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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殷于歌只看到阎诀在大厅。
“他呢?”
“主司有事,出去了,应该,快回来了。”既然她已经知晓身份,也就没有必要改变称呼了。
“噢。”
殷于歌瞄了一眼他的房间,房门紧闭。是不是可以趁此机会查找玉玦的下落。
于是她匆忙向楼上走去。
“殷姑娘!”
殷于歌正走在上楼的木梯上,听到有人叫她,却是有些惊讶。自从离开卫子期他们以后,就没人这么喊她了。说起来,她还有些怀念关梦,还有嘴碎却总是让人开心的郭艾。
“你是?”
殷于歌看着眼前这名布衣打扮的女子,淡妆也掩饰不了她的灵动。
“噢,我是新进来的婢女,叫雪儿。特地给各位客官准备了拿手的甜汤。听说齐公子不在,特地来给你尝尝。”
“我给你端进房里。”
“我自己来就行。”
“哎,让奴婢来…”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殷于歌不再勉强。觅雪把甜汤放在桌上,又从腰间拿了个香囊出来,“这个是雪儿亲自做的,听说殷姑娘受了伤,挂在床头,可以睡得更舒服一些。”
殷于歌笑着,“雪儿有心了。”
“姑娘,你,真好看。”
眼前的女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说不上来,殷于歌总觉得这个婢女怪怪的,十指纤纤,一点也不像做过粗活,还这么热情。
可是这里都被齐憬然租下来了,守卫这么严密,如果有问题,阎诀一定会发现。
“那,我先走啦,殷姑娘慢慢歇息。洗澡水已经叫人给姑娘准备好了,待会儿喝完甜汤叫我就行,我让人送过来。”
“多谢。”
“不要客气嘛,雪儿应该做的哟。”
叫雪儿的婢女关上门,殷于歌这才走到床边随手将香囊挂在床头。
有了上次的教训,殷于歌拿出银针在汤里试探,见没有变色,这才放心食用。
不多时,那雪儿像算准了一般,殷于歌刚吃完不久,就传来敲门声。
她开门,只见雪儿满脸堆笑,头朝里面探着,“殷姑娘!吃完啦?”
“我来收拾,对了,洗澡水给你提上来了。”
“…”
殷于歌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她又向后喊着,“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口两位小厮就提着桶走了进来,向侧屋走去,将水倒入桶里。
“我们这个桶,很保温的噢,保管你泡半个时辰也不会凉。”
这时候殷于歌有点蒙圈了,这到底是来的婢女,还是管家。
她像变戏法儿似的,又从怀里拿出花瓣洒在水面上,捂着嘴笑道,“刚才才摘的,殷姑娘不要嫌弃。”
“不会不会…”
“那雪儿走啦。”
殷于歌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便关门离去。这一连串的操作,让她觉得有些发晕。
而等泡完澡,殷于歌此时是真的有些晕眩。她推开窗,河风吹着要舒服很多,静待片刻,又感觉没有什么异样。
她悄然来到廊道,四周无人,正好趁齐憬然没回来的时候查看一下房中是否有玉玦的痕迹。
只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齐憬然坐在桌前,提着毛笔在写些什么,见她进来,他如往常一般笑着,将纸盖住,“于歌来了。”
“你刚才有事出去了?”
原来他在啊。
殷于歌尴尬的笑着,轻轻关上门,害怕被戳穿真实的想法。
“有些事需要处理。”
齐憬然抬首,“你想知道?”
“不不不,我只是关爱一下,对,关爱一下。”自己这说的是什么,殷于歌逐渐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奇怪,就好像,在发梦一样,分不清虚实。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啊?是吗?”殷于歌摸着自己的脸,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齐憬然走进,探着额,“不烫。”
“噢,可能是方才泡澡…”
殷于歌侧脸,眼睛一勾,“对了,我来是想…”
他怔怔的看着她半晌,也没听她说完,“想什么?”
“我想,噢,不能说。”殷于歌捂住自己的红唇。
看她情绪不对,动作古怪,“你喝酒了?”
说完凑近她闻了闻,又没有酒味。
“怎么了?”齐憬然拉着殷于歌坐在软榻上,要她看着自己。
而此时殷于歌感觉自己在梦境中徜徉,头脑又有些发晕,但又有些清醒。她伸手准备剥开他的衣领,查看有没有玉玦。
齐憬然抓住她的手,“你做什么?”
“我…”殷于歌嘟着嘴,“我…”
他的触碰,让她急于投入眼前这个温暖的怀抱。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说,她需要他。殷于歌猛的抱紧他,像小孩子一样,在怀里磨蹭。
“你不要赶我走。”
齐憬然有些发懵,然而殷于歌此刻的主动,是他从来也没有想过的事,饶是知晓她被人下了药,也无法拒绝,也许他的潜意识希望停留在这一刻。
“你不要赶我走。”殷于歌撅着嘴,似有千般委屈,好像回到了卫子期要她离开的那日。
齐憬然抚上她的背,柔语安慰,“不走,我永远也不会赶于歌走。”
“真的吗?”殷于歌离开一些,眼神清亮,看向他的脸。可是为什么他的脸那么糊,她抱住他的脸,向前推进。
“我看不清…”
似乎碰到了柔软的唇,她寻上去,没有半分迟疑。如此亲密的触碰,齐憬然不由得愣住。
良久,她才离开,双眼泛红,媚色撩人,却作势要去脱齐憬然的衣物。
“于歌。”
殷于歌微微扬起嘴角,凑到唇边,“子期…”
“不要离开我…”
齐憬然神色黯然,将她轻轻推开,她顺势靠在榻上。恍惚看见他松垮的衣领上落下一块什么东西。可是好晃,她还没看清,他就已经走了。
她伸手想抓住他,却又浑身乏力,重新趴在榻上。
“别走…”
齐憬然回头,满脸柔情,轻抚着她的脸,“我喜欢你,想要你,却不是以这种方式。”
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他的吼声如雷贯耳,“觅雪!你给我出来!”
