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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同工

云深处 妖麽 4808 2021-04-05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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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同工

  红娟眸光从南吕身上移过来,象看启蒙的稚子一般望过来:“他的母亲,那位许氏夫人,是死在她姐姐手里的,你说,许常渊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找谁复仇。”

  “肖夫人是她亲姐姐杀的?许峥的后院能那么容易混进刺客?你刚刚不是还说钉子插不进去吗?”

  红娟对这位少主的智商彻底失望,嘴角蹙起的嘲讽连掩饰都懒得掩饰,道:“细作杀人,使的从来都是手段,谁说就非得刺客亲自冲上去做。”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既然是细作动的手,武昌王的肖夫人如何就能轻易让许帅的肖夫人折在她手里?”

  “当然是旧事。”

  “旧事?许帅的肖夫人有什么把柄在武昌王的肖夫人手里?”

  “肖涤清在被许峥抬进许府前已身怀有孕,你说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肖涤清在许府的日子会不会好过。”

  贺云初晒笑:“许帅是铮铮铁骨的男儿,自己做了的事不会连承认都不敢吧,既然如此,肖夫人有什么可担心的。”

  “如果这件事不是许峥做的,而是武昌王姜恒做的呢?”

  贺云初的脑子轰一下仿佛万道强光涌进来,扎的她浑身锐痛:“你,你胡说,他怎么可能……”

  红娟冷笑:“有什么不可能的,当初姜恒钟情的女子原本就是肖涤清,只不过肖凌容玩弄手段,将姐姐换成了妹妹,为了好拿捏这对姐妹,肖凌容什么事干不出来。”

  “所以,这件事不管是姜恒还是肖氏姐妹,她们心里都清楚,唯有许峥被蒙在鼓里。所以这么多年来武昌王才会一直隐忍许峥在西北道坐大。但问题是,如果任由他如此隐忍下去,肖凌容手里一直攥着这对姐妹,我们的仇又何时时能报。”

  贺云初脑子里快速将西北道与汾渭形势分析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红娟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对夏帝的倾心,早已不知不觉被夏帝利用了。为王庭复仇,不管是报复华贵妃还是报复许峥,利用肖夫人拿捏许峥,凡是有点思维的暗桩都不会这么做,更何况还是两位肖夫人。

  之所以要把武昌王要拉入局国,唯有利用许常渊的身世引起两位封疆大吏相争,最好大动干戈杀的血流成河。如此,一河之隔的夏国才可安枕无忧,说不定还能乘乱取粟,收复云中……而从这乱局中,红娟能谋到的好处也是实实在在的,许氏父子相恨相杀,不管是儿子杀了爹还是爹杀了儿子,幸免的那一方都不可能活的舒坦,善恶终有报,谁说这种亲人之间的绝杀意义就不如大杀四方来的更痛快呢。

  “所以你们拿这件事要挟许氏肖夫人,纵恿许常渊接近武昌王,然后再告诉他真相,最后让许氏父子相残加兵慌马乱……这出戏,简直不要太好。”贺云初拍手,“只可惜许常渊不按常理出牌,知情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认祖归宗,而是杀了这件事的是非源头,也就是在她母亲面前摇唇鼓舌的那位肖夫人!所以你们才着急了,便找到了我!当真好精彩一出戏。”贺云初眼底笑意涌现,心中却生出阵阵恶寒。

  红娟稍稍怔了一怔,如果这是最初的计划,不得不承认,这样行事的确可以收到一箭双雕的效果,可她的计划,却不是这样的:“肖凌容的两位族妹都是她花费巨大心思培养出来的细作,这种自残不利已的小伎俩岂会入她们的眼。”

  贺云初轻笑出声:“那你们当初的计划是什么,莫非我猜错了?不会呀,战国策里的恨杀,不都是这种路数吗?”

  “当然不是。”红娟顿了一顿,道:“我的计划,针对的从来都只是当年策划王府血案的肖凌容,即便是在肖涤清跟前,也从未鼓动过她与自己的亲妹妹为仇。”

  “肖涤清死后,可能是怀疑自己母亲的死与武昌王身边的那位肖氏有关吧,这是皇上(夏帝)猜的,也可能是因为榆州守将李望的六姑娘身陨那件事,外界都在传的是那位李六小姐因为许常渊拒婚一事而羞愤跳井自尽,但据我们的人查证,这件事是肖涤清的手段。李望是林氏一党的,如果许峥与李望结成儿女亲家,西北道的铁臂将无人憾动,这件事,不光武昌王那边不乐意,梁帝那头也不见得有得有多待见,所以提这件事的人原本就居心不纯,肖涤容不管站在谁身边,是为谁出的手,都是合乎大众心意的事,吃亏的只有当事人。许常渊憋着这口气,找肖涤容的麻烦,自然也不会有人去关心。”

