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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挑衅

云深处 妖麽 4695 2021-04-05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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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云初心中存疑,却又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劲,下棋落子有些心不在焉。

  不远处,凌乱纷沓的脚步声和嘻嘻哈哈的说笑声已传入耳际,即使不用通报也能判断出来的人不少。许常渊抬头睨了她一眼,怕她想到别处,隧笑道:“人多口杂,你最好还是避一避,实在不行我让宗络送你离开。”

  贺云初也睨了他一眼:“嗯。不过,我有那么见不得人么。别说来的人不是太守,即便是,他又能奈我何。”

  南景跟她说过这位马太守,与南夏娴亲王之间有仇,似乎还是不共戴天之仇。

  马悦的祖上曾是南夏人,更早的时候南夏跟北梁还是一家的时候,马氏一族是望族,更是豪族。后来两国分立,马氏也渐渐势微,到了马悦父亲这一代已经没落了,马悦算是个争气的后人。那年马悦刚刚及冠,会试高中魁首,有一门幼年便订好的亲事也已提上了婚娶日程。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娴亲王无意中一眼看中了马悦的未婚妻。当晚,便一顶小桥将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抬入王府,做了妾。

  第二天得知此事的马悦父子前往王府理论,不但没见到娴亲王本人,还被王府的管家一顿羞辱。马悦的父亲不堪此辱,当即撞柱死在王府。事后,娴亲王为恐此事闹大,明里派人带着重金去马家安抚,暗地里却派了刀客扮成劫匪了结一家人性命。当时是马悦的母亲将儿子推入河中,马悦才保住了性命,被人救起之后远遁他国,算是跟娴亲王结下了难解之仇。

  贺云初现在的身份,若是跟马悦迎头撞上,场面当然不可能轻松。许常渊若是因此而紧张,倒也在情理之中,若不是……自仙女湾一役之后,许多人许多事,在贺云初脑子里留下了颠覆从前的印象,让她渐渐有了遇事先做最坏打算最坏评估的习惯。更何况,与这位原本便心思灵睿的哥哥,已五年未见了。

  首先登上亭台准备清场的一众灰衣侍卫看到六角凉亭已有幔帐垂下,凉亭前还守着人,眸光狠狠地从宗络等人身上掠过,眼底的不善和警惕丝毫不瞒。四十七八个人,忽啦啦一下将周正的亭台围了个严实。

  宗络没有出声制止,显然之前双方已经照过面了。想想宗络刚刚着急忙慌上来时的情形,以及这些人不管不顾冲上来的势头,不用想也知道,宗络在这些人面前没讨着什么便宜。非但如此,对这伙人还有所忌惮。

  然后一个身形高大满脸黑胡茬的男子走近凉亭,跟宗络拱了拱手:“这位小哥,我家公子要在此处弹琴,可否请你家主人挪个地方,我们可以给你们补偿。”

  “放肆,你知不知里面是何人,竟要他为尔等挪地方。”宗阳厉声道。

  灰衣男子一点也不示弱,冷笑道:“能上这面山上来的,不是营武卫就是通政司,不过那又如何,这天下就没有我家公子到不了或不能到的地方,如果我是你,现在应该选择知进退。”

  亭台宽阔,一马当先上来清场的人数虽多,熙熙攘攘,却还是不够看。宗络皱了皱眉头,摞下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什么千年王八万年龟的,也不过都是池塘里混的货,除非你家公子是个能飞的。”那是真龙,灰衣侍卫要是敢接这句话才怪。

  灰衣侍卫显然是从来没受过这种憋屈,握成了拳的双手随时都有砸出去的冲动似的,咬着牙凑近宗络:“告诉你,我家公子是通政司司正李大人的谪长孙,现如今是营卫所千总卫,你可别不识好歹,临死别怪我没给你讲明白。”他所说的通政司,自然是指紫英殿的那个衙门,而非汾西互市的这个。

  宗络不知道是听懂了没有,绷着脸揶道:“好大一顶桥子,云中这么窄的道,也不怕翻了。”

  两个侍卫在外面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嘴仗,许常渊和贺云初在凉亭中悠闲地捏着棋子,支楞着耳朵各想各的事。

  “宗络,你问问他,如果我们挪地方,他能如何补偿。”冷不丁许常渊嘴角挂着笑靥问了一句,贺云初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这句话显然不用宗络传,外面的灰衣侍卫就已经接过去了:“这位公子如果肯挪个地方,我家公子可在一品香订一桌席面,给您送到府上去。”说话倒还算客气,态度也算恭敬。显然,并非跟宗络打嘴仗时表现出的对亭内人的身份全然不知。

  许常渊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你做不了主,叫你家主人来跟我说。”

