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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明月虽同人别离

将军顷于歌 青野若沙 7730 2021-04-05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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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都安排好了吗?”

  齐憬然懒洋洋的靠在榻上,闭起眼问身前的阎诀。

  “杀石傲者已死,不会追查到我们这里。”

  齐憬然咧嘴一笑,“这次,权当给卫子期一个见面礼。”

  他轻敲桌面,“还有那个苏小姐,啧啧啧,我实在不喜欢,她跟于歌说话的样子…”

  “可有什么好主意?”

  阎决依然冷着脸,“我对女人,不是很懂。”

  “那,我自己想吧。”齐憬然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冷冽苍寒。

  翌日清晨,殷于歌早早的起来,问过伙计之后,来到厨房。想找些桐油给木簪涂层,却不料碰到苏以真。而她正在炉火旁端坐,拿起绢扇轻摇,炖着燕窝粥。

  “苏小姐,早。”

  苏以真娇俏的起身,满是敌意的看着她,“不早了,子期哥哥早就已经起来处理公务了。”

  她尖着手指擦着额前汗,圆圆的眼斜瞟着她,透出一股浓浓的傲气,“唉,昨晚…”

  昨晚看到他进了苏以真房间,而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何事,殷于歌不想听。拿起桐油瓶快速往门外走着。

  “我还有事做,告辞。”

  “喂!”

  苏以真无比气恼,长这么大,这可是第一次没听完自己的话就走了的人。不对!这是第二个,第一个就是关梦!

  她气鼓鼓的坐下,猛地扇起炉火。

  殷于歌满心想的是早些离开厨房,垂眼走得轻快。不曾想,自己偏偏撞上了最不该看到的那个人。又仔细瞧了他的衣衫,还好没有撒上桐油,她对卫子期抱歉的笑了笑,准备离开。

  “吃过早饭了吗?”

  “嗯。”殷于歌继续向阶梯上走着。

  “前天晚上,你去哪了?”

  殷于歌驻足,“回驿馆了。”

  “是么?”卫子期轻笑,跟着她走上来。

  “那么昨日呢?”

  “将军应该已经知道,我去了佛窟山。”想必苏以真已将昨日下午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只见他的黑瞳一缩,逐渐变得清冷,“既然他那么使你难忘,鹣鲽情深,何必又要跟我一起上都城。”

  殷于歌一怔,和他一起回都城,不就是为了在他身边方便寻找卫老将军在殷家案件的错漏吗。还有可以趁此多与他相处。

  而他现在说的这话,似乎在,赶自己离开。

  她转过头,确认着,“将军何意?”

  他眉眼轻挑,“如果,你真的那么离不开他,和他一起回都城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这是,让我走?”

  殷于歌瞪着他,他面容自若,不可置否,像在谈论一件极其平凡的事。她心中止不住的慌乱,还有些不愿相信他让自己离开。

  “子期哥哥!下来喝粥了!”

  苏以真的声音响起,她就端着粥站在楼下,那碗热腾腾的粥还散发着热气。殷于歌冷着清眸瞥了她一眼,又看向卫子期。

  她懂了。

  “那就不打扰将军了。待会儿于歌收拾好,便离开。”

  殷于歌转过身,微仰着头。她自始自终,在他心里,和苏以真比起来,什么也不是。三年前让她做妾是这样,三年后的今日,仍然是这样。

  回到房间,她拿出木簪,仔细的刷着桐油。无奈眼泪滴下,正好掉落在木簪上,她只好又刷一遍。

  这次重逢,注定像梦境一般仓促。

  她整理好行李,等木簪风干后,换好衣装,将木簪别在发髻上。

  一直等到外面没有声响,殷于歌才出去。

  好在一路平静的到了院门口,只是见到了卫影。

  卫影见她一袭男装,还带着行李,“殷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殷于歌淡淡的笑起,“多谢卫大哥近日的照顾,我得走了。”

  “这…”他面露不安

  “是不是将军他误会了什么?我可以跟他解释。”

  “不用了,他没有误会什么,即使没有齐憬然。我和他,也始终不是同路人。”

  “有缘再会。也帮我转告关梦。”

  她翻身上马,不打算去找齐憬然。还是靠自己的力量去都城比较稳妥。已经迟到那么多年,无论有多难,她也会查清楚案件始末的。

  一路疾驰。

  不多时已经离开晋州城,上了官道,看了看地图,离下一个落脚点还需要两个时辰,也就是傍晚,在天黑之前。

  殷于歌拿出水袋,匆匆喝了几口,便上马疾驰而去。

  虽说云秦治安不错,但是她可不想晚上在这密林中度过。

  已然过了一个多时辰,阳光已经开始西斜,透过道旁的树林,橙黄的光线影影绰绰。

  官道旁,两个汉子围住妇人,那妇人啜泣不止,衣袖擦着泪哭嚷道,“我没有钱,真的没有钱还你们。”

  “放了我,你们去找我那死鬼丈夫拿去。”

  “钱是他欠的,契约也是他签的,你们不要找我。”

  男子上前,满脸凶狠,“不找你?他现在跑的人影都没有,不找你还能找谁!”

