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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出生入死(一)

歧路今安 凌戈 8286 2021-04-05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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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论堂终于开始了!

  在封拓的死缠烂打中,他和苏敛尘终于凑成了一个小组,其中还有梅爻,冯夷和羌永慕!

  这一次的战时推演仍被安排在了江陵城东郊外的后山,那里人迹罕至,地形复杂,山势严峻,且山下就有军营驻扎,生人勿进,可谓是讲武堂中演论的风水宝地。

  演论堂历年不论以何种形式,何种方式进行,其宗旨就是实战推演,今年亦是如此,各学子自行组队上山,途中彼此之间可埋伏,可暗杀,可结盟,同时还会由军中参将带兵前来围追阻截,被擒者届时即会被绑回山下军营之中。理论上,只要你在这后山待够七日七夜,能最终存活下来的登上后山之巅取得信物的为甲绩。但实际考核中,亦会将你全程击杀人数,应敌策略,危机辨识考虑在内。故而,你活得越久,杀敌越多,最终考核绩亦会靠前。

  因实战推演之中,常有受伤,故而讲武堂规定,学子之间尤其不可动武过甚,途中若是发现有学子晕厥受伤,必须及时通知附近军中兵将,送至山下军医就诊。

  今日辰时,封拓一行人,就入了后山。

  半日未到,封拓就发现身边学子越走越少了,等行至深山之中,他们这一路上,前后左右,皆已没了人影。

  冯夷忍不住嘟囔道:“靠!!!我怎么觉得他们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好歹也同窗那么久了,大家就这么不团结友爱麽?!这是避我们如蛇蝎麽?!不是说组间也可以结盟的麽?!”

  梅爻接了下文,解释道:“但是也可以顺手斩人头呐?!说来也不能怪他们,毕竟我们这五人之中可就有讲武堂三大高手!若是当真我们一出来就收割他们人头,就算运气不佳,遇上了那拨‘悍匪’团灭,早早就被拖到了小黑屋,那起码也是乙等绩了。”

  冯夷惊:“‘悍匪’?”

  梅爻冷笑:“哼,说他们是‘悍匪’都是抬举他们了,你以为军中那些兵油子们当真能心甘情愿地服从于从讲武堂出去的人?!军中从来凭的都是真本事,都是赫赫军功!不趁此机会,好好拾掇一下我们这些所谓的未来的青年高级军官将领,顺势灭灭我们这些人的气焰和嚣张,难道还要热情洋溢地接待你,等着你一入军中,就骑在他们头上耀武扬威麽?!”

  冯夷道:“靠!!!演论堂都这么狠的麽?!昨日在讲武堂的时候,先生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呀!”

  封拓笑他:“这么说起来的话,冯夷兄,啧,估计等会要真是遇到那帮‘悍匪’,你可得小心了,很有可能第一个就把你给拖到小黑屋去了!毕竟,我们队伍中拖后腿的人可不就是你了麽?”

  冯夷忽地就骑到了他的背上,卡着他的脖子道:“三哥!要是我被他们逮着了,你要是敢见死不救,我一定立即就把你一起拖走!!!”

  封拓道,“老子是那种你一拖就走的人麽?你他娘的给我下来!”

  冯夷道:“就不下,就不下,你能奈我何?”

  苏敛尘道:“别闹了!注意附近动静!深山丛林这一带很适合埋伏!‘悍匪’精得很,往往能出奇不胜,一组之内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封拓问:“论单打独斗的话,‘悍匪’的人应该打不过讲武堂的人,所以他们一般是多少人同行出列搜寻‘猎物’?”

  一直静默不语的羌永慕忽然出声:“基本上是以十比一!”

  梅爻想了想:“嗯,总人数比率差不多是这样,不过,他们也分小组的,要是运气实在背了点,同时被好几拨人一起围剿,那就有点遭了!”

  冯夷道:“呸呸呸!!!别一开始就说这些,好不好?能不能讨个好彩头了?!能不能有点积极阳光,努力拼搏的好士气了?!怎么说,我们也是能得冠的热门选组呐?!”

  苏敛尘道:“往年遇到这种队伍,他们从一开始就会特别关注,重点打击!”

  封拓道:“好了,好了,诸位,咱们就兵来将挡,见机行事呗,都别再瞎琢磨了!”

  可他刚一话止,苏敛尘和羌永慕忽同时噤声,

  冯夷见他三人都停顿不语,就以口型问:“什么情况?这就来了?”轻飘飘刚要一落下脚,就踩到了一根枯枝上,咔嚓一声响,就是突如其来的一道三棱□□!

  封拓回身就踢了一脚冯夷,才躲过了第一箭,哪知冯夷下意识低声哎呦了一声,当即捂住口,身形不稳将倒不倒之时,紧接着又是来自不同方位的第二箭和第三箭的同时直追冯夷而来!电火时光之际,苏敛尘抽身提剑拨开一箭,封拓干脆利落地直接伸手抓住另一三棱□□就在冯夷胸膛三寸前,冯夷这才大口大口地喘了口气,劫后余生,口型说道:“好险,好险!”

