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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觉得自己活了几十万年加起来的艰难都没有这一年多来的多，第四波了。
从前十万年难见一次的人这一个月见了个遍，这晚年怕是难得安度了。
彼时，云无羁和凉如初端正坐好，土地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佝偻着身子，凉如初没个正眼，云无羁倒是客气很多，指指侧边空着的椅子，示意土地坐。
“不知道仙姑和妖王，有什么吩咐吗？小神能做到的绝不推脱。”土地说的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疏漏。
“还能指望你这老东西做什么，倒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凉如初冷着脸，云无羁看了她一眼，觉得这姑娘还真是生了几副面孔，自己每次见到她，都能看见她不同以往的一个样子。
“是是……仙姑尽管吩咐，小神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土地只坐了凳子的三分之一处，整个人比站着的时候脊背还要挺直，看起来颇有些生硬。
“你前段时日是不是见过白帝。”凉如初开门见山就抛出了问题，云无羁眉头微微皱起来，白十一的事情他倒是没有太大兴趣，可别扯出太多洛妄生的好，不过就如今的情况，土地怕是也不敢隐瞒了。
更何况凉如初现在已然是坐实了白帝后的身份。
土地立即点头称是，凉如初瞬间来了兴致：“那立刻把白帝到人间的所有事情都讲给我听。”
“这……这小神也不是都清楚啊，白帝一到人间就给小神分配了任务，让我找那个鬼族跑出来的恶灵呢，小神那几日，时时刻刻不在注意着周遭的情况，给白帝分忧呢！”
“场面话你就少说两句吧，你这个老东西我还能不清楚吗？你们人间的土地是个什么德行还需要多说？把你知道的所有，都给我说清楚，不要那么多废话。”凉如初加重了口气，已经有了不耐烦的味道。
“那日白帝携着一姑娘到人间，说是鬼王身边的婢女，说她胃大如牛，每日吃喝用度极耗钱财，找我要了不少金银，然后便让我找那个恶灵，恶灵也没有那么好找，找了两三日也没找到，也是小神无能，后来还是白帝自行找到的，不过抓捕那日，白帝似乎是受了伤，连小神这般低微的灵力都感受到了灵力泄露的气息。具体是……”
“白帝受了伤？怎么伤的，如何伤的？为什么完全没有人汇报？你给我说清楚！”凉如初听白十一受了伤，瞬间就炸了，口气立刻更凌厉了。
“这……这小神也不知道啊，小神只是感知到了，当时也并不在现场，那时候白帝貌似是用灵力为这整个滇南都设了结界，为的就是不让那恶灵逃出去……其他的小神真的不太清楚……妖王不是在这里吗？当时我听说妖王应该也知道其中内情吧，不如您问问妖王……”
“你这小土地，倒还真是会转移话题。”无羁斜了他一眼。
“那白帝身边的那姑娘呢，她怎么没受伤，还有她不是什么鬼族的婢女，她就是鬼王！”凉如初继续追问，言辞迫切。
“啊？小神一直都拿不准，天界还过来问过几次，小神还一直以为是鬼王的婢女呢……难怪……”
“难怪什么？”云无羁和凉如初异口同声，二人难得有这么一致的时候。
“难怪白帝对她，颇为照顾，就连……”
“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凉如初一拍桌子，到真没有了以往娇滴滴的孱弱模样。
“连随身带着的净白玉都给她了，而且二人好像还颇为亲密，小神也不敢妄测，不过白帝选后的那几天……那个婢女，哦不，鬼王也来了人间，还让我带她去天山寻白帝，我也上不了天山啊，只把她带到了天山脚下……也不知道后来他见到了白帝没有。”
“呵呵，所以，白十一才在已经到了决选的关头。竟然还想要取消白后的竞选。”凉如初的声音冷了下去，似乎是捋顺了什么，虽然父君和神都似乎更是清楚些，但为了不让她伤心没有言太多。宇落只听神都的话，根本就不跟她讲实话。
虽然知道白十一和洛妄生之间一定是有什么故事，但绝没有想到竟然连随身的净白玉都已经赠送给了她，不仅是凉如初，身边的云无羁眼神也冷了。
“小神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啊，如果仙姑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问当时白帝下榻酒店的小二，他们在人间住了有小半年呢，哦对，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那半年白帝曾下令水神不可向滇南地界布雨了。”
“不可能，十一喜欢下雨，他从小就喜欢。”凉如初有点心烦，摆摆手，“你先走吧，我有事再找你。”
土地一溜烟就窜下了地，凉如初扣扣手，等了半盏茶功夫，雨神恭恭敬敬的迎了上来。
“仙姑怎么到人间来了？这么急着寻小神，有什么事情吗？”
“去年白帝来滇南处理公务，是不是找过你。”凉如初也不跟他多客套，在天界，仙姑脾气不好倒也是出了名的，水神是阶品极高的神仙，对凉如初都有些想敬而远之。
“是，白帝那时来寻我，说他在滇南办差，不喜落雨，所以让我控制滇南无雨。不过说来也怪，这天山的落雨的时候那么多，也从来没听白帝提起过，相反倒是听闻白帝是喜欢下雨天的。”
“白十一本来就喜欢雨天！”凉如初已经蹭蹭冒火，“为什么当初不及时向我汇报！”
“小神疏忽，不过当初也未曾料到仙姑与白帝竟有这般缘分，自然没有准备，白帝虽然让小神禁了这滇南的雨，却用自己的灵力保证了滇南水系的健康与水量的充沛，不仅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反而让这滇南更为丰沛。小神觉得，倒也没必要向谁汇报吧。”
没想着这水神还是个硬骨头，云无羁一直没说话，但还是颇为佩服水神毫无惧色的回答。
但凉如初看起来着实是尤为不悦了。 帝君是个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