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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这蛇活到这把岁数,连场人世间最过平常的情爱都没尝过,委实太不像样。
却是后来察觉原来也曾体会过时,才幡然察觉。
有些爱不是你们看出就想看出,有些情不是你弹奏出来,对方就一定会感应到。
因为世俗的情爱,向来令人琢磨不透。
你没亲身体验一番,又怎会明白个中苦楚与酸甜。怪只怪本蛇活了这把岁数,还是看不清不明白。
几步转进,突然觉得这积雪融化后连带洞里的光线都昏暗不少。
立马掏出颗夜明珠在眼前晃了晃才看清。
当是时,又一声低喘声音传来,这是男子的闷哼声。有丝旭尧的意味。
我暗道莫不是他运功有了偏差?他若真舍了修为,如今怕是到了紧要关头。
急急两步并做一步走进。
那时我看到的景象,恐怕是本蛇我这辈子最不愿见到的。
幽幽夜明光下,一对男女此刻正做着鸳鸯交颈状。这让我紧绷的那很弦顿时戛然而断。
白衣男子压着粉衣女子耳鬓厮磨,那粉衣姑娘连连轻喘几声后,噌笑一声偏了便头来。
离离原上草,那副面容正巧被本蛇瞧得个透彻明白,原来这女神仙不是她人正是天庭东上老儿的闺女——妙涵女仙君。
她被我这一看顿时有些慌神,急急缩回了那白衣男子的怀抱,唤了句:“旭尧。”
顿时本蛇我讶然回看过去,才发现她身上的男子背影是何其的熟悉不能再熟悉,幽兰雕花图案的白衣长衫者。
不是旭尧又是谁?
蛊雕能在门外看守自然有他看守的道理,那呆头鹅脑子般的人鸟,露出那样慌乱不知的神色,殊不知我这莽莽撞撞的性格恰恰坏了人家的好事。
当时的我见到此景除了尴尬,胸口却是不知为何闷闷作响,这情人重逢难免会来上几段此等画面的动作。
我没想得通透,白白闯了进来,任谁都会不乐意。
只瞧得旭尧抬眼向我看来,神色冰冷得如同看陌生人般虚看了眼,毫无往日的神采和煦。
他虽偶尔面无表情,但我深知他素日里不是真心的黑脸给我看,眼下看去倒是我这蛇把人心都看得太过简单。
旭尧他本就是冷面冷心的,又谈何会一派和顺的待人,即便那是宽厚的神色,也不过是这神仙偶尔的情绪波动,须知偶尔就是不多时,大多数情形下他怕都是这般神色。只不过本蛇瞧得少了,便又会错了意。
只听他极是淡漠的道了一句:“出去!”
我愣神间回了一句,可是本蛇当时回的是什么,却已然记不得。
只记得我那双脚冰凉刺痛,堪堪手足无措的走了出去,而又是如何走出去的,又终究没了那个印象。
待我离了那寒洞后,旭尧顿时转头倒下。
突然跑进来的蛊雕有些不明所以,抓耳挠腮间想问发生了什么却无从下口。
人面兽身的护法鸟儿最后还是道出了句:“仙君可好?”
声音顿时从洞内传来,空洞寂寥,‘仙君’?呵呵,本蛇我即便不想听都不行。
难怪啊,其实这蛊雕怕是早就知道救的女神仙会是谁,旭尧难不成会不知晓?
难怪当初他对祈君说‘多彩仙君’时本蛇我觉得听着耳熟,难怪初初我问他这女神仙是谁,他却从未告知。
却是你即便换一副我没听过的称呼,那又如何?总归还是那个人罢了,何必藏着掖着不让人察觉。
我抬眼瞧了瞧天上的烈日,苍耳山外的日光顿时刺得我眼睛生疼,难怪今天的冰雪会融化,这毒辣辣的太阳都逼得人精神恍惚。
不知何故,今儿却觉得这蛇眼珠子有些过敏,将将有些睁不开。
我连着被这日头给晒上几晒都能流泪,委实太过窝囊了啊——
周边的白雪齐齐融化,逡巡之间不知为何,这苍耳山像是引发了地震般,开始晃动不止。
本蛇近来又和地震颇有渊源,前几日是在鬼族经历一番鬼界地震。今儿是到凡间来一遭人间奇遇。
果然,我这蛇就是多灾多难的命格,那是是寻常人能够消受得起的,连我自己有时候都厌倦了这样的天道,总觉得老天爷爱开玩笑。
给你个巴掌过后,急急换一颗甜枣来忽悠。这让我顿时想起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
不知为何,只记得上次蛊雕同我说过,当初榣风被袭月刹打伤后旭尧耗损了万吧年修为才将他救醒,并非是榣风当时幸运被某位神仙给救了的版本故事。
蛊雕又说过,那女神仙他家主人一定会救,因为救了她,他家主人心爱的女子才会回来。
当时蛊雕口中的女子被本蛇会错了意,今儿这情形看去,原来正是这妙涵女仙君。
我认识旭尧的时日不长却对他的心思也摸了个透彻。
他当初投胎历劫时,我从东海重回人间都未曾发现,他的后宫虚位以待,其实待的就是妙涵。
眼下看来,郎情妾意下,妙涵又对他真是煞费苦心。
又是化身成娘娘的,又是被处以火刑的,又是魂魄无所寄托,飘到个凡人身上死于非命的。
由着我的某段记忆被旭尧给封印,所以我并不知晓妙涵的投胎劫难是当初宙胤上神的牵扯。
所以我便真以为,这女神仙爱极了旭尧,为他活到这个地步,委实是个痴情种子。
旭尧也是,他能为她舍了数万年修为,重塑神魂,不是爱她似心肝,心窝窝里全部都是那个影子,那还能是什么?
