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再给我一点时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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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再给我一点时间可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些事与他皆是有关,你为何看不透?”孟殊言心中隐忍许久的话终于在此刻说出口,他以为发生这么多江馥雪该看清楚了,青隐并非一个能值得她全部托付的男人。
若青隐不值得托付,江馥雪又该托付何人?难道是他这般朝不保夕的苟活之徒吗?此次帝都之行,前路凶险,面临的什么孟殊言也心中清楚。他此刻这般同江馥雪说,不过是怕她错信,他怕是不能再护着她了。
“这一切与他无关!”江馥雪心中有怒,她难得在孟殊言面前动了怒,往日要么冷若冰雪要么是那说不出的淡漠模样,此刻恼了他,声音带了几分火气,多了烟火气息。
这才对,她本该是俗世的女子,又何必这般什么事都隐忍呢?孟殊言心知江馥雪对青隐的感情,他像是个小人在江馥雪面前诋毁青隐,可谁让他日后恐是无法保护江馥雪,他怕她……就这么葬送在这麒麟侯府的野心中。
“孟殊言,那日事情全是我思虑不周,怨不得任何人。”江馥雪神色微冷,一双寒霜的眸子似有暗火在燃烧,她看着孟殊言的眼睛说:“万般事情,皆是我一人抉择,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凭着一己之私埋怨别人,只会徒增怨怼。”
孟殊言不依不饶地说:“此刻若是换了人,你是否还会这么想?”他极力证明江馥雪是被虚假的情爱遮住了眼睛,只要她清醒些,就能看清这一切之后的本质。
青隐纵然对江馥雪上心,可他更是这堂堂麒麟侯府的世子,一个有野心的男子。他为何留下漓梦?这件事孟殊言立下毒誓不能说出口,但心中忧虑不减分毫。
“孟殊言!”江馥雪再次沉声交出孟殊言的名字,多了几分沉重的意味,道:“你当真要如此算?”
“我是不想你被感情蒙住了双眼!”
说的真是好!江馥雪深吸一口气,一甩袖子怒道:“若非你多次护我,此刻便是死人一个了。”她深吸几口气,目光落到那曼珠沙华上,神色飘远,道:“若是这么算,你同我大概还有些账要算。”
孟殊言神色一僵,他同江馥雪之间有什么账要算?他扪心自问,江馥雪帮他良多,他亦是对江馥雪真心相待,以命维护。何时有了需要清算的帐?
他一怔,江馥雪许是觉得碍事,抬手取下厚重的纱帽,层层纱幔垂落,露出江馥雪一张被包裹严实的脸,孟殊言只能看见她一双寒眸清冷如月,隐隐有火苗跳动。
不知为什么,孟殊言心中一寒,仿佛有什么尘封的事情要被解开。
“当初你带我出寻欢楼,我欠下你一条命。”江馥雪缓缓道,“而后孟家突遭变故,我执意将你留在寻欢楼,你可曾怨过我?”
牵扯出陈旧往事,孟殊言不禁神色微微一动,对上江馥雪清亮的眸子,他一时间感慨万千,最开始他是怨恨着江馥雪的。孟宅付之一炬,除了他无一人生还,满地都是烧焦的尸体,他跪在地上伤心的难以自已。
孟殊言那一刻恨不得拔出自己的剑活劈了江馥雪,若不是她阻拦着自己,他好赖能同父亲一起抵御外敌,这般死在生父身边,也好过一个人苟且的活着。
“活着苟且,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你就觉得是大义了?”江馥雪站在一旁,冷冷嘲讽着她。这个女子在他印象中是那般无情,一身青衣与月相邻,寒眸冷冽,铁面无情,这一地残骸不能影响她周身气质分毫。
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冰冷的几乎无情。孟殊言记得当时自己确实是朝江馥雪刺了一剑,她不避不让,只是看着流出的鲜血染红衣裳,近乎无情道:“我欠你一命,今日如数还清。自此之后,你我各不相欠。”
说罢江馥雪甚至没有把身上伤口止血,转身就走,越过残缺的尸体,走在一片狼藉中。孟殊言举着剑,看着剑上鲜血,倒在地上悲痛欲绝,嘶吼道:“我并未让你救我!”