“觅雪!”
齐憬然在客栈里找寻着,边走边吼,小七本来坐在堂中啃着鸡腿,大快朵颐。
看见这样的齐憬然,他也吓坏了。
“看见觅雪了吗?”
小七试探的问道,“谁?”
“一个女的!”
“没有。”他摇摇头。
“阎诀呢?”
“噢!他去后院了。”
他满眼阴翳,走到后院,正巧见到婢女打扮的觅雪和阎诀相谈甚欢。
“你给我过来!”
觅雪坐在秋千上,娇媚浅笑,“怎么?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是不是我对你太宽容了?嗯?这么放肆!”
“我不过是让你直面心中所想。”
“我说了,不要碰她。”
觅雪走过来,“不要碰她?那我呢?”她凑近他的脸,“我就可以吗?”
“你在说什么!”
觅雪整理着微乱衣服,好似想让齐憬然知道她刚才做过什么,“我以为,你会喜欢呢。毕竟,明日一早,她就会忘记今晚。”
齐憬然抓住她的手,冷眼看着她,“今晚的事,太过分了。”
“我和你青梅竹马,如今你为她,要打我?”
齐憬然的手终究没有下去,他想起小时候,他贪玩不练功,被齐副司责罚的时候,她帮他挡了好些鞭。然而齐副司却仍然没有停,甚至让她一起受罚,彻夜跪在雪地里。
那次之后,她风寒反复,自此身子便弱了。
而后面年纪大些,他叛逆的时候,难过和迷茫的时候,也总是她,站在自己身边。
她的泪滑过脸颊,见他终于下不了手,她又笑起来,吻着他的唇角,“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
“不要逼我。”
她靠在他的怀里撒娇,“我困了,抱我去睡觉好不好?”
齐憬然看着她,又看看阎诀,扬起一抹笑,“这件事,他来做比较合适。”
“我不要。”
觅雪仰起头,垫着脚,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抱我去睡觉。”
“快嘛。”她娇嗔着。
“憬然…”
思量片刻,齐憬然将她拦腰抱起,向房中走去。
翌日清晨醒来。
殷于歌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就像是,在梦里挣扎了一夜,然而头脑一片混沌,记不起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己竟然睡得如此昏沉。
她摸出床边的香囊,打开看,里面装的竟是山茄子。难怪雪儿说有助眠之效,这么重的份量,现下还能清醒到算是一件好事。殷于歌笑着捏了捏酸痛的肩,真是好心办坏事,待会儿得给她说一下,再给客人做助眠香囊时,得减少数量。
“雪儿呢?”
殷于歌一踏出房门,就开始寻她。
齐憬然不安的笑道,“找她做什么?”
“她给客人的香囊中山茄子放的太多了,会致幻的,我得告诉她。”
“她现下出去了。”
“噢。”
因为浑身酸痛,殷于歌走到院子里活动身体,又想起玉玦的事,面对现在的她,她不是很自在,可是,还得了解清楚。
“憬然。”
“昨天听你提起你爹,那,你娘呢?”
齐憬然轻靠院中古老的桃树干,看着天空,浮现一抹微笑,“不知道,没人提过。”
这恰如以往万千个在她面前的笑中,带着清冷,殷于歌感觉有些心底里有些坚硬在融化。他不过和她一样,也是游离世间的孤儿。
“你不好奇吗?”
“好奇能怎么样,那么多年都没人告诉我,就是不想让我知晓。没有意义。”
因为齐憬然的突然离开引起的震动,桃树上仅剩的晚花飘落下来,随风而去。
“你娘亲给你留下过什么信物吗?”
“没有。”
齐憬然明确的否认,话锋一转,“小七说昨天他来找你了,怎么,你要回去?”
那个他自然是卫子期,她坐在秋千上,脚踮在地面,轻轻晃着,划着草。
“这个,我没有考虑。我只是在想,如果不借助他的力量,旧案该从何入手。”过了那么几年,就算是有证据,那也被销毁了。
殷于歌抬头,“你可有想法?”
“刑部卷宗。”
他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涉及到死亡案件的,不管是多久远的案子,刑部会留存记录,从审讯到结案。”
殷于歌颔首,她想过。可是,要想查阅,只有靠卫子期。毕竟,其他的人,谁会帮她呢。
“如果你实在不愿靠他,那么,也可以赌一赌湘王妃。”
“你是说,关梦的姐姐。”
齐憬然点头,“湘王在刑部任职,更何况还是新皇胞弟。虽说撤离多年,可是刑部的官员多多少少还是会卖他面子的。他那么爱湘王妃,她的请求,能拒绝吗?”
“可是无论怎样,我还是得面对他。”
“是。”
殷于歌坐回秋千上,又快速的离开。
“我得去取我的木簪了。”
“我陪你。” 将军顷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