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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神仙约莫是觉得自己说够多,所以眼下又冷哼句道:“如今你这汤药打翻便以为我无可奈何?本仙君有的是时间陪你干耗,小兔崽子,等姐姐我再去替你熬一碗。”
说完这句只听‘咯吱’一声,木门被打开,我睁足了眼睛想瞧瞧这位颇自以为是的女神仙是谁,待她走出门后轮廓直勾勾逼进我眼中,白日依山尽,千山鸟飞绝,这位女仙君本蛇真真是对其太过熟悉。
她不就是当初‘旭尧’皇帝的长生宫娘娘宸妃,后来被绑在天台受万人唾弃火葬的妖女,而后我从宫娥口中得知的那位东上帝君的宝贝女儿,刚晋升什么多彩仙君的神仙——妙涵。
真真是这女子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就生生惹得本蛇全身不痛快,使得我总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想上去狠狠的扇她几巴掌。
既然那天仙子被打翻,你熬这汤汤水水必定还要些时间,妙涵啊,妙涵,须知你今日作孽让那麟儿受苦,本蛇我便与你有了些仇恨,至于这仇恨从何处来得来,估摸着是那孩子委实和自己的境遇有些相似。
同命相连的人,自是该相互照应。所以连带他受的苦都同是觉得自己在遭受般,因着这层关系,便更是要为他报上一报仇。
我见妙涵已然走远,飞身下来化出了本身,看了看面前固若金汤的结界,逡巡间手中缔结些许术法想破一破这它,随着袖口几番摆动,彼此却是轻而易举的打开了这结界大门。
看来结界的牢固是随时间改变的。
我没想清楚为何刚才打不开它,而眼下却将将给打开了。担心里面孩子的境遇会如何,并未察觉自己使出法术有所不同。
待转脚拐了进去时,却是在木门推开的片刻间,我被眼前之物吓得有些面容抽搐。
我原是以为这房中会是一个羸弱无比的总角团子,之前听那声音也该是个男儿身躯,至少该幻化成个人才对,却不曾想,不曾想这麟儿竟是一个通体透紫的圆滚滚。
没错,而这圆滚滚就是一颗丸子,还是颗比较大的丸子,总归说来他就是一颗蛋而已。
只见他他立在屋中间泛着冷光一动不动,闻我推开了门也并未出声,许是多年受天仙子的毒害才使得眼下本该泛出紫光的蛋壳,颜色有些暗淡不止。
我轻声走了几步,原本这两三步之间片刻便能靠近,却不知为何让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沧桑,初初我破壳爬出来时,我的躯壳也如这般情形,是一颗通体透紫的大蛋。
行不周峰生活的数年里,我再也没见过其他飞禽走兽的后代会同我这般。偶尔有些禽鸟繁衍后代时,蛋壳也会泛出丝丝紫光,可是终究他们不会是与我同宗族的走兽。
眼下这个,委实说不准里面的麟儿与我有些渊源,说不准我是那芷汀的远房亲戚,抑或是旁枝的开散,只是可能多年未联系,导致关系有些生疏罢了。
我这异想天开的本领日益渐长,着实被自己一番说法,说得服服帖帖。
暗暗纳闷着,这颗紫蛋麟儿如此之大,若是我今日将他抱走,又该抱到哪里去?前提是,本蛇我抱得动吗?
不知为何我这声响还未发出,这蛋便首先说出了话,话语中还夹杂丝兴奋,奶声奶气道:“是父君吗?是父君来看阿傩吗?阿傩就知道父君不会撇下自己不管的,父君,阿傩的血又变了个颜色,父君是否是来给阿傩施法换血的?”
原来这麟儿是有名字的,阿傩,阿傩,好一个阿傩,好一个难边一个人儿,不就是说这孩子天生一副悲苦命,坎坷不堪的吗?不就是说他孤苦无依,一生如浮游飘荡,不得善终吗?
