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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不出去看了，咱们相识万年，都不知你竟然讨厌下雨。以后每每下雨，我都去陪着你可好啊。”云无羁柔声蹲下来，宠溺地捧着洛妄生的脸。

　　“白十一走了，连这人间都开始下雨了。”洛妄生有些不自在，把脸挪开，这动作，倒是让云无羁有点尴尬。

　　以前在鬼界喝酒吃肉同睡一间房都做过，洛妄生对男女关系向来并不在意，不会太忌讳着肢体接触之类，除去非常暧昧的牵手拥抱等动作，勾肩搭背等都是常态。

　　他不是没有提及过自己的心事，但洛妄生每次都把这个苗头扼杀的干干净净，云无羁也就习惯了，他想着洛妄生这辈子反正也都在鬼界，也就只有他一个，两人总有来日，也总会有故事。

　　没想到故事还没开始，好像男主角就换成了别人。

　　云无羁的手僵在原地，洛妄生看他有点发愣，直接伸手把他两只手按下去，直视着他的眼睛。

　　“幺鸡，白十一说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应该保持着恰当距离，不然会引起误会，我以前没有注意这些，现在咱两得注意着。”

　　“这万年不都这么过来的吗？不是相处的很好吗？洛洛你怎么跟白十一在一起不过数月时间这般...”

　　“我也觉得，跟个小丫头似的，矫揉造作。”洛妄生摊摊手，“白十一真的很喜欢说教，大道理一堆一堆的，好多我都听不明白，但这件事的确是对的。你看啊，如果以后你有喜欢的姑娘，或者是有姑娘喜欢你了，看见我们两在这动手动脚的，还满嘴道理说自己习惯如此，他们得有多难过啊。男女之间的确是要保持适当的距离才应该，就比如说，白十一如果像你今天对我一样，捧着另外一个姑娘的脸，我肯定得去杀了他和那个姑娘。”

　　“...这能一样吗？再说你跟白十一，注定是殊途啊。我对你...洛洛...我对你...”云无羁觉得自己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他抬眼看着洛妄生，仿佛在做决定。

　　“幺鸡你打住啊。”还没等云无羁开口，洛妄生便直接让他闭了嘴，“情啊爱啊的我是没经历过，但我并不是不知道，我也没那么迟钝，你一直都对我不错，这三界上下，只有你长久的伴在我身边，我是真的很珍惜你这个兄弟的。但咱两只能是朋友，一开始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为何？陪在你身边的，一开始是我，现在是我，未来也只能是我！不是白十一！白十一是注定要呆在天山之巅的！而你也注定离不开恶灵殿啊！”云无羁的克制与隐忍已经在这几日洛妄生牢牢绑在白十一身上的目光里，消耗殆尽了。

　　“因为我不喜欢你。”洛妄生回应的毫不留情，“跟谁都没关系，跟忘川没关系、跟恶灵殿没关系、跟白十一更没关系。我喜欢白十一是真的，但就算没有白十一，我也不喜欢你。”

　　“...洛洛你。”云无羁颓然的坐在地上，这万年他都不敢大着胆子告白，但他也一直都坚定地觉得洛妄生迟早会在他身边的，可如今，连这一些些的幻想，都化作了泡影。

　　“幺鸡反正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以前如果是因为我不在意这些小细节，没有和你保持恰好距离，让你有了什么想法，那是我的问题，对不住。你要觉得咱还能做朋友，我也没问题，但我们不会有除了朋友以外的其他任何关系，永远不能。”洛妄生没有伸手去扶着云无羁，她还是那个姿势躺在太师椅上，轰隆隆的雷声让她整个人都有点不舒服了。

　　“洛洛你...倒不至于这般决绝的，连永远不会这般残酷的话都讲了。”云无羁笑的很是惨烈，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地坐好，“这件事就当我没说过，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反正今后的日子一切照旧，我们都要回到原来的生活里了。”

　　“我拒绝了你，我为什么会往心里去。主要是你不要往心里去。”洛妄生的这些道理看上去粗鄙，实际确实是颇有道理，“你也不需要总是提醒我，我知道我跟白十一之间没有可能，倒不是你们嘴里这些千难万险，他今儿毫不顾忌我的感受不辞而别，就证明他确实是完全没把我放在心上。”

　　“别想太多了。”云无羁刚准备伸手宽抚她，想起方才的情况，生硬地收回了手。

　　瓢泼大雨倾盆而至，这架势，怕是要把这小半年的雨都下个痛快才好，洛妄生换了个姿势，双腿屈膝，双手环住双腿，把头埋在膝盖上。

　　“不然随我回妖界呆一段时日？妖界的雨水我可以控制，我可以让百妖谷永远艳阳高照。”云无羁看洛妄生这番表情，心疼的紧，站起来，想去关上门，不让洛妄生被雨水打湿，屋檐太高的弊端也显出来，雨很快便落了进来。

　　“先别关门！”洛妄生仿佛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般，赶紧喊停了云无羁，也不顾外面大雨倾盆，蹦下椅子就往外跑。门廊上已经滴滴答答开始渍水了，洛妄生也顾不得，裙摆湿了一大片，鞋袜更是不用说。

　　“你干嘛啊？快回来，这么大的雨。”云无羁想去拉她，硬是没有扯住，洛妄生对着外面仰头大口大口的呼吸，雨水打在脸上，连头发都湿了。

　　“就是这个味道。”洛妄生突然兴奋起来，“这是什么味道？好像是那颗树发出来的味道！好像白十一身上的味道！”

　　“...”云无羁僵在原地，他早该知道，能让洛妄生突然这般兴奋的，可能也只有白十一的这个人了。

　　“就是那棵树的味道，打湿了之后它散发的味道！”洛妄生指着院落里那棵树，问云无羁，“你知道那是棵什么树吗？”

　　云无羁低头仔细看了看，那应该是一棵沉香树。

　　“是沉香。”云无羁答到，天色阴下来，云无羁的脸色似乎也不怎么好看了。

　　“沉香？这名字真好听，就是它湿了的味道，阳光明媚的时候不明显，一旦被雨水浸湿了便成了有清冷又遥远的味道。白十一的真身是一棵沉香吗？哎，白十一真身是个什么？我好像还真的不知道。”洛妄生贪婪的沉浸在这股香气中，闭上眼，想象着白十一在她身旁。

　　“天山白族，没有真身。”云无羁看着那颗沉香树，感觉自己真的挺可悲，还比不上和白十一身上味道相似的一棵树。 帝君是个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