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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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司匀低头问道:“药药,在想什么?我们走吧。”
苏小药摇摇头,拉着江司匀出了大堂。
刚走出大堂,就遇上了熟人。
县衙旁边的小吃摊上胡子岚正大口大口的吃着馄饨,苏小药吩咐秋蝉几个先回去,便和江司匀坐到了胡子岚的对面。
只听胡子岚冷声摔下筷子:“没看到这里有人吗?我看你是找......”
死字还没说完,抬头就看到了笑意盈盈的苏小药。
“呦,是你们啊!”
苏小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声的问道:“胡姐姐,我以为你回山了,这里离着县衙这么近,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胡子岚将最后一个白白胖胖的混沌吃完,擦擦嘴。
“听说过灯下黑吗?”
苏小药扯扯嘴角,对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佩服佩服。”
江司匀静静的看了一眼胡子岚,淡淡的说道:“新县令不是贪官,你该回山了。”
钟鸣和方岑两个虽然有些意气用事,但他感觉得出来,这两个年轻人绝不是那种脑满肠肥的贪官污吏。
胡子岚不屑的嘁了一声,拿起牙签剔牙:“江司匀你能不能别这么烦,你以为我是这小丫头啊,事事都要你管?”
江司匀叹了一口气,看向夕阳下威严的县衙大门。
“你切莫要掉以轻心,钟鸣看着年轻,但不是吃素的,我可没银子去捞你。”
胡子岚轻哼两声,抓抓脑袋,咂着嘴:“我这颗脑袋撑死也就值个五千两,还不够你们家这小丫头赌一局的,江司匀好歹我们也有过婚约,你这么说话,未免有点儿太不近人情了吧?”
听到赌一局几个字,苏小药粉颊绯红一片。
细细想来,在这个底层劳动者年收入不足二十两银子的时代,江司匀竟然拿出上万两银子让自己来赌钱,这样的大手笔,就算是调转位置,她也不见得能做到这么大方。
她偷瞧了旁边的江司匀一眼。
少年皮肤冷白,五官深邃,有些近乎完美的下颌线,琥珀色的深邃眸子将暖橙色的夕阳尽数碾碎,化成无数耀眼的碎光。
每当看自己的时候,里面总是春意盎然,暖意融融。
扑通,扑通。心跳蓦的加快了几分。
她飞快的垂下眸子,只留一截雪白的脖颈,小脑袋扎的像个鸵鸟。
江司匀纤长的手指把玩着桌上粗粝的茶杯,温柔的注视着身旁的少女。
“药药是自家人,你不是。”
听了这话,苏小药更觉脸颊犹如火烧,甚至比正午太阳的温度还要高上几分。
胡子岚翻了个白眼,面上不屑,又见少年的气色越发红润,调侃道:“江司匀,你这话倒是不假,要不是这小丫头给你冲喜,你八成半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话说,我们山寨里那个神棍还有两下子。”
江司匀温和的替苏小药捋顺碎发,柔声说道:“能找到药药,是我的福分。”
胡子岚撇着嘴:“啧啧,酸。”又看向苏小药:“对了,小丫头,前些时日我门寨子里来了一神棍,非说是你师兄,有这么回事儿吗?”
“师兄?名字是不是叫苏阳?”苏小药抬头,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个油嘴滑舌,穿着青色道袍的家伙出现在了脑海中。
胡子岚点点头:“他光天化日之下竟骂我们霄云寨的茶馆是黑店,不当场弄死他已经不错了”
苏小药嘴角抽了抽,的确,在原身的记忆里,那个家伙干的出来这事儿。
一想到原身就是因为这个家伙一命呜呼,她心里有了主意:“胡姐姐,师兄现在可是被你们关押着?”
胡子岚点头,又抬起眼皮打量着苏小药笑道:“苏阳说了,还想让你拿钱赎人,他那张嘴整天满口胡诌,把我们山寨的人骂了一个遍,我们大当家的都说了,少了一千两甭想......”
苏小药摇摇头:“胡姐姐误会了,师兄嘴臭当有此劫,对了,告诉胡姐姐一个秘密。”
“什么?”苏小药笑的像个狡猾的猫儿:“我那师兄有洁癖,下次他再敢乱骂人,你就把他丢到牛粪堆里,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不敢嘚瑟了。”
胡子岚认同的点点头,玩味的看着她:“小丫头,那可是你师兄,你心挺黑啊。”
苏小药耸耸肩,无辜的眨巴眨巴大眼睛,郑重其事的说道:“胡姐姐若是觉得这个建议不好,那也可以让他去捡牛粪的,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胡子岚噗嗤笑了,对江司匀道:“看不出来啊,你家这个小丫头鬼精鬼精的!”
江司匀唇角轻扬:“药药,自然很好。”
像是有感应似的,苏小药一抬头就撞入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神色微赧。
少年的处处维护,她都看在眼里。
突然,只听的身后传来一道激动的声音:“阿岚、阿匀,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
几乎是同一时间,胡子岚嗖的一下子,瞬间消失的的无影无踪。
苏小药一愣,回头就见一头戴纶巾,手抱书本的白衣书生怔愣的站在原地。她扯扯江司匀的衣角,小声的问道:“阿匀,这是谁?”
