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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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有缘无分
“药浴可是准备妥当了?”江馥雪手抓住床柱,缓了缓朝外走去。药老和一个侍卫抬着一个大木桶进来,一桶桶的热水送了进来,江馥雪细细数了里面的药材,踏出内室,寒风吹来,江馥雪身子颤了颤。
药老在看到江馥雪时,眉头皱了皱,责备道:“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
江馥雪手中动作一顿,她方才给青隐施针脱了披风,她记得自己是穿了外衫才来的。这一看,她竟是只穿了一件外衫就匆匆赶了过来。
这初春乍暖还寒,又是深夜,江馥雪的外衫不过夹了一层薄薄棉絮,寒风吹来,吹了一个透心凉。
药老心道要不是这麒麟阁实为暖阁,江馥雪只怕今日也该病了。行医之人最忌自身生病,他不免道:“何必这般急?有我老头子在,他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他说完冷哼一声,浴桶热水添满后小仆鱼贯而出,他们听了药老这番大逆不道的话也不敢多言。这麒麟侯府,若说给青隐治病,除了药老谁都是束手无策,这般身份就算是说得再过分些,都得忍让。
也无怪乎念奴那般骄横,在药老这儿半分不敢造次。
江馥雪也不答话,她试了试水温,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青灰色的小瓷瓶,道:“你先封了嗅觉,等我调好药再解开。”
“莫不是有什么方子,害怕老头子偷了不成?”药老说着还是抬手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封了嗅觉。
江馥雪这才打开瓶子,瓶内是鹅黄色的液体,如同融化后的金子,颜色却比玉石还要通透。她手指微动,三滴液体落入浴桶,这满浴桶内的水在此刻沸腾开来。
药材翻滚,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水如同煮沸一般翻滚着,烟雾渺渺。药香混合着浓烈的花香,苦涩配合着异香,着实不是什么好味道。
江馥雪却伸出手把烟雾往自己身边扇了点儿,细细嗅着其中味道,觉得哪一位药材不对便转身从药箱中拿出一粒药丸加进去。
半盏茶之后,浴桶再度恢复平静,药材皆是像被熬煮过一般,颜色加深,浴桶内的水变成了浓稠的褐色,花香褪去,只剩药香。
“解开吧。”江馥雪道,药老这才慌忙解开嗅觉,这浓郁的药香让他深吸一口,一时间脾肺恍然都是浓郁的苦涩,舌苔发苦,最后竟有了一丝丝甜味儿。
“这是……什么?”药老心中好奇,江馥雪想擦一下额头的汗,方察觉自己带着铁质面具,难以做到,便歇了心思,道:“保命的玩意儿。”
“你且扶着青隐药浴,我给你指穴位,你帮他针灸。”江馥雪说着转身绕过屏风,男女有大防,她找了椅子坐下,身子如同脱力一般酸麻。施针已经是及其耗损心力,这药药效猛烈,让她一时间受了冲击,怕是难以施针准确。
药老痛快的把青隐处理好放入浴桶内,掏出自己的金针,道:“开始吧。”
江馥雪与他不过是一层屏风之隔,她隐隐约约能看见青隐的身形。她心中叹息,隐隐刺痛,稳了稳心神,开口道:“商谷,阳明,大椎。”
药老动作飞快,下针稳准。
“风池,风府。”
两人这般给青隐施针,待到金针刺穴结束,药老也是满头大汗。他从屏风内绕了过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江馥雪身侧,喘息着问道:“女娃娃从哪里学来的针灸之法?这般刁钻?”