  封拓侧耳倾听,“竟是出自一人之手?!何时军中还有如此耳力惊人且身手如此灵敏的□□复合的神箭手了?!”

  苏敛尘当即道:“退后,我们应该是碰上了□□手的埋伏射程里!”

  五人迅速撤离。

  苏敛尘这才接过封拓手中□□,摸到了箭柄处刻的一个‘梨’字,望了一眼他的手心,并未说话。

  梅爻忽而笑了笑,“我猜,那人会一直跟着咱们了?!”

  封拓问:“为何?!”

  冯夷却是直接摊坐在了地上,还抚上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息,一时情绪难平,又紧张又激动地道:“这么搞下去可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封拓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行了,行了!别担心啦,有我在,你不仅死不了,还能夺冠呢!不过,冯夷兄,你这身手实在是忒差了点!!!不愧是稳坐讲武堂最后一名的总把子!!!任风吹雨打多年,谁也也抢不走!!!”

  苏敛尘却是将封拓的手提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巾当作纱布,将横贯在他右手心上的那道皮肉翻滚的伤痕给上了药包扎了起来。

  冯夷这才发现,忙站了起来,冯夷难得有些愧疚, “三哥,你受伤了?!都怪我!”

  封拓望着苏敛尘全神贯注给他包扎的模样,随后又扬手翻了翻眼前这块雪白的方巾,双眼都快弯成一道月牙了,“谢啦,含之!这方巾就算是送我啦!!!我可不会还给你了!”转而又对冯夷豁达道:“都是小伤啦!冯夷兄,要不是含之,我自己都没感觉到!”

  苏敛尘又视他于无物了,对着众人分析道:“走吧!诸位,此处上山有三条路!既然三条路上都设有埋伏,且这弓箭手还会一路跟着咱们,那我们干脆就另辟蹊径,独创一条直径来!就奔着山顶,直线上山!这样最省时也最省事!”

  梅爻有些忧虑:“含之,奔着山头,直线穿过丛林,沿着陡坡爬一爬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再过一二日要上盘山路,莫非你是想着绕过山壁下埋伏,从东南角深入,徒手爬一段陡峰,行至花坞亭,再沿山路走上去?!兵行险招固然好,这样不仅能甩开很多尾巴,还能提前不少时日就到达山顶,可我担心,我和冯夷的脚程和体力会拖累你们,尤其是那段陡峰!”

  苏敛尘问:“封拓,你说呢?!”

  封拓道:“我倒觉得挺好的!最大利用了我们队伍中的优势!我同意!而且,小阿爻,我可一点都不担心你!你的身手比起冯夷来讲,那是强太多了!而他这个倒数第一,有我罩着呢!拎也能给他拎上山去!”

  羌永慕亦点头,“我都行!”

  冯夷刚要说话,就被封拓给强行制止住了,“你没有发言权!”

  冯夷尴尬得笑了两声,道:“三哥,我不是说那个,我是想问,为何你们一再确认那弓箭手一定就会跟着咱们?”

  苏敛尘道:“因为封拓那一空手接箭,暴露了自己!”

  梅爻笑:“整个讲武堂,甚至整个南国,能空手接住梨哥箭的人,估计也没几个人吧!这还不足以让他们盯上麽?!我想,封拓越是无意识,越是不在意的举动,就越能激起梨哥的求胜欲吧?!封拓,你的箭术如何?!我发现我竟然从来没见你射过箭!”

  封拓皱眉:“一般吧,这么说,我刚刚出手反而坏了事!不过,梨哥又是谁?!”

  羌永慕道:“梨哥,梨子栗,现南国军中神箭队的队长,是从讲武堂出去的,也是吴石的师兄!”

  冯夷心中后怕:“就算是出自讲武堂,那如今也是‘悍匪’之一!当真是一点情分都不讲的!他也不怕直接就把我射穿了心!!!”

  封拓笑:“他估计也不知道,他随手这么一挑就挑中了全讲武堂的倒数第一呢?!人生果然都很艰难呐……”

  冯夷一胳膊肘立即又夹紧了封拓的脖子,“三哥!你又数落我!!!”

  他们在这林子里疾行奔走了一日,日落西下,选了林中一空地,离溪边不远不近,安营扎寨了起来。

  羌永慕去捉野味去了,就连苏敛尘和梅爻也下水去捞鱼了。

  封拓找来了些枯木柴在生火。

  冯夷一直都粘着封拓,“三哥,你说,这荒郊野外的,咱们晚上会不会碰上那些‘悍匪’,又或者是什么豺狼野兽之类的?!”

  封拓揶揄他:“冯少爷,有我呢?!就你这麽怂,还怎么去从军呢?!”

  冯夷有点委屈:“我本来也没想着去从军呢!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不从军的理由就很简单,就想一辈子待在苍梧州吃喝玩乐就行!反正如今天下太平的,也不需要我这样的人去打仗去!”

