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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胡楠上楼的背影,沈平君轻轻叹息一声。
她觉得胡楠现在正在气头上,才会讲这种孩子气的话,过两天等她气消了,应该就愿意坐下来和她好好聊聊了。
她回了卧室,担心三十六的安全,很晚才睡过去。
政府大楼后的首都第一医院里,冷穆躺在床上,一夜未睡。
林长民半夜四点来到他病房外,他借口自己睡了,没有见。
晾了林长民整个后半夜,直到早晨九点,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他才通知护士领人进来。
林长民来回折腾了一天一夜,人看起来很憔悴,圆乎乎的脸上挂着两个很深的黑眼圈,胡茬已经长出来了,看起来很落魄的样子。
这让冷穆很满意——他现在脖子上受了皮肉伤,林长民总是要吃点苦头还回来的。
“机器人检查在你的两名部下的监督下做完了,张旎主刀。”林长民一进门来不及坐下就直接说明了情况。
冷穆点头,没说话——他对结果不感兴趣——看林长民那么沉得住气在病房外面等了一晚上,用脚想也知道,肯定不可能是机器人。
“是正常人类。”林长民果然说出了这个很无趣的答案。
冷穆转动眼珠,瞟向他:“只是人类。他的长相和身手摆在那里,不是机器人的话,就一定是改造人了,不可能是正常人。”
冷穆和很多他那一系的人都觉得,经过基因改造的人,不算正常人。
林长民不去跟他做这种无谓的争执,他表明来意:“人现在在监护病房,你需要自己亲自去确认一次吗?”
冷穆摆摆手。
他最信任的人一直在现场盯着,又是张旎操的刀,录像也已经传给他了,他没有再去现场的必要。
想到那个滑稽的男人,他脖子有点疼,嘶了一声,伸手朝贴着纱布的地方摸过去。
“你还有其他需要我做的吗?对那人的处置,你有什么意见也可以提出来。”
林长民的语气很恭敬,他和冷穆平级,没有必要这么低声下气,但冷穆是因为他带来的人受伤的,他于心有愧。
冷穆不耐烦地招招手:“随你的便吧,没其他事我要继续休息了。”
林长民应了声好,转身离开了。
同一时间,白墅一楼餐厅吧台上,沈平君刚吃完早饭,看了眼时间,马上到了上课时间了,还不见胡楠下来。
又等了十分钟,胡楠下了楼。
“早上好!”沈平君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和她打招呼。
胡楠白了她一眼,双手揣兜里没理她。
“我烤了面包,泡了咖啡,煎了两个蛋,要不要吃了再走?”沈平君问她。
不知道是不是首相的习惯,白墅这边的厨房和食物供给都和沈平君那个年代保持了一致。
胡楠还是没理她,灌了一杯咖啡,抓起盘子里的面包朝外走去。
沈平君目送她到门口。
“你走不走?!”胡楠回头,气鼓鼓地瞪沈平君。
“哦,来了。”沈平君抓起包赶上她。
两人乘专车到了金狮学院上课的地方——是一间体育馆。
学生们分散着站在场子中间热身,见胡楠过来都朝这边看过来,和她打着招呼,胡楠笑着回他们。
沈平君朝学生们看过去,清一色的男生,各个体格健硕,和胡楠讲话的样子不卑不亢,和银狐的学生的面貌确实很不一样。
为首的男生剔着板寸,看到沈平君,问:“新同学?”
沈平君摇头:“我是来旁听的。”
男生朝她微微点头,伸出右手说:“许日升”。
沈平平轻轻握了他的手:“我叫沈平君。”
“集合!”吴传志老师从入口处进来,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
学生们都围拢过去。
沈平君注意到老师身后跟着个熟悉的男生——梁正北。
“今天是新学期第一节课,我们来了个新学生,你简单介绍下自己。”吴老师抬手示意梁正北站在正中间。
胡楠看着梁正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梁正北做完自我介绍,归队的时候特意在胡楠面前停了下来:“胡同学,我就说我们还会见面吧。”
胡楠眯起眼,不去看他,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
吴传志指着沈平君问胡楠:“这是你报告里跟我提的那个,沈平君?”
“是的,老师。”胡楠正色答。
吴传志上下打量了一遍沈平君,指着队伍最前面,说:“按身高,你去最左边。”
“我?”沈平君来回看了看,确定吴传志看的是她。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没在队伍里?”吴传志问。
“我,我只是来旁听的,老师。我对格斗一无所知。”沈平君解释。
“这不是一般的格斗课,是针对机器人的特训课,对基础课程没有要求。”吴老师解释。
沈平君依然有些懵,但还是乖乖在队伍最左边站住了。
老师背着手,喊了一声“立正稍息”,来回看了一遍队伍里的每个学生。
“课程开始之前,我先问下各位,依照你们的经验,正面对上机器人,赤手空拳,最有效的一招制敌的方法是什么?”
“砸面”
“撩裆 ”
“锁喉”
……
回答的声音此起彼伏,老师微微摇晃着脑袋,不置可否。
吴传志身材偏瘦,和沈平君预想的那种浑身肌肉的老师差距很大,他高挑瘦长的身材配上黝黑的皮肤,让沈平君想到了——法棍!
想到这里,沈平君鬼使神差地笑了起来。
吴传志目光落在她身上:“沈同学有不一样的看法?”
“我?我没有……”沈平君收起笑容。
“那你笑什么?你的同学回答的很可笑?还是我长得可笑?”吴传志面色冷峻问。
沈平君缩起脑袋,非常后悔自己刚才走神。
“说说你的看法。”吴传志问她。
“什么看法?”沈平君茫然。
吴传志胸口起伏,顿了一下道:“正面遇上机器人,赤手空拳,你怎么办?”
沈平君皱起眉头,认真思考了一下,说:“我会和他说声‘你好‘。”
身旁的男生哄笑起来。
吴传志目光扫过队伍,笑声戛然而止。
“我是问你,怎么击败对方。”他一字一顿解释。
“老师,我觉得,第一步要先确定他是敌是友,如果是敌人才考虑击败的问题。”沈平君认真回。
吴传志站在她正前方,盯着她的眼:“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不可能和机器人做朋友。” 末日机械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