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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凉承认,在来找周亦焰之前,她确实犹豫了几秒,可最后还是把白大褂放回了办公室里。
很可笑对吧,明明是雪一样的白色,却在她心里点了一场大火。从那晚之后,每当辛凉在更衣镜前披上白大褂,一闭眼就能看到42层之下的海岸枫林,还有纠缠之间周亦焰那双冰原失火般的眼睛。
如果说,把这个魔咒种在辛凉心里是周亦焰的预谋,那他真的成功了。
但现在辛凉没料到,自己的心事会被洞悉得这样快,也这样彻底。随之而来的是秘密无处躲藏的尴尬,于是她装作低头扣安全带,一边含糊地说:“你想多了,我恰巧忘了而已……”
周亦焰看着她欲盖弥彰的小动作,笑意更甚:“系安全带干什么?我没准备把车子开走。”
辛凉闻言,立刻收回手,她觉得自己简直蠢到家,一到周亦焰面前脑子就不带转了:“不……不是,我只是习惯上车时系安全带了。”
说完这句话,她扭头看见周亦焰抱着的笔记本电脑,于是立刻转移话题道:“你刚才一直在工作?是不是为了上次说的腹蛇组织内线的事?”
周亦焰的手指轻轻划过电脑的触控区域,操纵着屏幕光标的移动,同时淡淡地回答了一声:“对。”
辛凉见状,不由得回想起早上的经历:“其实我该向你道歉,关于那个伤员跳楼自杀的事,也有我的疏忽。当他问我怎样结束生命这种奇怪问题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他是不会乖乖配合治疗的。”
可片刻后,周亦焰却十分坦然地说:“没关系。”
辛凉对他这么快就能释怀感到诧异,而周亦焰继续说了下去:
“计划是一回事,结果又是另一回事,事与愿违是世界常态。况且,关于这件事,向我道歉的人已经够多了,不缺你一个。”
说到这里,他伸长手臂,向后座探了探身子,随后将一件海军蓝的Trench风衣递给辛凉道:“我看你的眼睛都困得发红了,休息一会儿吧。”
接过风衣的辛凉自然地问了句:“那你呢?”
“我就在这里待着,哪儿也不去。”
经他这么一说,辛凉像条件反射般轻轻打了个呵欠,她意识到自己的大脑确实已经被瞌睡虫攻陷得差不多,于是立即拿出手机道:“那……我先定个闹钟,半小时后再回去给小浦换输液袋。”
只是刚将屏幕解锁,周亦焰就把她的手机拿了过来,重新按熄了屏幕灯:“不用,时间一到,我会叫醒你。”
辛凉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就像一只忽然被施了定身术的蝴蝶,进退两难。半晌,她略带愣神地回答了一句:“好吧。”
车内暖气温度正好,就像一个能造梦的小天地,辛凉很快便睡了过去。她的睡姿小心谨慎,额头靠着车窗,身子也向车门一侧蜷缩着,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周亦焰的那件风衣,唯恐它滑落到地上。
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周亦焰便轻轻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他拨通了浦冉的手机,待那一头同样睡意朦胧地接起之后,他问道:“伤好点儿了没有?”
听到周亦焰的声音,浦冉恍惚了一阵子,随即努力用清醒的口吻道:“嗯……好点儿了,只是一想到要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个三天,就有些闷得慌。”
周亦焰倚着前车身,低下头笑了笑:“也是,对于你这么个不消停的家伙来说,确实煎熬。”
听到“不消停”三个字时,浦冉忽然有些心虚,于是不再做声。而另一头的周亦焰还是选择拿出一支烟,他把手机夹在肩膀和侧脸之间,用火机熟练地将烟点燃:
“关于你受伤的事,我暂时没和你爸说,但我已经提前知会了余勒,他比我世故得体,他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市长。在这期间,你只管休息。”
其实浦冉也不希望陆闻澜知道这件事,见两人的意见不谋而合,他开心地附和道:“这样最好,多谢啦。”
“先别急着谢我。”周亦焰安静地抽了口烟,骤然换了语气:“小浦少爷,你已经成年了,有些事要学会独立处理。就比如说你现在打的点滴,什么时候这袋药水挂完,什么时候自己去按呼诊铃,明白了么?”
和先前一样,当浦冉觉察到话头不对时,周亦焰早已结束了通信,电话那段只剩下空洞冰冷的忙音。
不知过了多久,辛凉再次睁开眼睛,窗外依旧是午夜温情而隐秘的月色,可周亦焰并不在身边,前车窗不知何时被拉上了遮光帘,周遭有些昏暗。辛凉摸索了一遍身边所能触及的空间,连座位底下都找了,却唯独没看到自己的手机。
她有些没底,于是打开调频广播,面前的小屏幕亮了起来,随之显示出当前时间——03:22。
她睡了两个多小时?!
她早该想到,不能指望周亦焰叫醒自己,这家伙向来诡计多端。
辛凉就这样呆呆地坐着,老半天才回过神来。懊恼之余,她尝试着打开车门,而站在外面的周亦焰却先她一步推开驾驶室的门,身披月色坐了进来:“睡醒了?”
辛凉皱起眉头,正欲质问——“你怎么没叫——”
可话到一半,周亦焰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揽至自己面前,吻了一下她的鼻尖。
辛凉本能地闭上眼睛,又立刻警觉地睁开,而周亦焰将另一只手贴上她的背脊,并没有半点作罢的意思,下一个吻落在她的耳畔,连同他沉沉的呼吸和自带磁场的嗓音,一并萦绕在耳边——
“醒了就好,醒了就能说正事了。”
他微微一顿,继续说:“辛医生,麻烦帮我回忆一件事。我之前是不是说过,除我之外,你不能喜欢任何人?”
辛凉闻言忽而变了脸色,冰雪一样澄净的眼中闪过一丝忿忿不安:“周亦焰你什么意思?”
而周亦焰笑了笑道:“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意思,更何况你之前也在电话里说过,我吃醋吃得没道理。”
说到这儿,他将辛凉揽得更贴近:“你没猜错,我是吃醋了,你不哄就好不了的那种。” 你的爱燃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