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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家一夜之间大厦倾覆,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尤其是师放,原以为只是那些围观的吃瓜群众走了,谁想到后来收到青家起火的消息,才知道整个青家的仆从和雇佣过来的私家医生以及戍守青家的亲卫军全都撤离了。
等了一会,一个一身戎装的男人过来汇报:“总统阁下,原因已经问清楚了,此事与青泷被绑架有关,绑匪威胁整个青家别墅里的人,如果不离开那里,将会在当天凌晨杀了青泷。青家那些帮佣、医生和军人,为了不被扣上害死青泷的帽子,只能急速撤离。不少人连东西都没有收拾,只把手机和贵重物品带上了。”
“那青家是被烧光了吗?”师放双手托腮,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炎妄做的局,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前脚跟他提出要兵权,得到了延期的申请后也不拒绝,转身就设了这么一个大坑,让所有人往里面跳吗?
也不怪炎妄这么顺利,怪就怪青泷作死,公器私用,拿青家军当杀人的刽子手,这种蠢货不被人利用那才是天道不公。
算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青泷的去向,并且兜住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事情。
军官对上他惆怅的目光,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基本上烧光了。”
“监控室呢?青家这样的军阀世家,院子里和别墅里肯定到处都是摄像头,只要监控室还在,这件事就有回转的余地。”师放忍不住对自己的聪明劲儿点赞。
军官想了想:“好像西北角是有几间屋子没有被波及,属下去看看?”
“快去快去,带上信息作战师的技术兵,一旦有监控幸存,务必原封不动地带回来!”师放两眼露出欣慰的光芒。
只是,不到两个小时,青家那边便传来噩耗——监控室所有设备被搬走,整个青家所有的监控摄像头也都被拆除带走。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那网路上呢?这么多监控视频,总会有云端缓存或者备份的吧?”师放失去了最后的筹码,彻底傻眼了。
他不太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炎妄做的,甚至寄希望于这些都出自青淲之手,最好是下一秒就收到青淲谈判的电话,互相利用,互相掣肘,最好是监控里带有放火之人的信息,免去他许多烦恼。
没想到,那军官遗憾地回了一句:“抱歉了总统阁下,属下和其他将士们都尽力了,云端也是一无所获。”
“我不信!云端是哪个运营商负责的?去运营商的机房服务器上找,我就不信了,他们删得了运营商的终端数据!”师放彻底冷静不了了,这特么是个什么事儿啊,陷入被动处处挨打就算了,连个备份都不给留的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对方未免太狠绝了一点。
他的心里,前所未有地对青淲寄托起了重望,他盯着自己的总统办公室座机和私人手机,心里不断念叨:快点来找我谈条件,快点,快点,快点!
也许是心诚则灵,片刻后,还真来了一通电话,不过这号码有点陌生。
师放接起来喂了一声,对方的声音比较粗狂,听着便是一个彪形大汉。
那人不客气地说道:“尊敬的总统阁下,我是益母星的重楼,你叫我重楼将军就好。本将奉命给阁下传个话,青家的军权不劳您费心了。不过还是友情提醒您一声,我家殿下许诺给那三千人的夏至草已经发放完毕,且逐一确认过了签收。自此,我家殿下与贵星球两不相欠。至于接下来嘛,那就劳驾阁下为贵星球最后一批原生婴儿的母亲或者父亲准备好医疗设施了,因为夏至草催出来的胎儿,大多数会个头偏大,需要剖腹产。”
重楼说完,也不等对面说什么准备直接挂电话。
师放忽然喊了一声:“慢着!
“总统阁下有何贵干?”重楼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声。
师放深呼吸,冷静了再冷静,才问了一声:“青家的人去楼空和连夜起火,都是你们做的?”
“那就无可奉告了。总统阁下,我似乎刚刚就跟您说过了,自此,益母星与贵星球两不相欠。”重楼有点嫌烦了,这个总统好像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师放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问了一句:“可是你家王子殿下不还是夜未泠小姐的配偶吗?那就等于是说,他是我们深蓝之星的女婿,帮帮丈母娘家,不是人之常情吗”
“不好意思,总统阁下,容我纠正您几点。第一,我家王子殿下确实是我家王后的唯一终身配偶,但他不是你们深蓝之星的女婿,毕竟你们深蓝之星也没有封我家王后深蓝之星的公主不是?第二,我家王子与我家王后属于自由恋爱,无关两个星球的政治立场,以前,现在以及往后,都不会因为考虑政治因素而做出任何迎合他人需求的举动,望周知。”说到“周知”两个字的时候,重楼下意识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
师放被堵得哑口无言,最后只好讪讪地吐槽了一句:“怎么个周知法?连她的家人都要周知吗?”
