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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城市中心酒店。
这里极尽繁复华丽的装修风格,是厉霆声钟爱的。他的发梳得一丝不苟,几根白头发也已经被管家柳霆风小心的为他剪掉,或藏在发间。他静静地靠在沙发上,微闭的眼缓缓睁开,细长的眸露出秃鹫般的眼神,那是一种毫不遮掩的贪婪。
管家柳霆风理出一根白发,正要剪掉。见厉霆声眼神落在桌面的杂志上,开口道:“绯闻已经传遍晴川道大街小巷。”
厉霆声手一挥,示意柳霆风停下。他撑着单人沙发两旁的扶手缓缓起身,来到桌边,从金盒里抽出雪茄。
柳霆风拿干净的湿毛巾擦干净手,为厉霆声点燃,道:“崔茵退居幕后多年,这次重新出山,选的人的确很特别。”
桌上的杂志已被翻开,照片中孟无颜正在替符亚伦整理渔夫帽,因为角度的关系,看起来的确有些亲密。厉霆声扫了眼照片,阴冷一闪而过。
“如果我没记错,在滨川商厦杀阿天的也是她。”
柳霆风颔首,“老爷没记错,的确是她。”
厉霆声重新坐下,仰头往后靠着,吐了一口烟圈。
“背景。”
“属下查过她的背景。她出生茨城,年纪尚幼之时父母出了车祸死亡,又没有什么亲戚,所以进了福利院。好在父母给她留了一笔遗产,在十六岁那年离开茨城进入艺术学院。是个很低调的女人,在进入崔茵旗下之前,几乎没什么踪迹。”
“感情生活呢?”厉霆声一瞥。
“回老爷,现在住在青森路住宅,暂时没发现有什么过从甚密的异性。”柳霆风顿了顿,“除了闫奚泽。”
闫奚泽?
厉霆声不可一世的脸忽然皱起,再次确认道:“闫元生那儿子。”
“是。”
厉霆声眯起眼,吸了一口雪茄,烟雾萦绕在周围。就在昨晚,他第一次见到见到叶轻歌的儿子。完全结合了闫元生和叶轻歌的优点,长相、气质均是万里挑一。有这样的男人在身侧,难免不会心动。
“伦儿喜欢什么女人不好,偏偏喜欢闫奚泽的女人。”
“严格来说,也不叫做闫奚泽的女人。”
“噢?”也许这件事还有回旋余地,厉霆声听他说下去。
“据属下了解,她与闫奚泽并没有确定关系。”
“都住到一个地方去,那就是即将成为咯!”厉霆声有些气急败坏,“这闫元生抢走我的轻歌还不行,还要让他儿子抢阿伦的女人?”
当年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
一想起那件事,厉霆声就显得莫名焦躁。若不是闫元生插了一脚,叶轻歌早就应该是厉太太。他也不至于酒后乱性和符羽婕发生关系,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唯一骨肉的存在,还让他记恨自己多年。
这么多年,他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如今年老,他心中却是有些遗憾。
“伦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希望他得偿所愿。”他微闭着双眼,长舒一口气,“以前我那种老派作风已经过时了。”
“莫亚。”
“厉董,我在。”莫亚弯着腰,等候吩咐。
“这事交给你。”
莫亚说的谨慎,一字一句的斟酌,“孟司妤和普通的女人不同。靠钱不一定能…”
“那就去想别的方法,来硬的也好,总之,我要让伦儿开开心心地跟我回云霆。”
阿伦回云霆?
莫亚觉得可惜,他可是音乐天才,不还就这么埋没。
“我认为阿伦如此钟爱音乐…”
“莫先生。”柳霆风看了看腕表,打断他,“老爷自有安排。”
“请莫先生先回去吧,少爷就要来了。他可还不知道您和老爷的这份关系。”
“好,好。”
莫亚走得轻快,掩饰内心的挣扎。他作为符亚伦的经纪人这么久,一直暗地里给厉霆声汇报他的情况。符亚伦从来不知,甚至把他当作朋友。
而他…
莫亚叹了一口气,清瘦的脸强装欢笑,走了出去。
眼看时间降至,厉霆声换了身寡淡的睡衣,躺回床上。满脸凄怆,肤色惨白。
“少爷来了。”
厉霆声又将头发弄乱了些。
符亚伦走得轻快,几乎是摔门而入,“我拜托你以后不要搞这么无聊的事!”
