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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遗址人少地阔,孟无颜在极速前进了几分钟后停在路边,取下棒球帽轻扇。
她觉得热。
大约是气。
几个路人却频频回望,甚至有两个女生停下脚步,就这么赤裸裸的看着她。她重新戴上帽子朝前方走去,身后的人却一直跟着。
她驻足,身后的人也停下。她悠悠地转身,那两个女生露出笑容,朝她挥了挥手。
“嗨。”
她心中的火气便又这么压了下去。
大眼瞪小眼,她们没有离开的意思。短发女生抱着背包,轻声问:“你是阿伦的女朋友对吧?”
孟无颜云里雾里,还没来得及回答。那长发女生又问:“你是新人孟司妤没错吧?”
“找我有事?”
她淡淡地抬了抬眉,没了棒球帽,长发肆意的随风扬在空中。
那两个女生一听,表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近似于雀跃,笑得更是开心。短发女生问:“你真的和阿伦在谈恋爱吗?”
她和符亚伦恋爱?
这种无厘头的消息究竟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从哪儿听来的?”
“现在全网都是。”
闻言孟无颜大惊,她昨晚明明已经警告楚小艾。而且,若是绯闻连路人都知道,那崔茵早应该电话轰炸。她急切地在包里翻找,才想起早上走的匆忙,忘了拿现代人的必备:手机。
“你真的和阿伦在谈恋爱么?”鲜少听过符亚伦传过绯闻,短发女生继续问。
“我看看新闻。”
短发女生打开链接递了过去。
新闻标题十分醒目:爆!阿伦古城夜会俏新人。下面还贴出几张她和符亚伦走出店聊天时的照片,角度和在楚小艾相机里看的有些出入。至于正文,各种添油加醋,胡乱写了一通。
再看评论,网友纷纷表示惊掉下巴。同时更有很多人斥责新人借符亚伦恶意炒作,报道记者名处的确写的不是楚小艾。
孟无颜递过去,拍了拍短发女生的肩,“首先回答你,我,不,是,阿,伦,的,女朋友!我们也没有在拍拖。这一切都是他们乱写,胡说八道。”
女生面面相觑,看不出来是失望还是什么表情,小声嘟哝着:“阿伦从来没穿过绯闻,还以为这次是真的…”
“我才是她男朋友。”
闫奚泽。
孟无颜白了他一眼,正要解释,那两个女生已经围了过去。
“闫律!”
他那么火吗…
女生继续说:“你好,我们从晴川道来旅游的,我们特别喜欢你!你可以签个名吗?”
这个喜欢,那个也喜欢,这些现代人还真是有趣。孟无颜的视线在闫奚泽附近搜寻,早已瞧不见云姝儿的身影,不知道去哪儿了。
“没问题。不过…”闫奚泽耐性十足,缓缓看向孟无颜,“我得解释,这是我女朋友,而她没有和阿伦谈恋爱。”
“真是你女朋友!”两个女生手指都不知道指哪儿,“你们在谈恋爱?”
“没…”
“是。”闫奚泽打断孟无颜的话,走了两步来到她身前,附耳低声说:“暂时听我的,否则,这些小姑娘就会相信那些不实报道。”
“可…”
“难道说和阿伦传出绯闻,你很开心?”闫奚泽挑眉,轻声质问。
“才没有!”
孟无颜拿手肘顶他,这样的动作对于旁人来说极具暧昧。
短发女生笑着摇摇头,“看来现在这些娱记越来越无良了,总是造些假绯闻,添油加醋乱写一通,博人眼球。”
他轻柔地揽住孟无颜的肩,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此刻如碧波清澈,闪着淡淡的亮光。不同于之前的沉默寡言,朗声说:“你们知道的,恋爱这码事在这圈子里不大好明说,所以我和司妤也就没有公开。”
女生信服地点头,“能在这里看见你们,真开心。”
长发女生探过头来,“我有个不情之请…”
“何事?”
“想给你们拍一张合照可以吗?”长发女生腼腆地笑着,“放心,我们不会乱传的!最多给同学看看。”
“单人可以。合照的话…”闫奚泽朝孟无颜看去,顿了顿,“公开的时候自然会有合照。”
“好!”
两个女生应该是学生模样,活力四射,和她们拍完照,孟无颜感觉脸已经僵硬。道别后,孟无颜松了一口气。不经意地问道:“云姝儿呢?”
“她回去了。”闫奚泽答得淡然。
此刻微阳不见,阴沉沉的天压了下来,像增添了一层灰黄色的雾霭,整片遗址显得沉寂又孤冷。
孟无颜朝前方看去,挖掘的区域仍没有填平,黄色的土壤裸露在外,随风扬起一层薄薄的黄沙。
再往前走,应该就是辛府的位置了。
这光秃秃的遗址,连木屑都没有留下。
她弯着身子,从脚边的籽草丛中抽下一根嫩绿的芯。嫩芯在风中摇晃,毛茸茸的头部经受不住风的肆意,草籽四散开来。
“冬天的时候,籽草会开出好看的花,嫩白色花瓣,深紫色花芯。”孟无颜看着手中嫩绿的芯,已勾勒出潜藏心底某个偏远角落的,久远的画面。
闫奚泽看着那簇毫不起眼的草,它们从石头缝下探出头来,越过石头绕出来后,重新长得笔直。
她像在讲述一个故事,喃喃道:“就算雪再大,籽草也不会被压塌。因为它总靠着石头或是其他一些更为强壮的植物生长,生命力极其顽强。可,就算她开出在娇艳的花,在别人眼中,也只属于草。”
她仰起头,明艳的脸爬上了不那么明显的哀伤。她睫语微扇,“草便是草,永远也成不了花。”
闫奚泽拿走她手中的草芯,放在鼻下微嗅,“草的这股韧劲儿,我挺喜欢。”
那一世的你,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孟无颜笑笑,在旁边的石墩坐了下来。
闫奚泽问:“累了?”