“您看,您不是很清楚吗?何必多此一问呢?”重楼开启了嘲讽模式后,很是扎心,最后想想还是提醒了一句,“善意地忠告,夏至草催出来的胎儿,只此一代,无法生育,希望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你们什么意思?难道我们深蓝之星真的不配有未来了吗?弱小是我们的错吗?”师放已经彻底崩溃了,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本来都想好了,该怎么演戏逼迫青家就范,他不是不想跟炎妄合作的啊。
是炎妄不给他机会了啊。
人怎么可以这么言而无信呢?
重楼冷笑一声:“别一口一个我们深蓝之星的。恕本将把丑话说在前头,这颗美丽的蓝色星球,她的未来是属于我家王子和我家王后的,至于你们强行用夏至草催生出来的嘛,顶多给他们当个打工仔咯。总之,言尽于此,我还有事要忙,就此别过。”
连“再会”都懒得说,重楼显然不想看到这么没有诚意的总统。
挂断电话之后,看了眼牢房里的青泷,对着手环问了一句:“殿下,要让他们父子相见吗?”
“你随意,重楼,不要打扰我的乐事。鱼人那边有消息了可以破例。”炎妄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继续和他的女王大人研究哲学去了。
重楼在过道里徘徊了片刻,随后将当归、党参、麦冬、茯苓等全都集合在了中央大厅。
“殿下他耽于美色,暂时没心情料理正事了,所以按照我们益母星的应急机制,我们召开一个分责大会,并拟定责任书,签字画押后,等殿下过目存档。”重楼在这里的职位最高,所以他自动站出来讲话。
在座的全都没有意见,倒是当归还记着红花这个人,问了一句:“炖锅里那个怎么办?”
“让麝香负责他不惹事就行,至于其他的任务,不需要分配给他。”重楼看了眼麝香,麝香虽然只负责了一部分红花看对眼的人,但他显然不如红花老练,都过去几天了,整个人还是透露着一种被掏空的疲惫感。
麝香有气无力地挠了挠一头的小辫子:“好吧,不过,可以让我先睡他个三天三夜吗?我好累啊,接红花的差事之前我以为这是什么美差,接了之后我才知道,这特么就是人间炼狱啊。那些女人那些男人,一个个跟饿虎扑羊似的,快把我榨干了。”
在座众人一阵哄笑,当归说了句风凉话:“谁叫你盯着红花这个位子的,怪谁?你要是盯着重楼将军的位子,现在还在母星吃香喝辣醉生梦死呢。”
麝香不忿地撇撇嘴,小辫子在手指上绕了又绕:“你就酸吧,你明明羡慕嫉妒我,可能你一辈子都睡不了那么多人!”
“照你这个逻辑,殿下一辈子只有王后一个,所以也要羡慕嫉妒你咯?”当归怼人真不是盖的,直击要害,堵得麝香只好讪讪地闭了嘴。
会议很快结束,重楼给自己多安排了几个跑腿的,专门调查鱼人的踪迹,和排查剩下那些没查完的求取过益母泉的人。
*
夜未泠和炎妄的战场,很快从躺椅上转移到了控制台上。
舰船是悬停模式,制动键已经锁定,所以被压了碰了没什么影响。片刻后,随着两个人越来越不加节制,夜未泠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黄色的按钮。
她没当回事,整个人像个人形挂件一样黏在炎妄身上做了一个阿晋审核不给通过的高难度动作。
炎妄吃惊的表情让她很是享受,忍不住嘲讽了一句:“怎么,这个有难度?”
炎妄的目光已经定格在了夜未泠身后的显示屏上,那上面的画面虽然少儿不宜,但是他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啧了一声:“没有难度,你看,你在青家的时候做过一次。”
什么?