  贺云初思忖这件事,如果许峥父子相争,对西北道的形势与贺靖的稳边之策会产生怎样的关联,最后竟然觉得红娟这个说法是最能站的住脚的。

  “可他那时候才十二岁。”许常渊的母亲自尽的那年,也是贺云初刚刚入营的时间。他俩同时拜在李崇门下习武,朝夕相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许常渊的痛苦。

  “我们的人查过许常渊,那年事发时,他各方面资质的确都不打眼,但那之后他去了岐郡,开始的两年依旧默默无闻,之后才发现他并不是真的平庸,而是擅于韬光养晦隐瞒其锋芒的聪明人,如果不是我们的人前赴后继地折在他手里,我们也会忽略这个人的真面目。他是个剑客,相当厉害的剑客,身边从不带剑,也从不与人争斗,但剑出鞘,必是为杀人。”

  贺云初突然想到今天才刚刚跟许常渊在云中对过剑,遂嗤声道:“既然这么厉害,为何从没听人说起过,既为剑客,便不会轻易让别人看到,剑出鞘,必为杀人,显然是有人从他手下逃脱了,惊恐之下的危言罢了。”

  红娟凝视着她,半晌才嗫嚅,道:“的确有人逃脱了,他叫谈玄礼,逃脱后没活过第二天……他回来后的唯一一句话,是让我传给圣主的:此人暗剑,天下无二。”

  贺云初心中吸凉气,她和许常渊的功夫都是李崇教的,贺靖曾隐讳地跟她透露过一点:“李崇曾经是位剑客。”她当时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不过许常渊那时候并不怎么醉心武艺,象众多纨绔子弟一样,生性散漫,喜欢招猫斗狗,功夫虽然也极好,但师傅对他的评价是:资质平庸,难成气候。怎么就突然成了天下无二的剑客了呢?

  “此次我们怂恿陈长休逃往西汾,为的就是牵制许常渊。”

  贺云初极其不屑,道:“陈长休的目的地是泞泞,汾西只是意外吧。”

  红娟脸时此时才露出万事皆在我掌控的狡黠神色:“那是在别人眼里,在我看来,汾西跟沱泞,只不过是一条河的事,根本没什么区别。”

  贺云初故意诧异地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哦”了一声。

  红娟必竟是细作,虽然在贺云初面前拖大有些失分寸,但多年暗桩生活的浸.淫,早就练就了深度隐藏的功夫,所以这个话题也只是点到为止,毫不突兀的将话题转到别的事件上去了,“陈长休对我们还有大用处,他现在还不能死。”

  言下之意,不管贺云初是不是真正的陈长休,南夏皇族这面大旗还得由她继续扯着。

  “数年前,娴亲王撞破了陛下与东宛商行的一笔交易,为了稳住娴亲王一脉的势力,陛下跟他达成了一笔交易。其实陛下一直不立后,是因为他在多年前曾受了一次伤,伤好之后就丧失了生育之能……此事只有当时为他医治的太医和他自己知道,所以后宫的妃嫔们生的那些孩子,一直是扎在他心头的刺,但又不能摆在台面上说,只好以无谪出为名压制着朝中大臣们立太子的呼声。娴亲王是陛下的亲叔父,所以我猜陛下与娴亲王的交易与立嗣有关。”

  “如今娴亲王阖家被扣上了谋反之名关押在诏狱,却偏偏放了陈长休逃出来,我猜之其中有什么我们的人没有掌握的情报,所以在陛下没有下一步计划之前,这个人还不能废。”她理所当然地将贺云初纳入了自己的阵营,一步步都在为夏帝谋划着。

  贺云初心中不屑,面没上露出来,依旧装腔作势地与之周旋:“陈长休不是我抓的,人更不在我手里,至于我,我也不屑于他这个身份,等我手里的事一毕,这个身份你爱给谁给谁,我可不稀罕。”

  红娟却不买她的帐:“我追了他一路,快出境的时候还是防守疏漏,被你的人劫了,别以为他们伪装成了土匪我就看不出了,他们那些手段,都是我玩剩下的。我将此事飞鸽传书给了陛下,他一听你是阿朵公主的后人,便叮嘱我:你所筹谋之事,便是我夏国的事,务必尽力助你脱困。”

  “哦!”贺云初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态:“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夏国还能这么吃香,连你们的皇帝都想帮我!但是你说了你想保陈长休,这样一来,你与你的主子之间岂不是会有矛盾?除非你是想借此辖制于我,好操控我身边的人为你所用?”

  红娟怔了一怔,有些被一语戳中要害的尴尬,不过她脸皮厚,再加上“本就该如此,我做的有何不妥”主观思想的支配,非但没有一丝愧疚之色,相反还有些色厉内荏:“少主您怎能这样看我?”

  贺云初朝她戏谑地抬了抬下颌,“你希望我如何看你?就凭你故意露给我看的那把簪子?还是你注了毒汁的果子?”

  红娟看了一眼桌上盘子里的果泥,终于没再出声。 云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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