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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接受你的表白

猎奇女狼 鬼小鬼 22512 2021-04-05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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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看了日记之后,雕琢没有结论,剑眉男看了之后,也没有结论。

  雕琢向剑眉男商量,将S夫妇的日记带去让高博也看看,因为首先发现暴牙在对他们说谎的是高博,他或许可以在日记之中看出一些什么来的。

  后来,高博将日记看完后,与雕琢有了一番讨论。

  他第一句话就是:

  “S夫妇失败了。”

  雕琢心头的疑惑更甚,S夫妇的研究是成功的,这一点已经是无可置疑的了,在日记中有着那么明确的记载,何以高博还说他们的工作是失败的呢?

  高博道:

  “我说他们失败,是站在我们的立场上而言的,在他们的立场而言,他们成功了,或者说,S夫妇自以为成功了。”

  雕琢依然不解:

  “这又是什么意思?”

  高博忽然将话题岔了开去:

  “在这世界上,真有好人和坏人之分么?假定好人和坏人的脑电动记录有很大的差异,暴牙是犯罪分子,当S夫妇开始记录他的脑部活动之际,和他们自己大不相同,但当他们自以为成功之际,暴牙和他们的思想活动,几乎相同,是不是?”

  雕琢点头:

  “是的,所以他们成功了。”

  高博说到重点了:

  “问题就在于,S夫妇是不是好人?他们的脑电动曲线,是不是好人的记录曲线?”

  雕琢愣住,她未曾想到这一点。

  S夫妇一直将暴牙的脑电动记录和他们自己的作比较,结果几乎相同,他们就认为成功了,而他们的目的是要将暴牙的犯罪思想去掉,成为一个好人。

  他们要创造一个新的、没有犯罪思想的人。

  而这种人,是他们以自己作为蓝本的。

  可是他们自己是怎样的一类人呢?他们计划周密,使得一个抢匪上了他们的钩,成为他们的实验品,他们利用活人来作研究,他们的野心大到要改造整个人类,要改写人类的历史。

  他们算是什么类型的人呢?

  雕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事情实在已经很明白了。

  S夫妇的确是成功了,他们将一个普通的抢劫犯,改造成为一个和他们一样的人:深谋远虑、残忍、不顾一切后果、野心极大的人,这个人就是现在的暴牙。

  所以暴牙才作了那么周密的布置,将S夫妇杀死了。

  看来,只怕S夫妇至死还想不到这一点,他们绝想不到,他们想要创造一个好人,可是结果,创造出来的人和他们一样。

  高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一点也不意外,不论是什么人,当他想到要改造他人思想的时候,总会以他自己的思想活动作为典范,要人人都变得和他一样,单就这一点而论,其意念已经极其可鄙,远比抢他人财物,伤害他人身体更严重。”

  雕琢点头表示同意。

  要改造他人的思想,控制他人的思想,那毫无疑问是一种犯罪行为,这种犯罪行为甚至比抢劫伤人,来得还严重得多。

  事情本来是结束的了,但还有一点小小的意外。

  暴牙在审讯中,竭力替他自己辩护,说他是先被禁锢,然后在逃出来的时候受了阻挠,所以才失手杀人的,可是结果,他仍然被判死刑。

  在他死刑被执行之后的第二天,剑眉男打了一个电话给雕琢:

  “暴牙在临刑之前,有一封信给你,你是自己来拿,还是我派人送来给你?”

  “信很长么?”

  “不,只不过是一张便条。”

  “那请你在电话里念给我听好了。”

  “好,你听着:DZ小姐,我是无辜的,任何人在受了我这样的遭遇之后,都会做出比我的行为更可怕万倍的事情来,是你使我走上死路的。”

  雕琢听到这里,耸了耸肩:

  “这算什么意思,他还想向我报仇?”

  剑眉男笑了一下:

  “你听下去:你可能不知道我原来的计画,我原来的计画是,继续他们的研究,那真是可以创造一个思想完全不同的人,可是这种伟大的创造,却叫你破坏了。”

  雕琢摇头:

  “这家伙,真可以说至死不悟。”

  她当然没有任何负疚,只是感叹于S夫妇的遗毒之深而已。

  人的思想真的可以被改造吗?

  这可是个很高深的问题。

  ……

  **

  月兔。

  “你们这段时间都辛苦了,从下个月开始,涨你们的工资。”

  对于属下及员工的辛苦,樱之永心里有数,所以在例行的月会中有了此提议,大家自然都是非常开心,心里对他们的女老板更加地有了好感起来。

  会议是晚上召开的,等散会后,时间也挺晚的了。

  樱之永走出月兔大门,正想走去车库开车,却从背后被人叫住。

  “樱小姐!”

