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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句,妙涵立马显露出惊恐的模样,急急害怕后退数步:“回去,饮鸩上君,快扶本宫回去,本宫有要事和夫君商议。”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本宫,本宫竟然……西上帝君,你就等着我北上方兵将的讨伐吧!那十几条宫娥的性命,还有危在旦夕蛊雕的一身伤。”
不待我回过神来,妙涵已经带着她北上方天的神仙如数转回,不待片刻停留。
唯留我身后的臣子更是惶恐三分。
“帝君……帝君,若真是这样,还请帝君给众神仙一个说法。”
“帝君,苍生劫若是真的降临,我天界必定遭受灭顶之灾,从此一蹶不振啊!”
“帝君爱子心切,也须知吸食他人法术,可是会受到天地法则的惩处,可是会遭受雷火的灼烧,连好不容易修得的上神品阶,也会因此降级!”
他们已然是信了。
妙涵的攻人为下,攻心为上,果然运用的游刃有余。
她刚才的一言一语,一字一句,甚至是一个动作,都是精妙的算计了番,以至于本上神最终不负她望,还真的就钻了进去。
今今我才回过神来,妙涵此番目的欲意何在。
她先是假装可怜引发她身侧婢子的愤怒,再是算准了本上神为问出证据二字来。那小宫娥本就有些糊里糊涂。
于是乎,她就真糊里糊涂把她看到的所有都道了出来。
效果如她所愿。
一颗定时炸弹激起千层浪来,这等预言怎么能随意道出口,更何况还句句针对本上神。所以她就做个顺水人情,让我处置。
偏偏本上神又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不愿害人性命。
恰恰这周正中她妙涵下怀,由着她亲手处置这宫娥后,宫娥的怨气积攒下来便会引发云端改变。
她刚才一直道着:
神子降世、神器灭,仙草失、神子救、苍生劫临。
天池水底的预言合着外界的怨气,一下就冲上了云霄,真真显露在了人前眼底。
她深知苍生劫是天地法则的结论,是如同远古真神下达的神旨。这旨意一旦浮现了天池水上,逡巡间就会寻着脉络,循着众神仙的魂灯游走,篆刻于他们的灵台之中。
即便那些还不曾知晓这预言的神仙,也会在第一时刻得知这则消息。再加上她后来几句话,更是为了应证誓言的准确无误。
她带来的神仙回回去以讹传讹,我身后的神仙会对我齐齐发难。
所以在本上神还没想到这层层关系,是她精心算计之前时,她便找了个借口,返身回了去。
可是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因为旭尧?
因为她也是这九重天的神仙?
因为她悲悯众仙友,不愿看到他们被我欺瞒,所以做了回好人,把我芷汀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还真感激她。
预言一出,四海八荒的神仙齐齐涌上了我西上方天,要讨个说法。
此刻竟然也流传出了其他消息,曜月殿中的锦葵木槿离奇不见。
尚阳宫中的绛株仙草、九黎并蒂莫名失窃。而下方凡界中狐族的刺蘼铃兰,鬼族的月海花蕊也早已丢失。
顿时矛头齐齐指向了我神女西上来。
“主人,你手中明明没有蘼铃兰和月海花蕊,为何会有这等污蔑也跟着说出?”
琰燚跺着脚左右摇晃,“还有还有,即便是苍生劫降临,这些神仙害怕个什么劲儿,平日不做亏心事,谁会怕这苍生劫降临的。”
我撑着手揉了揉额头:“小三子你别晃了,老身我眼睛都快被你晃花了,哪里还是脑子来思考。”
琰燚顿了顿,三两步走过来坐下,立马凑上前问着:“要不主人我们去凡界,反正九重天上的神草也被你收齐。”
我摇了摇头,眉眼一皱:“不行,诛仙剑还在穹烨上神手中。”
琰燚顿时嘟囔道:“那把剑又不会自己跑了,主人你如今还是惦记惦记那些神仙明日又会想出什么法子,逼你现身吧。”
“帝君?”
门外传来句男子声音,“小仙尤启。”
我正了正神色:“进来。”
尤启一进来,伏了伏后,皱着面目道:“帝君,小仙刚得知一消息,宫外的众仙友说,明日午时三刻之后,若是帝君再不现身,他们便会集齐天兵天将,前来将我西上方天给困了……”
我挑了挑眉,这群神仙,果然都是害怕啊。
“然后呢?”
琰燚寻声又问。
尤启神色又是一皱,成了副苦瓜脸:“说是,苍生劫不能因为一个小娃娃就引发,还说让帝君交出丢失的几株神草圣花来,否则就不客气了。”
“至于这不客气法,就是说,说帝君无非是上神品阶,他们合着一群上君中君,合着一些天兵天将,不信捉不了帝君回去关押起来。”
尤启话音未落,琰燚顿时顿时就起了身,两步上前抓着尤启的衣襟领子,恶狠狠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
顿时尤启心下悲切,连着语气不变的又道了来。
待他说完,琰燚当场有些神色忿忿然:“这群整天游手好闲,只知道听什么妙音佛法,不知道普度众生的神仙,还真是以为自己有两把刷子不成。”
我冷然道着:“想捉了本君,还真当我西上方天好欺负了不是。”
尤启顿时笑了笑,又是一伏拜道:“帝君放心,西上方的天兵天将会誓死追随帝君,此次苍生劫若真的会降临,倒不失是天界的福音。”
我诧异的哦了一声:“此话怎讲?”
