松开了方向盘:
“我可以下车了么?”
雕琢忽然之间,有了这样一个感觉:到了这里之后,岛霸似乎不再怕她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岛霸忽然会大胆放肆起来了?
她立即向手中的枪看了一眼。
那是有子弹的,她在一拾起枪来的时候便已经检查过,确实是有子弹的,但岛霸的态度既然有异,自然也要加倍小心才好。
雕琢道:
“我先下车,你接着出来。”
岛霸笑了起来:
“好,随你怎么样。”
雕琢打开了车门跨出了车子,就在这时,别墅搂下的灯光亮了起来,有人打开了门,而岛霸也从车中侧身走了出来,雕琢立即踏前一步,仍然用枪指住了他的身后。
岛霸并不转身,只是叫道:
“画家先生!”
别墅的门打开,画家男夫妇一起出现门口,岛霸用大姆指向雕琢指了一指:
“是什么人来找你了,你看到了没有?”
他的话说得十分轻松,就像雕琢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画家男自然也立即看清,在岛霸背后的是什么人了,他和他的妻子,起先是一呆,但是随即便笑了起来: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他们的这种样子,实在令雕琢疑惑到了极点。
画家男夫妇见了她之后,竟然没有一点吃惊的样子,这是不可思议的怪事。照说,她这时完全占着上风,可却像是不能控制局面一样。
他们对她,全无忌惮,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雕琢面色一沉:
“画家先生,这次我看你再也走不脱的了。”
画家男摊了摊手:
“笑话,我何必走?”
在那一刹间,雕琢的脑中突然起了一个十分怪诞的念头,她竟然想到,眼前这个人不是画家男。然而,那人不是画家男,又是什么人?
但如果说他是画家男的话,那么他的神态何以跟她所熟知的画家男全然不同呢?
雕琢用枪在岛霸的背后指了一指:
“先进去再说!”
岛霸摇摇摆摆地走了进去,看他向内走去的情形,更不像是有人在他身后用枪指着的样子,而他又不是一个胆大的人,那种胆小如鼠的样子,雕琢是早已领教过的了。
进了大厅之后,岛霸和画家男两人都笑着,不等雕琢吩咐,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们望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可笑的小丑一样。
只有舞蹈女,她虽然也没有什么紧张的神态,但是却也没笑。雕琢仍是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扬了一扬手中的枪,道:
“我们——”
她只讲了两个字,画家男已经笑了起来:
“放下你手中的枪,我们可以好好地谈谈。”
雕琢冷冷道:
“我认为要和你这样的人好好谈谈,必须手中有枪才行。”
画家男像是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双掌互击了一下,只见一个土人模样的人,手中托着一只盘子,向前走了过来。
那土人是走向画家男而去的,而在他手中所托的那只盘子中,放的赫然是一柄手枪。
这实是太怪异了,在雕琢的手枪指吓下,画家男竟公然招来仆人送来一柄手枪,他如果不是白痴,那还能算是什么?
雕琢觉得忍无可忍,她立即板动了枪扣,“砰”地一声响,射中那土人手中的盘子,盘子向上飞了出去,枪当然也落了下来。
画家男又笑了起来:
“别紧张,DZ小姐,你首先得知道,在这里枪是没有用的。”
“我看也相当有用。”
画家男站了起来,挺起了胸道:
“好,你认为有用,那么你向我开枪吧,开啊!”
他那种肆无忌惮的挑衅,当真将雕琢激怒了:
“你以为我不会开枪么?”
“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希望你开枪!”
话说到这个份上,雕琢是非开枪不可了,不将画家男射死,但是必须将他射伤,要不然她就没有办法继续控制局面了,她扬起了手枪,板动了枪扣。
子弹射进了画家男的肩头,又穿了出来。
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但脸上仍带着笑容。
雕琢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她对自己的枪法是有信心的,而那一枪,的确是射中了画家男的肩头,而且子弹也穿了出来,但是他却只是微笑地站着?
而且,他的肩头上也绝没有鲜血流出来。
雕琢吸了一口气,画家男用力一扯,将他肩头上的衣服撕破了一块。
她看到他肩头中了枪的部份了,在他的肩头上,有一个深溜溜的洞,但是没有血流出来,而且这个洞正在迅速地被新肌肉所填补,大约只不过三分钟时间,就什么痕迹也没留下了。
画家男向雕琢笑了笑:
“手枪是没有用的,你应该相信了。”
雕琢望着舞蹈女,又望着岛霸,画家男道:
“不必望了,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我们全都服食过不死药,不死药!”