夜未泠猛地回头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喊出口的话直接破了音:“炎妄你个变态,你什么时候偷拍的?你居然瞒着我做这么下流的事情,你好卑鄙!”
炎妄一脸的冤枉:“我?亲爱的,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再说一遍?”眼神骤然降温,带着几分气恼几分无奈。
夜未泠冲动之下口不择言,现在看着那些画面也清醒过来了,如果是炎妄拍的,不应该会把两个人的动作拍得那么不连贯,还有那么多死角都没拍到,图什么?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给了一个抱歉的亲吻:“对不起,我自罚三杯。”
“三杯就算了,三次我倒是愿意,来,这玩意儿当背景音乐倒是挺有情调的。”炎妄见她这次真的认错态度良好,也没有为难她,加上里面不断传出的声音让他浑身难受,便简单解释了一句,“应该是重楼他们清场的时候发现了带回来的,糟糕,也不知道重楼有没有看到什么。”
“应该不至于吧,重楼将军应该做事挺稳妥的。”夜未泠很快神志不清了,稀里糊涂地自我安慰了一句。
过道里的重楼并不知道自己被cue了,他正在调试两个牢房之间的隔离墙壁,这墙壁很灵性,可以调节为【双向不可见】【A单向可见B】【B单向可见A】【双向可见】四个模式。
默认的都是第四个模式,谁也看不见谁。
不过重楼准备好好给这对父子一点苦头尝尝,所以他先调了个【A单向可见B】,让青忠这个跟外界失去了联系的老东西好好看看,自己儿子也成为狼狈的阶下囚是个什么滋味。
牢房里四角四面全都安装了喷头,角上的喷冰水,墙面上的喷辣椒水,重楼冷笑一声,先给青泷来了个冰火两重天。
又冰又辣的双重夹击,很快青泷便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整个人只能发出没有意义的哀嚎,如同一个卑微的困兽,一点点匍匐一点点蜷缩在了地上,只要辣椒水喷不到口鼻眼这几处,他就可以勉强为自己赢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重楼激活了青忠那一面的对讲设备:“青部长,这段表演可还满意?”
青忠盯着他那个饱受摧残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看向镜头:“老夫劝你们不要太没有人性,否则的话,我青家军出动了,定叫你们益母星的舰船有来无回!”
“看来是我们新来的杂耍演员不够给力,竟然还是让青部长沉浸在没有意义的假想之中,实在是可悲。那不如这样——”重楼面无表情地调整了一下,冰水变成了氯化氢,扑面而来的臭鸡蛋气味,让青泷没能坚持到半分钟就剧烈呕吐起来。
几番折腾,胆汁都快吐没了,重楼才收手。
“青部长,这段表演可还满意?”重楼手里摁着遥控器,已经切换到了足以让人抽搐痉挛的水流电击模式,只要摁下激活,青泷将会遭受前所未有地全新体验。
青忠看得脸色铁青,他瞪着镜头,思来想去,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好看。”
重楼满意了,不给青忠多说第三个字的机会,直接把墙壁切换到了【B单向可见A】的模式。
同样的非人折磨又对青忠来了一遍,青泷原本虚弱无力,见此情景,忽然挣扎着爬了起来,扑向墙壁,不断拍打着喊道:“爸,爸你怎么也在这里?爸,二弟他叛逃了,他要跟我们决裂了,你可一定要撑住啊,青家不能没有你啊。”
重楼冷笑一声:“青老爷子,看看这段视频,再细细回味一下你大儿子的话。”重楼原本没指望这种偏心的父亲能有所悔过,不过他还是把青泷青淲兄弟阋墙的过程给青忠看了。
至于其他不该看的……
他什么也没看见,都上交给殿下了,至少,他对外是这么说的。
但其实,他还是看到了一点点春光,不过那是殿下的大P股,男人看见了男人,倒也不算什么,也正是因为看到那些,他才直接定位了自己所需要的视频的时间,截取后剩下的全部碰都不碰,打包上交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部下,他就是这么体贴入微的。
青忠看完,果然没有让重楼失望,他居然说了一句:“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蠢货,走了就走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是吗?那我就去招安了哦。”重楼的脸上,难得一见的浮现了一抹邪恶的笑意。
没等青忠回话,他就把墙壁切回了双向不可见,扬长而去。
这父子俩很是努力地敲打了一阵子墙壁,最终发现连个声音都传不过去,只好精疲力竭地瘫在地上,很有点等死的意思。
可是青忠不甘心,身为联邦政府的国防部长,他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这么狼狈过,他心里已经构想了无数个恶毒的念头,只等哪个人救他出去,他一定要这一整个舰船的蝼蚁死无葬生之地!