旭尧啊旭尧,亏你是九重天上受千万人敬仰的帝君,为何你这私生活如此不堪,连带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这般对待,本蛇我如今得了这消息,又该以何种面目去见你,何种心情去与你花前月下。
委实自己是个肚子里墨水比较少的走兽,能知道这个‘阿傩’的傩是哪个字,就有些非比寻常,却将将理解歪了这个字的意思,字面意思可能就是这么来的。
那紫蛋麟儿没听见回应,又道着:“父君,父君,阿傩近来很听话,那位凶神恶煞的仙君来送药,阿傩都不曾施法对付她,不过她那法术真真是越来越低了,连阿傩如此低微的术法都躲不过,也妄想得到父君的垂青,真是笑话。”
我噗嗤一声笑出,这孩子显然和刚才的语气大为不同,带着孩童般应有的撒娇气息,傲慢无礼下明显没把那妙涵放在眼里。
刚才就施法打了那妙涵,现在却理直气壮的承认自己很乖?不过,为何他的法力竟能高过一个品阶不错的仙君,这个问题倒是值得深思。
他却闻我一笑,顿时不说话,紫蛋的颜色也顿时变得暗淡不堪。我上前摸了摸这蛋壳,顿时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觉得我若是以后有得了麟儿,定会也同这般语出惊人。
我笑着问道:“阿傩,你是叫阿傩吧,在这里面的时日里是否觉得不痛快,当初我在蛋中呆了近万年都觉得要命得紧,你这些时日里是不是觉得无聊。”
紫蛋一动不动,我又接着道:“我听说人间特别有趣,总角丸子同你这般年岁的最爱玩的游戏,叫陀螺,听说是将一根绳子对着一个倒圆锥体的木头给它几鞭子就会转悠起来,还有一种名叫蹴鞠,靠的是腿上功夫,五人成一队将那用藤条弯制而成的滚滚球儿,踢进对方管辖的框里便可。哦,除了这些,还有吹竽、鼓瑟、击筑、弹琴、斗鸡、走犬、六博,真直是有趣得紧……”
我见他还是不回答,许是这些垂髫总角的游戏他这高智商的孩子提不起兴趣,思了片刻又道:“上次我去凡界坐在茶楼里喝茶时,听到一则说书先生讲的《修仙录》,大概是一个法术高强的上行修道者与一帮穷凶极恶的魔人打斗的故事,故事背景那叫一个扑朔迷离,人物关系那叫一个错综复杂,初初时分……”
说到这里我一顿,紫蛋麟儿顿时往前移了移,却是不知为何,这区区小拇指宽窄的距离移动,使得本蛇我甚是感动。
看来小孩子还是欢喜听说书故事的。
我又卖力的接着说:“当是时,那修道者手持大斧头,身披六铢衣,脚踩七朵祥云,一人独往魔人的住处与其较量,魔人狡诈无比为了引得那修道者入下他们设计的陷阱,竟生生让自己受了那么几刀,当时那场斗法简直是打得昏天黑地暗无天日,命悬一线的魔人们最后竟还是堪堪引了那修道者,唉唉唉,你说吧,这打架时最是忌讳的是什么?”
糯米气息伴着不解声音传来:“骄傲?”
我顿时一喜,仿若心坎里最是柔软的一处被他牵动着,更是卖力说道:“对,就是骄傲!那位修道者是个潜心修行的人,这性子自然是识得出那些贼人的诡计,可是毕竟他法术再是高强,道行再是卓越,也须知这祸不敌众的理儿才是,当是时,那些魔人为了魔界荣誉生生想与那修道者同归于尽,若不是某位得道的神仙及时赶到化解,怕是这人世间又少了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你知道那位及时赶到的神仙是谁吗?”
紫蛋麟儿轻微的晃了晃,见此我回道:“是你父君,是你父君及时赶到避免了那位人才没有遭此大劫而被凋零,也是你父君化去了那些魔人设置的陷阱诡计,避免其他凡人受难于此。所以看来,阿傩啊,你父君是个好上神,是个顶天立地的一方帝君,是个品行修为自然是四海八荒里的翘楚。”
旭尧啊旭尧,本蛇我今儿把你夸上了天,也是看在这麟儿的份儿上,若不是我瞧出这孩子破是敬爱你,本蛇我才不会用你来结束如此惊天地泣鬼神波云诡谲的故事来。
将将把我那做的英雄梦给你当了回。
麟儿顿时有些欣喜,欢愉的在紫蛋里蹦哒:“阿傩就知道,知道父君定是个……是个……”
我见他想不出什么词形容,便同他后道着:“是个四海八荒里,九重天庭上术法最高的神仙?”
他蹦哒道:“对!”
我又接着说:“是个品行极佳,蕴藉内敛,从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不容于世的好帝君?”
他又蹦哒道:“对!”
我又说:“虽然素日里公务太忙,时间太紧,但还是个最最关心疼爱孩子的好父君?”
他接着更是欢愉的蹦哒:“对对对!你说得都对,阿傩,阿傩要和你做知己,如此有见地有看法有思想的走蛇,阿傩要视你为红颜知己!”
知己?其实若按照年岁看来,我该是比他小才对,可是若按照块头看来,他着实还是个未出生的糯米丸子,若是以后走在一起别人把他当做是我的亲儿子可能都不足为奇。
还红颜知己?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和一个同自己般的紫蛋做朋友,果然连心窝窝都跟着暖得紧。
不过,我思量片刻却哑然问道:“你竟看得出我是一条走蛇?”
他立刻停止了蹦哒,语气有些不安的哭腔着:“阿傩,阿傩什么也没说,父君不让阿傩使用术法,说是每每我使用一次阿娘便会受累,阿傩错了,阿傩不该使用术法让阿娘辛苦,你你你别告诉父君,阿傩下次定不会再使用。”
我急忙摸了摸他的蛋壳,安慰道:“行行行,阿傩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阿傩视我为知己,我定然也会明白阿傩的话重要性。”
我本是还想继续询问,为何他父君既然极是疼爱他,要以天仙子这种厉害的毒物来喂养,话还未说出口,他便急急忙道:“那个人来了,那个送药的人,你快去躲躲,躲起来,否则被她发现,她定会丧心病狂番后将你打得……打得……”
伴着这话音未落,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造作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