当下,雕琢心头猛地一震,之所以震动,倒不是为了不死药,而是他讲的话。她有点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不是画家男?”
“画家男”点了点头:
“其实,你早应该知道这一点的了。”
雕琢立即又望向舞蹈女:
“画家太太!”
舞蹈女冷冷道:
“这件事是我私人的事,没有必要和你解释。”
这剧情的发展,实在令雕琢感到意外,她沉默了片刻,看着“画家男”,提高了音量:
“看来,你的真实身份,是画家先生的弟弟了?”
原来之前雕琢所接触到的“画家男”,根本就不是画家男本人,而只是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他的弟弟!
那个画家男被指控杀了的弟弟!
这件谋杀案,也不是哥哥谋杀了弟弟,而是弟弟谋杀了哥哥!
雕琢的质问,并没有使她的处境好些,她只是得到一阵放肆的纵笑。
在悬崖上跌下去,尸骨无存的,是可怜的好人画家男,他费了近二十年的工夫,在太平洋的荒岛之中,找到了一个穷凶极恶的凶手。
然而,雕琢明白了这一点,并不等于心中的疑惑已经迎刃而解了。
相反地,疑团更多了。
一,画家男要杀害他的弟弟,是找不出理由的,但是从荒岛归来的弟弟,即那名好不容易生还的军人,为什么又要杀死他亲哥哥呢?
二,案发之后,人人都以为死者是生还男,这虽然可以说是由于他们兄弟俩人,十分相似的缘故,但是何以画家男的妻子舞蹈女,也分不出呢?
舞蹈女当然是故意造成这种混乱的,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三,“不死药”又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雕琢一枪射中了生还男,而他的伤口非但没有血流出来,反倒能迅速神奇地愈合,这种超自然的现象,是在什么东西的刺激下发生的?
这三个大疑点之下,又有无数的小疑点。
雕琢实在乱得一点话也讲不出来。
呆了许久,她才带点开完笑道:
“你跟海贼王里的路飞一样,是个橡胶人?”
生还男反倒呆了一呆,他接着呵呵大笑了起来:
“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当然是正常人,好了,你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是必须被处死的,我看也不必多问了!”
一听得生还男讲出了这样的话,雕琢当然不认同,可生还男又怪笑了起来:
“我们全是不会死的人,你准备怎样逃生?”
“别逗了,世界上没有一种生物是不会死的。”
生还男阴笑道:
“可惜,你没有机会去证明这句大错特错的话了。”
他的表情十分得意:
“若是你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将这里的几个土人中的一个,使他们的骨骼接受放射性测验,那你就可以发现,他们每一个人都至少有一千岁以上了,而且还将继续活下去!”
岛霸满脸肥肉抖动,也笑起来:
“有一件最简单的事,如果照你所说,人不能超过两百岁,那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对着一个人高叫万寿无疆,而且叫得那样声嘶力竭呢?”
雕琢耸肩:
“喜欢别人高叫万寿无疆的,全是神经错乱的疯子。”
生还男转过头,向岛霸说道:
“看来很难使她相信这一切了,我们的计划当然不会因她破坏,我看我们可以下手了。”
岛霸的脸上甚至仍带着微笑:
“好,你下手吧,这女人令我吃了不少苦头,我自然不会怜悯她的。”
雕琢连忙伸手指向舞蹈女,厉声道:
“你呢?你自事情一开始,便知道谁是死者,谁是生存下来的凶手,是不是?你竟将杀死你丈夫的凶手当丈夫?”
舞蹈女冷冷道:
“我可以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女人,丈夫已经死了,还能复生么?”
雕琢不由自主要扬起手来,重重地击着她自己的额角。现在她明白了,从事情一开始起,她便跌入了生还男和舞蹈女两人安排的陷阱之中。
一直到现在,她是越来越深陷进去了。
当然,她相信樱之永是毫不知情的,她也被自己的表姐利用了。
人心险恶,真的是。
雕琢紧紧地握着拳,一步一步地向生还男逼过去,她纵使不能杀死他,但是也要好好地打他一顿。可是,在她还未曾走到他的身前之际,他作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举动。
生还男一翻手,拔出了一柄十分锋利的匕首来握在手中。
一见他握了匕首,雕琢便不禁停了一停。
可是,他拔了匕首却不是向她刺来,而是向他自己手臂刺去的,匕首剌进了他自己的手臂,刺得还很深,他却笑着道:
“必须告诉你,我们是连痛的感觉也消失了的!”