孟无颜轻敲小腿,的确是有些酸胀。可让她不安的是,似乎初来茨城乘机那日的感觉有卷土从来之势。
她坐在石墩上,头晕目眩。
像坠入深渊。
被暗红色逆流包围,困顿到无法呼吸。
稍微上浮分毫,逆流瞬间再次将她淹没,浓郁的无法抽离。
“司妤。”
远远有声音传来,细长如丝线般穿过红色逆流。她看见一张脸,俊美如斯。他喊着什么,慌张透露了他的怯弱。
他在害怕…
仅一瞬间的停滞,红色旋涌翻天覆地重新袭来,形成一股流动的,宽广的红色道路,带她向前去。
她随着红色逆流,籽草在两旁飘摇。
声音反复唤着她。
她很疲倦,倒了下去。她踫落无数籽草的种子,它们洒落在逆流中,瞬间长出尺高的大小,铺满红色的山坡。
山坡蔓延开来,他站在那,佝偻着背,枯瘦的手指着天上的纸鸢,双手不停地颤抖。那纸鸢飞向高空,线断了。她看了看手中的线轴,线轴不停地绕转,绕转,跌落在红色逆流中,起起伏伏…
“扶苏…”
————
老宅。
“怎么样?”江野推开门。
闫奚泽揉揉额,“刚请来的医生说应该没什么大碍,也许是低血糖。”
江野拍拍胸前,“吓我一跳。”
“扶苏…”
江野扶了扶眼镜,视线从床上挪开,昏迷了还喊着其他人的名字。心想大事不妙,朝闫奚泽问道:“扶苏是谁,怎么小司妤昏迷了都在念叨?”
“一个和我很像的人。”
“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人能和你长得像?”江野表示不信。
闫奚泽苦笑道:“在她心里,可是一直对那个叫扶苏的人念念不忘。”
“你查过没有?”
“查什么。”闫奚泽起身。
“那个叫扶苏的人。”江野眼眯成一道缝,对自己的想法十分满意。
这个,闫奚泽的确没想过。
“你若是不好意思,我来帮你查。”江野难得见他为情所困,自告奋勇道。
闫奚泽垂眸思索,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她额前的汗少了些,气色也慢慢恢复如常,轻声道:“以后再说。”
“司妤?”
他探了探孟无颜的手,相较之前的刺骨冰凉来说温暖了些许。孟无颜缓缓睁开眼,眼角微翘。
这纱帐,是她的房间。
“醒了。”闫奚泽眼角带笑,扶住她的背轻轻使力,带她坐了起来。朝江野说:“帮我倒杯水。”
孟无颜抿了抿唇,“我晕倒了?”
“对噢!”江野把水杯递过去,“奚泽紧张得半死。”
他?
孟无颜垂眸,一杯水吞吞下肚。
“我让阿姨做点清粥吃。”江野走了出去。
“还难受么?”
孟无颜摇摇头。
这现象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次闫奚泽在她旁边,却没那么效果。她思索着,手慢慢滑入闫奚泽的掌心。他的手指修长,指腹带着温热的触感。
闫奚泽的左手慢慢握住她的,在她掌心轻划。
“你写的…”孟无颜抬眸。
“缘。”
孟无颜轻笑道:“你怎么也同那些算命的江湖相士一样,动不动就是缘。”
“我们的相遇,不就是缘么。”他对着孟无颜,想看出一些头绪。
“自然不是。”孟无颜懒洋洋说着,意外的发现已经换成睡衣。她下意识抽回手,眼角微翘,凝神道:“你对云姝儿也是这么说的?”
屋内气氛微静。
闫奚泽慢悠悠的复述着云姝儿的名字,嘴角上扬,“下午我和她说话时,你听见了。”
他竟然都没有解释?
果然像她听到的那样,趁酒行凶,完事就跑!
她眸中浮上氤氲,假笑道:“那么大声,我想装没听到都不容易。”
“那你告诉我,我说什么了?”闫奚泽再问。
“云姝儿说,自从那晚之后,你就再也没回过她消息。”
闫奚泽起身,来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缓步走向孟无颜,递了过去。
“然后呢?”
“闫奚泽,你,你不知廉耻!”孟无颜涨的脸红,“这种事为什么还要我说出来!”
闫奚泽俯身,指腹擦掉她唇角的水渍。他开始怀疑他们讨论的不是同一种事。她迅速躲开,穿起鞋离老远。从桌面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有无数个电话。
她没接到,肯定会找闫奚泽的,她侧着脑袋:“茵茵姐给你打电话了么?”
“我已经跟崔总监解释清楚。”闫奚泽说。
“谢谢。”
这句谢谢,让闫奚泽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他转身,孟无颜正拿纸巾擦着汗渍,然后在行李箱翻找干净的衣物。
“我去洗浴。”
“慢着。”闫奚泽走到她身前,剥开一颗巧克力,“张嘴。”
“干嘛…”
“医生说你低血糖,况且刚才又昏迷了好几个小时,吃一点再去洗。”闫奚泽把巧克力递到唇边。
孟无颜看着这黑漆漆的东西,并不是很想尝试。
“再不吃,我只好亲自喂你。”
孟无颜张开嘴,乖乖咬了一口,巧克力在口中融化,丝滑的触感让她胃口大开。吃完一颗仍旧不走,“还有么?”
…
她的举动,闫奚泽向来摸不着逻辑。 孟司监你莫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