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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类似于大仇得报,怨气得解,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这位铁面议员大概就是周亦焰的克星。
可笑过之后,辛凉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刚才余议员说,他是你的半个监护人,而他对你的过去也了如指掌。”
虽然打听隐私不太道德,但她终归是好奇:“你们并不是同一个姓氏,所以他是你的……”
周亦焰当即回答:“他是我尊敬的长辈。”
这个定义还是很奇怪,辛凉仍旧感到疑惑,她看向他的双眼湿漉漉的,像极了温良无害的小动物。周亦焰先是笑了笑,而后认真地同她解释:
“八岁那年,我的父亲因为救余勒而遇害,母亲生了一场久治不愈的病,是余勒收留了我。这么多年以来,尽管这个长辈毒舌,冷血,爱端架子,可我知道,他一直在自责内疚,也知道他始终在担心,我会因为父亲的死,将恨转嫁到他身上。别看他表面强大,其实内心比谁都患得患失。”
听到这番话,辛凉忽然能够想明白,当初周亦焰负伤住院时,余勒向院方提出的各种苛刻要求。他对周亦焰的关爱若即若离,不露声色,藏在坚硬的外壳之下,却是一颗无比柔软而深沉的心。
原来世界还是公平的,失去的东西,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身边。地球转动,万物守恒,即便是那些曾错过的微乎其微的遗憾,最终都会化作一阵温暖的风,在寂寥的星空下轻柔地吹过你的头发。
不过对于刚才那通电话,辛凉还是有弄不太懂的地方:“那他专程打电话揭发你的风流史,又是为什么?”
“因为他担心你被我占便宜。”周亦焰一边低头整拾自己的领带和袖扣,一边打趣道:“这家伙有严重职业病,总会对弱势群体报以无限同情。”
辛凉本打算反驳一句“你说谁是弱势群体?!”可后来想了想,也对,在周亦焰这种武力值max、又诡计多端的家伙面前,任谁都是弱势群体。她点了点头,继而道:“哦,原来,你的两段情史是真的。”
还没等周亦焰开口,她就简洁地评价道:“情场老手,风流成性。”
周亦焰被这两个形容词逗笑了:“你真看得起我,两段感情加在一起还不到两年,哪来的情场老手,又哪来的风流成性?”
他想了想,复又调侃道:“不过,对于你这种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小书呆子来说,我确实挺风流的。”
他怎么会知道她没谈过恋爱?
辛凉听罢,足足愣了十秒钟,继而带着恍然大悟的怒火道:“你调查过我?!”
周亦焰并不正面回答问题,只是笑着望向她,余勒说得没错,这张脸确实会骗人,一看到他自带引力的眼神,辛凉的所有思维和理智都开始失重漂浮,成了身体的累赘。她迅速挪开目光,没好气地说:“好,很好,以后我会向你学习,多去找人练练手。”
只是话音刚落,周亦焰就一把将她揽了过来,他贴近她的脸,低声警告道:“你敢。”
在这样亲昵的对峙中,辛凉瞬间没了底气,而周亦焰维持着这段和她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异常认真地说了下去:“好吧,有情史就是有情史,那些过往我抹不掉,你所谓的情场老手和风流成性的评价,我也都接受。”
“现在讨论回我和你的这段感情。辛凉,无论怎样,在你面前,我就是认栽。哪怕我曾经前科累累,可事到如今,除了你这个木头做的医生,我眼里再没别的人。”
这番话的最后,周亦焰低下头,略带自嘲地笑了笑:“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像渣男欺骗无知少女的套路?真见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可当他再度抬起头的时候,辛凉却踮起脚尖,轻轻抱住了他的肩膀,而后将嘴唇主动贴了上来。
其实辛凉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一个冲动上去吻他。大概是因为他霸道之余忽而认真起来的模样,仿佛一剂催情药,即便她生性清冷疏离,也不例外地动心了。
时间的流逝变得胶着缓和,辛凉的亲吻青涩而谨慎,既像在努力表明心迹,又不敢太过放肆。周亦焰愣了几秒,继而揽过她的腰,开始更热烈地回应。
顷刻间,他变得急切而霸道,将辛凉死死地抵在墙角,接着伸手抚上她的侧脸,从眼睛,到鼻子,再到耳朵,最终置于颈后,牢牢地限制住了她的活动,逼着她专心致志地取悦和迎合。
不知过了多久,在暂时松开辛凉的间隙,周亦焰低头看她,满眼沉溺:“辛医生,你学坏了。”
而辛凉摇摇头,轻声说:“彼此彼此,是你教的好。”
余勒那通电话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从此后,他们两人彻底打平,无论谁的过去,都变得一目了然,无须遮掩。而辛凉也终于可以卸下心防,开始一心一意地爱着他。
两个星期后的一个下午,周亦焰被埃里克叫到了网络信息中心的私人实验室里,他刚进门,就看见这位宅男发明家正戴着防护镜坐在桌前,手里握着焊枪,全神贯注地维修着电子设备。
发现周亦焰之后,埃里克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物件,递给他看道:“喏,这就是你的小美人医生送来的窃听装置,之前内存卡被碾得惨目忍睹,我足足花了五天时间把它修复完毕。虽然声音还是有些失真,但能听得清大概。”
埃里克说完,便把窃听器的内存卡放进读卡器,连至实验室的电脑上,继而把一副降噪耳机递给周亦焰:“只有一段录音文件,但内容相当劲爆,你认真听。”
周亦焰戴上耳机的同时,埃里克也按下了播放键,嘈杂的背景下有车辆驶过的动静,还有风掀起波浪的声响,似乎是在一个沿海的地域。
下一秒,对话声传来——
A:“我来了。”
B:“接头暗号?”
A:“我闻到了蒂阿瑞花的香气——”
B:“——也看了南十字座在天空闪闪发光。您好,教授先生,东西带来了吗?”
A:“就在这个箱子里,你们要的斯芬克斯009。”
当听到这个名字时,周亦焰的神情凛然一震,斯芬克斯009,就是他在破译文件上看到的那个名字。 你的爱燃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