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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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东头的灯会没有想象中热闹,听行人讲,沙洲城每年的灯会,要等到正月十五才是最盛大的,中秋灯会只为应节气。
在灯会上转了好几圈,陈婉星也没找到自己满意的灯笼,灯笼没买上,时间却耽搁了很久。
她又忘了沙洲城会宵禁的事,此时,城门早已关闭。
“瞧我,玩高兴就忘了时辰,这会儿城都出不去了。”陈婉星有些懊恼,这可不在她的计划内。
“天太暗,走夜路也不安全。”禹楠竹一早就发现他们错过了宵禁的时辰,只是没有提醒还看什么都满眼新奇的陈婉星。
“那我们要找一间客栈住一晚吗?可能会费些钱财。”她用柔软的指尖轻轻拉住禹楠竹的袖子。
禹楠竹看着袖子上葱白的指尖:“……好。”
许是中秋佳节,有不少城外的人都来玩,客栈非常抢手,两人走了一路找了四五家客栈,才终于找到一家可以入住的客栈。
禹楠竹:“小二,来两间房。”
“客官不好意思,只剩下最后一间房。”店小二晃着手指看了看眼前的两人,感觉自己可能做了一件好事。
一听只剩最后一间房,两人都愣住。
陈婉星冤枉得很,她真不是故意误了时辰,害得两人来住客栈的。
“二位还在犹豫什么,中秋佳节,客栈的房间都紧俏得很,若是再不决定,一会儿来了其他客人,我可就先给别人了。”店小二说的是实话,他们问了一路过来,哪里会不知道客房紧俏。
禹楠竹的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他是怕有了那晚的不愉快,陈婉星会介意和自己一起住。
陈婉星猜到他的顾虑,可是总不能去睡大街,睡觉怎么了,单纯地睡个觉而已,不要想歪了好不好?
再说,这不是没有房间了嘛,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过,她还是故意露出一丝纠结的神色,与禹楠竹的脸色如出一辙。
乍看之下,小小的人儿显得更加乖巧,我见犹怜,像家里后院养的那两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似的。
她是料定了禹楠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果然,一盏茶不到的工夫,禹楠竹的神情稍定,对店小二道:“麻烦把那间房给我们吧。”
小二将两人领上去厢房,不算太差的房间,但不是阳面,有些阴冷。
相比之下,价格更‘好’,可能是因为过节,涨了价,陈婉星环视一眼,不太情愿地交了二十文钱。
洗漱之后,两人准备歇下。
这里只有一张床,而天气渐冷,不可能再去打地铺,没办法,只能和衣而睡。
两人各自扯了一半的被子,守着规矩都安分小心地躺下。
房子背阴,被子也不算很厚,陈婉星睡下两刻钟后,还是手脚一片冰凉。
听着近在咫尺的同样不平顺的呼吸声,犹豫了半晌,只得开口:“将军,您冷吗?”
禹楠竹知道她有事求自己,通常这种情况下,她会尊称自己将军,并且说话时惯用您来称呼。
“不冷,怎么了?可是觉得冷?”
“没有,不是,我是想说今天出来一天,忘了给你带药,等明日李大夫来了,定要说我。”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扯些题外话。
禹楠竹的手紧紧握住,没吭声,听着陈婉星细声细气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软软的,还带着一丝鼻音,怪委屈似的。
禹楠竹犹豫了一下,还是靠近了些,让她翻身背对自己,然后伸手从背后将她搂住。
陈婉星觉得背后的人果然没说谎,他的身躯火热滚烫,很快,自己就被他带着暖和起来。
“谢谢。”小小的一声道谢,带着十分的满足,让听得人也觉得十分满足。
本以为两人相拥而眠,定会失眠,可没一会儿,陈婉星就在那股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下安然睡去。
陈婉星又跑去见周公,她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难为了禹楠竹,心念之人在怀,还不敢动,睁着眼睛维持着僵硬的姿势,清醒了半晚,直到快天亮时才睡着。
城中客栈,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早起退了房,两人在城门外等了秦姑姑一起,三人相携回到云景苑,远远地看见李大夫和军营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外。
李大夫一向准时,都是每隔七日的傍晚来送药,陈婉星还一度以为他有强迫症。
“李大夫,今日怎么这么早。”陈婉星先一步迎上去,接过李大夫手中的药包。
“一会儿还得发出,所以今日就早来了些,”李大夫上前对禹楠竹行礼,解释道:“将军用的药中有一味药军中缺货,城内的药铺也卖完了,我得去一趟附近的州县找药材,大约要三日才能回来。”
“缺药了?这可是大事,那您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她现在对于药的事十分地敏感。
她花了那么大的价钱、那么多的心血,每次李大夫来,必不让他空手而归,眼看禹楠竹的病情有好转,这时候更是半点也马虎不得。
“对了,缺了哪一味药?可是罕见稀奇的药?”
“不是什么稀奇的药,不过是知母,城外西郊的山上就有,只是产量不大,而且人工去挖,速度太慢,所以我才要到临近的州县去找。”
“知母我知道,这样,我闲了便也去西郊山上找找,也算是尽一点绵薄之力。”
“这……照顾病人已经很辛苦,反正也挖不了多少,还是别去了,西郊的小山看着虽不高,但都是松软的沙土的质地,容易有暗坑,仔细安全。”
李大夫这些日子拿了好几串子钱,自然是要为陈婉星处处打算。
“不妨事,我会仔细些,您也早些回来。”陈婉星现下将他当成华佗在世,可不能让华佗一去不返。
心中惦记这事,又恐李大夫去临近的州县找药中途有变,不能按时将药带回。
翌日,陈婉星早早起身,天才微亮便向西郊的方向而去。
她顶着早起的寒风,一路小跑到西郊的沙土山丘脚下,埋头一路向上爬,仔细分辨着地上的各种植物,希望能从中看到知母的影子。
等她转了大半个山坡,也只采到了一点点药材。
西郊的山上水土流失得厉害,不如南郊后山,满山坡上大部分都是带刺的野草,还有一些野菊花。
因为心急,她的手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这一趟真是得不偿失。”叹口气,举起双手看了看,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
“啊!”紧跟着一声惊呼。 天下为聘:将军甜宠小宫女