  封拓一边还在添柴吹火,一边道:“行了,冯夷兄,都走到这了,横竖也就这七日了,去,给我到溪边弄一竹筒水来,好歹晚上还要烧一壶热水喝一喝!”

  冯夷哎了一声,也去了溪边。

  封拓远远地望着梅爻和苏敛尘卷起衣袖,站在水里,都好些时辰了,却愣是什么都没捞上,偏偏俩人还玩得不亦乐乎。

  封拓含笑摇了摇头。

  直到羌永慕逮着两只肥野兔,还兜了一衣袍的野果子回来,封拓才道:“哎呦,真是幸亏有你老羌在,今夜有肉吃咯,不然,指望他们仨贵公子,我们得喝西北风喽!!!”

  羌永慕直言不讳:“我以为你也是贵公子!”

  封拓顺手捡过另一只兔子也剥起毛来,道:“那你真是看走眼了,论起野外生活,老子可是样样都会!”

  羌永慕道:“不,我是说,你其实和苏敛尘一样,内心同样矜贵骄傲得很!”

  封拓笑问:“何出此言?”

  羌永慕道:“直觉!我总觉得你的玩世不恭,你的潇洒恣意,你的与世不争不过就是装给外人看的!或者说,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习惯在人前压抑天性,伪装自己,所以才会选择随波放逐,放纵自己!”

  封拓大笑:“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对我说,我是个压抑天性之人呢!怎奈人人都言我太过放浪不羁爱自由呢?!”

  冯夷刚好拎着竹水筒回来,“就是!我说,羌永慕,你还真不愧是讲武堂第一怪人呢!不鸣则矣,一鸣惊人!眼光独到,思维迥与常人!咋就和正常人那么不一致呢?!我三哥多张狂真实的一个人,怎么在你眼里就是压抑天性了呢?!”

  封拓笑:“行了,冯夷兄,快过来帮忙烤兔子肉!我刚撒过盐巴,一面熟了就翻过另一面就好!好好在这看着哦,我去他们那里看看,今晚还能不能再吃到鱼了?!”

  望着封拓离去的背影,羌永慕又问他:“你当真是你麽?!”

  封拓未回头,“一直都是!”

  羌永慕又问他:“你当真没有想象过,他日,你站在巅峰之上,指点江山,征战沙场麽?”

  封拓道:“没有!!!”

  封拓从林中选了一根短木棒削了削尖,走到溪边,绑起裤脚,衣袖下了水,一插一个准!不多久,尖木棍上就串上了好几条鱼!

  梅爻一见,就向他竖起大拇指:“景羡,你真厉害!!”可再看苏敛尘仍旧是一语不发,低头苦干,梅爻捧过他从木棍上卸下来的鱼,向他努努嘴,又眼神示意,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俩最好再多插些鱼回来!”

  封景羡笑着对梅爻道:“好!”继而又微斜着身,侧头望着苏敛尘。

  苏敛尘被他一直盯着望,好不自在,“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封景羡道:“因为好看呐!”

  苏敛尘耳后又泛起,离了他又远了些。

  封景羡又笑,“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经逗?!” 封景羡走近他,将那尖木棍递给苏敛尘,“用这个试试看!”

  苏敛尘试了几次,还是不得要领!

  封景羡遂又执起他的手,两人皆目不转睛地盯着水下的动静,鱼还未至跟前,忽地封景羡一棍子就扎了下去,结果还真戳了上来。

  封拓道:“眼速,手速,水流速,鱼游速,缺一不可!”

  苏敛尘问:“你怎么…?”

  封拓笑:“因为我在东海捕过一年的鱼!”

  封拓将那只鱼给远远扔到了岸上,重新又将尖木棍递了过去,“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再试试?”

  苏敛尘又往溪水中央走了走,再次出手,果然真就戳中了一条,他本就悟性极好,一连再接再厉,木棍之上竟然也插了不少鱼了。

  待到苏敛尘举着木棍,往回寻封拓之时,却见封拓不知何时就站到了他身后。

  彼时苏敛尘立在溪中,白衣飘飘,茕茕孑立,回首冲他璀然一笑,在封拓的眼里,竟定格成了一幅画中人!

  封拓亦朝他笑,抬手就欲将他眼前凌乱的发丝别在他的耳后,怎奈苏敛尘一见他伸手过来,下意识又往后躲,脚下一滑,堪堪就要掉进水里,封拓恰时反应迅速,本已搂紧了他的腰,扶住他的身形,怎奈下一瞬,忽又松了手,眼睁睁地望着苏敛尘掉进水里,成了一只落汤鸡!

  此时正是夏末秋初,阳光甚好,气候不暖不寒,透着些许凉意,溪水不深不浅,可也足以透湿了他整件衣裳,苏敛尘一跃从水中挣扎起身,一抹脸上湿哒哒的水珠,剑眉怒目,“封拓!!!” 歧路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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