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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师妹乍到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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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师叔收徒了?收的还是女徒弟?”

  此事似平地起惊雷,炸得汉绣坊惊天动地,令众人措手不及。

  “我们有师妹啦?”

  在一群百感交集的人中,当数王瓒的徒弟颜小玉与朱绣绣最为兴奋。

  “不过,师父不是不收女徒弟吗?”

  高兴之余,王瓒的大徒弟颜小玉不禁心生好奇。

  “兴许,咱们的小师妹天赋异禀,所以,师父才会破例收下。”二徒弟朱绣绣猜测。

  “唔..天赋异禀?那岂不是与我一般?”

  颜小玉指着自己的鼻子,面露骄色。

  “哈哈..说不准啊,人家比你更厉害。”朱绣绣大笑道。

  “哼!到时比一比。”颜小玉昂首叉腰道。

  “呀!我们有师妹啦啦啦...”

  朱绣绣则一把将其搂入怀中,喜极而泣。

  “真好,真好...”

  颜小玉笑着点头,眸中泪光渐起。

  终于有人可以帮咱俩分担师父的冷气了!

  二人相视而笑,想法一致......

  “王师叔收了个女徒弟?”

  汉绣坊的一间绣房内,端坐着两名白衣女子,其中一名坐于主位,虽是半老徐娘之年,却因长相清秀雅丽,气质出尘脱俗,让人难以看出她的实际年纪;而她座下的那名白衣女子乃碧玉年华,亦是生得眉目如画,明眸皓齿,因着青春朝气,虽是同着白衣,但她却多了一份明艳动人,尤其是那双飞扬杏眸,笑起来顾盼生辉,更衬其尽态极妍。

  年长的那名女子便是汉绣坊三大名师之一,亦是王瓒的师姐江雀舌,而那名二八少女则是她唯一的徒弟绿茶儿。

  “嗯。”

  江雀舌点点头,一边继续绣观音像,一边淡淡道:“日后,她便住你那屋,你们二人定要好生相处。”

  “是!师父,徒儿明白。”

  绿茶儿乖乖点头,而后又好奇道:“可王师叔不是不收女徒弟吗?”

  “兴许秋秋有她的过人之处吧。”

  与朱绣绣猜想一致,尽管在见过陈湫蔹后,江雀舌并未对其有太深印象,但她能入王瓒门下,说不准,又是另一个颜小玉。

  “秋秋?师父,你见过她了?”绿茶儿急忙问道。

  “嗯,她给师弟敬拜师茶的时候,见过一面。”江雀舌点头道。

  “唔..那她怎样?”

  绿茶儿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起身坐直,继续打听。

  “哪方面?”

  江雀舌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微微抬眸,看向了她。

  “就..就长相,年龄那些呗!”

  绿茶儿摩挲着绣架的边缘,小心探问。

  “尚未及笄,还没长开。”江雀舌想了想,说道。

  “哈?那..那到底是长得好看,还是丑啊?”绿茶儿皱眉追问。

  “今日的功课完成了吗?”

  江雀舌瞟向她面前的绣架,说道:“绣完才能散学。”

  语毕,便复又埋首,继续扬针飞线。

  绿茶儿见状,只得暗自吐舌,并加快了进度,不过,心思却飘向了屋外,对这位新来的小师妹好奇不已......

  “秋秋小师妹,我来帮你拿包袱吧。”

  待见到传说中的陈湫蔹后,朱绣绣大步一迈,向其笑着迎去,并热情地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又向陈老伯拱手行礼。

  “多谢!”

  陈湫蔹向其行完福礼后,便怯生生地问道:“你是二师兄吧?”

  “没错!”朱绣绣笑着点头。

  朱绣绣与朱清秋有四五分神似,不过,长得比较壮硕,不似朱清秋那般清瘦,气质亦要欢脱些许,乃一名朝气少年,与其“绣绣”之名分外违和。

  “那大师兄呢?”陈湫蔹又问道。

  “在后面,他腿短步子小,走得慢。我先带你们进去吧,兴许能在路上与他碰面。”

  说着,朱绣绣便躬身邀祖孙二人步入前院。

  “我便不去了,今后,便有劳朱公子多多帮扶秋秋。”

  陈老伯摆摆手,向朱绣绣拱手行礼后,便将另外个包袱递与了陈湫蔹。

  “我来拿吧!”