  她回头一看,很诧异地看到了高博。

  “……高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高博的面色有些红,他看上去有些不自在,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我来找你,想等你忙完了,所以在门口等等。”

  “你来很久了?”

  “没有,刚来。”

  事实上,高博已经在月兔门口守株待兔有一个多小时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举动,就是感觉有些话一定要当面对樱之永说一说,但是又不好意思先电话约或者发信息提前告知,所以就来月兔这里碰碰运气了。

  “高先生,找我有事?”

  失恋之后,樱之永决定用礼貌客气的态度面对高博,其实在高博昏迷以前,她就一直是如此的。高博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道:

  “嗯,我想找你聊聊。”

  这时,已经有一些月兔的员工注意到他们这边了。

  樱之永做了个手势:

  “附近有家清吧,我们去那吧。”

  高博点头。

  十几分钟后,两人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面对面望着对方,他们都会有点不自在,虽然从高博昏迷醒来后,已经不是头次见了,但上次毕竟在车上相邻坐着,看不到对方的脸。

  早在第一次遇见时,高博就知道樱之永长得很漂亮了。

  当时她礼服的剪裁,让她露出了一大块背部,电梯里面,所有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当其中夹杂着某些欲望时,任何女人都会有些不自在。

  他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英雄救美的人。

  只是在当时那种场合下,认为只要是个男人,就应该绅士一点,所以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樱之永披上,事后也完全没想着要借此跟她有什么故事。

  “……高先生,你说有事要找我聊?”

  樱之永先打破了沉默,把高博的思绪拉了回来,高博微微笑了笑,有点发窘,不过他唤来服务生,先点了几杯喝的。

  “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在我昏迷的时候那么照顾我。那些事情我都听雕说了。”

  “没什么的,你就别再言谢了,之前你也帮我的月兔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只是在你昏迷的时候做了点小事,不用在意。”

  “我不光是指那些,还有,……还有你潜入我的梦境,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高博是想说,谢谢樱之永来到他的梦境,勇敢向他表白,并且陪他的那段日子,是因为她,他才顺利醒了过来。

  但是,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樱之永愣了一下。

  随后,她倒是很直接,语气也比礼貌客气,要更亲近了一些:

  “阿博,我在梦境里说的,喜欢你,想陪在你的身边,都是真的,就算在现实里,我也是抱着一样的心情。也许从很久之前,我就喜欢上你了,不过这种事情我也知道,强求不来,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心理负担?

  樱之永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高博觉得自己非得开口解释了:

  “樱小姐……之永,你弄错了,我没有感觉心理负担,不过确实有些想不到,我只是很意外你会喜欢我,因为之前……我们都不太熟的。”

  听了这话,樱之永再次愣了一下。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笑出了声来,最后有些自嘲地说:

  “怪我,从来没有跟你表明心意。其实那时候每次见你跟雕相处得很默契时,我都会懊恼自己怎么那么胆小——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太敢迈出那一步。”

  别说高博不信了,任何一个见过樱之永的人,都会觉得她是属于很强势的人,绝不会有什么畏缩的举动。

  可实际上,她的强势只是在生意场上,关乎自己感情的时候,不太敢去争取,或许是从小就见惯世态炎凉,心中不太有安全感吧。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高博把话题说开了,樱之永反而自在了,她道:

  “在梦里的时候,我不是都回答过了么?”

  高博盯着她的眼睛看,一字一顿盯着她的眼睛道:

  “我想在现实里,亲口听你说出来。”

  樱之永被他看得面颊有些发烫,不过这次她没有退缩,也是正面迎着高博的眼睛道: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些喜欢你时的心情,我从不后悔,我也不后悔去到你的梦境去跟你表白,但也遗憾没有在现实里做过这件事情,所以——”

  高博的心头一紧:

  “所以?”

  “所以,在现实里,我再跟你表白一次。阿博,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不过这是我单方面的感觉,不会强求有任何结果。”

  高博感到胸口一股热感,他也不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反正他脱口而出:

  “你不想听听我的答案么?”

  “你的答案?”

  樱之永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通常跟一个人表白后,不是希望等到那个人回应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樱之永的心跳加快,而高博的心跳也开始加快。

  他很认真道:

  “我接受你的表白。”

  ……

  **

  “我接受你的提议。”

  在与高岁见手牵手走在小区路上散步的时候,雕琢郑重地说了一句。

  “?”

