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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钩祈今日又去巷子里找女人喝花酒去了。
他今日和黑血玉又吵了一架。
近来列涂和灌湘的领地都翻上一番了,黑血玉也不关心,成日里就知道窝在他那方寸之地,只顾修炼!
白钩祈越喝越烦躁!
啪地一声就砸碎了手中的酒坛子!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人动得什么心思,一个个地,都等着取而代之呢!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些什么玩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有,就那么个东西都能当上魔王?!那些所谓的魔族长老难道是都瞎了眼了麽?!什么狗屁长老!关键时刻,全他妈都龟缩在自家的乌龟壳里,戳都戳不动!就连,就连,,,黑血玉也是这样!!!任由那一帮废物们把整个魔界都搅得天翻地覆,乌烟瘴气的!
白钩祈此时很想找人晦气!
偏偏就有人撞到枪口上了!
月黑风高夜,正是魔气阴盛时,白钩祈趴在二楼窗边,陡见楼下黑漆漆一片,竟然由远及近走过一人,还是熟悉的人影!
白钩祈信手拈来,照着楼下人的脑袋提起一空酒坛子径直就砸了下去!
楼下人只一跃闪过,一地的碎渣残片就落在了他脚下,略一抬头,从天而降的剑锋直击头面,紧随其后的勾血连骨劈掌而来!一上来就欲杀人夺命,毫不留情!
尾踆在看清那柄由头盖骨做成的钩型剑柄之时,就知道来人是白钩祈,亦是不慌不乱,接连闪身避其锋芒!
等到白钩祈将一腔怒火发泄得淋漓尽致之时,竟然发现当下的尾踆在他偷袭强攻之下竟然还能游刃有余得躲闪避让,更是心头大火!想当初二人初见之时,尾踆在他手下可是过不了百招的!如今,竟还想着和他旗鼓相当了麽?!
白钩祈越想越暴躁!一剑从他的眼角划到了颈侧!
尾踆一手捂着漫出血的脖颈,冷眼握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就踹弯了白钩祈的膝盖,骑在他身上,咔嚓一声,一拳就打断了他的鼻梁!
白钩祈手背上抹了一脸的血,抓着尾踆的头发,逮着脑袋就是头顶头,咣当一声,猛然两个人都撞得晕乎乎的,白钩祈晃了晃脑袋,朝着他小腹又是猛踹好几脚!
尾踆也不示弱,一拳又一拳栽在白钩祈的脸上!
两个人此刻竟然都弃了刀剑,滚在地上扭打成了一团!
此刻尾踆的心中所思,就是深夜里如何暴揍一个神经病!
可在白钩祈的脑子里,想得却全是今日和黑血玉吵架的画面,他原本去那本是想劝说黑血玉他二人携手合力,定能大杀四方,称霸魔界!魔族三大长老,那奈禾说是归隐修炼,可数万年来都不见踪影,没准儿都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呢?!如今单凭一个信睿和一个步山隅根本不足为虑,早早暗地里先下手弄死潜川,早早奉黑血玉为主,哪里还能轮到那些跳梁小丑们瞎折腾?!怎奈今夜一推开门,白钩祈就觉得屋里气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他又没觉察出来!黑血玉还是平日里那个似笑非笑,油盐不进,实则冷漠无情的模样!白钩祈正要说出他的来意,可几次三番话到嘴边,都被黑血玉给打断了。白钩祈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大吵大闹了一番,随即被黑血玉一个冰冷的眼神又给逼得戛然而止了!
最后只得负气离开,摔门而去!
白钩祈越想越气!
我为什麽要怕他?!
下次应该直接和他打才对!
白钩祈记得,
他似笑非笑,道:一群蠢货而已,闹就闹呗!即便整个魔界都被陪葬了,又与我何干!
他冷漠无情,道:出去!
可白钩祈更记得,
隔着纱幔,今日的他敞着怀,火红的内衫耷拉在胸前,外面罩着一件漆黑的披风,从他的身后有只纤细的手顺着他的肩,滑进了他的胸膛。
那是个女人的手!