  朱绣绣赶在陈湫蔹伸手之前接过了那个包袱,挎到了自己的右肩上,现下,一左一右皆挎着陈湫蔹的包袱,再配上他的憨厚笑颜,更衬其虎头虎脑,亲和敦厚。

  “噗!”

  陈湫蔹见状,掩口葫芦,再道谢后,便拉住陈老伯的手,恋恋不舍地说道:“祖父,你就不能陪秋秋一同进去吗?”

  “傻丫头,有你师兄陪着,祖父去作甚?再说了,这绣坊不似家里,并非人人皆能入内闲逛。”

  陈老伯轻抚着她的头,莞尔而语。

  “秋秋,咱们绣坊是七日一休沐,等到七日后,你便可以回家与陈老伯一聚了。”朱绣绣笑着说道。

  “好吧...”

  陈湫蔹皱着眉头,松开陈老伯的手后,便与其依依话别。

  “秋秋,你别怕,咱们绣坊人人皆亲和好相与。”

  见陈湫蔹迈着小碎步跟在自己身后,垂首不言,蹙眉皱额,朱绣绣随即后退两步,与其并肩而行,又轻声安抚。

  昨日,朱清秋专门找上他与颜小玉,将陈湫蔹的情况详尽告与,希望他俩能对其照顾周全,尽到师兄之责。

  “还有,秋秋比较胆小怯生,你们定要将其保护好,别用之前戏耍其他师妹的鬼把戏来逗弄她。

  而后,朱清秋又叮嘱一句。

  “放心吧,阿翁,秋秋是咱们师父的徒弟,又不是你那些徒弟,我们才不会戏弄她。”朱绣绣拍着胸膛说道。

  “呵..呵呵...”

  听闻此话,朱清秋扯了扯嘴角,不知当笑或当哭。

  难道我那些徒弟便活该被你整?你是我的亲儿子吗?

  “师父也好相与吗?”

  陈湫蔹抬眸看了朱绣绣一眼,便垂下头来,喃喃而问,声若蚊蝇。

  “咳!秋秋啊,我们通常说的绣坊众人,一般是不包含师父在内的。”

  朱绣绣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周围,才垂眸看向陈湫蔹,言不尽意。

  “嗯,我懂。”

  陈湫蔹点点头,投以一个了然眼神。

  “你懂便好。”

  朱绣绣欣慰而笑,伸手轻捏了一下陈湫蔹左边的发髻,又道:“秋秋啊,即便你尚未及笄,可来到咱们汉绣坊以后,这衣着发式皆要与其他女弟子一致。”

  “秋秋明白。”陈湫蔹又点了点头。

  “嗯,那便好。”

  朱绣绣解颐,感觉这个小师妹乖巧懂事,遂愈发欢喜。

  带着陈湫蔹走完过厅后,二人便来到了主院。

  “咱们汉绣坊乃五进院落,分前店与后院,前店临街而建,主要以展示为主,售卖为辅,毕竟,我们大部分的绣品皆用以上贡朝廷,以及通过南丝绸之路,外输他国;而后院并非只是学徒与绣工的住所,亦有教学用的绣房,以及织室。”

  朱绣绣指着周围的环境,向陈湫蔹逐一介绍。

  “织室?我们也卖蜀锦吗?”陈湫蔹好奇道。

  “非也非也。”

  朱绣绣双手背于身后,晃动着脑袋,故作老成道:“此乃自给自足之用。”

  “自给自足?”

  “就是...”

  “二绣,接到小师妹了吗?”

  就在朱绣绣刚要张口解释之际,忽见颜小玉撒着脚丫子狂奔而至。

  “二师兄,他是谁?”

  陈湫蔹抬眸望去,便见其头上的纶巾迎风飘扬,衣袖摇曳飘舞,好似两扇白色的翅膀,更衬得这身衣袍松松垮垮,好似大人的衣裳被套在了孩童的身上一般。

  “他是...”

  砰——

  “哎哟!”

  未待朱绣绣把话讲完,颜小玉一脚踩在自己的下裳衣摆上,啪叽一下,扑倒在地。

  “咳!他便是我们的大师兄。”

  朱绣绣抖了抖眉毛,憨笑变尬笑...... 天工造物:蜀绣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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