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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凉的唇瓣柔软冰凉,就像一颗果冻,仿佛再一碰就会破碎。而因为职业的缘故,她从不用香水,所以在凑近的时候,浦冉只嗅得到淡淡的发香,以及凡士林护手霜的味道,和她本人一样清白干净,不艳不妖。
偷吻结束,浦冉顶着一张红到爆炸的脸坐回病床,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腔。可一不小心牵扯到肩膀上的伤口,撕裂感袭来,他“哎呦”一下叫出声。
尽管声音很轻,可还是传进辛凉耳朵里,她猛地清醒,像小兔子一样从座位上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刚才睡着了。小浦你怎么了,伤口又开始疼了吗?”
事关男子汉尊严,浦冉愣是忍痛回答道:“哦,没关系,我还好,其实……其实你不用这么寸步不离地守着的。”
可说到这里,他转而又觉得不对,这不等于变相把辛凉赶走吗?于是又赶紧改口道:“
”但是……不说不觉得,被你这么一说,我的伤口还真有点儿疼,而且还有点儿头晕……”
他眨了眨眼,立刻拿出惯用的杀手锏,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辛凉辛凉,我是不是又发烧了呀,你看我还需要吃布洛芬吗?”
辛凉见他小脸通红,确实像是发烧的症状。她迅速拿起桌上的耳温枪,可测了测之后,却发现温度只有37.5℃。她摇了摇头:“只是低烧,先不用吃药。而且静脉注射液里也有消炎成分,再观察看看。”
言至于此,她又弯下腰,用一只手摸了摸浦冉的前额,而另一只摸了摸自己的,随即自言自语般疑惑道:“奇怪,温度确实还好啊,可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浦冉一时语塞,心理中暗戳戳地想,我才不会说脸红是因为刚才偷亲了你,找打么不是。想到这儿,他决定继续装傻,仍旧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卖萌。
所幸辛凉也没有继续深究,只是安静地笑了笑:“离这袋药水滴完大概还有半个钟头,如果不舒服的话,你就先休息吧,我会在这里帮忙看着。”
听这意思,她大概是要继续陪护下去,浦冉想欢呼,却见辛凉低头看了自己的手机一眼。片刻后,她眉头微蹙地对他道:“抱歉,我接个电话。”
没等浦冉表态,辛凉便迅速推门走了出去。其实根本不用猜,浦冉想都能想到,她要联系的人是周亦焰。
只不过明明是摆在眼前的答案,他却不太想接受,仿佛早在拿到试卷时就已确认,这是一道永远答不对的问题。
一个钟头前,周亦焰给辛凉发了条信息,内容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有空回电”。奈何她刚刚在病房睡了过去,既没回复短信,也没回拨电话。
现下里,辛凉担心在走廊上打电话会影响病人休息,而办公室里还有值夜班的同事,她只能走到楼道转角,乖巧地蹲下身子,拨通了周亦焰的号码。
即便此刻已是凌晨,可周亦焰还是在三秒之内接起,他似乎正在工作,只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辛凉抱着膝盖,正欲向他解释推迟回复的原因,对方却转而问了句:“我记得今天不是你值大夜班。”
辛凉闻言一愣,立刻道:“哦,对啊,但小浦为了救我受伤了。而且……他的伤口有点儿麻烦,刺进去的是金属物品,到现在炎症还没消。”
“我知道,下午我也交待过周院长,让他务必照顾好浦冉,不然市长那里我们解释不过去。”
辛凉一边安静地听着,一边用指尖在膝盖上画圈圈,而后说了句:“好的。”
听到这两个字,周亦焰却忽然笑了,笑声带着点儿疲惫的沙哑感,又带着些引诱猎物的意味:“小书呆子,你'好'什么?”
辛凉又是一愣,对方继而道:“我刚才说那番话的意思是,浦冉的伤是整个市立医院的事,而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他的具体治疗周院长自会安排。所以别去逞能,也别跟不要命似的没日没夜照顾他,这是其一。”
周亦焰顿了顿,接着说:“至于其二,你的男朋友是我,可我怎么记得之前中枪的时候,你也没这么热心地在我身边守着?医生小姐,我现在已经开始心理不平衡了,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
辛凉渐渐地明白过来,周亦焰吃醋了,就和她先前吃罗兰的醋一样。
可在她看来,浦冉的情况不一样,她觉得自己欠了救命人情,再加上他今天早晨那通表白,如果不把这人情还清,以后再看见浦冉,她会觉得更加为难。
因而辛凉撇了撇嘴,轻声抱怨了一句:“周亦焰,你这醋吃得真没道理。”
可谁曾想对方淡淡说道:“有没道理,上车再讨论。”
而下一句是:“我的车停在医院大门左手边的位置,你下来吧,待在楼道里不冷吗?”
这家伙也太恐怖了,这都能知道自己待在楼道,辛凉真怀疑周亦焰在她身上安装了实时监控。
到了午夜,连高楼大厦的霓虹都闪耀得缓慢而疲惫,周亦焰坐在车里,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文档中全是唐理文入职以来接手各项工作的扫描件,陆闻澜给自己留了一份,又给他发了同样的一份。
他与陆闻澜目标一致,都试图从文件中寻找突破口,可越翻到后面,周亦焰越觉得唐理文其人可怖。
无论自己做什么,唐理文都留了后路,却又偏生不给别人留后路,只要是干预到他潜伏在市政厅的人,他则一律魔挡杀魔,佛挡杀佛。
想到这里,周亦焰忽然有些想抽烟,而口袋里还放着之前雷维给的那盒KENT。可当看到穿着粗织毛衣的辛凉跑向他的车子,周亦焰又将伸进口袋的手拿了出来,随即打开安全锁,让她坐到副驾驶位上。
辛凉甫一进来,就像裹挟着一阵冰冷的晚风,连毛衣上都沾染了夜露的气息。周亦焰几乎听见她上下牙齿打寒战的声音,于是调节了一下暖风按钮道:“27度可以么?”
在辛凉点头的同时,他又伸手关上了头顶的阅读灯,车内的光线暗了下去。辛凉坐在原地想了想,有些疑惑地问:“你来多久了?”
“算上开车过来的路程,应该是一小时二十分钟。”周亦焰看了看腕表,又看了看辛凉,沉默了片刻后,他扶着额头沉沉地笑了起来。
见辛凉不安地拧起眉头,他说了这么一句话:“看来你已经不敢在我面前穿白大褂了,是不是?” 你的爱燃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