“天界的腐败现象太过明显,官员之间的贿赂,以及众多神仙为了求得更高品阶的仙籍时,将将找他人代受的现象数不胜数,这劫难恰恰可以给天界换血一番,实属幸事。”
尤启果然是见解独到,堪堪是说道我心坎里去了。
我感叹道:“可是他们不会这般想。”
“他们只会觉得自己是在劫难范围内,纵然这劫难可能落不到自己头上,他们也不会轻而易举冒出这个险来。”
“所以啊,尤启,世人常说人心不古,人心叵测,其实神仙的心才是叵测的。”
西上方的天,前几日被妙涵带人围了圈儿,昨日又被一群散仙给围了个圈儿,今儿更是齐全了。成千上万腾着云的仙家齐刷刷的立在半空。
黑压压的一片神仙同个大锅盖盖在头上,挡住了半边日头,整个肴瀚宫顿时陷入了蒙蒙半雾状态中。
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为首起哄的神仙是东上帝君家的大将,饮鸩上君。
这饮鸩上君露面,顿时有种几分海澨上神的意味来。他的出现没让我惊讶,转眼看去,喏,木鸠上君也同在。
北上方的神仙也来了。
巡视一圈后,果然还是穹烨老哥哥是疼爱我的,他那南上方的身影,本上神可是连衣角角都没见到半寸。
朝中的重臣在同为首的神仙周旋商量,我立在后方只听得他们此时的对话。
一说:“阁老,并非是本仙愿意聚结仙友发难于肴瀚宫,实在是众神仙都想西上出来,当面把话说清楚。”
一说:“就是,那苍生劫降临,可不是开玩笑,她神女是上神品阶,自然不会担心有个好歹,可是我们这些仙籍底下的,又那有那个能力抵挡得了。”
又一说:“今日西上不出来把话说清楚,我们这些散仙也不是任人宰割,坐视不理,巴巴看着劫难下临的。”
再一说:“大家想必也知晓,西上如今手中有了五株神草,更是应证了神草失的理儿,再加上她和北上的孩子平白降生,不就是神子降生?”
最后一说:“西上为了压制住神子体内的术法,贸然吸食了其他仙友的道行,为了治疗神子患的隐疾,集齐八荒仙草中的五荒,西上帝君,是在召苍生劫降临啊!”
我原是以为来者之人没有一个能看破其中这层关系,将将最后一个说话的神仙,一语惊醒梦中人。
半空的仙家更是唏嘘不已。
顿时有了底气与把柄般,唰唰朝着下方宫殿看来。
我方回道:“既然预言已出,无非是给了众仙友一道预防意识,多加干预,也须知阻止不了责罚的降临。”
我拍手叫好,这话倒是有股责任不在我,而在天地法则般的意味。
将将这因果是由我来循环的。
我方又道:“帝君无非是被牵扯进去的局中人,众仙友也明白,这劫数劫数,降临在谁的头上,都是一场劫数,所以若把劫数的根源归到帝君身上,那帝君身后的天地法则,又情何以堪?”
喏,这话也说得漂亮。
果然我肴瀚宫里的臣子,都是帮亲不帮理的,到了紧要关头,胡诌八扯的能力,更上一层楼。
半空的神仙听了顿时愤怒不已,奈何我这肴瀚宫有结界抵挡,不敢贸然攻进。
木鸠上君捋了捋衣袖,神色凛然,不卑不亢的道:“我等只是想让西上露个面,把话说清楚罢了。还请阁老前去通报通报。”
阁老老脸一横,眸中灵光闪过:“木鸠上君,你们集结如此多仙友,怕不单单想找帝君谈谈那么简单。”
阁老又道:“我西上方天的帝君好不容易才觉醒过来,怎么,几个月不到,就要被你们这群小娃娃给欺负去了不是,真当我帝君是女流之辈,就没了气势?”
我激动的看了眼阁老。
平日里和我抬竹杠最是厉害的就是他,这紧要关头,倒是帮你家帝君也毫不失口气啊。
饮鸩上君又站了出来,同是客气一笑道:
“众仙友都不愿苍生劫降临,既然不愿,自然想阻止阻止。”
“而这阻止的法子,无非就是希望西上切莫再集齐八荒神草,更别提什么四方神器,同样也希望西上能将手中得有的神草完璧归赵罢了。”
“饮鸩上君。”
上神威压一出,我从议政殿的门口走了出,“你又有何凭证说那神草都在本君手中的?” 造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