我这蛇从来又不愿意欠人恩情,榣风是我的再生父母,他这份恩情,我替他还了也未尝不可。
不就是灵兽内丹吗?
我留给你疗伤,便算作我这些时日受你照顾的报答,也未必不可,我这般想了,自然会这般做。
本蛇从来都是如此,拖拖拉拉最是令人厌烦。
我抬手压制灵台,由于这内丹在胸口绪结,自己施法取出也需要极大的毅力和勇气,由着法术的汇聚,周身上下除了几番彻骨疼痛,倒也别无其他症状。
好在眼下我是行剔骨之法都麻木了,否则这内丹怕没这么容易取出。
几道灵气外泄引来了阵阵七彩雨蝶飞舞,我朦胧了神色看去,逡巡不到,一颗泛着幽兰香气的白色丸子从嘴里吐出。
喏,原来我的内丹是这个颜色。
果然上次是承了旭尧的修为,否则为何连这上万年的内丹都能泛出同他体香的味道,我这蛇活了这么久都没察觉出,果然是糊涂啊。
使出最后一丝法术,不待丝毫犹豫我便将它向洞内挥进。
内丹有了感觉自己便会飞向旭尧的,既然里面都是些神仙,又哪里不知道这内丹的用处?
索性我还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主。
当是时,我原以为马上就要幻化成蛇身,这没了内丹的走蛇就会被变回原形,没什么好惊讶的。
可是随着身体的颤栗,顿时胸口涌上股气来想朝外发泄,抑制不住的颤抖不知道是这山在晃动,还是我自己有些神志不清。
失去法术避体,逡巡之间就要给一头栽了下去。
可惜彼时大地没有亲吻到,堪堪一个身影袭来将我扶住了:“小——彩子这是怎么了?”
我脑袋实在迷糊得紧,感觉千金重量压在胸口气都出不了,半眯着眼睛使劲瞧了瞧那说话声音的人,呐呐笑道:“袭月刹?”
“小彩子,这山要倒了,我带你离开。”我只迷糊的听得几丝声音传至灵台,片刻便失了意识。
顿时陷入无边黑暗。
当时我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情形本该高兴才对,不至于变回原形会被苍耳山走兽欺负了。
可是那心窝窝里还是如同被大锤敲了几敲般。
生疼得出不口气来。
我忘记去寻八哥,也不知道为何这妖君又从哪里遁出来的,还遁来得如此及时,将将又是我昏迷前一刻才出现。
本蛇我算是看透彻了,但凡仙籍品阶高上几等的神仙,还是妖君,都爱紧要关头才出现。
从来不会早来的理儿。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当初袭月刹化身过八哥的容貌陪过我一段时间。
只不过他的术法仅在旭尧之下,若是稍不注意,真的是以假乱真,果然法术颇高的神仙,敛容这门功夫就修得极好。
我被袭月刹坑蒙拐骗给骗回了圣宫,他说十里黑水里的梅林下嫩黄的梅花已开,邀我去赏梅。
黑水里的梅花,很别具一番风采?
果然如此。
上次赶得来圣宫赶得太匆忙,本事抱着颗救人的心,那里又有心思来赏花看景。
被袭月刹诓来的时日里,倒真真长了见识。
我原以为自己没了内丹会变回原形,可是当我醒来后发现,除了气息有些不稳,其他并未察觉出虚弱的。
难不成又有人给我输了法术?难不成是他?
顿时我呆了,觉得有些不可能。
我瞧得袭月刹半撑着额头靠在床边,显然是在闭目养神,可这副模样是何等的诱惑啊。
丹田之内一股灼热的气息游遍全身,熟悉却又有些不适应,如若真是妖君的倒是有些不可能的。
因为我们地灵修炼的术法和妖界向来不同,袭月刹他这个唐唐妖君不会不知,所以我更是呆了,那我这股先天纯正的法术是哪里来得?
我是个心里藏不住问题的走蛇,几番别扭下挪了挪身体,这一挪就带动了袭月刹压着的被褥。
他额头一垂,顿时清醒过来,目光如炬的盯着我道:“小——彩子醒来?”
我恍神当看他如同颗大白菜,免得被这面容诱惑,半响恍惚会儿后问:“袭月——哥哥,你给我输过法术吗?为何我体内有股莫名的法力在游走。”
“是吗!我试探试探。”我这话兴许哪里不对,否则这半笑妖君为何顿时惊讶了。
他闻此急急凑上前,探了探我额头。 造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