  “求求你们,我身无分文,没有钱给你们。”

  “那我们不管,要不然,你自己想办法,好歹长得还不错,卖了你还可以得些钱还我们。”

  那妇人见殷于歌停下,哭的梨花带雨,双眼满含乞求。

  这般凄惨的景象,殷于歌邀马调转方向,徐徐回来,又翻身下马,“她欠你们多少?”

  那汉子抬眼,见殷于歌虽然有着浅浅的胡茬,但身材瘦弱,看样子应该是个贵气的文弱公子哥。

  “欠了四十两,但是按照契约上的利息,到现在已经五十两啦!”

  五十两?已经足以抵得上普通人家半年的日常用度了,好在这些年的薪俸都没怎么用过。

  汉子比着手势,“怎么样!你要帮她还?”

  殷于歌看向妇人,哭得双眼红肿,倒不大像是假的,不过仍然需要警惕一些。看向他们,“把契约给我看看。”

  汉子从怀中取出展开,在身前晃着,“看到没!手印!不信你问她。”

  “你晃得那么快…”

  说着那汉子将契约塞到她手中,“你看!”

  妇人哭的梨花带雨,见殷于歌如此仗义,又浅浅伏身,“回公子,是真的,我那赌鬼丈夫欠了总共五十两。”

  “哪个赌坊?”

  “贵兴赌坊!”

  “兴贵赌坊!”

  殷于歌挑眉,眼神凌厉扫了他们一眼。

  “兴贵赌坊!”

  “贵兴赌坊!”

  这次,两汉子和妇人所说的的赌坊名又互相换了回来。

  被下套了…

  殷于歌慢慢向马靠近,伺机离开。

  眼见事情败露,妇人也卸去了娇弱的伪装,责怪着,“我说大哥!都演练那么多次了,你能不能记清楚?”

  “小妹啊,这…”汉子垂头,“怪哥哥不好!”

  说完便向殷于歌这边逼近。

  她从怀里掏出匕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放我离开,我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也不会告诉官府。”

  那两个汉子面面相觑,拿出刀具,开始狂笑,“我们才不做亏本的生意。把你的钱财都留下,乖乖的束手就擒。说不定,还能饶你命苟延残喘。”

  “对不起了,这位小公子,我们也是生活所迫。”妇人笑着,泪痕不在,似意有所指,“大哥二哥,这小公子这么善良,不如,收了钱财就算了。”

  “噢?我以为你看他这么清秀,还打算给自己留着呢。哈哈哈。”

  “胡说!你妹妹我,哪有这么缺男人嘛。”妇人娇嗔一声,又看向殷于歌,果然长得唇红齿白的,抓回去也不错。

  “二位哥哥,切莫伤了他。”

  殷于歌一听,那妇人如今到帮着自己说话了,暗自思忖,倒也明白了几分。

  人这么多,绝计是打不过的。真是后悔当年在军营时没有跟田方他们学些武功傍身。

  她缓缓退至马身旁,手背在身后,伸进布袋中掏着东西,这布袋中有一包:胡椒粉。

  只身出行她不是首次,总会做些防范。

  “好说好说,诸位放了我。我明日就来提亲,如若不信…”

  “闭嘴!”

  “休要魅惑我们家妹子,你这小心思我还不知道?行李放这里,转眼你跑了不来取,又报官来抓我们,我们又能怎样!”

  “还是绑了好,绑了好。”老二附和着。

  “既然如此,我跟你们走,只求不伤了我。我放下匕首,你们也放下武器。”

  殷于歌缓缓地说着,慢慢向前靠近。就在她放下匕首躬身那一刹那,将手中东西向他们撒去,胡椒粉在空中散开,那几人眼鼻沾上,狂打喷嚏,而殷于歌正好趁此机会快速上马离开。

  当前晚霞似火,快马加鞭赶路,才终于来到了镇上。这时候她稍微放心一些,无论如何,就算他们跟上来了,也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明抢。

  琅山镇。

  这个镇子不算很小,刚进镇不久的路段上,有一家看似极其普通的客栈开着。伙计热情的在外面招揽顾客,她抬头看了看牌匾。

  “琅山客栈。”

  堂内人不多,可殷于歌已饥肠辘辘,来不及再换地方。

  她下马拍拍手,手上还有些味道,不得不说,这胡椒粉还真是好东西。

  “这位公子,吃些什么?”

  客栈的老板是个娇俏的娘子,热络的关切询问着。

  “一碗鸡丝面。”

  “我先把行李拿上去,待会儿能把面送到房中吗?”

  “当然可以。对了,公共浴房在后院,也可以在房间洗浴。不过会加收服务费哟。大牛,给公子把行李提上去。”

  “好勒!”

  老板娘唤着身后的男子,凤眼一眯,精干利落。

  叫大牛的男子身材壮硕,有些憨意,殷于歌拒绝到,“不用劳烦,行李很是轻便,我自己来就好。”

  房中的陈设还算整洁,被褥晕着淡淡的馨香。殷于歌洗好手,这时候,面条已经送来,热气腾腾,鲜美扑鼻。

  “多谢。”

  “别客气。”

  老板娘拂袖,含笑离开,只是眼神中似有些其他情绪,殷于歌尚未能猜透。毕竟,她也没有什么仇家。 将军顷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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