白钩祈总觉得自己是魔怔了,为甚么脑海里反反复复想着的都是那裸露出来的胸膛,那被解开了的腰带,还有那只滑进去的手!
他不是从不沾染女人的麽?!
为甚么会有女人在他的床上?!
口是心非!
道貌岸然!
两个人都打得累瘫在地,白钩祈猛然忆起了蛛丝马迹,忽然道:“不打了!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真的一瘸一拐地急匆匆地就走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尾踆。
尾踆望着他的背影,骂道:“疯子!”
白钩祈又回去找黑血玉去了!
这次,一推开门,直奔进去,拉开纱幔,床上竟有具被掏了心吸干了血的女尸!
四下张望,可却见不到黑血玉的人影!
白钩祈眉头紧皱,心下着急,脚步忽然往后退了一步,却又不经意撞上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那个胸膛!腰后也随即抵上了一件物什。
熟悉的阴沉又冷傲的嗤笑声传来,“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刚刚不是才恶狠狠地骂了我一顿的麽?!我都不知道你平时对我意见那么大呢?!”
白钩祈猛然回头,却不见怒容,略微抬起头,反而紧张地抓住他的肩,从头到脚得打量了他一番,他此刻披风已脱,就连那件红衫如今也都是披在身上的,上面血迹斑斑,早已染成了深红一片,就连一贯苍白的脸颊,修整的发丝上,都沾了血,整个人看上去都异常的妖艳,“你受伤了?!”
黑血玉和他这么近距离说话还是第一次,他的脸上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声,轻手一拂,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又忍不住嗤笑,“你说笑了吧?!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这么出去一趟,脸上还挂了彩了?!”
白钩祈指着床上的那具女尸,问:“她是谁?”
黑血玉绕到了屏风后面,将身上那件红衣脱了去,换上了一件新的红衣,重新又走了出来,坐下来,端起一盏茶杯抿了几口,微微挑眉,眼中狠厉一闪而过,道:“如你所见,不过就是一杂碎而已!”
白钩祈也坐了下来,一颗心也缓缓静了下来,却发现他端起茶杯的手腕上的血玉镯黯然失色,浑然没有吸过血之后的艳丽模样,白钩祈忽然一把握住他的手臂,搭上了他的手脉,一脸震惊,“你,你竟然还受了内伤?!就是因为那个女人麽?!”白钩祈思及前后,再一思索,“所以,你刚刚修炼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她闯进来了,你因为她还走火入魔了?!所以她到底是谁安插进来的人?!那之后我进来之后,其实你是被她挟持?那你为什么…?怪不得,,,一直不让我说下去,可你为什么又要激怒我,逼我离开?!”白钩祈迟疑了一下,可继而又坦然直视于他,“你刚刚是在试探我,是嚒?!你也有在怀疑她是我派来的人,因为我和她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并且我还去而复返,,,所以,你刚刚手里拿得是,,,”
黑血玉抽出他的手,打断他,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人猜不透他的话究竟是几分真几分假,“分析得不错,只是,我并没有故意激怒你,今夜你的举止和情绪确实很反常!难道不是麽?!”
白钩祈深深望着他,一字一句斟酌道:“我虽然不如你心思深沉,可我,从来没想过,,,”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黑血玉猛然一个咳嗽,捂着口,却是咳了一手的黑血,缓缓地歪了头靠在了椅背上,眼睛也闭了起来。
在他的头歪下去之前,白钩祈的手就提前伸出来垫在了他的脑后,“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还要撑这么久,你都不累的麽?”
白钩祈站起身来,抱起黑血玉走向床边,一脚将那女尸给踢下床,喂了他几颗丹药,又辅以魔气疗伤,“这么多年了,这还是你第一次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时候呢?!”
两人面对面盘坐在床上,可白钩祈手腕托着脑袋,胳膊肘撑在大腿上,双眼却是直勾勾地望着黑血玉,心中暗道:今日我的脑子是被猪给啃过麽?现在想想,明明一进屋就是剑拔弩张的气氛,我都看到那个女人了,为甚么当时满脑子都只想着那只滑进去的手了呢?!居然还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还去找左旄去打架去了?!我的脑子真是被驴给踢过了麽?!