*
【纵余欢】总部大楼顶层办公室里,桃花眼拉上了遮光窗帘,卸掉了美瞳,用化妆棉对着镜子反复擦了又擦才把脸上的妆全部清理干净。
随后取下假发,露出他耳朵后面的一对鱼鳃。
他的面前有一排触控按钮,全部掩盖在桌垫下面,他将垫子掀了,摁亮其中一个红色按钮,将自己正脸贴了过去,用阿姆勒星独有的语言说道:“紧急情况,青家父子三个全部消失,青忠青泷被抓,目测是炎妄下的手,青淲自己负气离开了,目前追踪不到足迹,似乎被别的什么人帮忙掩盖掉了气息。汇报完毕,等待指示。信息上报者,编号0419余其欢。”
很快,一个绿色的按钮闪了闪,摁下后里面传出一个苍老又沉闷的声音:“不要硬碰硬,不打败魔法就破不了益母星的防御系统,多动动脑子,智斗永远是上上之策。至于青家,废弃的棋子,不要也罢,你酌情处理吧。”
余其欢应了一声,切断了电源,盖上了桌垫,托腮沉思。
他面前有一面黑板墙,墙壁上被他涂涂画画的建立了一个极其复杂广大的人际关系图网络。
他站了起来,走到那边拿起三个红叉叉的吸铁石,把其中两个钉在了青忠和青泷的头像上,当他的视线转移到青淲身上时,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
“青淲,愣头小子傻愤青,也许才是最好利用的。青家大厦已倾,自然不必强保,倒是可以叫青淲收编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自言自语声中,他给死鱼眼发了个信息,“有青淲消息了吗?”
“有个屁。这人不知道被谁截胡了,出了青家大门,拐进一个小巷子里之后就失去踪迹了。”死鱼眼也焦头烂额,找不到人他们就没法向上面交代,这简直让人坐立难安。
余其欢想了想,拉起一根红绳,从青淲头像上连到了炎妄头像上,随后抓起一个问号磁铁吸在了上面:“重点调查舰船附近的监控,一点收获都没有吗?”
“没有,炎妄手下应该有个顶级黑客,所有我们想找的视频,全都先我们一步删得彻彻底底,连运营商服务器那都找不到。”死鱼眼已经快放弃了,“做条鱼本来就不容易,还要伪装成普通人,呼吸着地面上肮脏的空气,做着些狗都不做的苦差事,真不知道鱼生的意义在哪!”
“别抱怨了,娘儿们唧唧的。总之我已经被炎妄那边盯上了,你小心点,别暴露了。再出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乱入哪个路人的镜头,把那天对应时间段的所有相关不相关的视频全部排查一遍。这边的人不是喜欢玩什么抖声么?全都查一遍!”余其欢说完,把自己扔进沙发里,靠枕蒙在头上,逃避虽然可耻,但是很有用啊,真想一直逃避下去。
不过……
他只允许自己逃避了五分钟,随后便满血复活,转身进了办公室后面的洗手间。
看着浴缸里那条嘴巴一张一合的普通鱼类,他有点嫌弃,不过还是捏着鼻子,找到了对方的生理部位,忍者恶心发泄了一番。
那条鱼最终是干死的,因为浴缸里一滴水都没有。
“废物!同样是鱼,为什么你们深蓝之星的鱼这么废物!”提上裤子,他重新带上一副美瞳,化了妆,戴了假发,随后提着垃圾袋出门,把这条大鱼丢进门口的垃圾桶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压根没看到,那条鱼的眼珠子里,居然滚落了一滴水珠,分不清是泪水还是什么。
等他走后,那条鱼才挣扎着从垃圾桶里蹦跶了出来,落在地上,当着楼道监控的面不敢造次,一直扭动着身躯,蹦到了逃生通道,才强忍着一身泥灰给鱼鳞带来的不适,强行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五官偏中性,整体塑造性极强,属于那种化一个妆变一个样的百搭脸,五官还算精致,只是组合在一起并不会给人特别强烈的印象,只要妆容往普通低调了去,扔进人群里可以极大地降低存在感。
此时的他因为身上不着寸缕,就这么出去肯定会被人围观,找了一圈只好把逃生门上没撕掉的塑料膜扯下来左一圈右一圈地裹在了身上。
蹿入楼道后,一个个垃圾桶翻找,在第十七个垃圾桶里找到一套被人丢弃的沾满了汤汁的旧衣服,勉强穿上了。
这人很快出去了,找到一处内河河道,跳了进去,把身上的泥灰和汤汁都洗了洗才上岸,抬头看着远处悬停在空中的巨大舰船叹息。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绿萝才一蹦三条地来了。
她站在河堤上看了眼这人,叹息一声:“还傻坐着呢,东西拿到了吗?拿到就走了回去了。”
杜英吸了吸鼻子,揉了揉酸痛的部位,一瘸一拐往上爬:“在我体内了,党参真的可以通过这点jing液克隆出来那个人吗?”
