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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授衣。
九月的开初人间有一种花开得灿烂,我拉着刚晋升仙君的旭尧去人间赏花。
世间有一种花即可以开在萧瑟的深秋,也可以盛放在争艳的初夏。
我称它为并蒂同心花。
当时我以为旭尧懂我的意味,并蒂同心,并蒂同心,我邀他同赏,无非是想告诉他我愿与他并蒂同心罢了。
妙涵是谁?四海八荒的册子里可有过对此女子的记载,却为何仿若我在哪里听过抑或见过。
其实,四海八荒的册子里没对她有所记载,可是我却偶然在妍姗的一次梦话里听过这个名字,当时我以为妍姗刚经历生死想必睡梦里爱说些胡话实属正常,并未对她迷糊中说得‘妙涵’二字有些注意。
现下看来,这妙涵估计与妍姗有仇或者有爱,否则妍姗怎么会在焉焉的时候还不忘念几句话中带有她名字的问候。
至于她当时说过什么,我虽记不真切,但是这‘妙涵’二字却不知怎的就留意给记了下。
只见她忿忿完许是觉得心有不甘,抬手一挥便将桌上的茶杯如数打翻,纹着青花的杯子顺势落地,‘哗哗’声响起顿时引来了屋外掌灯的宫娥。
胖脸宫娥身先士卒冲了近来,显然被地上打翻的雪莲吓到,急忙行大拜之礼吭吭呛呛:“娘娘,娘娘怎么了,可有受伤,来人,来人……”
宫娥的话还没喊玩,一个身穿黄袍与旭尧有八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呵斥声传来:“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是帝王最爱的一句,当时看来并没有觉得何处不对,转神回看才发现梁下的娘娘穿得很凉快得紧,大冷天穿得如此之少,娘娘应该是‘凉凉’才对。
与旭尧八分相似的中年皇帝急忙上前扶了扶那位衣着寸缕的‘凉凉’,担忧道:“怎么不听话,朕不是说过夜里更深露重让你多加衣物,穿得如此少不知道自己已感染风寒了吗!”
‘凉凉’面色一红,低头娇羞的模样美艳方可动人:“陛下别生气,臣妾刚练完舞所以有些燥热,删减些衣物并未觉得身体有些不妥,但是,陛下不该来看臣妾。”
中年皇帝疑惑道:“哦——朕来看你难道看错了。”
‘凉凉’羞赧道:“陛下明知妾身有病,若是陛下在我这里也感染了风寒,朝中大臣还不把臣妾从头到尾说个不是;臣妾素来知道陛下身体不减当年马踏匈奴的威武,可是若是陛下因为臣妾有个什么不是,臣妾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所以陛下不该来。”
中年皇帝哈哈大笑,上前抱了抱这位口才了得的‘凉凉’,语气极是温柔:“朕深知你贴心,竟没想到如此贴心。”
‘凉凉’面色更显娇艳,语气更显妩媚的试探道:“陛下,妾身昨日经过御花园见那里的兰花大朵大朵的竞相开放,美艳至极,只是,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却顿觉伤感。”
中年皇帝拍了拍‘凉凉’后背问:“是谁惹爱妃生气不成,若是觉得那兰花恼了你,明日朕便命令把它如数铲除。”
他这话一完,顿时我心中仿若有块大石压得胸口喘不过气,中年男子的模样与旭尧重合让我看得恍惚。
他二人在下面你浓我浓唠家常本是常事,可是不知为何听他要去‘如数铲除花园的兰花’这话,老蛇我很想下去露露真身吓他一吓。
‘凉凉’听此又试探道:“若是那兰花真惹恼了臣妾,陛下愿做一回伤花之人把那兰花铲除干净?”
我知那位年过半百的帝王不是旭尧,可是即便不是他本身,也是他下凡历世的幻影。
我以前总觉得旭尧对谁都冷冷的淡漠,唯独对我时常微笑迷离语气不带重词,就以为我在他面前心前有些地位不同,他自是我的‘一血恩人’,我不能像那些热情奔放的凡间姑娘以身相许,却可以对他另眼相待敞些开心扉。
今日看来,我竟从没发现,原来一个人的温柔可以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不带一丝瑕疵,谁都可以语气温柔溺出柔情蜜意,只不过,他温柔的不是你而已。
我心中下些戚戚,觉得中年男子既然是旭尧的幻影怎么都会带一丝自己独有的情绪,既然你心尖尖上住了一个女子,我老蛇又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蛇。
以后大不了把她同当‘一血恩人’对待。
可是老蛇我脾气不好,若是惹怒你心尖尖上的人也别怪老蛇我倒是不给‘恩人’你面子里子。
我展了展翅膀朝外飞去,既然皇帝移驾它宫,自然他的正阳宫现在没有人,偷书盗笔这种事,老蛇我虽然第一次做也不会丟八哥世家偷盗的脸。
待我飞出片刻不到,中年皇帝恍惚了神拍了拍‘凉凉’道:“你以前不是极爱九月的幽兰,怎么现在不爱了?”
‘凉凉’有些忿忿,觉得帝王心海底针,刚才还见他满口应允答应,不到一刻钟明显就有些反悔,无奈道:“陛下,臣妾不爱幽兰,陛下记错了,臣妾只爱莲花。”
中年皇帝神色有些微变,看了看怀中记忆深处熟悉的面孔,喃喃回道:“是吗——难道是我记错了吗?芷汀。”
‘凉凉’一听道‘芷汀’二字,顿时面上积聚怒火至眉心,一把推开了抱着自己的皇帝有些不满道:“陛下近来神色有些恍惚,竟把臣妾的名字叫错,臣妾再说一遍,臣妾叫——妙涵,若是臣妾再听到陛下唤臣妾‘芷汀’二字,那就请陛下止步臣妾的长生宫殿。”
皇帝一听,觉得自己太是宠爱这位新晋的妃子,虽然他是自己唯一后宫的妃子,但是皇帝毕竟是皇帝,威严和秉性不会因一个女子而改变,微怒呵斥道:“放肆,你近来脾气渐长,难不成朕唤你什么还要经过你的允许不成?朕倒是觉得‘芷汀’二字与你的容貌甚是贴切。”
‘凉凉’面色一变,惨白着脸道:“臣妾自己又不是没有名字,陛下难不成还要把臣妾祖上十八代怪罪个遍不成,臣妾生来便叫‘妙涵’,死了也叫‘妙涵’,突然有一天自己心仪的男子把你唤做另一名字,谁听了不生气,陛下,陛下就爱戏耍臣妾……”
说没完便掏出帕子低头哭了起来,模样极是委屈,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伤害。 造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