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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钩祈不同地是,黑血玉却陷入了沉思!
在他昨夜被袭之后,竟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儿,这就绝对不是偶然!可这究竟是信睿所为,还是有人假借信睿之名故意把白钩祈引到那儿去的呢?!
说起来,不过就是在信睿府上空等了两个时辰而已,可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和信睿长老相聊畅欢,信睿长老是要托付他一些事情的!或者白钩祈有求于信睿长老一些事?!
一个是想要杀了黑血玉的人,一个是要让别人将白钩祈和信睿联系在一起的人?!
所以这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还是怀有不同目的的人呢?!
那就要看背后出招的人究竟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了?!
果然,数日之后,申时,魔王潜川派人传唤白钩祈!
黑血玉心中思虑良多,遂也跟着过去了!
彼时步山隅和左旄也在殿中。
殿外更是人影重重!
黑血玉心中冷笑,竟是一道十面埋伏麽?!
白钩祈一进主殿西山木石,就被潜川当众摔了一脸的茶水!
大殿之上,忽然间气氛怒张,人人自危!
白钩祈眉眼上的茶水还在滴,一脸狼狈,可却双目直视,昂首挺胸,他的右脚往前甚至还挪了一步,他道:“你什么意思?”
黑血玉与白钩祈相距不足两尺,眼角微挑,竟也没拦着他。
潜川坐在主座之上,一脸怒气,道:“哼,白钩祈,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麽?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还需要我一一和你挑明了麽?!”
白钩祈一字一句一顿,道:“所以,我到底干了什么?!还请魔王明示!”
潜川一声冷哼:“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左旄!”
左旄很快让人将一具无头尸给抬了出来!
左旄低头,向白钩祈道:“白洞主,这是从您的山洞里找出来的!”
白钩祈疑:“这是谁?!无头尸?还是在我的洞里?我都好几日没回去了,我怎么知道这死的是谁?!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就算是要栽赃陷害,怎么也得把话说清楚些吧!”
黑血玉围着无头尸绕了两圈,道:“他是灌湘!”
白钩祈惊:“什么?你确定?”
步山隅道:“不错!正是灌湘!”
白钩祈又问:“那他的头呢?”
左旄欲言又止:“他的头颅在,,,”
潜川怒:“昨夜他的头被人扔到了我的床上!!!”
白钩祈笑了,“哦,原来如此,莫非是咱们的魔王昨夜被吓得不轻,今日全城搜寻,最后在我的山洞里找到了灌湘的尸身,所以,你就怀疑,是我杀了他!哼,那我也可以怀疑是你杀的人,然后将尸身抛在我的洞口呢?!”
黑血玉忽然低身探了死者的心口,“他还被人掏了魔丹?!”
左旄言语极其谨慎,道:“正是!且这手法和白洞主的勾血连骨极为相似!”
潜川斥道:“什么相似!根本就是!”
步山隅也走向前,道:“灌湘身为魔族前五大洞主之一,数万年的修为,其本身实力本就不可小觑,放眼整个魔族,能不费吹灰之力,一掌就能掏空灌湘的魔丹之人,恐怕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吧?!”
步山隅的话虽然是对着白钩祈说的,可是眼睛却是在直视黑血玉!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黑血玉斜睨了一眼气得要炸毛的白钩祈,一手将他拦在身后,径直直视步山隅,也往前走了一步,眼中笑意盈盈,道:“打狗还需要看主人呢?!灌湘一直以来可都是咱们魔王身边的一条好狗,阿祈就算再任性,也断不会去招惹他的!更何况,以山叔的手段,什么样的魔丹得不到呢,是不是?!”
这话虽然是直面步山隅说的,却是说给潜川听的!如今大家可都是有嫌疑的!
怎奈潜川却像是听不懂他说的话似的,情绪十分激动!非要一口咬定灌湘是白钩祈杀的!
只听潜川盛怒之下,口不择言:“你闭嘴!就是白钩祈干的!!!他就是为了你!!!”
此话一出,众人都在望他!就连步山隅也是一脸错愕惊讶!
可唯独黑血玉却抿唇笑了!
黑血玉瞧了一眼潜川,又挑眉望了一眼左旄,“诸位,此案疑点甚多,再议吧!”复又向众人挥了挥手,果断拉着同样一脸懵逼状态的白钩祈一道离去!
竟也没人敢拦他?!
就连潜川对上黑血玉,那也只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可笑模样!
就那一眼,左旄就知道他彻底凉了!
左旄望了一眼仍在那兀自发泄怒火暴躁不堪的潜川,真他妈是坨猪队友!
等到白钩祈被黑血玉一路拉回洞里,白钩祈还在问:“今日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就弄不明白了?!最后他怎么就能一口断定人是我杀的呢?!”
黑血玉只是轻飘飘地几句话,“因为那个女人是潜川派来的人!潜川不过是做贼心虚罢了,这几日一连串接连发生的事情,导致了他误以为你是为了我报复他呢?!”
