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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电梯被强行停止运转,要想离开这里,只能由专业人员将门从外打开。而维保工人赶到现场至少需要十五分钟,这段时间里,辛凉除了乖乖待着,没有别的选择。
在视线渐渐适应这片天地的黑暗后,辛凉开始环顾四周,而后将目光定格在最上方的隔板上,她指了指那个位置,问周亦焰道:“我们可以从这里出去吗?”
对方笑得十分无奈:“你电影看多了。这个出口板连接着安全装置,如果不由专业人员操作,一旦发生误触,好不容易刹住车的电梯可能又会重新掉下去。医生小姐,我还想多活几年。”
辛凉听罢,自知理亏地坐了下来,她双手抱着膝盖,轻轻嘀咕了一句:“怕死还按紧急制动键干什么?”
不得不说这句回怼十分成功,至少让周亦焰沉默了几秒钟。几秒之后,他淡淡地评价一句:“挺好的,辛医生,几天不见,口才见长。”
他说完便在她身侧坐下来,密闭空间内空气流通不良,让人闷热不堪。周亦焰因而解开西服扣子,又松了松领带,随后扭过头,静静地望向她。
觉察到对方目光的流连,辛凉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于是往角落里小心地缩了缩。
她这副避让不及的模样让周亦焰再一次笑了起来,只是笑过之后,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好了辛凉,我认输了。”
难得听到“认输”两个字从周亦焰口中说出来,辛凉愣了愣,不由得抬头望向他,而对方接着道:
“先纠正你之前的一句话,其实我并没有改造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在感情里你一味被动,我看不清你到底怎么想。好吧,让我猜猜,在最糟糕情况下,也许你会想,没关系,反正这家伙这么喜欢我,他也离不开我,我只要这样一直对他不冷不热就好了——”
“我没有!”辛凉直接开口打断,片刻之后,她又紧接着强调了一遍:“周亦焰,我从没这么想过。”
“别紧张,要真这么想也没关系。”周亦焰轻轻地扬起嘴角:“因为就在刚才,我似乎看开了。你就是你,如果你变得什么心事都能宣诸于口,变得不再害羞和顾忌,那你也不是辛凉了。”
说到这里,他伸手揉了揉辛凉的头发,眼底填满溺爱和纵容:“那天我确实有些过分。下不为例了,我保证。”
一看到他这样温柔的眼神,辛凉的防御值瞬间降为0。她不无郁闷地想,不生气不使坏的周亦焰多好啊,好到自带柔光,就像个天使。
可有时候,天使与恶魔就是一念之间的距离,也许周亦焰自己也控制不了。
她低下头,不再说多余的话,只是安静地“嗯”了一声。
见辛凉不再像之前那样防备抵触,周亦焰的心情也好多了,随即道:“其实我知道,你没有恋爱过,从小又被家人管得太狠,所以在你的潜意识里,稍微一丝亲密的举动都会产生罪恶感,对不对?”
辛凉思考了一会儿,轻轻地点了点头。
周亦焰接着问:“那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
辛凉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问题的症结在于,你还没有习惯这种相处方式。多习惯就好。”
辛凉正听得不明就里,周亦焰却立即脱下西服外套,将它朝着电梯高处的摄像头抛了过去。那件外套稳稳当当地挂在了上面,将镜头遮了个严严实实。
下一刻,他拉过辛凉的手臂,将她揽入自己怀里,辛凉的侧脸不受控制地贴在了他的右肩胛上,而周亦焰则低下头,轻轻覆上她的嘴唇。
此时摄像头被遮挡,再没人窥见他们在做什么。辛凉半躺在周亦焰的怀里,对方的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腰际,另一只手拉过她的双手,放到自己领口的纽扣上,低声地问:“知道怎么做么?”
辛凉意识到他是想让自己替他解扣子,一旦有了这种念头,她不禁“唰”地红了脸,双手也像触到烙铁一样猛地缩了回来。继而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慌张地看着周亦焰,没有说话,只是拼命摇头拒绝。
可越是这样一尘不染的眼神,越会让他沉溺深陷,他并没有就此罢休,一边低头亲吻,一边再一次拽过她的手,牵引着它到第一颗纽扣的位置,解开,而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当辛凉的心跳越来越快时,偏生周亦焰覆在她耳边道:“这下学会了?”
他顿了顿,又说:“辛凉,如果这时候你能说些好听的话,我会更开心。”
接吻随之暂停,辛凉脸颊绯红,呼吸混乱:“周亦焰,在我眼里,这世界上没人比你更混账了。”
下一句是:“可更混账的是,我爱你。”
周亦焰听罢,在片刻的失神后,将辛凉拥得更紧,恨不得骨骼肌理都和她牵连在一起,而辛凉先是小心地拽着他的衣袖,随即攀住他的肩膀,防止自己跌落下去。
就在他们这样炽烈的时候,电梯门忽然打开,一道刺眼的光线从外面猝不及防地洒了进来。
在这之前,安全局的几个下属听到周亦焰被困电梯的消息,在第一时间把维保人员叫了过来,可当电梯打开时,他们却看到这位队长和一个姑娘拥吻在一起,西装外套挂在摄像头上,而制服领带则被扔在地面。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分钟,辛凉被这场面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赶紧推开周亦焰。而电梯外几个小年轻的脸也齐刷刷涨得通红,在感到尴尬的同时,又想继续凑热闹看白戏,一时之间纠结得很——
“周队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到!”
“没错,这里光线太刺眼,我失明了!咦,走廊在哪里?办公室在哪里?天呐,我这是在哪里,我是不是失忆了呀?”
“滚,你戏还能演得再做作一点吗?!周队,我们绝对不会告诉别人,那个……你们亲够了没有……要不我们先走,你们继续?”
……
见到这副情景,辛凉连咬舌自尽的心都有,脸更是红成了番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当即躲到周亦焰身后,用手捂住脸,活像一只遇到天敌的小鸵鸟。
她一边做着自欺欺人的隐藏,一边不安地想着,完了完了,被这些家伙看到更要传得沸沸扬扬,没准明天整个曙光大楼都会知道。
都怪周亦焰这个臭流氓,对,都是他的错!
可不知过了多久,周亦焰笑着俯下身,拉开她捂住脸的双手道:“电梯里没有防空洞。起来吧,他们都走了。” 你的爱燃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