雕琢目瞪口呆地站着,紧握着的拳头,也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她本来是准备打生还男一顿的,但一个连匕首刺进手臂都不觉得疼痛的人,会怕拳头么?
生还男拔出了匕首,并没有鲜血流出,伤口又迅速地愈合。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获得了什么?”
“告诉过你了,不死药!”
“真有这种东西?”
生还男道:
“是的,如果你不明白的话,那么,你可以称之为超级抗衰老素。”
雕琢仍然不明白,而且这时候她发现,生还男十分好炫耀,如果她一直装着不明白,那么他是一定会将事情原原本本讲给她听的。
那样对她并没有多大的好处,但至少可以拖延一些时间,而且她也至少可以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了。所以她摊了摊手:
“我仍然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生还男道:
“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舞蹈女却立即反对:
“她是在拖延时间,你看不出这一点来么?”
“当然知道,但是我们怕什么?这里三公里之内没有一个人,她就算拖上三天,也只不过是多活三天而已!”
生还男的话,令得雕琢感到了一般寒意,但她自有她的主意,拖上三个钟头也是好的。
“你想明白我的全部秘密,必须从头说起,有这耐心么?”
“当然有,我的目的是在拖延时间,你讲得越是详细越好。”
“我可以满足你这个最后的愿望。我那一次失踪,是由于我的快艇被岸上的炮火击中而发生的,弹片陷进了我的肩头,在匆忙之中,我抱住了一块木板在海上飘流。”
“由于肩头的伤势十分重,我在海上飘流之后不久便失去了知觉,而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独木舟上面。”
“在独木舟中的,是他们三个人!”
生还男讲到了这里,伸手向侍立在侧的三个土人指了一指,那三个土人,雕琢本来只当他们是岛霸的仆人,却未曾想到他们和生还男是早已相识的。
“独木舟在海上飘流,我不以为我有生还的机会,他们三人中的一个,拿起一只竹筒示意我张开口,我看到竹筒中所盛的是一种白色的液汁,当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张大了嘴,喝了两口那种白色的液汁,味道非常苦涩,我几乎想将之吐出来!然而,当我喝下了这两口液汁之后,只不过一分钟,奇迹就来了。”
“疼痛之感消失,肩头上的伤口,也迅速地在愈合。”
“而且,嵌在肌肉中的弹片,也像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推涌一样,自己跌了出来,我相信世上没有一个外科医生,能在这样短的时间之内,令得一个伤者得到这样好的待遇了。”
“从那一刹间起,我知道我可以获救了,而且我立即想到,这种奶白色的液汁,一定是土人的神奇伤药,如果我能够知道它的制造方法,或是大量地得到它,那么我将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这还成为疑问么?”
雕琢冷冷地应了生还男一句:
“这证明你是一个本性极其贪婪的人!”
生还男并不动气,只是笑了笑:
“你可以这样说,事实上,谁的本性不贪婪呢?我躺在独木舟上,最后到了一个小岛。那小岛可以说完全与世隔绝,岛上全是石头,而从石头的缝中,生长着一种奇异的植物。”
“这种植物的茎有点像竹子,但是它却结一种极大的果实,果实在成熟之后,用力榨它的皮,便会流出乳色的液汁来,就是在独木舟上,土人给我喝的那种东西。”
“当我在这荒岛中住下来之后,我也每日饮用这种液汁。”
生还男停了一会,又道:
“渐渐地,我发现了一项十分奇妙的事情,这个岛上约有一百名居民,他们之中没有小孩,也没有老人,经常出海捕鱼,无论怎样惊涛骇浪,他们都可以安然归来。”
“终于,我明白了一点:他们是不会死的!”
“他们的岛上,那种果实中挤出来的液汁,是‘不死之药’,是超级的抗衰老药素,是功效无可比拟的人体组织复原剂!”
“我竟然发现了永生的人!而我自己,当然也是永生的人了!”
生还男讲到这里,略停了一停,他的脸色十分红,可见心中极其兴奋。
“你知道衰老素是怎么一回事么?”