江馥雪脚步一顿,并未回头,只是道:“你我两清,你若不愿意活着,大可此刻举剑自刎,我绝不阻拦。”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
孟殊言一夜之间从孟家小少爷变成了过街老鼠,终日躲藏度日,直到有一日被青隐收为幕僚,苟活至今只为查清真相,为孟家报仇雪恨。
谁曾想?江馥雪那般冷情的女子也做了同样的事。于江馥雪,孟殊言终究有说不清楚的亏欠。兴许是那不该刺出的一剑,或许是她看似无情实则温暖的心……
他恪守忠义,清楚青隐的野心,孟殊言为青隐做了多少事,就愈发清楚江馥雪对于青隐,可能不会有着她同他那般同等重要。这才冒险想让江馥雪认清事实……
孟殊言嘴唇动了动,想到自己的那一剑,自知理亏垂首道:“当年,是我莽撞了。”
“救你的人并非是我,要不是朱翘也有法子,我不过是碰巧罢了……”孟殊言不敢居功,朱翘求到他这儿的时候,已经打点好一切,他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以前他从不知青楼女子也有这般重情重义的女子。
他想着看了看江馥雪,为自己往日的莽撞和无知感到惭愧。
江馥雪浑然不觉孟殊言的目光,话锋一转道:“那你可知,我曾是有机会救下孟煊的。”
孟殊言双眼瞪大,不明白江馥雪此举何意。
“寻欢楼本就是三教九流之地,消息灵通。我知道消息那一刻,完全有机会派人前去孟府通风报信。”江馥雪眸子和她的声音一般冷,带着浓化不开的寒冰,道:“可我单单只留下了你。”
孟殊言恍若被江馥雪的话扔到冰雪之间,浑身发冷,他看着江馥雪,不敢相信这个由江馥雪亲口说出的消息。若江馥雪有机会救下孟煊,为何只救下他一人?
“为、为什么……”孟殊言被惊得语无伦次,对上江馥雪绝情目光,半句质问的话都说不出口,道:“你冤案平反,家父不也是出了一份力?”
江馥雪冷笑一声,说道:“何止是出了一份力,他还做了不少事情。”她说着眼中流出点点恨意,一双眸子如墨色晕染,让人看不见半分光亮。
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本该全部烂掉,知道实情的人除了她和朱翘尽数死去,她本不该在此刻说出。然而江馥雪也是知道恨的,她一心求死却不曾想得朱翘倾心相待,孟殊言想跟着孟家人一同死去,当她知道朱翘如何救了她,江馥雪恨不得她在踏进牢狱之时就自尽,省得活着祸害朱翘。
“幽州知府孟煊,急公好义,整顿吏治,约束手下,查出罂粟,当真是了不得。想必你想要行侠仗义的想法,也少不得孟煊的培养吧。”
孟殊言眉头一蹙,不答话。他有预感,江馥雪接下来的话才是所有的重点。
“他是个好官,也是个好父亲。”江馥雪眼波流转,不见半分暖色,一如那一日般清冷无情,只是道:“只可惜,终究人无完人。”
“你可知,我是怎么从牢狱中走出来的?”江馥雪仿佛一闭眼就能回到那牢狱之间,满是阴寒的气息,酷刑与嚎叫充斥在耳边,让她忘了前世还是今生。
“好一个幽州知府孟煊,他该是个好官,那为何不坚持当个好官?”江馥雪眼角流出些许讽刺,说道:“朱翘那一年当选花魁,她的第一个裙下之臣不是旁人,正是你的好父亲,孟煊。”
孟殊言如遭雷劈,是否反驳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可知我看着朱翘拖着身子带我走的时候,我是何种心情?”江馥雪说道,“我本就是该死之人,却这般害了她。我恨我自己,却更怨孟煊。”
所以她放任那些人冲入孟府,将孟府老老少少屠杀殆尽。江馥雪本是不愿意救下孟殊言的,上一世那人就是狼心狗肺,这一世定是也不值得救。
然而这个被她认定不值得救的男人,竟是唯一给了朱翘善意的人。江馥雪这才救下孟殊言,她欠他的早早还完,此生再不要有纠葛才好。
“若照你这么算,我此刻应该顺着心中恨意,将你活剐了才好。”江馥雪说完周身气质才稍稍改变,她看向孟殊言,缓缓说道:“自此一别,你万般珍重。若有缘再见,但愿莫要像此刻才好。”
说罢江馥雪叹了口气,不再看孟殊言的神色,缓步离开。陈年旧事,揭开之后不过是一层伤。她说了这么多,青隐又会知道多少?又会不会引着他多想? 重生之妖妃要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