可一看见厉霆声这模样,他的气势便便生生地压了下去。
他真的受伤了。
厉霆声喘着粗气,手捂住腹部,说话也有些艰难。柳霆风替他说道:“少爷。老爷的伤口缝了八针呢。”
厉霆声算准他来所为何事,拿枕头垫在腰后缓缓坐起,连眼神都变得慈祥。不过几秒时间,眼眶竟然红了。
“昨晚找霆风让你来,你死活不出现。现在因为几张照片,你倒是来了。”
符亚伦坐在床沿,温声说:“新闻里看起来并不严重。”
“伦儿,你是不是还在责怪我?”
厉霆声伸出颤抖的手,搭在他手背上。每次看见他的容貌,厉霆声就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可他与世无争、恬淡寡欲的性格倒是像极了他的母亲。
“要多久你才肯原谅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我若是知道…”
符亚伦避开他的触碰,语气软了下来,“事情过了那么多年,母亲也已经入土为安,我不想再提。”
“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伤。”
柳霆风拿起手巾抹了抹眼泪,“最重要的是,少爷你能回来。老爷他…”
“罢了罢了。”厉霆声挥挥手,“不说这些。”
符亚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如果只是昨天受伤的事,柳霆风不至于会流泪。
“怎么了?”
“老爷他…”
“霆风!”厉霆声低吼道,眼中已经噙满泪花。
符亚伦愈加不安,“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柳霆风抹着眼泪,“老爷他,他得了癌症。”
癌症?
如晴天霹雳。
他的确怨恨他,埋怨他丢下她母亲。可他的心不是石头,这几年来厉霆声对他的好他都记得。
“淋巴癌。医生说就算治疗,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柳霆风抽泣着。
符亚伦不肯相信,“不会的,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先进。”
“伦儿啊,爸爸时日无多,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回家常住,陪在爸爸身边度过生命最后的日子,父慈子孝…”
厉霆声说着,愈发投入到这假象中,声音都在颤抖。“你是爸爸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伦儿,你能…原谅爸爸吗?”
他说的恳切,无人不动容。连房里的一众侍应也跟着落泪。
至于落泪的真实性,无从知晓。
厉霆声在柳霆风的搀扶下床,深深地鞠了一躬。“爸爸,求你。”
符亚伦连忙扶起他,“你有伤。”
厉霆声仍旧凄楚的模样,他摇摇头,“只要伦儿能原谅我,莫说有伤,就是去死我厉霆声也愿意。”
话说到这份上,符亚伦突然开始内疚。
或许他太倔强,错过了和他相处的父子时光。
厉霆声长叹一口气,手搭在床栏上,“我对不起你母亲。我那时候忙着拼事业,并不知道她有身孕。她总是情绪不好,频繁地跟我吵啊,闹啊,所以她离去之时我并没有阻拦。我以为她只是开玩笑,过两天就回来了。可是谁知道,这一找就是三十年呐!是我不好,至死她都没一个名份。”
柳霆风也开始在一旁煽风点火,“少爷,与你解开心结是老爷毕生的愿望。当年我是看着老爷如何艰难地从失魂落魄中振作起来的。你就原谅老爷吧。”
秋日的午后,纱帘随风轻摇,阴沉沉的天气洒下一缕阳光。
“当务之急是养伤和治疗…”符亚伦顿了顿,“我会搬回来住。”
听到这一声,厉霆声不由得老泪纵横,却也笑了起来。“伦儿。”
屋里的侍应已经开始欢呼雀跃。
符亚伦给厉霆声喂了粥,看着医生换了药,屋内的沉闷柔和了许多。
柳霆风说道:“既然少爷原谅了老爷,有个不情之请霆风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柳管家请说。”符亚伦将碗递给侍应。
“医生说老爷不能太劳累。可你也知道,云霆那么大个集团,老爷现在这身体怎么操持的过来?你如果能回云霆帮忙的话,那可真是…”
厉霆声忙止住柳霆风,“只要伦儿原谅我,伦儿爱做自己的音乐就做音乐。至于云霆…”
他叹了口气,“云霆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既然伦儿志不在此,那,那就让它…”
“我…会考虑回云霆。”
符亚伦声音响起,回荡在这房里。对于厉霆声来说,这是他演技绝绝佳的馈赠,他知道这个计谋已经生效了。他这个儿子对其他人都那么善良,何况自己的亲生老爹呢。
至于以后?
等尝过权力和金钱的滋味,再加上他悉心调教,他不会再是现在的脾性。再则,他现在对孟无颜的渴求,正好是催化剂。
他这个聪明儿子,绝对会是云霆最好的接班人。 孟司监你莫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