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你的爱燃到之处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对于周亦焰这个不明所以的微笑,罗兰也只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续上刚才的话题:“兰斯特大概把我的诊室当成了解压放纵的地方,有次他多喝了几口酒,无意中告诉了我一件事。”
说到这里,她又靠近了周亦焰一些,栗色的长发几乎都要贴到他的脸上。她将纤长的手指拢在嘴边,压低声音说:“他告诉我,曙光大楼里有腹蛇组织的内线,他接触过几次,但这人比他还要狂妄,从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很不爽。”
她的下一句话是:“周队长,你知道……他说的是谁吗?”
周亦焰迅速领会了对方的意图:“看样子,你是要和我谈条件了。”
“你说得对。我不能一下子告诉你太多,因为我得先确认,你是不是个值得分享线索的人。”罗兰说罢,悠闲地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继而又放回了去,杯沿留下了她的唇印。那抹妖娆的红色和它的主人一样步步放线,欲擒故纵。
周亦焰接触过很多主动提供线索的人,一般说来,人天生都是藏不住秘密的,也喜欢与别人分享秘密,尤其是掌握第一手情报的时候,他一定会充满自信和优越感,在短时间内迫不及待地和盘托出。
而像罗兰这种一再兜圈子,又一再放烟雾弹的人,只能说明一点——她的线索没那么高的价值,或者,除了爆料在外,她还有别的目的。
念及此,周亦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的后背靠在沙发上,比刚才显得更加放松。他微微侧身,坦然地接住罗兰暧昧不清的目光:“先别急着给我下套,罗小姐。首先,你的身份很有问题,就算你不是腹蛇组织的一分子,单凭你替他们办事这一点,我现在就可以按铃,让外面的人把你抓起来。”
罗兰没想到周亦焰会来一个反套路,她挑了挑眉道:“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我得先确认你的真实身份和来意。刚才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你是受害人的假设上。但如果你是腹蛇组织的人,那么所有内容都要推翻重来,我也不继续会对你这么和风细雨。”周亦焰顿了顿,继续道:
“另外,要是腹蛇组织知道你特地来安全局说内线的事,应该也不会放过你。一边是被我们追究法律责任,一边是被他们当叛徒处决,哪个死法舒服点,你自己掂量。”
“我不是。”罗兰迅速否决,她的眼中忽然多了些认真,还带着一丝不被信任的恼怒:“我跟你发誓,虽然我和兰斯特睡过,但我绝不属于那个组织。”
见对方的反应一改往常,周亦焰却也没急着答话,依旧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神色平淡无澜,却深藏宇宙,与此同时,他的一只手依序按着另一只手的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咔、哒”声,就像定时炸弹的读秒器。
历经了难熬的沉默后,罗兰一下子卸了劲儿,缓慢地承认道:“好吧,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这段时间内,我一直收到匿名的恐吓包裹,一盒子蛆、动物内脏、甚至还有偷拍我换衣服的照片……周队长,我只是个玩心重了点的普通人,你必须要保护我。
周亦焰随即微微一笑:“那我现在给你一个自救的机会。关于那个内线,你还知道多少?”
“没有更多了。”罗兰伸手将落到脸颊上的卷发捋到一边,深长地呼了一口气,似乎有些不安:“那只是兰斯特随口说的一句话,除此之外我一概不知。包括哪些恐吓的东西,我也不懂他们为什么找上了我。”
周亦焰猜对了,罗兰果然没带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过来,她只是来求保命的。
他思考了片刻,继而说:“好,我明白了。稍后我会让网络信息中心的人给你的通讯设备安上监听设备,这次会面结束,你照样回你的家,该上班上班,该休息休息,我会派人暗中盯着。
罗兰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不大放心地问道:“那我能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周亦焰利落地撕去桌上的一张便签,用钢笔写了一串号码:“这是我的办公电话,办公以外的时候,它会呼叫转移到我的手机上。”
说到这里,他将便签递给罗兰:“还有什么想说的?”
真讽刺啊,她本以为能借此再来一个艳遇,却没想到这个看似浪荡的公子哥实则心机深藏。接过便签后,罗兰自嘲地笑了笑,同时抱着希望看了周亦焰一眼:“我有阻塞性肺气肿,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会哮喘,咳嗽,还会窒息。如果我害怕,可以找你说说话吗?”
“这个简单。”周亦焰轻轻勾起嘴角:“我家那位就是胸外科医生,有什么问题,你直接问她就好。”
在罗兰脸色再次绿下来的时候,周亦焰已经走至接待室门口,替她将门打开道:“走吧,我先带你装监听器,再派车送你回去。”
深夜十一点的电子钟提示音响起,辛凉缓缓抬起沉重的脑袋,眼镜不知何时滑到了她的嘴唇上。就在刚才,枯燥的核心论文生生地把她的瞌睡虫逼了出来,她迷糊地在桌上趴了好一会儿,等再次清醒,窗外的万家灯火几乎都熄了,而天上的月亮成了最大的光源。
她此时正在周亦焰位于42层的私邸里,而至于她在这里的原因,是由于余勒傍晚的一通电话,这位冷面议员对她说:“辛医生,之前忘了告诉你,今天是Ian的生日。”
辛凉闻言的第一反应是——周亦焰是狮子座?
而下一个念头是——也对,跟星座书上那些描写还挺像的。当她大脑开始短暂放空时,余勒继续说了下去:
“按职业要求,他的生日、血型和联系方式绝不能对外公开,有时即便是他朝夕相处的同事,也知道不了多少。所以时日渐久,现在能记得他生日的,应该也只有我了。”
听到这些话,再联想到他父母的事,辛凉的心浅浅地揪了一下子,很迅速,但却有些疼:“他没跟我提过。”
“这不奇怪,或许连他自己都忘了。”余勒顿了顿,声音忽而带着一丝深沉而不易觉察的温情:“既然你今天不上班,有空就去看看他吧。”
而现在,辛凉戴着防辐射的平光眼镜,对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发了好一会儿呆。她从晚上七点等到了半夜,周亦焰还是没有回来,大概又是在加班,可她并没有打电话打扰,只是发了一条短信,告知他自己的位置。
周亦焰之前说她像只猫,听话乖巧,不吵不闹,确实如此。不过,现在的她却是只等不回主人的猫。 你的爱燃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