  外面的侍卫果然有些慌神:“此事……要不我跟你的侍卫打一架,谁输谁走。”他还真做不了主。

  许常渊对贺云初一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却没有应声。

  贺云初眨了两下眼睛:“要打吗?叫司钰去。”司钰会的那些阴险手段,挑一样宗络都看不上眼,但恰恰适合这种场面。

  没料想许常渊却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别惹事。”直接回绝。

  贺云初眨巴眼睛,怕他没听懂似的,重复了一句:“那人气息虚浮,拼硬功夫行,近身博斗绝对不是司钰的对手。”

  许常渊点了点头,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承认确实如此,道:“我知道。”没下文了。此前还喊着要打要杀,现在直接没下文了。怂了?贺云初望了他两眼,长长的睫毛平静地垂合,看不出神情有任何波动。

  亭台上的事还没有摆平,随着阵阵脚步声的临近,陆陆续续又有人上来了。不过这次上来的却不是气焰嚣张的护卫,而是一帮锦衣华服的公子哥。

  或许是走了很长的路,三三两两拉着扶着推着搡着上了亭台的人虽然年纪都不大,但满脸的汗水和敞开的衣裳,以及手中摇动的快要散架了的扇子,说明并不是些擅长体力的人。

  这些人显然与先一步登顶的侍卫之间没有直接的沟通,并不知道山顶的亭中还有人,在登临的第一时刻,看到垂下幔帐的凉亭,就收住了脚步,更是连一路上来时的大声的喧闹都止了,敞开着衣服的,也慌忙整理好,面上不免显出几分尴尬来。

  凉亭周围挂着幔帐,不是谁家的女眷还是什么!不过也真是,山势如此险峻,谁家女眷体力能这么好,大热的天爬到顶上来玩!

  当先上来的青衣公子朝守在亭外的宗络拱手揖了一揖,转身去往亭台边缘。虽然尴尬,但一路上来实在辛苦,避是避不远了,在外面歇一会儿总行吧。他幽怨的眼神朝一位身穿绛红色外褂的青年扫过去。

  青年的脸当下就绿了,手中展开的折扇啪地一合,指着正与宗络对峙的护卫开骂:“你个不长眼的东西,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我养着你是吃闲饭的。”

  侍卫也很委屈,却还是壮着胆子压低了声音禀道:“许将军在里面,我们也不好太过份了。”

  青年朝纱帘内瞥了一眼,嗤声道:“将军如何,这山又不是他一家的,你去跟他说说,我们人多,他要是方便的话,给我们腾个地方,完事之后我李意定当重重补偿他。”这话说的极为不客气了。贺云初拿棋子在许常渊手背上敲了两下,用口型问:“李意是谁?”许常渊提起一侧嘴角,对她露了一丝笑,同样用口型答她:“送死之人。”贺云初眨了两眨眼睛,不往下接了。

  却听外面侍卫小心回道:“刚刚已经说了,答应一品香的一桌酒菜当做补偿……他说我作不了主,叫您亲自跟他说。”

  李意一个眼神瞪过去,侍卫垂下了头。却还是强压着怒气朝凉亭中揖了一揖:“在下营卫戍千总李意,不知将军在此处,多有叨扰。只因今日与众好友结伴上山,天气炎热,外面实难安置,请将军给个方便。”隔着纱帘,隐约看到亭内两人身影。

  许常渊依旧捏着棋子,对外面的声音置若罔闻。贺云初看好戏似的望着他俏皮一笑,被许常渊一个暴栗招呼在额头。

  李意并非此时才知道凉亭中的人是许常渊,只不过当着一众友人,他不好表现的太过霸道,才免为其难伏低罢了。却还是被人拂了面子,牙咬的生疼,却又不能做什么。

  偏偏他身后跟着个不嫌事儿大的,在他耳边怂恿道:“千总大人莫非又吃了憋屈,今日这是第几回了?”

  李意一想起之前被拦在下面差点被大雨淋成落汤鸡时的情形,更是窝火,偏偏这个人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被大太阳晒这一天,晚上回去丫头们恐怕都不认识这张脸了。”摸了一把脸:“如果再来刚刚那么一场雨……啧,这一天过的倒也精彩。”

  年轻人心中原本就有火气被强压着,再给这样撩,谁还压的住,牙咬的咯咯的:“汾西这么个麻雀窝大的地方,我就不信还能有谁能拦得住爷!”

  朝身后一招手,侍卫们会意,立马吆喝着一路小跑跟上来的小厮们打开身上背的家伙什,在空阔的亭台上,搭帐子的搭帐子摆桌子的摆桌子,愣是围着凉亭四周竖起了一道屏障。 云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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