江司匀轻咳一声说道:“十三,人早走了,你在看也没用。”
方十三长叹一口气,回头看向江司匀:“阿匀,阿岚为何要躲我?圣人曾曰,久别重逢当以高歌,阿岚这般让我着实伤心了。”
苏小药皱眉,打量着眼前惆怅的书生。
圣人有说过这句话吗?她怎么没听过。
江司匀摇摇头,他们三个算是青梅竹马了,无奈方十三整日把圣人放在嘴上日日规劝,一向不受拘束的胡子岚烦不胜烦。
但凡方十三出现的地方,她总是卡空就溜,就怕被他逮住,又是一顿说教。
欢喜冤家,说的就是这两个人。
江司匀早就得知方十三心系胡子岚,在胡子岚提出退婚的时候,他无非就是顺水推舟了。
哪知道这些年,胡子岚却越发对方十三避之不及了。
他开口介绍道:“十三,这是药药,苏小药,是我的.....娘子。”
说道最后二字的时候,少年白皙的耳后又染上了些许胭脂色。
方十三对着苏小药醒了一礼:“在下方十三,乃是阿匀自小的玩伴,因前段时间外出,故此没有前往家中道贺,还望夫人海涵。”
苏小药摆摆手:“方公子客气了。”
“对了,阿匀,原本我是想去你家找你的,想不到在此巧遇,喏,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新婚贺礼。”
说着,方十三将一红色锦盒放到桌子上。
看着锦盒鎏金描银,苏小药挑挑眉,这个方十三看着穿着清简,送的礼物还挺贵重。
“十三,让你破费了,多谢。”
江司匀将锦盒递给小六,又道:“收起来吧。”
方十三又说道:“阿匀,书塾还有事,我先走一步,改日我去找你我们再把酒言欢。”说完,就跑走了。
日头西坠,金黄色的光芒逐渐描上了丝丝橙红,绚烂极了。
原本在郊外玩耍了好几天,回来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县衙,江司匀毕竟是一个久病之人,脸上出现了几分疲惫。
苏小药即便是在想说什么,也只好尽数按下。
“阿匀,我们回家吧。”
静心居,苏小药从房间里拿来纸笔趴在桂花树下的石桌上开始写写画画。
江司匀靠在躺椅上,静静的闭目养神。
日头逐渐西斜,凉风送爽,吹散了一天的燥热。
良久之后,苏小药这才抬起头深了个懒腰。看着纸上那密密麻麻的开发计划,她满是傲娇,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发现不远处的江司匀已经靠在躺椅上浅浅的睡着了。
少年睡姿极为恬静,骨节分明的大手交叉放在腰间,墨发披散,五官清隽,稀薄的橙红色光芒淡淡的洒在他浓密的眼睫下,于卧蚕处落下两排颤颤巍巍的影儿。
金桂飘落,洋洋洒洒的落在少年的身上和乌发间,尤其是其中的一片花苞,竟然飞落在了少年眉心,被橙红色的光芒浸染,就好像那里长出了一个天然的花钿,美不胜收。
莫名的苏小药想起了诗圣杜甫的《饮中八仙歌》: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大抵说的就是江司匀这样的美少年吧。
就在苏小药呆愣的时候,江司匀幽幽转醒,一眼就看到了石桌前托着下巴,正看着自己发呆的少女。
他勾唇一笑,百媚陡生,甚至比天边绚丽的云霞还要耀眼。
苏小药只觉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人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那清隽雅然的少年。
就在这时,小六捧着一个托盘走进了院子:“大少爷,方公子的贺礼我给您送来了。”
苏小药猛地反应过来,她红着脸懊恼的捶捶脑袋,果然,男色误人!
江司匀握拳抵唇,掩饰着唇角的笑意:“放下吧。”
苏小药不敢在去看那双琥珀色眸中的笑意,故此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盒子上。
这是一个通体成红褐色的盒子,不过成年男人手掌大小,四角镶嵌着几颗亮晶晶的猫眼石,纹路镶金描银,用各种名贵的丝线匝成四幅精致的图案,花鸟鱼虫应有尽有,细闻还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馨香。
她好奇极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奢华的盒子。她轻轻的摸摸,就怕动作大了也会弄坏盒子。
江司匀轻笑着抬抬下巴:“打开看看。”
“可这是方公子送给你的。”虽然,苏小药很好奇这么贵重的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礼物。
江司匀鼓励道:“既是新婚贺礼,那又何必分你我?”
苏小药点点头,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打开了盒子,在看到盒子里的一张纸之后,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拿出那张红纸,看着上面写着两排龙飞凤舞的小字。
“圣人曾曰人生两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现如今我未金榜题名,你却洞房花烛,着实不该,但圣人也曾曰,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十三在此还是不情不愿的贺你新婚,盼你二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苏小药拧着眉毛,晃晃手里的这片纸,不可置信的问道:“所以,这就是方十三给的新婚贺礼?”
在她看来还不如这个盒子贵。
见苏小药满脸诧异,江司匀轻笑出声:“十三恪守清贫,不喜奢华。”
苏小药嘴角抽了抽,送人新婚贺礼送一张纸片,会不会太过清贫了?她又指了指那红盒子:“那这什么意思?”
江司匀摸摸鼻子,眸中笑意越发浓厚:“他每次送我东西都是用这个盒子装着,美其名曰买椟还珠。”
“......”
苏小药不确定的问道:“所以,这盒子还要送回去?”
江司匀摇摇头,一本正经:“都是他自己来拿的。”
苏小药:“......”
好吧,我头发长见识短,这么送人礼物的诡异方式,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方十三,还真是一朵奇葩啊。
“你刚刚在写什么?”
将盒子收起来之后,江司匀看着苏小药手里的纸问道。
苏小药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梦幻桃花源的方案,只写了一部分,但是这只毛笔好像要坏。”
原本一个现代人要用毛笔就很费劲了,现在又写了这么多字了,看着乱飞的毛笔尖,苏小药不得不开始想念起现代的电脑了。
跟写毛笔字比起来,打字完全是解放双手啊。
江司匀看着毛笔皱皱眉,起身说道:“走吧,随我去我书房,你挑几只笔。”
苏小药点点头,跟去了书房。 给白切黑大佬冲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