  高岁见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停下来看着雕琢,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去你家啊,见你的父母。除非……你反悔了。”

  雕琢耸耸肩,高岁见却在愣了一下之后,开心地笑了:

  “真的?你愿意去见我父母了?”

  “当然愿意。难得你不嫌弃我这个女朋友——不过我可说好了,我不是会讨长辈喜欢的类型,要是到时候你父母对我不满意,你也别退货。”

  高岁见停住了脚步,同时将双手搭在雕琢的肩膀上,郑重道:

  “要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受到任何外界的干扰,至于我父母那边,我觉得他们会喜欢你的。”

  一番话,听得雕琢心里暖暖的。

  她把高岁见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下来,然后握住:

  “那你教教我吧,见家长应该注意些什么事项,你也知道……我没经验的。”

  高岁见宠溺地看着雕琢:

  “抱着轻松的心情去就好了,平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

  湖水很蓝。

  也很平静。

  那是一个小湖,在一片丘陵地带之中,丘陵光秃,所以更衬托出湖水的秀丽,湖的一边满是浮萍,在几片大浮萍上,有几只才脱了长尾的小青蛙在跳跳去。

  湖边有很多人,那是一个假日,有人在湖边野餐,也有人在湖边嬉戏,一个年轻的教师带着十几个学生在作郊外旅行。

  十一二岁的孩子,几乎毫无例外地都喜欢捉一些小生物回去饲养。

  那年轻教师带领的十几个学生,恰恰全是这个年龄,他们纷纷踏进了湖水之中,胆子大的还来到湖水齐腰深,弯着身摸着湖泥中的鱼儿。

  他们嬉笑着,互相泼着水,有的捉到了青蛙,有的网到了蝌蚪。

  其中一个学生胆子最大,他不停地向前走着,等到湖水来到了他胸前的时候,他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向下沉了下去,他立刻大声叫嚷了起来。

  但才叫了两声,整个人就都沉到湖中去了!

  湖边的所有人都慌乱起来,那年轻教师连忙跳进湖中,他是游泳的能手,游到了那孩子出事的地点,潜进水中将孩子救了起来,孩子已经灌饱了湖水。

  被救到岸上之后,经过了一阵人工呼吸,他吐出了水才醒了过来。

  旅行当然中止,有人借出了车辆,由那位教师送学生到医院去,在医院中经过了医生的检查,认为孩子除了受惊之外,并没有什么,于是,教师陪伴着孩子回到了家中。

  这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

  现在,那位年轻的教师正坐在高博的对面,向他讲述着当日所发生的事,事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绝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但高博还是耐着性子在听。

  他并不认识那位教师,只不过他开了家事务所,所以凡是有需要的委托人,都可以来找他,所以那位教师前来了。

  在刚见到教师男的时候,他的脸上就充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忧虑神色,还以为是有什么很棘手的事情,但他讲了半小时,就只讲了他如何在那小湖之中将一位遇到意外的学生救了出来。

  那实在算不得什么荒诞的故事。

  甚至于不能算是故事,而只是件十分普通的事,如果它的结局,是那个孩子竟然不治身死,还可能会引起听者的一阵唏嘘,不过那也不算是什么大新闻,

  无知孩子童,嘻水丧命的事,常可以在报上见到。

  教师男一边说,一边还望定了高博,像是迫切地希望高博会有什么热烈的反应,但很抱歉,高博只是反应很平淡地道:

  “那很好,你将他救起来了。”

  这纯粹是一句礼貌上的敷衍话,而教师男似乎也看出了高博对他的叙述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他急忙道:

  “可是,怪事就来了。”

  高博礼貌性回应:

  “请说。”

  教师男直了直身体:

  “我将那个学生救了起来之后,本来已没有什么事了,可是,可是——在这几天中,我发现他变了。”

  “变了?”

  高博多少有点兴趣了:

  “变得怎样?”

  “他变得,唉,我说不上来,但我是他老师,教了他三年,我可以察觉到他的变化,我觉得他好象……好象不是原来的他了。”

  高博皱眉,不明白教师男在说些什么。

  教师男却忽然大声了起来,他提高了声音,那表示他讲的话是在鼓足了勇气之下讲出来的,他道:

  “高先生,你相信借尸还魂这样的事么?”