雕琢当然知道,但她不出声,只是等着生还男继续讲下去。
“所有的生物,在新陈代谢的时候,都自然而然地会产生衰老素和抗袁老素,抗衰老素遏制着衰老的生长和扩展,一个生物的生命史,可以说就是衰老素和抗衰老素的斗争史。”
“如果人体内的抗衰老素消失,那么,一个十二岁的小童,就和一个八十岁的老翁没有分别,这种例子在医学上屡见不鲜。”
“同时,如果抗衰老素的力量不断得到补充,衰老素的生长完全受到遏制,那么,人便可以长生不老!”
生还男一口气讲到这里,才扬了扬手:
“我找到了长生不老的方法!”
听到了这里,雕琢不禁发怔,生还男的话听来不像是假的。
世上真有长生不老的“不死药”?
这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眼下她只能再听生还男讲下去,而没有办法提出什么疑问来,所以依旧不出声。生还男又道:
“在我发现了这一点之后,便尽我所能地搜集这种白色的汁液,当我搜集到了一大桶,而且又制成一只极大的独木舟之际,已经是两年过去了。”
“我知道,只要回到文明世界之中,一小瓶一小瓶地出售这些汁液,我就可以成为大富翁!我终于划着独木舟出了海,在出海的第二十天,遇到了岛霸先生。”
“他那时已经是相当成功的商人,他的游艇在海中疾驶,撞翻了我的独木舟,令得那一桶宝贵的不死药也全落进了海中,但是他却救起了我,使我又回到了文明世界之中。”
“我将我自己的遭遇讲给他听,可是他却笑我是个疯子,他说他对太平洋的各岛了若指掌,但从来也未曾听说过有那样的一个小岛。”
“我也懒得与他争辨,和他一起到了现在这座岛,他要将我送回到军事机构去,但是我却逃走了,我是偷了他的一艘游艇逃走的,我要回到那岛上去!”
事情总算渐渐有点眉目了,雕琢仍然一声不响,但心中同时在想:
她等会该怎么办呢?
“当我再要去寻找那个小岛的时候,它就像是在海中消失了一样,我凭着记忆的方向驶去,只看到一片茫茫的海洋,我用尽了燃料,当游艇在海上飘流的时候,再度遇到了X先生,他使我成为了他集团中的一员。”
这时,雕琢才问道:
“什么集团?”
岛霸高声笑着:
“不怕告诉你,是走私集团。”
雕琢并不感到惊奇,这是她早就料到了的,在这样的一个殖民地上,岛霸有着那样喧赫的财势,他的财富当然九成九不会是循正途来的。
所以她只是冷笑一声:
“很好啊,你们两人可以说是臭味相投了。”
岛霸和生还男两人,并没有理会雕琢的嘲笑,他们反倒还有点洋洋得意的样子。生还男继续他的讲述:
“可是后来,我终于发现那个小岛了!要到达那个小岛,必须先经过一个风浪极其险恶,虎鲨、长锯鲨、剑鲨成群出现的环形地带,那是航海人士视若畏途的地方。”
“然而这种恶风浪,在每一年中,却有几小时是平静的,当我上次飘流出来的时候,恰好是风浪平静的时候。”
雕琢又冷冷道:
“你运气倒不错!”
生还男无耻地笑着:
“我的运气一直很好,我的好运气只是刚开始,我将成为世界上所有人的偶像,我将成为绝对第一的富翁,因为我掌握了长生不老的秘诀。只要坐在家中,钱便会像潮水一样滚进来!”
雕琢并不反驳,正如生还男所说的那样,只要他们坐在家中,金钱便会像潮水般涌来了。
死亡十分公平,它不但降临在穷苦人的身上,也一样会降临在富豪的身上,这是一切人都无可奈何的事情。
世上谁不喜欢长命,尤其是有钱有势的人,更想自己可以永远活下去。
如今,生还男和岛霸两人,居然得到了“不死药”,全世界的豪富,即使要以他们的一半财富来换取生命的延续,他们也是愿意的。
固然,这种超自然的抗衰老素,听来十分怪诞,而且生还男和岛霸两人,也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们惹人讨厌,使人恶心。
但平心而言,他们的这种生意,却并没有什么不正当。他们在一个小岛中发现了这种不死药,将之卖出去,不论订的价格多高,也可以说是一件公平的交易。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将这当作一件秘密,甚至在一被雕琢发现之后,就将她处死呢?