“这还用问?党参是学霸啊。没有他钻研不明白的东西,走吧,我扶着你。”绿萝同情地看着杜英,娇小的身躯撑住了他大半的重量。
回去的路上,杜英几次停下,每次都对着绿萝的背影欲言又止。
直到绿萝把他带进了一辆飞车,一踩油门往半空的舰船飞去,他才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我被余其欢肛了,我还有资格喜欢女孩子吗?”
“为什么没有?你只是在执行任务而已。真正在乎你的人是不会因为你无法控制的事情就贬低你轻视你的。”绿萝说话的时候看着后视镜里的杜英,给了他一个鼓励的暖暖的笑。
这个笑容让杜英更加自惭形秽,到了舰船一下飞车,他就找了个要去找党参交任务的借口,避开了绿萝的视线。
绿萝无奈地撇撇嘴,一改刚刚温柔贤惠的模样,对着他的背影狠狠跺了跺脚,骂道:“活该你单身,死不开窍的蠢木头!我再也不去接你了,哼!”
紫荆正提着一只鸡路过,另一只手里拿着菜刀,一副贤妻良母的架势,此情此景,让她忍不住笑了:“你啊,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喜欢就去推倒他啊。他又不跟重楼将军一样高高在上的。地位还没你高呢,怕什么?”
“哪有女孩子强了男孩子的道理嘛,殿下知道了又要说我不够温柔了。”绿萝不甘心地撇撇嘴,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啪嗒,低头一看,鞋上被这只蠢鸡拉了泡屎,气的柳眉倒竖,“好啊,你这只不长眼的蠢鸡,姑奶奶正好没地方发火呢!来来来紫荆,让我杀,我杀!”
不到五分钟,厨房便叮铃哐当一阵鸡飞狗跳,鸡没杀死,倒是把自己手给剁了个大口子。
绿萝苦哈哈地捏着手指出来,一抬头,便看到了杜英那明明心疼却又强忍着不敢开口的怂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把夺过杜英手里的双氧水和创口贴,绿萝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伤口,随后把双氧水瓶子往紫荆怀里一塞,双手叉腰,把杜英从厨房门口一路逼退到了寝殿门上。
杜英后背吃痛,终于停止了后退,他手足无措地向侧面躲去:“绿萝,绿萝你别生气,你有话好好说,我……我……”
“我什么我?姑奶奶今天非办了你不可,免得你一天到晚期期艾艾的跟个怨妇一样!”绿萝说着,转身就去敲寝殿的门。
终于把战场转移到了寝殿的某人,一脸被打扰了的不痛快,披着一件睡袍打开了门。
一看绿萝和杜英这个样子就懂了,直接单手一招,丢了两本【结缘书】给他俩,不耐烦地摆摆手:“自己去拍照片,找当归盖戳,别再来了,不然把你们全踢下船去!”
这威胁挺好使,以至于即便晚饭的时候众人饱受紫荆暗黑料理的荼毒,也没有人敢再去自讨没趣了。
好在,还是有人是高兴的。
绿萝像个女魔头,把杜英摁在仓库里就地正法之后,还觉得意犹未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草,你这小骚鸡,来,让我再宠幸宠幸!”