针灸之中针刺疗法看似简单,可循经取穴,辩证方能求本。这一路针刺下来,倒是半点儿差错也没有,反而兵行险招。
说着药老侧目去看江馥雪,只见她一双眸子盯着屏风内青隐,这般痴情模样,让他一个孤寡老头子心生感慨,吹胡子瞪眼地说:“你若放心不下,就进去自己守着他。”
江馥雪这才稍加收回目光,不过片刻又挪了回去,只是道:“于礼不合。”
“这个时候到会找些劳什子理由敷衍老头子了,你闯进来的时候,怎地不说‘于礼不合’?”药老气呼呼的架起手,仍是没把椅子挪开。
药老执意要纠缠出个结果,江馥雪方才已是心累,便不再多言,任是药老怎么说都不再开口多说一个字,就这么盯着屏风,似是能瞧出一朵花来。
“死心眼!”药老说罢起身把椅子拖到屏风后,道:“老头子给你看着,馥雪你既然累了,就去休息会儿啊。”
“有劳药老费心了。再过半个时辰,便可以让青隐回床上休息了。”江馥雪如此答道,说完抱着自己的药箱从里面翻出几味药材,找了小盅细细研磨。
药老从青隐柜子中拿了一个大氅扔给江馥雪,嘱咐道:“别再说那么多话,先暖暖身子,不然不用等药罐子没事,你就该先病倒了。”
江馥雪抓着大氅,手中是皮毛带来的丝滑感触,给青隐的东西自然是最好。她隐隐能嗅到这大氅上同青隐一般的气息。似竹子般清淡,带着霜雪白露的清冽,如他人一般。
她终是没有推辞,盖在身上,继续研磨药材。她左手受了伤,此刻伤口刚刚止住,一番动作又有开裂,她便拿了些药粉随意撒上,再度缠上,继续研磨。
半个时辰过去,药老给青隐擦干身子,让他躺到床上,用棉被盖好,方道:“你可以进来看他了。”
江馥雪手中动作一顿,药材已经碾磨成极细的粉末,她走向讯炉,把粉末洒在里面,手指微动,隐隐有暗香浮动。
做完这一切她才前去看青隐,此时青隐面上潮红稍退,眉目舒展,薄唇进抿,看似痛苦稍退。他墨眉如羽,鼻梁挺秀,端得是个清秀俊雅的翩翩公子。
“如此便好。”江馥雪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药老也看着啧啧称奇,只道:“我看你给的方子一直力求保住根基,药性温和,如今这般如数换成烈性猛药,可是转了性子?”
江馥雪轻哼一声,斜睨着药老,冷光清透的眸子好似寒剑出鞘,紧紧地锁住药老,只道:“不换了这种药,还等着他被人琢磨死吗?”
药老被江馥雪的话堵得上不来下去,怒斥道:“又不是老头子害的他,你对老头子生什么气?你这般好不识好歹,亏老头子像个下人似的被你使唤!”
“声音轻些,莫吵了青隐。”江馥雪说着抬手探了探青隐的脉,已经是平稳不少,只是这一夜还得尽心守着,不能出了差错。
药老气焰弱了一半,哼哼唧唧道:“你不是点了安神香?害怕什么。”用这么多好药材碾碎就为了做个安神香,也就江馥雪能做得出来。
“你若是吵了他,我的药效可是要大打折扣。”江馥雪说着微微叹息,人屈膝蹲在青隐床前,想伸出手抚上的额头,可又缩了回去。
药老看了直摇头,忍不住道:“想碰就碰,反正药罐子昏了过去,你做些什么他都不知道的。”
江馥雪仍是摇了摇头,片刻后起身找了帕子,寻了温水打湿手帕,拿着过去细细给青隐清洗了手。
药老这才看见江馥雪受伤的左手,惊异道:“你这又是何时伤的?”
江馥雪不搭理他,只顾着给青隐清洗手,他的手沾染了他的血污,不好好清洗醒来该难受了。手帕落到盆中,化成血水。
真是个混蛋小子!江馥雪对他这般情深意重,他竟然还这般在乎面子,真是该打。可药老心思转了一圈,发现江馥雪虽说是处处为青隐打算,可她本人却是束缚在规矩礼仪之中。
“你既是这般喜欢他,又何必整日约着自己?一口一个世子,平白让他退了去。”
江馥雪还是不答话,等做好这一切她才说:“青隐这里我先守着,药老若是累了,便去休息吧。”
药老倒也不怕江馥雪照顾不周,只是多嘴问了一句,“当真不需要我留在这儿照顾?”
江馥雪摇头,药老心道:她这般在意青隐,自是不会轻易离开,就让她守着好了。这么想着,也就放下心来,准备随便找个卧榻躺下休息。
他迈出两步,江馥雪又问道:“念奴可还在外面守着?”
药老步子一顿,头也不回地说:“早就走了,人家身子金贵着,听说没事就回去伺候老夫人了。”
江馥雪眸色转冷,下一句话生生多了些寒意,道:“倒是条忠心的狗。”说罢她不再多言,目光落到青隐面上,又柔和下来。
他与师兄长得一般无二,心思倒是极为不同。这般睡去,细细看来,似乎也不是这般相似。师兄性情温和,眉眼收敛,何时都如清风明月般动人。
可这青隐终究是皇家血脉,温和之下眼角微挑,细细看来暗藏凌厉之势。想起此人的举动,倒是体贴而不逾矩,情意显露却不露骨。
若是上一世师兄也曾这般表现,她何至于在最后才懂得?江馥雪思及此,不由得感叹,这是否就是所谓的“有缘无分”? 重生之妖妃要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