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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去了一趟人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而且都已经过了一年多了,也没人来找我的麻烦啊,能有什么事儿啊。只要没闹出什么乱子,白十一不会说什么。”洛妄生说的倒是云淡风轻,比曾经提及白十一就是一副不共戴天的神色有了很大区别,但云无羁心里却一阵泛酸。
明明以为她在慢慢忘记,没想到她原来一直都藏在心里。
“所以,那次你去往人间,是不是还去了天山?你找土地,应该不是为了带路,而是为了让他帮你找到白十一吧。所以你才会在后来那么清楚白族选帝后的情况?我后来一直觉得奇怪,你怎么会突然到了人间,而且白十一已经向三界表明,以后所有事宜不轻易叨扰鬼界,你应该不知道消息才对……”
“所以你用什么身份这般质问我?”洛妄生觉得好笑,“幺鸡咱们是至交是好友,我也是看中也珍惜你的,但有关白十一的事情,我并不想跟你聊太多。”
“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要让你清醒一点,你竟然为了白十一这般不顾自己的安危,你知道天山白族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你只身前往会有多危险吗?你知道如果天界想要找你的麻烦你要把自己陷到什么境地吗?你……”云无羁似乎是有些气急败坏了,口气也重了很多,他不想提及不敢提及不愿提及的人,变成了心里的一根倒刺,一碰就觉得疼。
“幺鸡,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总得给自己一个交代。”洛妄生又闷了一口酒,“我着实是去了天山,我也知道我和白十一注定是不可能的,你说的那些所有我都清楚的很,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我才知道我有多舍不得。岁月太漫长,我必须给自己找点回忆,能支撑这生生世世没有将来的日子。”
“所以呢?最后不过一样是徒增烦恼罢了,洛洛,只有我会长久的伴在你身边的!”云无羁有些克制不住,语调都重了,“已经快一年了,我以为你玩过了看过了就忘了,他白十一本来就不配谈论情爱,还在这三界招惹是非!”
“白十一为什么不配谈情爱?因为他心怀苍生所以不配谈情爱?还是因为他刚直正义所以不配谈情爱?更或者是他品性纯良所以不配谈情爱?又或者是因为他把所有的耐心热忱都给了众生所以不配谈情爱?不是白十一不配谈情爱,是我配不上他,是我世世生生走不出这忘川配不上他,是我只能给他带来麻烦伤害所以我配不上他,幺鸡,我和他之间从来都只是我欠他的,从来没有他对不起我的,而且旧事我不想忘,我这一生守在这里,能有个什么回忆,白十一给我的所有故事,都是我这漫长岁月里最珍贵的东西。”
洛妄生从来没有这么严肃地聊起一个人或是一件事,可字字句句都插在了云无羁的心间上,每个字都让他血流不止。
“洛洛,所以说我在你身边的所有日子,都不能构成一个故事吗。”
“幺鸡,我们是朋友,以前我过于绝对偏执,可能说过些伤害你的话,但是我向来都非常珍惜我们之间的情谊,但这份情谊也就止步于此,不可能变成别的感情。这件事我也早就和你言明过。幺鸡,我可能不太擅长表达,但我是真心的谢谢你能在我身边伴着我走过这么多的日子,但每个故事都应该有不同的名字,我们之间的故事,只能叫兄弟。”
“洛洛,你知道凉如初已经坐过白帝的永安椅了吗?不知道你上次有没有见过那把椅子,那是一把双人椅,帝后同坐代表琴瑟和鸣,常理来说白帝后未完婚不可轻易上坐,然而凉如初却在白帝还没有向三界宣告之时就已经入座了,但白帝未曾有过半句责罚。你应该知道白十一的性子。”
“原来那把椅子是永安椅,难怪。”洛妄生的反应倒是让云无羁没有料到,“难怪那天,白十一硬要我陪他坐会儿,原来在他心里,也早就认定了我啊。白十一从来都是这样,永远都不会给你明确的答案,但转过头来,却发现他做了那么多。”
云无羁当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故事,他脸色唰就白了,坐立难安,手指蜷紧,他窘迫的希望时光能倒流,自己决然不会让洛妄生去犯那个错误。
“连人间都已经张灯结彩了。”云无羁清清喉咙,“凡人的画本子里都已经出现了某个神仙即将大婚的消息,四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妖界也得张罗起来,毕竟一年以后,白帝大婚是三界最大的盛举。我今日便先回去准备着,改日再过来看你。”
“幺鸡,你大可以不必如此的。不用时刻的提醒我,也不需要时刻警告我。我不会再踏出忘川,也不会再离开鬼界,外面的热闹从前我就没有太大的兴致,现在更是寥寥。”
云无羁不再多话,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近乎失控的窘态里,他不希望自己变成嚼舌根、烂舌头的怪物,但却克制不住想要破坏掉白十一在洛妄生心里的模样,可越是做的多了,就越是觉得自己拙劣。
近乎连告别都没有,云无羁就仓皇告辞,看着手里白十一给自己的白船,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可笑,连和洛妄生见面的资格,都是靠着白十一的赏赐。
云无羁回到地面上,怅然若失,感觉自己好像一败涂地。
扣动手指,一个老头从土里蹿了出来,可没料到的是,旁边竟然还带这个天人绝色的熟悉姑娘。
“仙姑?您怎么到人间来了,也不与我招呼一声,我好招待着您。”云无羁大吃一惊,没想着只是找土地问些事情,竟然发现凉如初也在人间。
“我不过是闲来无事,妖王这般客气了,我也不过是来找土地问些事情罢了。”
云无羁神色一紧,大概也能知道二人所求,应该是差不离。 帝君是个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