  高博愣了一下。

  无论如何,“借尸还魂”这样的事,经过一个年轻教师的口用那样郑重的态度说出来,总是有点滑稽的事情。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道:

  “我自然听过的,世界各国都有样的传说,但大都发生在很久以,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学生——”

  高博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教师男已经急不及待道:

  “是的,我的学生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他了,我的意思,他在我从湖水中救上来时,已经死了,而我救活的却是另一个人,虽然那人还是他!”

  教师男讲得十分混乱,但高博却用心听着。

  这的确是一件十分乱的事,不可能用正常的语言将之清楚说出来。

  高博想了一想,才又道:

  “我明白了,你救活了你的学生,但他已变成了另一个人,是有另一个人的灵魂进入了他的肉体之内,你是不是想那样说?”

  教师男点头:

  “可以说是。”

  高博盯着他的眼睛:

  “请你肯定答复我。”

  教师男叹了一口气:

  “我实在很难肯定!”

  他们原本聊天的地方,是在一家茶餐厅,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第三个人来了,高博的肩膀也被拍了一下:

  “阿博,我正要找你呢。”

  来人正是雕琢。

  她答应了高岁见,跟他一起回家去见父母,虽然高岁见说不用注意什么事项,但她心里还是有点忐忑,所以想着找高博套套话。

  这不,本是来餐厅吃饭的,居然就碰到高博了。

  正好,反正雕琢也是事务所的人,于是高博也让她参与了这次会谈的内容,在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雕琢对于教师男那句“实在很难肯定”表示了不理解。

  “有什么难肯定的,如果有别人的灵魂进入了你学生的肉体之中,那么他就不会以为自己是自己,他会讲另一个人的话,会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现在是不是这样?”

  教师男摇着头:

  “不是。”

  借尸还魂这个概念是教师男提出来的,而如果真有借尸还魂那样的事,那么情形就该如雕琢所说的那样,虽然她也根本未曾见过借尸还魂那样的事。

  教师男搔着头:

  “高先生,DZ小姐,请你们替我想一想,我该怎样说才好……嗯……我该说,他忽然是他自己,忽然不是。”

  “什么意思?”

  “举一个例子来说,那天上语文课,我叫他背诵一段课文,他正在背着,可才背了几句,他就忽然用另一种声音讲起话来。”

  雕琢忙问道:

  “他说什么?”

  “我不知道,”

  教师男加以解释:

  “我的意思是,我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他的声音很大,好像是在和人吵架,讲的是我听不懂的一种方言。”

  雕琢再道:

  “有没有第二个例子?”

  “有的,他在英语课听写的时候,突然写出了极其流利的英文来,我将他的练习本带来了,请你们看看。”

  教师男拿出了一本卷成一卷的练习本,高博接了过来,与雕琢一起一页一页地翻着。

  第一页和第二页全是很幼稚的笔迹,但是第三页上,有五行却是流利圆熟之极的英文字,如果不是一个常写英文的人,是很难写得出那样好的英文字。

  而在那五行字之后,又是十分幼稚的笔迹了。

  看了一会,高博跟雕琢都肯定两者之间的字虽然不同,但是使用的却是同样的笔,同样的墨水。雕琢抬起头来:

  “可能那是别人代他写的。”

  教师男却摇着头:

  “不可能,英文听写是在课室中进行的,我当时也没有注意,到了改作业的时候,才发现这几行文字,正是我当时念的,就算早有人代写,代写的人又怎么知道我会念什么?”

  教师男的话十分有理,有人代写这一点可以说不成立。

  雕琢又道:

  “你问过你那位学生?”

  “我问过他,问他这几行字是怎么一回事,他也答不上来。”

  “还有什么怪事?”

  “在学校中是没有了,但我访问过他的家长,他的母亲说,有一次半夜,他忽然大叫了起来,讲的话他们全听不懂,但他们以为儿子是在说梦话,所以未曾在意,还有一次——”

  教师男讲到这里,面色变了一变,才继续道:

  “还有一次,在吃饭的时候,他忽然对一碟皮蛋大感兴趣,吃了整整一盘,而在这以前他从来不吃。最近的一次是,他忽然翻阅起他父亲书架上的一本清人笔记来,看得津津有味。”

  教师男看到雕琢和高博不出声,他又道:

  “这是我目前得到的一些资料。”

  雕琢挑眉:

  “这件事的确很怪,一个人在受到了惊恐之后,和以前会有不同,但是也绝对不会不同到忽然会说另一种话,写另一种字。”

  “那是什么缘故?DZ小姐,你有答案?”

