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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秦汐,在空中飞了很久,她那逐渐冰凉的躯体,他感受得一清二楚,心也随之冰凉。
终于,在业火未烧到的某个林间,一处山头,一块山腰处的宽广平坦空地上,流水青云,枝繁叶茂,洛小凡抱着秦汐,落在这处。
轻柔的将秦汐抱到一块青石上,阳光洒下,停留在她绝美的面容,看上去是那样安详,而洛小凡,则坐在一旁,看着她,恍惚间,他只觉得,秦汐是在他身边小憩而已,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的。
“你说你能给我看她的记忆,是吗?”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
“怎么?终于下定决心了?那我之前的要求,你会答应我吗?”
曼火沙灵再次问到。
“此事,还希望你莫要再提。”
“哼!”
曼火沙灵轻哼一声,似在表示自己生气了。
“她的记忆,你可不一定能承受!”
“我准备好了,你来吧!”
而下一瞬,洛小凡感受到一股横冲直撞的蛮劲在他体内直冲大脑而去,弄得他气血一阵翻涌不适。
“就不能平缓一点吗?”
“哼!”
回应他的,依然是一声轻哼。
洛小凡摇摇头,没有理会它。而下一刻,他的脑海中出现一幅幅清晰的画面,是她生命的时间线,从起点,缓缓淌至终点。
“娘…~娘”
“哎呀!汐儿可真聪明,都会喊娘了呢!你看,她就没先喊你。”
“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男人,哈哈大笑。
…………。
“这就是她小时候吗?真可爱啊!”
洛小凡自己都没发现,此刻他的脸上,挂着一副笑容。
一幅幅其乐融融的画面不断划过,直到一天,她的家中,来了一群人,父亲被他们强行拉去。
“汐儿,别怕,爹是去保家卫国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凯旋回来的。”
…………。
再后来,便是流离失所的日子,她的记忆,看着似乎都是灰色。
…………。
“汐儿,汐儿,躲在这里,千万不要出来,不要出声,娘过半个时辰便来寻你,好吗?一定要听娘的话,千万别出声!”
阴冷潮湿的树洞,被杂草覆盖,世界只剩一条条窄缝,嚎叫哭喊声,冲击着他的大脑,这一刻,洛小凡似乎也体验到秦汐当时的恐惧与无助。
画面继续淌过,死人堆中醒来的她,遇见了她,看清面容的瞬间,洛小凡的身子,猛然一颤,记忆,又被牵动。
“娘……娘!”
泪水,又从眼角溢出。
“原来你真的见过我娘!可是娘,你现在在哪啊?为何还不回来?”
遇见她娘亲的这段日子,虽然还是漂泊不定,但他感受得到,她很快乐。
直到…………。
两人连夜逃出小镇,而她的平安结,便是这时戴上的,昏睡过去的她,被脸颊上传来的冰凉感唤醒。
“汐儿,只要涂了姐姐制作的药膏,你脸上的毒疮,很快就会好了。”
…………。
过后,只听见屋外陶罐摔落的声音,而她,慌慌张张跑进屋,慌乱中,一把将秦汐抱起,藏到床底。
“我娘她……怎么呢?”
洛小凡的心,已经悬在半空,强烈的不安,将他给包裹。
门,被踹烂,几个提刀的壮汉走进。
洛小凡双眼泛红,目眦尽裂,颤抖无助。
推搡中,刀刃刺入他娘亲身体的那瞬,他的心,又狠狠被刺了一道。
“娘……娘!”
胸口的闷堵,让他喘不过气,想要哀嚎,却是逼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阵晕眩,随即靠着秦汐,昏睡过去。
这一天,他承受了太多太多的打击,知道了太多的真相。
“哼!我就说你承受不了,早知道,便不给你看了。”
洛小凡体内,窜出一抹火红的光雾,停在他额头处,一圈圈泛着火光的涟漪,从他额头处,荡漾至全身,好似在对他进行温养。
片刻之后,火光消散,但洛小凡依然还在沉睡,那团火红光雾,先是围着他来回飘荡,随即又悬停在空中,接着又上蹿下跳,一幅百无聊赖的样子,霎时,突然停在秦汐脸颊上方,一动不动,好似在打量着她。
过了良久,她突然窜进秦汐额头,一圈火光,瞬息在她身体上荡开,还溅起不少光雾,飘散在空中。
数息后,它又从秦汐身体中窜出,停在空中,慢慢的,开始发生了变化。本是一团无固定形状光雾的它,此时却在慢慢拉长变宽,没多时,一个人型轮廓便出现,随后逐渐清晰,竟有几分秦汐的影子,不过,依然还是光雾的外表,只是形状有变化罢了。
随后,它又没入洛小凡体内,便没了动静。
…………。
直至傍晚时分,洛小凡才醒来,哭着睡着,哭着醒来,虽然心里依然是被挖空一块,又被大石堵住的痛,但终究是缓和了些许。
“还逞能,说你承受得住!”
刚醒来,曼火沙灵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洛小凡坐起身,问到。
“在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起,我也同样有了她以往的记忆,自然是知道……”
曼火沙灵突然沉默一瞬。
“对不起,没告诉你!”
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道歉。
洛小凡也是一怔。
“没事,早晚知道,都是得知道的,我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或许再过更多年,我都无法知道真相吧!”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
他的目光,又落在秦汐的面容上,沉默半分,才开口。
“这个地方挺不错,我在此守她三千年。”
“哼,我看你怎么守,你的寿命,能超过一千年,算我眼拙。”
曼火沙灵的语气透着不快。
洛小凡也没再理睬它,接下来。他还有一些事情得做。
一个轻飘的腾身,便从半山腰跃下,落入下方的林中,五行之力缓缓运转,这驾驭五行的能力,是他多久以来梦寐以求的,可如今,他得到了,却怎么也快乐不起来。
林中一阵轰响,随之一片的树木齐齐倒下,只见洛小凡扛着一根根修理整齐的粗壮树干飞往半山腰。 五行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