白钩祈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刚刚,,,临走的时候他是那个表情!还有那个左旄,你就那么一晃眼一笑,就把那个左旄给吓了个半死了呢?!唉,潜川今日也真是怂!明知道你受了伤,话都说到那份上了,居然都不敢背水一战,拼死一搏麽?!竟连拦你都不敢麽?真是一点血性都没有!!!不对,他今日是不是只想拦下我?!闹了半天,这是给我摆的鸿门宴麽?!结果没想到,你竟然和我一块去了?!”
黑血玉嗯了一声,就闭目修炼。
白钩祈又问:“可灌湘到底是谁杀的呢?难不成是步山隅?!看着也不像呢?!难不成是烈罗那个女人回来了?!”
黑血玉突然睁眼,道:“明日,随我去一趟封臣的小竹院吧,许久不见他了,甚是想念!”
白钩祈道:“哦!”
第二日,黑血玉和白钩祈一齐走进了封景羡的小竹院里。
四下寂静,院里无人。
黑血玉站在院中,只轻轻说了一句,“有客人来了,主人还不出来迎客麽?!”
果然,不一会,封臣就从屋后的地洞里走了出来。
黑血玉微眯了眯眼,将那仍旧是一脸毁容的封臣扫量而过,道:“我来向你讨一杯茶喝?!”
封臣道:“请!”遂推开茅草屋的门。
黑血玉环顾四周,茅草竹屋虽简陋,可经过一番收拾,很是雅致干净,犹见此间主人的性情。
黑血玉问:“他不在?”
封臣道:“嗯,许是出去了吧?!”
黑血玉摩挲着手边的竹杯,又问:“去哪了?”
封臣笑得谄媚:“不知!”
黑血玉也笑,只是笑得妖艳妩媚,“是嚒?!阿祈,自那一夜后,你不是日日惦记着那位麽?!今日,何不趁此,去后山好好和他叙一叙旧呢?!”
白钩祈先是愣了一下,再一瞧封景三的脸色,笑得越发无耻下流,“当真?!那我可去了?!”
黑血玉挑眉,“记得,这种事可一定要温柔些!可别像当初那样,把人折腾得一条命都快没了!”
黑血玉又道:“还有,记得完事之后,带回来!”
白钩祈走了。
封景羡仍旧是那副谄媚的笑意,不动声色。
黑血玉道:“啧啧,如今这心绪,真是越发得收敛了!”
封臣沉默不语。
黑血玉缓缓道来:“后山那里,人迹罕至,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干柴烈火,欢爱难耐……挣脱得越紧,折磨得就越多!”
封景羡的笑容越发凝滞。
黑血玉笑了,站起身,绕着这茅草屋内又转上了几圈,又道:“奇怪,这屋内竟都只残存那一个人的气息,竟然丝毫没有你的?!同住一个屋檐下,你俩却形同陌路麽?!呵呵,有趣得紧!想来坊间传闻你俩日日缠绵,也并不可信!可你从进屋以来,分明对这屋内的一切都熟悉得很,可见你平日里对此屋此人皆流连难舍,观察入微,这情意却是真的!真是又可笑又可悲!!!封臣,就算如今你为他倾尽所有,到头来,你也得不到他?!你信也不信?!”
封景羡眼眸微亮,直视于他,仍旧不语。
黑血玉又笑:“你不信?!现实永远是最残酷的!就像你这一世出现在他的眼前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他永远都不可能接受你!想一想,曾经那个万丈光芒,与世荣耀的战神之子,因为你,魔王的私生子,拥有血魔之力的人!更是杀父仇人的儿子!而从此被世人唾弃,坠仙入魔,最后连一个男人的尊严都保不住!需要依附于你才能活下去!我只问你,若是你是他,你会爱上这个毁了你一生的男人麽?!你又会怎么做呢?!”
封臣缓缓闭上眼,“不会!我只会想杀了他!”
恰在此时,白钩祈回来了,自然也绑回了苏敛尘!
不出意外,苏敛尘刚好听到最后一句!
封臣和苏敛尘四目相对!而后又同时错开!
可院中的苏敛尘衣衫虽凌乱不堪,可神情未变,根本就不似刚刚受过□□的模样!
封臣不禁望了白钩祈一眼!
可此刻,白钩祈却是目不转睛得盯着黑血玉。
黑血玉眯着眼,望着屋内屋外的那两个人!
黑血玉靠近封臣耳语,“啧啧,只一个眼神,你就输了!魔王之子偏偏对战神之子情难自禁,横跨在你们中间的有私怨,有父仇,还有南禺山上仙魔两族数十万的无辜生命横死其中,这桩桩件件,就算你不在意,又有哪一样不会压在他心头呢?!”
封臣望着黑血玉,不语。
黑血玉又低声细语,循循诱惑,“身为魔族之人,更是魔王之子,得天独厚的黑龙真身,本该是天选之人!难道你就从未想过和潜川一较高下,争夺魔王之位?!我不信你是一个丝毫没有野心之人?!”
封臣依旧沉默。
黑血玉忽然问:“所以,灌湘是不是你杀的?”