杜英白天被余其欢侵犯的阴影逐渐淡化,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但是看着绿萝这么热情的份上,咬咬牙,闷声闷气问了一句:“可以……可以让我来试试了吗?”
“可以啊,你来吧,躺着就能高C,多爽啊,这种好事我要是不做,我不是傻缺吗?你来你来!”绿萝像个人生导师,不断指导着杜英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渐入佳境后,两人总算是同时愉悦了一把。
夜深人静的时候,绿萝忽然问了杜英一句:“如果哪天我出任务也不得不做一些身体上的背叛,你能平常心对待吗?”
“绿萝,你不要问这个问题好吗?”杜英虽然弱势,但也渐渐放开了一点,不过他的姿态依旧摆的很低,匍匐在绿萝心口,手指画圈圈,“你就是我的女神,你做什么我都会绝对服从的。”
“哈哈哈,我只是这么一问啦,一定不会有那么一天的。”绿萝心情一好,又拽着杜英体验人生乐事去了。
*
月色如水。
重楼带着茯苓,来到了云中城郊外的一个废弃的老庙里。
庙宇并不是很破旧,只不过疏于修缮,房顶有几处漏雨的地方,墙壁也有几处漏风的地方。
用来给无家可归的人遮风挡雨,也算凑合。
庙宇的佛像下面摆着一张供桌,供桌上的桌围陈旧不堪,泛着油光,似是经常被人当擦手毛巾使用。
重楼来到此处,便叫茯苓留守在外盯梢,独自一人进去了。
供桌下空间不小,里面藏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
重楼笑着递过去一包面包和一瓶矿泉水给她:“胡雨柔,胡小姐,我终于又找到你了。”
女人的眼神里全是怯意,目光死死黏在那包面包上,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却不敢伸手来接。
重楼叹息一声,又拿了两根烤肠出来,用竹签插着塑料袋包着,还挺热乎。
香气扑鼻,胡雨柔这下彻底矜持不住了,肚子开始咕噜噜轰鸣,眼神里也不见了怯意,全是渴望和期待。
重楼把食物塞给她,起身准备离去:“胡小姐,你还没考虑好吗?没关系,我明天再来。”
胡雨柔狼吞虎咽吃了一根烤肠,差点没噎死,还好茯苓见状冲进来给她喂了点水,又顺了顺她的脖子,才把没来得及嚼碎的烤肠顺下去了。
胡雨柔披头散发地抱住了重楼的腿:“我说,我愿意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不过你们真的可以保护我吗?他已经杀了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姐姐和弟弟,只剩我了,我不想死啊。”
茯苓眼中尽是怜悯,她把胡雨柔搀扶起来,可能是同为女性更能共情,她居然越俎代庖,替重楼答了:“我们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只要你跟我们走。”
胡雨柔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才是有决定权的,所以她感激地看了茯苓一眼后,继续把期待的目光投向重楼。
重楼冲茯苓点点头:“先带她洗一洗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带回去。”
茯苓带着空间指环,接连从里面掏出好几个20升的巨大纯净水水桶,只见她拔了盖子,毫不费力地把水桶举高了:“胡小姐,将就一下,不能让别人看到你的,就在这庙里洗洗吧。你看,我还带了可以自适应接口形状的喷头,你就当我是个人形花洒好了。就是水温可能是常温,你没有来大姨妈吧?”
胡雨柔摇摇头,满是感激地说了声谢谢,见重楼已经背过身去走远了一点,这才脱了衣服开始冲洗。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陌生的女人还带了肥皂沐浴露和洗发露,浴巾和换洗衣服也都备上了。
这让落难至此的她重新体验到了人世间的温暖,忍不住哭了起来。
一开始还强忍着不去打扰别人,只是闷闷地嘤嘤低哭,后来实在没控制住,声音越来越委屈也越来越放纵,最后衣服穿上的时候,已经靠在茯苓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茯苓一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拍打着她的后背,到了舰船上后,把人安排到红花那个房间睡下,叫麝香在门外看着。
这才算了结了一个任务。
此时已是半夜四点,炎妄餍足地出来了,神清气爽,身体倍儿棒。
他大步流星地往会议室走去,听取着一天的报告,正准备发表点看法,就听紫荆慌里慌张地过来喊道:“不好了殿下,王后她怎么一直跑厕所啊,上吐下泻的。”
炎妄算了算时间,忽然站了起来:“会你们自己开,工作报告老样子,发我手环上!”
