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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酷爱喝酒，他总是喜欢一边喝着酒一边调侃着白九，总是说着那句：“白九，要不要来点白酒啊。”
千载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千载永远都是受人瞻仰的存在，他似乎可以使用各界的力量。
若说他是神，可他无人信奉。
若说他是妖魔，可他没有化作妖魔的执念。
他唯一的执念就是寻找那个他已经遗忘的东西，可在有这个执念之前他就是如此。
白九在老白的墓前站立许久，脑袋里想着的全是千载的事情。
她揉了揉眉心，跪在老白面前，说着谢谢。
墓园很安静，妖魔鬼物魑魅魍魉行走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老白没有回应，或许他听不听得到也是一个问题。
白九也明白这一点，半晌后她从老白的墓前离开，穿过僻静的巷子，融入热闹的人群。
人群之中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她，时不时的朝她看来。白九觉得相当不自在，她长得将就，虽说不至于是扔在人群中看不出来的地步，但也没显眼到一出现就万众瞩目。
白九很不习惯别人的视线，无论是什么时候她都不习惯。她的步伐不由得加快，并不断地看着四周，试图打一辆车走。
但一路上，没有一辆车被白九拦下。
白九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她路过一家店时，她才被玻璃中的自己说吸引到。
玻璃墙上的自己，原本穿着的衣服后背不知何时暗红一片，分布的不均匀，不仅仅是自己头发上沾着，就连自己两边侧身都有。
恍惚间，白九立即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之前在傀儡师那里的时候，自己倒在地上，无数的妖魔鬼物蜂拥而食。
‘那不是梦？’
白九心中骇然，寒意从后背渗透到自己心底，白九惊恐的看向周围。
之前她只顾着避开众人的视线，只顾着怎么逃离这里，却没有注意到那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的动向。
那些东西，不知何时已经聚集的越来越多。
他们全都躲在角落，睁大了眼睛盯着白九，拥挤着不断地聚集、不断地靠近。
白九急忙进店里随便买了件外套披上，想着要怎么逃离这里。
刚想着，一道黑影自她眼前略过。
白九当即惨叫出声，急忙后退几步，定眼一看看见了三青鸟。
“这样可是遮不住味道的。”三青鸟说着，看着白九道：“给你一次机会，还需不需要我出现在你眼前。”
“对不起，之前我做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们。”白九低着头，对着三青鸟道：“请你将我带回烟罗坊，带回家。”
“你以为你回家就能改变这一切？”三青鸟看着白九道。
白九一愣，心中不由得一颤。
“一直以来，你都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吗？”三青鸟伸出手，将白九的外套拿开。
白九身体不由得战栗，但却没有伸手去抢回来，她双手环抱于胸前，肩膀微微颤抖。
“为什么你能看见妖怪，为什么你能吸引到妖怪？为什么你的血液能引来更多的妖魔鬼怪？”三青鸟没有等白九的回复，直接向白九提出问题。
白九看着三青鸟，一直以来被她忽视的问题重新再提。
她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的，一直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一直以为这时她生来具有的。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疑问在白九心头浮起，白九没办法去解答它。
于是它又想起老白，她立即道：“你看，老白，老白不也能看见妖魔鬼怪吗？他……”
“他是除妖人，出自除妖世家，你呢？”三青鸟直接抢了白九的话头，问着白九。
“我……”白九一时间接不上话来，她双手紧握，眼神四处乱晃，不敢看三青鸟。
对于她父母，她已经记不得了。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父母只是普通人类。
在她印象中，只有她出生就能看见那些妖魔鬼怪，唯一不同的是，唯独她家里不会有妖魔鬼怪进来。
“你？换个问题，你究竟是谁？”三青鸟盯着白九，道：“或者说，你真的有父母吗？”
白九心中咯噔一下，急忙道：“那当然！我是人类！我父母也是人类！我有父母！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但他们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他们每年都会汇钱给我！他们……”
白九说着，说到最后泪水不由得出来了，说到最后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的父母么？她的父母从来没有回来过，除了给她生活费学费，就连一个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打回来过。
“你的身上，有千载的味道。”三青鸟不再提问，她直接了断的对白九说道。
白九一怔，哭泣在此时停止。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三青鸟，三青鸟面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陪在千载身边那么多年，我很清楚他的气息。”三青鸟看着白九，抬起手，手抚摸着白九的脸颊，手指从白九的脸上滑落到白九的身上，指尖沾染着白九的血液。
“这血液里，有着人类不该有的力量。”三青鸟抬着手指，放在白九面前道：“千载前往彼岸之时，释放过自己的血液。”
白九愣了愣，想起了那位名叫彼岸的少年。
“那时候我就在他旁边，他说他要等那漫地的彼岸花盛开，要等那里生出‘灵’。”三青鸟看着白九道：“千载鲜血流出时，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我很清楚。”
三青鸟将手指放在自己鼻尖嗅了嗅，面上多少露出一丝追忆之色。
“我很清楚，我现在都记忆犹新，那个气息我永远也无法忘记。”三青鸟看着白九，捏着手中的鲜血，道：“你的血液之中就有这一道气息，即便很微弱，但我依旧能感受得到。”
“怎、怎么可能！”白九立即反驳三青鸟。
“我是人类啊！我是人类所生的人类啊！我一直是在人类之中生活！过的也是人类的生活！我……”白九手足无措的给自己辩解着。
但三青鸟却是笑了笑，沾染了鲜血的手指递到白九面前，凑到白九鼻尖，问道：“你确定你是人类吗？” 烟罗坊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