苏敛尘心中一凛。
封臣轻笑出声,“黑血玉,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黑血玉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不知从哪里顺来的一支荆棘鞭,顿时魔气肆意,啪得一声,一鞭子就抽到了苏敛尘的身上!
封臣欲夺他手中鞭,眼中阴寒一闪而过,“黑血玉!你!”
黑血玉冷声道:“你是忘了我是什么人了麽?!以为只要潜川才对你有威胁震慑麽?!”
黑血玉一伞抵在封臣心口,将荆棘鞭顺手扔给白钩祈,“接着打!!!潜川喜欢折磨你,可我偏偏喜欢在你面前折磨他?!也不知你会不会有那种,伤他一分,你心痛十分的错觉?!”
那一鞭鞭此起彼伏!
可却没有凄惨的叫声,只是偶尔的几声闷哼!
封臣握拳,心中翻涌。
黑血玉望着苏敛尘,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初战神之子是何等风光睥睨?!南禺山一战的你更是力挑我魔界三大洞主而屹立不倒,可如今呢?!说你是个硬骨头吧,可偏偏如今谁都能欺你一头!说你是个软柿子吧,你也能一声不吭扛下所有,脾气还真是硬呢!!!这一点倒是随了你母亲!”
苏敛尘心中微诧。
黑血玉又逼视封臣,“景三,你今日真要看着他被活活打死,也不出手麽?!若是你肯搏上一搏,血魔黑龙没准儿还真能将我这血玉伞给撕成碎片呢?!”
封景羡眼中厉色一闪,正要抓住那伞尖,手中魔气微绕之时。
苏敛尘昂首,仍旧是清冷的声线,“若是凭着这荆棘鞭,就想要打死我,那你恐怕得打上个一年半载了,我连九根诛仙锥都被种过,又惶恐是你这小小的荆棘鞭呢?!血□□主,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嘛?!只是你想清楚了,你今日当真要在这和我们鱼死网破麽?!”
趁着黑血玉愣神之际,封景羡迅速往后一退,闪身越过,一举夺了白钩祈手中的鞭子,将苏敛尘护在身后!
封臣道:“像血□□主这么心思机敏的人,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当真干这种蠢事呢?!两位,请吧!!!”说完就是一副送客的模样!
黑
血玉抿唇,笑了,临走之际,又附耳过来,“不管是不是你,今日我这么一折腾,想必,即便是潜川那个蠢脑子,他也该注意到你的存在了,你是跑也跑不了的!可比起相信你是无辜被我怀疑给卷进来的,我却是更希望其实是你在背后操纵一切,杀灌湘,祸水引,浑水摸,坐山观,渔翁得,就连我都被你利用,成了你脚下的踏板石的结果更为有趣些呢?!”
封臣亦附耳,咬牙切齿,“那还真是多谢血□□主对我的厚爱呢!”
黑血玉勾唇,“我只是觉得是时候该分散分散咱们新魔王的注意力而已!你的悠闲日子也该结束了吧?!”
黑白双煞总算是走了。
封臣扶着苏敛尘进了屋,“我帮你上药!”
苏敛尘没有拒绝!
说起来,二人竟也是好久没单独相处了!
封景羡将他的外裳连同内衫一并解开,脱下,从尾戒中取了药来,手指上凉凉润润的膏药轻轻抹匀在他皮开肉绽的伤痕之上。
苏敛尘忽然问:“那只灵狐呢?怎么没见到它在你身边?”
封景羡望了他一眼,十分平静自然地道:“近来出去替我办一些事去了!”
苏敛尘有些惊讶他的坦诚,亦不再追问!
封景羡的食指和中指沿着他锁骨一路抹药滑向他的侧耳,苏敛尘忽然侧过了颈,耳际泛红,封臣问:“怎么了?很痛?忍着点!”
苏敛尘一手紧抓床沿,另一手微微蜷握,不再看他,“无事!”
封景羡的动作越发轻柔,可所到之处,却更是引发一阵阵绯红的肤色!
直到封臣抹药抹到他的后背,两人不再面对面,苏敛尘才不那么僵硬!
封臣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甚至都没注意到苏敛尘的异常,思虑了许久,才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白钩祈找到你的时候,是在后山?”
苏敛尘道:“嗯。”
封景羡问:“你与他实力相差如何?”
苏敛尘道:“悬殊!”
封景羡:“和尾踆相比呢?”
苏敛尘道:“不知!”
封景羡又问:“他,,,今日,可有欺你?!”
沉默了许久,苏敛尘才缓缓道:“没有!他是用剑故意挑破的!”
封景羡道:“好了!我把药放在这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苏敛尘道:“多谢!”
封景羡背过身去,道:“还有,我不在的时候,保护好自己!”
封景羡又道:“少管闲事!”
苏敛尘没说话。
临走之际,封景羡道:“我姓封,名臣,小字景羡!”
苏敛尘沉默了一会,也道:“姓苏,名敛尘,小字含之!” 歧路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