还没几个时辰,天都亮了!
白钩祈狠狠地□□了自己的脑袋一番,然后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望着眼前仍旧昏迷的人,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不假思索地自言自语道:“靠,左旄那小子下手可真狠!!!所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呢?!是列涂?灌湘?步山隅?难不成是苏敛尘?!”
黑血玉道:“我猜是潜川!”
白钩祈脱口就问:“为什么是他?”随即反应过来是谁在说话,胳膊肘一歪,脑袋掉了下来,尴尬一笑,“呵,你醒了?!”
黑血玉又是似笑非笑:“你想了一夜就是在想这个问题?!”
白钩祈又一歪,“呵呵,你不会其实,一直都醒着吧?!”
黑血玉接着似笑非笑,回答他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其实这个女人临死之前说的是封臣派他来的!”
白钩祈又问:“靠!她都说了,你还不信?”
黑血玉道:“她若是不说,我可能还会信,可她说出来了,那就一定不是他!”
白钩祈的笑容越发变态,“那可说不定呢,现在外面可都疯传得厉害,封景三和苏敛尘搅和在一起了!为了他,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呢?!能活着从万骨枯回来的人那可都不是一般人呢?!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咱俩把苏敛尘给带回魔界的!若是封景三为了苏敛尘报复你,也不是不可能的?!冲冠一怒只为心上人嘛?!毕竟想想那一夜温存,,,你值得拥有!!!唔,一夜夫妻百夜恩嘛!”
黑血玉忽然眯了眼,斩钉截铁道:“那就肯定不是他!且,他俩也成不了!”
白钩祈哼了一声,“那也不可能是潜川那个草包?!他没道理对你出手呢?!不过你要是说左旄安排的话,难不成是想要借刀杀人?!”白钩祈原本还想要继续下去,怎知一大早就被手下人急匆匆赶来告知说信睿托人来找他。
两人相视一眼。
白钩祈满腹疑问:“那老东西突然来找我,会有什么事?”
黑血玉道:“信睿这个人,虽说有些顽固,但却不会暗箭伤人!去吧,小心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有我呢!”
白钩祈哼了一声,笑了,“是了,他是不会暗箭,他只会明枪!举着大义的旗子,几个时辰前还在装好人大义凛然地劝着烈罗那个蠢女人放弃带走封景三,可翻脸无情,转过身就能提议潜川把那俩残废给扔进万骨枯去的人!”
黑血玉狠狠斥道:“白钩祈!!!别忘了你的身份!不要多管闲事!!!”
白钩祈只要一碰到黑血玉发火,就会怂得毫无底线,闷哼了俩声,蔫蔫得回了两句,“嗯,知道了,我又不会在他面前说这事儿!”说完只得向脚下的女尸翻了个白眼,就一溜烟儿跑出去了。
可等白钩祈到了信睿的府上,左等右等,却都不见信睿其人。
等了两个时辰,才有人来与他说道,长老今日临时有事又出门去了,让他明日再来,白钩祈有点生气!
到底是谁要见谁?!
可再一想,遭了,难道是调虎离山之计?!
可等他风池仆仆地再次闯进黑血玉的屋内时,看见黑血玉还坐在那静静打坐修炼时,免不了就叹了一口气,抓起桌上的凉茶就灌了下去。
黑血玉仍旧闭眼养神,问道,“如何?”
白钩祈道:“信睿那老匹夫就是一神经病!让我足足在那空等了两个时辰之后,才让他手下人告诉我,他今日临时有事出门了!!!”
黑血玉猛然睁开眼:“你的意思是说,你今儿压根就没见到信睿!”
白钩祈嗯了一声,“不管了,困死我了,反正我这几日就要睡在你这了!”不等黑血玉反驳,白钩祈就溜烟似的跑到了隔间的那张塌上,倒头就睡! 歧路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