  “没有,我至少得先去认识一下那位小朋友。”

  教师男很高兴:

  “那太好了,我此次想委托你们事务所的事,正是弄清楚在我的学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如果能亲自去一趟,再好不过。”

  雕琢看了看高博,高博点头,表明这单委托可以接。

  “那请高先生和DZ小姐等一会,我出去把车开过来,然后带你们去我学生家中。”

  教师男走后,高博对雕琢说:

  “看样子你本来是要找我的,什么事情?”

  雕琢捏了一下自己的脸:

  “就是上次跟你说的,你弟弟要带我回去见家长啊,我决定了跟他去,可是还是会有些紧张,不知道应该要注意些什么,所以想着来问问你了,因为你弟弟不会对我做要求的。”

  听完之后,高博笑了几声:

  “还以什么事情,就这个啊?跟我弟说得一样,不要想着需要达到什么要求,轻松做你自己就好了。”

  “……阿博,我提到你的父亲,还有岁见的母亲,你没事吧?”

  高博摇头:

  “早就没事了。我在昏迷的时候也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以后不会跟他们亲近,但不代表要去恨他们,这一点你放心,不用顾虑。”

  “那就好。”

  “对了,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我约之永出来聊了一下。”

  雕琢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应该从高博嘴里说出来的字眼:

  “等会,什么?之永?”

  高博点头:

  “嗯,樱之永。”

  “等等,你什么时候称呼永儿为之永了?”

  “……一个称呼而已,有必要大惊小怪?”

  “那当然了,对你来说,一个称呼的改变,就代表关系的改变了。”

  “……我约她出来,正面聊起了她在梦境里对我表白的事情,她又在现实里对我表白了一次,然后,……然后我就接受了。”

  雕琢差点没把嘴里的饮料喷出来。

  “不是吧?永儿再次对你表白?然后你还接受了?!那意思是……她现在是你女朋友了?不行,你们这速度太快了,我完全跟不上节奏啊。”

  高博苦笑了一下:

  “不算吧,在我说我接受她的表白之后,她什么回应都没有,只是匆匆地离开了,我有发短信给她,她也没有回复。”

  雕琢嘿嘿笑了两声:

  “这就叫风水轮流转,之前你不是拒绝她了么,现在让你也尝尝心里忐忑失落的滋味。”

  “……之前我也没有拒绝她。”

  “梦境里的那番话还不叫拒绝?不过那也无所谓了,以我的看法是,她估计一时没能适应你的态度转变,相信我,过几天等她想好了,会主动找你聊的。”

  雕琢宽慰着高博,而这时教师男也已经把车开过来了,于是他们暂且把私事放下,跟着教师男一起去到了他那位学生家中。

  半小时之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那位学生叫小结,来自一个典型的小康之家,他们住在一幢大厦中的一个单元,父亲有一份固定的职业,相当不错的收入,母亲是一个很慈祥的中年妇人,而小结是他们的独子。

  雕琢他们去的时候,小结的母亲正和另外三位妇人在打牌,看到了教师男,小结母亲便站了起来,客气地道:

  “老师。”

  教师男忙道:

  “小结呢?”

  “他在房间里做功课,这两位是——”

  小结母亲望着雕琢和高博。

  “他们是我的同事。”

  教师男撒了个谎。

  “三位请到他的房间去。”

  小结母亲他们打开了房门,房门一打开,三人全愣了一下,他们看到一个很瘦削的孩子,正伏在一张桌上,聚精会神会神地做着一件事。

  他是在看一本书。

  那本书很厚、很大,是一本大英百科全书,如此年纪的孩子看大英百科全书,不是没有,但也足以令人感到很惊奇。小结母亲道:

  “这孩子,近来很用功。”

  她提高了声音叫道:

  “小结,老师来了!”

  她连叫了两声,小结才突然转过头来,而那时,雕琢也已来到了他的书桌之旁,到了他的书桌旁后,她更加惊讶了。

  因为她发现他在看的,是大英百科全书中有关法律的那一部分。

  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不应该对那一部分感到兴趣,但是小结却显然是十分用心地在看着,因为在其中一段之下,他还特地加上了红线,而他的手中也正拿着一支红笔。

  老实说,那一连串英文的法律名词,教师男都未必看得懂,可是小结……当教师男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时,小结已经站起来叫道:

  “老师好,”

  教师男点了点头:

  “你只管坐着,近来觉得怎样?不妨老实和老师说。”

  小结睁大了眼睛,显然不知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雕琢提示:

  “小结同学,你对法律问题是不是很有兴趣?”

