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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十一没有给凉如初多的机会,直接闪身出了永安殿。
凉如初收拾好自己的狼狈,开始盘算其他的计划。
先在永安殿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看能不能寻到什么蛛丝马迹,随即坐在永安椅上,看见白十一左手边的抽屉闪着光,没有犹豫,直接拉开,里面一枚闪着淡蓝色光芒的小铜镜和凉如初的手差不多大,被她攒在手心,却看见了她尤为不想看到的境况。
一个姑娘正在铜镜中呼呼大睡,夜已经深了,姑娘的睡颜倒是与这漆黑的夜色尤为匹配,铜镜看不太清晰,只能囫囵看到个轮廓,凉如初尝试过许多办法也没能完整将它打开,不过这姑娘是谁,她也不用多猜测便也清楚了。
原来这所谓不再见面不再打扰不再有联系,都在这一片镜面中摔得粉碎了,凉如初愤恨不已,抬手就想毁掉这镜子,但毕竟是白十一的物件,她也不敢过于放肆,先藏进了乾坤袋中。
白十一回到寝殿中准备睡了,蓦然想起还有东西落在了永安殿,赶紧起身去寻,却看见凉如初在永安殿门口,完全没有要走的架势。
“仙姑怎么还没离开,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白十一颇有些不悦,他没有停留,直接忽略了站在门口的凉如初,侧身进了永安殿。
“白帝是在寻什么物件吗?”凉如初故弄玄虚,白十一闻声停住脚步,伸出手。
“拿来。”
“拿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凉如初继续打着马虎眼。
“我不想说第二遍。”白十一站定,“给我。”
“你是说这枚铜镜吗?倒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吧,白帝也至于把它当个宝贝要与我动粗不成。”凉如初略略张开手,白十一神色一冷。
“给、我。”白十一这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已然尤为的不悦了。
“那你先听我说几个故事吧。”凉如初倒是不慌不忙,“十一,我是真心的爱着你,从小到大我就觉得我注定会嫁给你,所以我从来都看不到别人,心里只有你。父君他们说,我们是注定的姻缘,你看,这三界都知道的祝贺的事件,为什么只有你这个当事人丝毫没有半分感情的。”
“我一直都在等你,小时候在等你来天界,长大了盼着来天山嫁给你,我这一生,心里只有你。我甚至可以接受你暂时不爱我,只要我们还有很多的未来和以后,我一定会做好的帝后,一定会让你对我产生感情,你对我,一定要这般无情的吗?我只想要一个在你身边的机会啊。”凉如初声音柔软下来,似乎是想再为自己争取一番。
白十一果然还是心软,语态也稍稍软了下来:“我没有办法爱你,但事已至此,我以后会尽量对你公平一些,其他的,我也没有办法了。你先把东西还我。”
“所以你的没办法,是因为心里有别的姑娘对吧。”凉如初摊开手,“这镜子里的姑娘吗?也不过如此,她哪有我半分好看?”
白十一倒是被这句话逗的有些啼笑皆非:“如若世人只认容颜相貌,哪里还有什么情爱风月可言?仙姑着实是容貌倾城,但感情的事,怎么能单看容颜决断。”
“所以你对这鬼王洛妄生,是真的动了情对吧。”凉如初报出鬼王大名,白十一刚刚缓和一些的脸色,蓦然严肃了。
“我上天山前,到着实是去了一趟人间,听闻了一些故事,白帝也不必要责怪我,毕竟这位鬼王一年前就已经做了这件事情了,白帝不仅没有怪罪与她,反而还瞒着这天下人带她上了天山。”
“你威胁我?”白十一直接没客气,伸手度灵,凉如初觉得自己手中的铜镜灼热发烫,却生生不放手,咬牙捏在手里。
白十一也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终于凉如初吃痛不已,手掌张开,铜镜应声而落,白十一眼疾手快的接住,略有些嫌弃的擦了一擦,才放进自己怀里。
“白十一你竟然为了一枚铜镜就想伤我?我在你心里倒真是一文不值?”凉如初眼睛里含着泪,看着自己已经通红的手指,看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就这样多好,何苦装作一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样子,倒真是惹人讨厌矫揉造作的很。谁不知道仙姑被宠溺坏了,蛮横任性。就不如这般跋扈的样子,至少不用假着脸做人。”白十一抖落身上的白霜,“你可以走了,不要让我找人请你走,不然谁都不好看。”
“十一你对我,真的是半分情面都不讲。”凉如初一声苦笑,手上的红肿已经褪去,白十一也不会真的和她为这点小事动手,“能把她藏在这天山,却不许我停留半刻。你可别忘了,我是你未过门的帝后,就算没有行大礼,也是板上钉钉三界都知的事实。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已经不容质疑。”
“所以曾经假模假样,只不过是裹了一层糖衣,现在已经自以为坐上了这永安殿女主人的位子,便无所畏惧肆无忌惮了是吧。仙姑你不要想当然,当初我可以立你,现在我一样可以不认你,我白十一岂会被你胁迫?简直是可笑至极。”白十一甩一把衣袖,侧身要走,却被凉如初拦住。
“那白帝也不怕你那躲在忘川边的小鬼王受到牵连?我上天山至少有个名号,她上天山有个什么资格?更何况,去人间叨扰凡人,打搅土地,不通报不收敛,桩桩件件,都可以做一番文章,魔鬼两界去往人间本就不被允准,更何况,她怎么过了白帝亲自设置的仙瘴林?”凉如初已然是破釜沉舟,“十一,我真心对你,从来都没想过要胁迫你难为你,哪怕你从来都冷眼对我,但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都能忍受,你可以不爱我,但是我不许你爱别人!你可以谁都不爱,不涉情爱不沾风月,但是你如果有爱的人,那只能是我!” 帝君是个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