她道:
“这是一桩公开的生意,你们为什么要杀我灭口?怕我要分你们一杯羹?”
岛霸,生还男和舞蹈女三人互望了一眼,他们的脸上全都出现了一种狡侩的笑容来,但是三人中却没有一个人出声,雕琢立即知道,关于“不死药”,一定还有一个极度的秘密。
这个高度的有关“不死药”的秘密,便是他们必须要杀她灭口的原因。
然则,那秘密是什么呢?
生还男笑了起来:
“你不必想了,想不出来的,DZ小姐,你的时间已经到了!”
“慢着,你还未曾讲到你的哥哥费尽心机找你回来,你为什么要将他杀死?”
生还男的两道浓眉,“刷”地扬了起来,他的脸上也现出了十分愤怒的神情。然而他才一张口,舞蹈女便道:
“别说,为什么要让他知道那么多!”
雕琢连忙向舞蹈女望去,她转过了头,不敢和雕琢的目光接触,看来在她、画家男、生还男三人之间,也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纠葛在。
生还男双掌互击,一个土人又托着盘子走了过来。
在盘子上放着的,是一柄雪亮雪亮,锋利之极的弯刀,他一伸手将刀握在手中,面上也现出十分残酷的微笑来。雕琢连忙又摇手:
“慢,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必须回答我的。”
生还男哈哈笑了起来:
“可以,死前最后一个问题,当然可以问。”
事实上,雕琢这个问题虽是非问不可,但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提出来,却是另有作用的,她一见生还男拍手召来土人,取了那柄弯刀在手的时候,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他为了表现自己超人的力量,竟想用力将她生生砍死!
那样做其实十分愚蠢,一个自以为掌握了绝对的权力,或自以为占了绝对的优势的人,往往会做出一些十分愚蠢的事。
他用刀来对付雕琢,无异是给雕琢逃脱的机会。
这时,雕琢向前走出了两步,来到了一只沙发之前,她的手按在沙发背上,才道:
“你既然是不会死的人,那为什么怕被执行死刑,怕坐电椅?”
生还男斜眼奸笑:
“你以为是什么理由?是在找我的弱点,以为电流可以置我于死地么?”
“可你却用了一个卑鄙的谎言,让我将你从死囚室中逃了出来。”
“我是不死之人,电椅当然杀不死我,但是,当他们发现杀不死我之后,他们会怎样?”
雕琢没有回答,事实上,世界上还从来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过,有电椅杀不死的人?
当然没有。
生还男又道:
“他们会改判我无期徒刑,这是名义上的判处,事实上我将变成试验品,他们说不定会将我一点一点的割开来,来研究我为何不死的原因,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你带我逃出来。”
雕琢指了指他手中雪亮的弯刀:
“嗯,这就是你报答我的东西,是不是?”
生还男狞笑道:
“这是你咎由自取的,如果你不是那样多事,当我发了财后,你一定也会有好处,我的财富之多,使我可以建立自己的王国,或是收买一些人来从事政变,而我自己做太上皇,到那时,你只要来到我的势力范围之内,就可以不必怕有人追捕了!”
雕琢双手摊了摊:
“可惜我不识趣,我不甘心受骗,所以才有如此的结果,是不是?”
“是!”
生还男一步一步地向雕琢逼了过来,雕琢却站着不动,她已经打量过了形势,只要能够在三个敌人还未曾拔出手枪来向她射击之前,就滚翻出去的话,她可以撞开大门出了大厅。
一出大厅,四面八方全是黑漆漆的山峦和树木。
她的敌人将不再是这三个不死之人,而是毒蛇猛兽!
能不能撞门而逃呢?
生还男又向前逼近了一步,雕琢的两只手同时按到了沙发背上,已经可以感到他手中那锋利弯刀上的闪光,她才陡地双臂向前一伸,将那张沙发向前推了出去。
沙发的四只脚是四只圆轮,这种设计的沙发,本来是供坐的人可以随意舒适移动的,这时帮了雕琢的大忙,当她用力一推之际,沙发以极高的速度和相当大的力量,向前撞了过去。
正好撞在生还男身上。
而在她一将沙发推出之后,也来不及去观察结果怎样,身体便立刻向后反弹了起来,一个倒翻筋斗翻了出去。
这一翻,最多只不过一秒多一点的时间而已。 猎奇女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