  这时候,她已经看清,小结用红笔划出的那一段文字,是解释谋杀案的证据方面的问题。小结的眼睛睁得更大,看他的情形,像是对雕琢的问题全然不知所措。

  雕琢又指着那本书:

  “这是你刚在看的书?”

  小结摇头:

  “不,这是我爸爸的书。”

  雕琢再指着他手中的红笔:

  “可是你正在看,而且,你还用笔做了记录。”

  小结摇着头,像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母亲在一旁道:

  “这孩子近几天老拿他爸爸的书,问他看什么,他又不出声。”

  高博向小结母亲笑了一下:

  “少年人的求知欲强,您去打牌吧,别让牌友久等。”

  小结母亲早想退出,所以高博一说,她忙道:

  “三位老师请随便坐!”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走了出去,雕琢将房门关上,直视着小结:

  “当那天跌进水时,你有什么感觉?”

  小结听了她的话,脸上现出了一种奇异的神情来,而最怪异的事情就在那时发生了,当雕琢第二次那样问小结之时,小结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粗厉,他的嗓门也变得相当大,他道:

  “我当时想到,那不是意外,是谋杀!”

  而令得人讶异的是,他说的那句话,所用的语言是湘西一带的山地方言,如果不是雕琢和高博刚好对那种方言有一定研究的话,他们也不一定听得懂。

  教师男的脸色变了,他忙问道:

  “他说什么?他刚才说的是什么?”

  大家暂时都没出声,他们只是定定地望着小结,看小结的样子,在那片刻之间充满了怨恨,他面上的肌肉在不断抽搐着。

  双眼之中甚至射出了怨毒之极的光芒。

  教师男被小结的神态吓呆了,而小结突然又用同样的土话骂了一句难听之极的粗语,那种粗语,无法宣诸文字。

  接着,情形便改变了。

  只见小结脸上的神情突然恢复了正常,他变得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带着对他老师的恭敬,教师男想说什么,但是他还没有开口,雕琢便已向他作了一个手势,令他不要出声。

  而她则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小结呆了一呆:

  “我?我没有说什么啊!”

  雕琢用那种山地的方言逼问:

  “你说那是谋杀,不是意外,是什么意思?”

  如果小结会说那种方言,那么他一定应该懂得雕琢在说些什么的,可他却只是眨着眼,用一种全然莫名其妙的神情望着她,她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小结显然听不懂他的话。

  但是,小结刚才明明讲过那种语言。

  雕琢向教师男使了一个眼色:

  “我们应该走了。”

  教师男的神色骇异,但是他对雕琢的提议没有反对,他们一起站起,小结有礼貌地送他们出来,小结母亲在牌桌旁欠了欠身。

  当他们来到街上的时候,教师男已急不及待地问道:

  “怎么样?”

  雕琢皱着眉头:

  “不可思议,像是有另一个人的灵魂进入了他的体内,不时发作,那时小结就变成了另一个人。老师,你相信灵魂?”

  教师男呆了一呆,但他立即反问:

  “刚才的情形,你们是看到的了?”

  高博道:

  “他刚才用一种很偏僻的方言,说他掉进水中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教师男呆了一呆:

  “谁会谋杀他?那纯粹是一件意外,我亲眼目睹!”

  雕琢摇着头:

  “我想,小结用那种语言讲出来的意外,是指另一个人在这个湖中,一定有另一个人淹死过。”

  教师男站定了身体:

  “你的意思是,有一个人被人谋杀了,死在湖水中,而在小结跌进湖水中去的时候……有另外一个人的思想进入他脑内?”

  雕琢道:

  “我的设想是那样。”

  教师男沉默了片刻才道:

  “我想请一个心理医生好好地对小结检查一下。”

  高博立即反对:

  “那样对孩子不好,我看我们还是分头去进行的好。我跟DZ到警局去追寻那小湖有没有淹死人的记录,而你,负责将小结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拣出其中他用那种方言所说的话,来研究事实的真相。”

  教师男点了点头:

  “好,就这样。”

  **

  警局,因为拜托了一下刑警男,雕琢他们行事便方便多了。

  档案人员很合作,替他们查看历年来淹死人的记录,每年淹死的人可真不少,但一路查下去,没有一宗发生在那个小湖中,等查完的时候,雕琢充满疑惑:

  “不会吧,应该有一个人是死在那湖中的,他是一个男人,大约三四十岁。”

  所谓“大约三四十岁”,是因为雕琢听得小结说那种方言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粗,那种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人所发出来的。 猎奇女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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