炎妄一走,紫荆就一头雾水地看着大家:“你们都瞪我做什么?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们开会好吗?我只是看着王后好像怀孕了。这么大的事,我总不能不喊殿下去看看吧?”
“怀孕了?”
“真的假的?”
“基因融合得这么迅速吗?”
“这就是S+的特殊之处?”
“天哪,咱们益母星,终于要有小王子或者小公主诞生了,太好了!”
议论声中,茯苓默默掏出一盒验孕棒递给了紫荆,挤了挤眼:“快去,教教王后,让她验一下。”
紫荆没有什么经验,只好把东西还给了茯苓:“我不去,你去,我还是个姑娘家,不懂这些的。”
茯苓这个过来人只好笑笑,把东西接过来:“傻不傻,这么好的消息,告诉她的人可是会有大红包的啊!这么好的机会给你都不要,待会可别酸我。”
“啊,真的吗?”紫荆见钱眼开,一把夺过验孕棒的盒子,也不等茯苓确认,便一阵风似的往寝殿飞扑过去。
茯苓笑着看向重楼:“这傻妞,几年前就开始攒嫁妆了,也就钱财可以动摇她的底线了,哈哈哈。”
重楼闹了个大红脸,强忍着害臊,什么也没说。
寝殿里,一场闹剧没来由地发生了。
夜未泠要自己验,炎妄非要说让他来。
夜未泠看过说明书了,操作的方法很私密,又要接尿又要滴尿的,根本不适合当着别人的面做,因此她很是抗拒炎妄的积极主动,忙把他推开:“你走开啦,人家不喜欢被人围观上厕所!“
“咦,恶心心,都开始撒娇说人家了,你真是为了赶我走不择手段了,好吧,那你去吧。“炎妄不放心地看着夜未泠,总是心存侥幸,他娇滴滴的老婆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要跟孩子相亲相爱而把他一个人抛下。
他一想到到时候夜未泠要围着孩子转,他就吃醋,他不甘心,不爽。
夜未泠见状故意逗他,直接把验孕棒往垃圾桶一扔,盘腿往沙发上一坐:“不验了!”
“那就不验。”炎妄贪心地想多一点二人世界,如此幼稚的行为,像极了一个掩耳盗铃的傻子。
最终还是夜未泠受不了紫荆那把她当成了金元宝的眼神,自己跑厕所去验了。
她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要不是炎妄有读心术,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
他塞了满满当当一大箱子的金子给紫荆,不耐烦地把人赶了出去:“去去去,你们分分,你可以给自己多留点,就当我提前给你和重楼随礼了。”
紫荆臊得说不出话来,一跺脚一转身跑了。
炎妄急忙把门反锁,随后蹲在沙发前,脸埋在夜未泠腿上:“真有了?有了就有了吧,又不能跟小东西抢妈妈。”
见夜未泠不说话,他又自顾自问道:“害喜了吗?虽然生育周期会随着你接触的动物变化,但是害喜是不会变的,不过有可能会随橘座的胃口。”
夜未泠还是不说话,这件事真的一点实质感都没有,她和炎妄前后认识了还不到半个月,怎么就怀上了。
一定是因为做得太多了,捂脸,没脸见人了。
才跟前任分手几天,转身就怀了别人的崽,别人不骂她渣女都对不起她这跳进黄河洗不清的飞速进展。
炎妄扒开她的手,脸贴上去蹭了蹭:“别怕,谁敢嚼舌头,我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去开会吧,别总是围着我转,他们会有想法的。正好你给我点时间自己适应适应,这急转弯太大了,我腰都要扭断了。”夜未泠其实并没有什么喜悦可言,但也不难过。
唯一值得她高兴的,那就是孩子的爸爸是炎妄,而不是别的什么可以随意践踏羞辱她的人。
从小到大,她都在怀疑生命的意义,如今,自己肚子里有了,她不得不再次面对这样的疑问:“这个孩子,会比我幸运吧?”
炎妄看着她悄然滑落的泪水,忽然心疼得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静静地直起身来,把她摁在怀里,轻声却坚定地告诉她:“一定会的!” 异种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